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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藏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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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段时间,行业内盛传着S、M两个公司的名字。
夏之风空降M公司副总,不到半年就把S公司吞得渣都不剩,动作快手段狠,不念旧情,不留余地,逼得对方没有一丝招架之力,这架势,倒像是奔着要把对方搞死了去的。
大家一边感慨着这么大的公司说垮就垮了,一边津津有味地八卦着各路花边和新闻。
有人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像这样的大公司,从外部一时是杀不死的,都是从内部开始腐烂,自杀自灭起来才会一败涂地。
有人说,M内部管理混乱,上层管理人员皆不务正业,净想着勾心斗角结党营私了,所以,即使没有夏之风插手,M公司早晚也得完蛋。
更有人说,夏之风正是夏如松安插在M公司的卧底,他在M公司卧薪尝胆潜伏了多年,就是为了找准时机一击而中,为夏如柏报家恨情仇。
原本,关于夏如松和夏之风的关系,外界就颇有些猜测。这一时间,行业内再次流言四起,夏之风是夏如松私生子的消息也传得甚嚣尘上。
众所周知,夏如松有个兄弟叫夏如柏,如今在S公司任总经理,夏如柏有两个儿子,也曾都在S公司任职。
而关于夏如松的家庭情况,则没有多少人知晓,有人说他年轻时受过情伤,所以终生未娶;有人说他存在生理缺陷,生不了孩子,所以媳妇跟别的男人跑了;也有人说他在外面有私生子,所以老婆跳河自尽了。而夏之风,就被理所当然地认为是那个传说中的私生子。
最近,庄晓梦也有意无意地从林中口中探寻了一些夏之风的传闻。据说他之前一直在国外,今年年初刚刚回国并进入公司任职,除了那些不知真假的传闻,外界对他知之甚少,所以,就连消息灵通的林中也没打听到几句实情。
不过,林中特意在庄晓梦面前提到他的风流和不羁,什么女人一堆呀,私生活随便呀,不按常理出牌呀,等等。
想想也对,在国外呆久的人,难免沾惹了帝国主义的风气,把野蛮当开放,把下流当风流,把随便当风尚,硬是把没文化拗成有文化。
什么叫文化,泱泱中华五千年,这才叫文化。
简单参观完这间休息室,庄晓梦听见外面还有说话声,估计两个电话还得打一大会,于是拿出速写本,继续之前的创作。
她一直对养老建筑特别有兴趣。
她的父母都是老师,虽说老师的工作本来并没有那么忙,可两位一个校长一个金牌教师,对工作的热情都远高于家庭,所以她很长一段时间是被姥姥和姥爷照顾着的。
大学时,姥姥因病去世,姥爷觉得自己身体还不错,又不愿意拖累孩子,便自己去了养老院居住,从那之后,庄晓梦时常会去那里看姥爷,所以,她对养老院有着深厚的情感。
庄晓梦握着笔,在本子上画个不停,可停下来一看,又觉得根本不是自己想要的,索性不画了。她站起来看看墙上的挂表,时间又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听听外面好像没有声音了。于是,她推开门,脸上堆着笑,“夏总,您——”
外面,五六个男人围坐在一起,正低着头面面相觑,一听到有甜美的女人的声音,众人皆是一个激灵,一个个的就像是被解除了封印的恶魔,表情那叫一个邪恶。
“这不是那个……”
“老男人金屋藏娇呀,哈哈哈。”
“可以呀,风哥,大白天这么激情四射,注意身体呀。”
……
庄晓梦呆立在门口,脸涨得通红,不知所措。刚刚明明不是说要打电话的吗?为什么屋子里突然多了这么多人?
啊,真是要疯了,一群大男人坐那一声不吭,什么鬼!
现在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瓜田李下呀。
而且,公子凌和孟修还都认识她,以后还怎么见面。
真是没法见人了……
“进去等我。”
庄晓梦像只提线木偶一样,机械地点头,进屋,关门。
众人又是一脸邪恶,伴着一阵狂笑。
“哟哟哟,听话呀。”
“风哥调教得真好。”
……
“是不是都想下工地搬砖?”夏之风不动声色地转着手里的黑色签字笔。
沉默。
寂静。
鸦雀无声。
可偏偏有人像树懒,反射弧不是一般得长。
“刚才那个是设计院的庄所长吧。”孟修突然喊了出来。
一众人等心中早已捶地爆笑,心肝脾肺肾都忍不住颤抖了,可看见夏之风铁青的脸,只能使劲使劲憋着,一张张脸上那个表情真是既古怪又狰狞。
“快快快,大家都渴了,你下去买点咖啡。”公子凌连忙把孟修往外推,生怕晚一步他就会被夏之风从窗户扔下去。
虽然夏之风进公司才半年,但大家都已见识过他的雷厉风行和心狠手辣了。
刚进公司便撤了总经理夏如柏两个儿子的职务,夏如柏一家到现在连个二话都不敢说;接着因为一个小数点的失误把设计部一经理发配到工地,此人现下仍在现场搬砖;如今,他又不声不响闷不吭声地干掉了M公司,将S公司推到了行业榜首,这三把火把S公司上下都震慑住了。
此人心思活路子野,不说废话不耍花招,每一次出手都干净利落且从不落空。
此外,公司内部还流传着夏之风黑白通吃的传言,说他黑.道白道都有人,杀人放火没有他不敢干的。也正是因为此,公司里那些蠢蠢欲动死心不改的人才不敢过多动作了。
等得太久,庄晓梦窝在沙发上舒服地睡着了。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肚子好饿呀……
庄晓梦揉着肚子,睁开眼,一张俊朗的脸,近在咫尺。
长长的睫毛,清澈内敛的眼神,棱角分明的轮廓……
好一个器宇轩昂丰神俊朗的男人……
我这又是在做梦吗?庄晓梦试着将身体往后挪了挪,那张脸竟也跟着凑近了。
“吃饭去。”
夏之风突然开口,庄晓梦吓了一跳,上半身不由自主地坐直,然后,整个人就不偏不倚地撞到了夏之风的怀里。
“这么迫不及待吗?”夏之风适时搂上她的腰,以防她因重心不稳而往后倒。
“什么……迫不及待?”声音越来越低,气势也越来越弱。
心跳得厉害。
她当然明白夏之风话里的意思,或许,也只有她明白。
“快点把你手机里那些照片都删了”,庄晓梦仍旧在他怀里做着无谓地挣扎,试图用所谓的正当理由、正经事来消弭和转移自己此刻的意乱和情迷。
“别动,留着力气,一会还有用。”
庄晓梦不禁睁大了双眼,脸红得像天边的彩霞。
当然知道挣扎没用呀。可是,要不然呢?总不能装作自己此刻很享受吧。
等等,他刚才说留着力气还有用是什么意思?
难道……
庄晓梦不敢再想下去,只能再次提起了那些照片,明明心里软得像一只猫咪却强装着狮子的凶狠恐吓道:“快点把那些给我删了,否则我就要采取措施了。”
“照片?什么照片?”夏之风明知故问,“说来听听啊,我怎么不记得照片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就……”
庄晓梦红着脸,心想这人实在是太坏了,那些面红耳赤的情节,她可是描述不出来。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肚子不合时宜地再次咕咕叫起来。
庄晓梦羞赧地垂下头。
这个不争气的,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
太丢脸了……
“我又不是陈老师,没有拍艳照的习惯”,夏之风本想好好逗逗怀里的人,可又担心把人给饿坏了,于是打了一个响指,“走吧。”
“去哪?”
夏之风突然松开庄晓梦,然后指指她的肚子,“吃饭去。”
“走走走,走走走。”
庄晓梦定了定神,手忙脚乱地收拾好自己的手机和速写本等,默默地跟在夏之风屁股后面,一声不敢吭。
倒不是她不想说话,是真的不好意思开口。
如果能隐身就好了,最好让他看不见我,庄晓梦低着头想。
“上车。”
庄晓梦蹭蹭蹭大步流星走到副驾驶旁,突然停住了,然后转身便去开后排的车门。
“过来。”夏之风命令道。
“我坐这挺好的,一个人,比较宽敞。”她的表情特别像个小学生,为了多看一集动画片跟父母小心翼翼地讨价还价。
“怎么,真把我当司机了?”夏之风走过来将拉开一半的车门关上,庄晓梦颓然地松开把手,她早已经放弃抵抗了。
“进去。”夏之风拉开前面车门。
庄晓梦只得坐进去,并顺手系上安全带。
车子在环路上飞速行驶着,车内却异常的安静。
“上次的事,解决了吗?”
庄晓梦提起上次在办公室里的那通电话,倒不是因为好奇,只是觉得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特别难特别不好解决的事情。
“怎么,爱上我了,对我的事情这么感兴趣?”夏之风挑着眉,见缝插针地逗着旁边的人。
“你还没有没有点正经了”,庄晓梦不禁失笑,忍不住去拍他的肩膀,嘴里教训道:“好好说话。”
“啊……”
夏之风竟然表情夸张的叫起来,“任大教主打人了,任大教主打人了,好疼呀,好疼呀。”
庄晓梦双手抱肩,身体往后一靠,摆出一副看戏的架势,目光炯炯地盯着夏之风,演呀,继续演,好嘛,且看你还能作成什么样。
“我怕吓着你。”
“我又不是吓大的。”
“我知道,你是H大的。”
“滚蛋。”
庄晓梦一扬手又是一个巴掌招呼在夏之风的肩膀上,指甲不小心划到他的脖子,皮肤上登时现出血红色的痕迹。
“打疼了吗?”庄晓梦急忙凑过去问道。
“不疼”,夏之风变了脸,露出老狐狸的表情,“没你上次抓的疼。”
“我什么时候抓过你?”
“那天晚上,你把我后背都抓烂了……”
庄晓梦双手捂着耳朵:“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