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拉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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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秦时关把她安全地送到揽仙阁，说了一路的四大世家，嘴皮子都干裂了，灵越怜悯地看他一眼，问：“秦将军需不需要来杯茶？”
“不了不了。”秦时关摇摇头，“若有需要，李姑娘直接来找我即可，私下不要随意去慈宁宫。”
灵越道：“秦将军是怕赵校尉随意害我啊？”
秦时关正色：“防人之心不可无。”
灵越挑眉，不置可否，朝他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她恢复在揽仙阁里经常挂着的笑容往里走，祁颜正好出门，见她回来，拉着她拐了另一条路。
灵越看了眼近在咫尺的宫门，有些无语：“我刚回来，能不能让我喝杯水了？”
祁颜道：“皇上在里面。”
“皇上在里面？”灵越突然感谢祁颜没让她进去，“现在谁在里面伺候？”
祁颜拉着她出了宫门：“是荣桦姐姐，哎，灵越姐姐还是少操心吧，看看这黑眼圈。”
荣桦在里面她才更应该操心！
灵越摸了摸眼底的淡青，认命地让她拉着，问：“咱们现在去哪儿？”
“太医院。”祁颜道，“荣秀姐姐说你近身照顾婕妤时间长，她的身子你有数，让你回来了去找她。”
灵越奇道：“荣秀在太医院？”
祁颜点点头。
灵越大概知道是什么事了，没有再问话。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太医院门口，祁颜刚要离开，灵越道：“回去以后看着婕妤，荣桦一个人我不放心。”
祁颜道：“可是皇上在里面。”
“那就找个理由赖在里面，不打扰皇上和婕妤就是了。”灵越摆摆手，“照我说的做！”
祁颜看着她推开门，撇撇嘴，嘟囔道：“好吧。”
太医院内弥漫着淡淡的药草味，这个时间点，大部分太医都去给自家管的宫里请平安脉了，只留下一部分没职位的小医师。
林署令坐在桌前写着东西，荣秀隔着桌子站着等，估计是婕妤的药方。
灵越走过去，站在荣秀身边。
林署令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一眼，看到她，手里的笔顿住，继而颤抖起来，嘴唇开开合合半天，仍没有说出一句话。
当时的假死，他是知情的，也是他开的药，公主情况太差，与其留在昏暗的屋子里等死，不如由着她拼一把，或许还有活下来的机会。
……可当时公主病入膏肓，他咬牙开了药，却也不能肯定公主一定能活下来，况且天寒地冻，冰天雪地之下能把一个健康人活活冻死，她走以后，林署令一直不能释怀，不知道自己做的对还是不对，眼下她好好的回来，自己终于能对贵妃勉强有个交代。
林署令沉默着起身，从后门出去，灵越和荣秀亦沉默着跟着他。
一直走到药房内，见四下无人，林署令关了门，转身面对着她们。
两个人同时行大礼——
“拜见公主殿下。”
“多谢署令救命之恩。”
荣秀别开脸，有眼泪漫上她的眼眶。
灵越扶着他，两个人双双起身。
“公主可好？”林署令的眼里也有泪水，“贵妃娘娘心安了。”
“我一切都好。”灵越道，“林署令的恩情，灵越报答不及。”
“我出去守着。”荣秀朝二人点点头，推门离开。
林署令看着她，苍老的脸上泪水不断落下，他道：“荣秀姑娘都同我说过了，公主就算再心急，也不该回来重新把自己搭进来。”
“宫外报仇太难。”灵越深吸一口气，“与其夜长梦多，变数连连，不如我亲自盯着，亲自动手。”
林署令不再多问，道：“公主有需要的，尽管开口。”
灵越再次行礼：“林署令费心。”
林署令连忙扶起她，两人不再谈这件事，他从袖中拿出那把扇子递给灵越，道：“公主留下的东西。”
灵越接过，想起与赵月容结盟的事，正好借着还扇子去套一套段霁月的话。
两人就此告别，灵越跟着荣秀出了太医院的门。
“如今有了林署令的帮助就好了。”荣秀道，“公主能宽宽心了。”
“有林署令在，能防止太后娘娘从东西上动手脚毒害婕妤。”灵越道，“现在苏婕妤是我们唯一的靠山，她好我们才能继续下去。”
荣秀点点头。
灵越道：“你先回去，我有事出去一趟，婕妤问起来你就说我还在太医院。”
荣秀也不问她要干什么，应了一声，道：“早些回来，今晚你守夜，别让婕妤起疑心。”
“好。”
驿馆离太医院有一段路，灵越抉择一会儿，决定从御园走小路插过去。
正值盛夏，荷花开的满池都是，翠绿的荷叶衬在旁边，更显得花朵娇艳欲滴，池中有红鲤穿过，带动着叶茎轻轻摇晃。
灵越脚步轻快了许多，沿着雕花的石栏慢慢走，看着池中好景，心情愉悦。
不远处，有华盖渐渐移过来，侍卫和太监围着中间明黄色龙袍的人，一步步走上汉白玉石桥。
灵越连忙行礼：“参见皇上。”
李谟抬了抬手，示意她起来。
灵越起身，侧身让开路。
李谟并不急着走，道：“来这儿看景？”
他语调温和，双眸湛湛地望着她。
她悄悄抬了抬头，四目相对时，迅速别开视线。
灵越以为他还有另一层意思，解释道：“婕妤拜托了我一些事，并非故意偷懒。”
“嗯。”李谟淡淡地应下，没有为自己的话解释，“去吧。”
他话音刚落，身边围着的人便呼啦啦让开路。
灵越再次屈身行礼，步速加快，离开了御园。
周瑞海看着她跑开，问道：“皇上，您还去连月宫见陈淑妃吗？”
“找个人跟她说一声。”李谟撑住栏杆，看向池中游得欢快的红鲤，“朕还有事，改日再过去。”
周瑞海挥挥手，有个小太监立马提着衣服去传话。
他看了眼皇上，试探着问：“那皇上……现在去哪儿？”
李谟道：“喂鱼。”
喂鱼？在这儿一直喂？喂到什么时候？
队伍里的人疑惑地看看对方，又重新低下头。
周瑞海知道他想在这儿等李灵越，扬手让人把鱼食拿来，接着遣散了一批人，只留下四五个伺候。
灵越跑了一段距离，回头往桥上看，已经看不到那个欣长的背影，只能看到他身后许多人的轮廓。
对视的时候，那双眼睛似乎把她掩饰的所有都看透了，却没让她有被窥视的侵略感，而是很平静，很温柔。
难道皇上认出她了？不可能，自己还是公主的时候就同他没什么接触。
不过……自己的这位兄长，真是越长越好看了。
她赶紧甩了甩头，暗骂自己在想什么不着四六的东西。
灵越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压根没看见对面来了个人，那人背着手吹着口哨四处张望，也没有发现埋头走路的她，最终，两个人结结实实撞在了一起。
灵越捂着脑袋后退，揉着脑门吸凉气。
这人胸膛是铁做的吗这么硬！
那人也被撞得不轻，捂着胸口道：“走路就不能看着点吗……怎么又是你？”
灵越闻声抬头：“小伍？”
小伍白了她一眼：“我们俩是不是有仇？为什么每次见面你都要撞我一下？”
“对不起啊。”灵越低下头，“我忙着赶路，哪里想到你也看不见我。”
这话一下子说了两个人，表面认错实际怪他不看路！
“你你你！”
小伍“你”了半天也没想到怼她的话，只好撇撇嘴，道：“算了……”
“多谢您大人有大量不怪我。”灵越笑靥如花地拿出扇子，“我今日是特地来还扇子的。”
小伍表情缓和了一点，伸手去拿，道：“亲自送，还算有心……”
“诶——”灵越手腕一转躲开他的手，朝他一眨眼，“我还是亲自送到段公子那里比较好，以防你路上又借给谁然后说是我没有还。”
什么叫又！什么叫借！她上次是借吗！明明是抢！
小伍内心咆哮，幽怨地盯着她：就这个丫头！让他弄丢了扇子，被段公子狠训了一顿！
“别这么看着我，好像我十恶不赦一样。”灵越推着他转身，“驿馆，带个路？”
“我上辈子一定是欠你钱了！”他不情不愿地被推着走了几步，“别推了别推了！我带你去！”
灵越立马抽回手，笑道：“多谢您。”
两面三刀！变脸比翻书还快！
小伍哼了一声，在前面带路。
他背着手快速走着，一点也不想跟灵越有什么沟通。
“这大夏天的。”灵越道，“你穿这么多，不热吗？”
尤其是手臂，戴了这么多层护腕，她看着都冒汗。
小伍不自然地动了动手：“习惯了。”
很多大人物身边的护卫都有自己特殊的癖好，或许这位小伍就是冰块做的，不怕热呢。
两人后面一路无话，一直走到驿馆，小伍出示了玉牌，门口的侍卫看了一眼，朝他点点头。
“这儿什么时候有侍卫了？”灵越快步跟上他，“昨天还没有的。”
“新增的，太后寿宴临近，又赶上刺杀。”小伍不耐道，“你走快点！”
一声清脆的口哨声响起，忙着赶路的灵越回头看了一眼，戴着帷帽的女子坐在宫墙上，朝她招了招手。
“侍卫领头。”小伍道，“少惹她，这人脾气臭的很。”
赵月容脾气确实一般。
灵越转过脸，深深点头，对他比了个大拇指：“伍兄看人真准。”
赵月容在这里，看来也有意把重心放在使臣里了，那些外面增添的侍卫，大概都是暗卫，寿宴本就以太后为主，这期间她想干什么都不算难。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拉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