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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年 ...

  •   第三年来得匆匆,我也很快成为高三中的一份子,但在9月时发生了一件大事。
      就在夏油学长出行任务的时候,原本只是帮小村庄解决困难的他突然人格大变,不仅杀了委托人,还把整个村庄都灭口了,咒术界也因为他的行为将他视作是叛逃,命令全体咒术师抓捕他。
      我虽然不知道夏油学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然而我回想起五条学长和对方相处时的情景,总觉得这估计对他来说是相当大的打击吧,即使在我心中被神化的五条学长,内心也有极为人性的一面,我想夏油学长就在其中。
      就当我犹豫是不是需要做更多事,却苦于没有机会碰到五条学长时,我便在学校里再次见到了他。
      遇到对方纯粹是意外,因为我每天都要耗费大量时间在图书馆,所以其实回宿舍的时间已经相当晚了。当然我没有总是戴着隐形眼镜,毕竟长时间佩戴对我来说也相当不舒服,在五条学长不会来学校的日子里,我还是习惯戴我那副厚厚的眼镜。
      而那天我记得是快接近午夜时分,又下了很大的雨,我独自撑伞艰难往宿舍方向走,走到半路上发现似乎有个教室的灯亮着,没多想的我便以为是今天有人忘记关灯了,便准备顺手做这件小事。
      当我走到教室时,却没有想到是许久不见的五条学长,他正一个人静静坐在教室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此时的我满身雨水,相当狼狈地出现在他面前时,他也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话。
      “五条学长?”出于某种担心,我开口叫了下他的名字,但他没有回应我,而是继续深陷回忆之中。
      总觉得那样坐在教室里一言不发的学长有点悲伤又有点可怜,但我却没什么资格对他说什么鼓劲的话,即使到现在,我其实对于学长多半是局外人。任何人都不希望自己最脆弱的时刻被别人看见吧,哪怕是熟人也不例外。
      想了很久的我便乖巧地站在教室外面,静静等着学长恢复成为平日里的他,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我听到里面有动静,想要探头往里面看,发现走出教室的五条学长随手正在关灯,在关上灯的一瞬间,他如同太阳般耀眼的身影就这样一点点被黑暗吞噬了。
      “学长……”或许是谜一般的沉默让我心情复杂,我突然主动向他开口道:“我知道有个办法,可以稍微让你好受一点。”说完,我便主动拉住他的手,这是我们第四次的接触,他没有拒绝,而我直接将他拉进雨里,磅礴的大雨将我如同傻子般浇湿彻底,而学长则因为开了术式完全没有被雨淋到。
      我厚厚的眼镜很快就被雨水打湿到根本看不出清楚前方,我将它摘了下来放进口袋里,对五条学长说:“学长,我其实眼睛度数很深,如果不戴眼镜的话,看世界都是一片马赛克,所以如果你这个时候有什么想做的,那就大胆去做吧,我看不见的。”
      我用最后一点视觉努力去分辨学长此时的感觉,只觉得他先是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看待我如同白痴,然后他很缓慢地开口:“什么都看不见吗?”
      “是的。”我眯起眼睛对他努力挤出微笑:“虽然我知道学长有无下限术式可以防止雨沾湿自己,但是有些时候,如果不想一个人撑下去的话,那就把这份情绪交给雨来处理吧。”我努力说着我所说出口的话:“我并不觉得淋雨是坏事,起码我哭的时候,就没有人看见我的眼泪了。”
      在雨中,他高大的身躯模糊不清,但他应该是听进了我的话,最后将无下限术式关掉,和我一样成为淋雨的傻瓜。
      我能感觉到,从他温热的指尖传来,是冰冷的雨水正反复流淌下来,仿佛天在替我们哭泣那般。
      雨越下越大,我抬头望他,假装能看见无数的雨水从他脸颊上滴落的模样,如果我能看见,那一定是能让我铭记一辈子的画面。只是很可惜,现在的我什么都看不见。
      那场雨下了很久时间,直到我最后如同河里捞出来,五条学长将我送回宿舍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之后再过一段时间,我又见到他,感觉他终于再次恢复平时的模样,或许正如同我所期待的那样,那场大雨已经将他内心的负面情绪清洗走,他重新成为那个无敌的学长。
      而因为夏油学长叛逃这件事,说实话对我们学校还是影响蛮大的,不管是老师还是学生都异常忙碌,五条学长更是最忙的一个。
      甚至在他那一年的生日时,我都没有成功见到他一面。对此,我其实有点心情低落,总觉得时光匆匆流逝,而我却跟个原地踏步那般毫无进展,和学长能碰面的时间只有那么一点,即使见了面我也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好。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暗恋中最难以形容的部分,那一定是无法靠近的苦涩和距离感,也恍然理解学长总是拒绝我的原因,因为我的不成熟和稚嫩。怪不得他总如同看孩子般看着我,不管怎么想都是我大概是不适合做恋人的存在。
      不过都已经坚持第三年了,好像再坚持个十年二十年也没有什么问题。
      从小开始,我父母就认为我是一个脾气特别倔强的孩子,因为我总是不到三途川心不死,一旦我认定的事物,即使发展到毫无可能性,我还会舍不得将它攥在手心里,即使受伤刺痛也不愿意放手。
      每次见到学长时,我都会忍不住回想起我们初次相遇那天所发生的事情,被熄灭的恋情又会被莫名其妙点燃。
      喜欢这种感情,果然还是不要轻易放下的好。
      想到这里,我鼓起勇气,在他生日的那天又给他发了信息,第三次尝试告白。
      不过这一次,学长并没有拒绝我,也没有回复我。
      我的短信,没有已读记录。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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