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骑士的金玫瑰》山丘子

16、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让上帝抛硬币

　　为什么问到了线索还是不准备离开？
　　约瑟安娜反复的问自己。
　　她躺在床上两眼挣得老大，似乎是一只夜间准备捉老鼠的波斯猫。

　　约瑟安娜此时所在的房间面积不大，并且没有什么装饰，整个房间的墙面刷成白色，这种白色和现代的那种加入化学原料的惨白不同，是一种带着暖色调的白。

　　当烛火打在墙面上的时候，整个房间会呈现出温暖的橘色调。

　　约瑟安娜闭上一只眼睛，只用那只蓝色的眼睛看天花板上的图案。

　　她用手比划出不同的动物剪影，一会是小兔子一会是小鸟，一会又是小狗，她看着天花板上的小动物，不由自主的笑了一下。

　　也不知道为什么笑。

　　可能是因为她想到了关伯兰。

　　约瑟安娜开始犯难了，她觉得自己可能是恋爱了，这个念头一冒出就叫她脸通红，她把两只眼睛全部闭上，然后让自己缩成一团。

　　绝对不可以，不能是他。

　　约瑟安娜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放松身体，让自己的四肢伸展开来，这个人软塌塌的贴在硬板床上。

　　“如果我爱上他一定会是一场灾难，对，他要远离宫廷，远离他的身份，按照他的性格他不可能不惹乱子的。”约瑟安娜瞧着天花板，一会又侧过身子，她小声的念叨着，一面直勾勾的看着白墙上唯一挂着的事物—十字架。

　　她突发奇想的站起来，走到十字架面前，他看着十字架，漂亮的金红色的卷发垂到身后。

　　白色的睡袍让她看上去无比的纯洁。

　　“如果您真的存在，请您无比保佑他。”约瑟安娜看着十字架，她在胸口划出一个十字，“我从来没有信仰过您，但在此时，我真诚的希望您保佑他，保佑我喜欢的人，让他平安健康，我喜欢他，如果您非要我说实话的话，我喜欢他，我喜欢他的一切，他是那样的好，那样的俊美。”

　　约瑟安娜嘴角泛起笑意，她让自己的真心稍微流露出一点，就一点。
　　也就一会。

　　约瑟安娜不知道这间房子的隔音不是太好，一个男人站着门口正准备敲门。

　　他听见约瑟安娜的祷告。

　　他站在黑暗中，不敢敲出声音，因为他害怕这是一个梦，万一这真的是一个梦该怎么办？
　　对啊，在现实世界中，一个美人如何会爱上一个怪物呢？

　　约瑟安娜是那样的漂亮。

　　她有着高挑性感的身材，她的脸庞是那样的甜美，温柔的，性感的，天真的，可爱的，还有疯疯癫癫的，每一个都是她。
　　她是他人生中最美妙的幻觉。
　　但对于约瑟安娜来说自己是什么？

　　一个小丑，一个怪物，还是..................
　　反正，她不会喜欢自己，就算会也只是猎奇，就好像漂亮的女孩看见丑陋的小狗会产生一瞬间的怜悯一样，约瑟安娜只是可怜自己。

　　那天，她躺在自己的身子，目光温柔的宛如圣母注视众生，她有一瞬间的神性。

　　这只是因为她是一个天主教徒。

　　绝对不是爱情。

　　不会是的。
　　于苏斯怎么说的，对人不要做梦。

　　约瑟安娜是梦，这梦太美丽了。

　　假如他不是在给自己祈祷怎么办？

　　关伯兰想到这里眼神暗淡了下来，他叹了口气，握住手里面的野花。

　　转头消失在了黑暗的走廊里。

　　明天，明天还有一起去调查案件，还要一起去抓吸血鬼呢。
　　没有必要将一切弄的复杂，万一黛娅感到尬尴离开了怎么办？
　　黛娅她会什么时候离开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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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约瑟安娜一只手揉着眼睛，一边用脚敲开关伯兰的房门。

　　“走去溜溜弯。”约瑟安娜说，

　　关伯兰开门的时候约瑟安娜正好打了一个哈欠。

　　“你起的可真早。”关伯兰说。

　　他才刚刚醒来，没有遮掩，脸上的疤痕清晰可见，直接暴露在约瑟安娜的面前。
　　当他注意到这一点的时候约瑟安娜已经自顾自的溜到他房间来了。

　　“你的房间可真干净。”约瑟安娜说，他看了一样关伯兰的房间，这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几件衣服，自己的房间最起码还有一个十字架。

　　“新教徒看上去很穷，实际上蛮富有。”约瑟安娜道。

　　“你来我这干什么，”关伯兰来不及遮盖自己的脸。约瑟安娜注意他的窘迫，但她丝毫没有把这个当回事，因为她越是道歉对方会越难受，还不如很自然的说话。

　　约瑟安娜瞧着他微微一笑，“快点收拾好，我们去打听僵尸的事情。”

　　关伯兰皱眉头，“你吃早饭了吗就过来，肚子不饿吗？”

　　“我当然是顺便从厨房顺了一些吃的。”约瑟安娜从身后掏出一块面包和一只鸡蛋。

　　“你梳洗一下我们一会出去。我在外面等你，你换好衣服叫我，我看着你吃饭。”

　　关伯兰不知道怎么拒绝，他心里面莫名的烦躁起来，但又看见约瑟安娜的笑脸一时间又平静了许多。

　　“你不觉得我很......我的脸很可怕吗？”关伯兰问。

　　“不啊，我很喜欢。”约瑟安娜娇媚的说道。

　　“黛娅？”
　　“嗯？”

　　“算了。”关伯兰笑道，“你等我一会。”

　　约瑟安娜拼命点头。

　　.......................................

　　女巫镇的市集还在继续，越来越多的的外地人进入到这里。
　　市集的规模也越来越大。

　　约瑟安娜和关伯兰方才因为一场斗殴事件被人群挤散了。
　　结果一回头，关伯兰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

　　万幸这里不算太大，反正到时候也可以碰面。
　　约瑟安娜就安心的站在一个街头艺人前和一大群人看着木偶戏。

　　看这样子还是讲诉光荣革命呢。

　　约瑟安娜找了一个位置，盘腿坐下，今天她穿的是男装，方便得多。

　　吸血鬼，先解决吸血鬼，并且人家出钱只是抓鬼的。
　　约瑟安娜的眼睛瞧着木偶戏，心思却放在其他地方。

　　约瑟安娜虽然来历不明但由于和关伯兰长期黏在一起，修道院里面的人也多将她也算成了绿箱子的成员。抓吸血鬼这件事对她来说也不是一件难事，毕竟她还真的是一个血猎。

　　讲道理，她还算厉害的血猎，毕竟是有上帝发证的。
　　约瑟安娜习惯于将所有罗马教廷认证的血猎称为有上帝发证。
　　她虽然不信仰上帝，但由于小时候的原主皈依了天主教她也只能跟着也当一个天主教徒。
　　可能是因为信仰的问题，她现在所谓的父亲对她还是有几分宠爱的，可惜这个老头是个牛脾气，最后光荣革命失势了，女儿女婿双王治国，自己跑到了法兰西，然后死在了那里。

　　后来玛丽女王天花去世无后，王冠又戴给了另一个女儿。

　　对于约瑟安娜记忆里面是没有詹姆斯二世这个人的。
　　所谓的宠爱大概是从家当里面看出来的。
　　不过这家当有一大半是占了关伯兰的亲生父亲的。

　　“有的时候你永远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国王也会被关在牢笼里面，可是这牢笼却不是很结实。假的。”
　　街头艺人说。

　　对啊，我又不可能预测这个时空的未来。
　　我什么时候真的去预言了。

　　只是我的猜想，就算是算命，命也会改变的啊。

　　“不对，关伯兰不一定要走悲剧路线啊。”约瑟安娜反应过来，“他才是公爵大人。他有我。”

　　约瑟安娜坐在人群中，她听着闹市区人声鼎沸，突然有了一个灵感。

　　“让命运给他答案，他要自己选择，如果他有机会成为公爵，我就当他的夫人，如果没有他也会得到一大笔钱，那是他应该得的并且还省了危险。”

　　就让上帝抛硬币吧。

　　约瑟安娜松了一口起。
　　现在专心去想血族的事情。

　　血族非为三个等级。

　　圣血家族，纯血家族，还有低贱的血奴。

　　一般血猎会遇上的都是血奴级别的吸血鬼，他们和普通人认知的一样，怕光，怕银制品，怕圣物。

　　这个镇子上的吸血鬼不可能超过血奴这个等级，就算是昨天的惨案也是在日落之后完成的。
　　吸血鬼的速度很快，完成一桩恶性的“艺术”只需要花费几分钟。

　　没有人在白天被害。

　　该隐之血的传说也是假的。
　　是谁散发的谣言的呢？

　　为什么神父不让过问其他的事情。

　　院长？

　　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院长，而且他还是一个关键人物。

　　约瑟安娜笑起来，她看上去是在和观众一起看木偶戏，实际上她在思考其他的东西。

　　“黛娅。”
　　有人拍了她一下。

　　约瑟安娜回头，“关伯兰？”

　　“你在这里看得倒是开心我找了你好久。”

　　看着他气喘吁吁的模样约瑟安娜忍不住笑起来，“你还去找我了。”

　　“难道我是去找其他人。”

　　“你可不能找其他人。”约瑟安娜站起来，她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枚硬币放到了街头艺人摆放着的小碗里。

　　“你带钱了。”关伯兰说。

　　“衣服里面的，这件衣服自带的。”

　　“哦，那是琳达的，你最好觉得还给人家。”

　　女装大佬什么都有。

　　“你从我的工钱里面扣除就好。”

　　“你就表演了一场。”关伯兰不客气的说。

　　“到时候我在表演一场就好。”约瑟安娜说，“现在让我们去查一下院长和雷克萨神父的关系吧。”

　　“他们关系很好。”

　　“那我直接去找院长吧。”约瑟安娜说，她胸有成竹，“我觉得他就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