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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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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海丰市，闷热，没有风。
但这两天海丰市上了新闻联播和热搜，新闻标题明确了当——海丰市警方抓获62名“拐卖租用儿童盗窃”或亲自盗窃犯罪嫌疑人。
陈澄只看了个标题便关闭了浏览器页面，距离上次“见义勇为”已近过了半个月。当陈澄接过警局的“见义勇为”旗帜，陈澄嘴角抽了抽，对于陈澄而言，这种体验着实匪夷所思。
毕竟打群架斗殴被抓是要处分的，陈澄以前可没少经常躲避着警车。
当警局问他哪个学校的，要去学校宣讲一番，陈澄的内心是窒息的。只说做好事不留名，很快溜出警局。
至于那个男孩，陈澄到了警局知道他叫沈延，无父无母，目前住在孤儿院。出事两天前被人打晕，醒来就发现自己在犯罪团伙手中。
陈澄想着那天可能是沈延被要求做事的第一天，那罪犯团伙恐怕也没想到沈延居然在第一天就敢逃跑，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藏了一把小刀。
之后，沈延回到了孤儿院，但他还记得沈延跟着孤儿院院长离去的背影，尽管瘦小但挺直，像是蕴藏着一股力量没有爆发。
陈澄有种预感，这小孩将来肯定有作为，也许还会见面。
但是还没有再次遇见沈延，筒子楼的出租屋倒是迎来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
“没有饮料，只有白开水。”陈澄拿了一个纸杯，倒了一杯水放在来人面前。
早上九点起床洗漱完之后，照例刷刷手机，就听到外面传来几声敲门声。
敲门的人像是料定主人在家，并且会给他开门，只敲了几下便没有继续。
陈澄故意晚了几分钟出去，门没有猫眼，不得不打开门。
门打开的那一刻，陈澄下意识地出口成脏，“草”了一声。
就见来者皱着好看的眉眼，像是很不喜欢听到陈澄说脏话。
陈澄看着门外比他高了一个人头的人，这张脸可以说是原身陈澄记忆里最深刻的一张脸。
他不得不承认眼前的人长得是相当的得劲，那五官那身材，尽管是男的，也够得上“精致”一词。怪不得能当主角受。
陆辛皱着眉径直走入客厅，陈澄挑眉，看来这陆辛不是第一次来原身这里，太过自然。
“你半个月没去学校。”陆辛站在客厅，双手抱臂看着陈澄。
听着对方的这么一句陈述话，陈澄向来不喜欢这种说话不说清楚的人。
“所以呢？”
陈澄从没有想过要去扮演原身，他也扮演不好原身这个角色，所以干脆破罐子破摔做自己。
陆辛眼眸微凝，他想起了江之远的话，“你最近发生了什么？”
“吃饭睡觉打游戏。”说着，他就坐到沙发上拿出手机打开游戏APP。
陈澄几乎是瘫在沙发上，身子蜷缩着，整个人看上去慵懒极了。他突然觉得眼前的陈澄有那么些像是回到了以前。
陈澄无疑长着一张很不错的脸，但是原身近两年因为性子的缘故，头发也不怎么打理，在学校里见着就是阴沉的气质，很难让人发现他的优秀的外貌。
但现在的陈澄，完全没有以前的气质，好像换了个灵魂。
陆辛坐到他对面的凳子，什么话也没说，就是看着陈澄。
陈澄说是打游戏，但也只是找了个消消乐出来消遣，但对面人的眼神让他烦躁。
他站起身，去厨房倒了一杯凉白开给陆辛。
“谢谢。”陆辛接过陈澄手中的纸杯，然后就像品茗茗茶般慢慢饮用。
换作是几年前的陈澄，他最厌烦，也是最不擅长和这种慢吞吞思虑重的人打交道。但是接收师傅武馆以后，日子闲下来，倒也慢慢有了慢吞吞的性子。
所以接下里的很长时间，两人保持着各自的沉默，陈澄是无所谓，他打着游戏乐此不彼。
反观陆辛，毕竟再怎么成熟也是高中生，在长时间的沉寂中，还是忍不住先开口：“你是陈澄吗？”
当江之远跟他说，陈澄不是陈澄的时候，饶是年级前三的他也没反应过来，什么叫做陈澄不是陈澄。
江之远又和他解释了几句，他还是不相信，一个人怎么可能突然换了。
但心头疑惑怀意思的种子还是埋下了，所以昨天陈澄新班主任找到他问陈澄为什么半个月没来上课的时候，他决定去找陈澄。
陈澄新来的班主任也是没有办法才找的陆辛，陈澄无父无母，也从陆家搬出来了，不好打扰陆家父母，只能从陆辛这边问。
“你说呢？”陈澄关了游戏，并不想直接跟他们说，他也想“委婉”一下，当个委婉人。
陆辛捏了捏手中的纸杯，陈澄突然想怎么没倒一杯开水呢。
“你不是。”陆辛抬眸与陈澄对视，眼里分明带着审视还有警惕。
陈澄一笑，他也没想隐瞒，“确实不是。”
“他去哪了？”
尽管不喜陆辛，但陈澄还是有点佩服者高中生的，对这么离奇的事居然接受良好。
“很重要吗？”
书里主要是主角攻受的视角，关于原身的内容不多，所以相关的记忆他也不全。尤其是初三那年为什么突然变了个人，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还有原身和主角攻的真相，他也不清楚。但主角攻受的反映和他的直觉，让他坚信原主不是外面表现的那个样子，这背后的原因绝对和主角攻受有关。
陆辛站了起来，眼神坚定，“很重要。”
说不震惊是假的，陈澄收敛自己的漫不经心，脑子转了很多信息。
按小说来讲，主角攻受前期是既生瑜何生亮的关系，都是学校里的男神级别人物，这两人在一起，很多人倒喜闻乐见。
原身的设置就是来恶心读者的，增进主角攻受感情，帮助主角攻受确认心意的工具人。
整部小说虽然是校园加工作后的模式，但校园的篇幅占比较多。所以原身也是较晚下线的，但是原身只是零散地出现在少数章节中。
但是目前他所知的情况，却让他有种看了一本假小说的错觉。
陈澄：“你们就坚信我不是原来的陈澄吗？”
陆辛注意到陈澄话里的“你们”，但没在意，道：“因为太不一样了，陈澄他，不是这样的。”
“所以再离奇的事，我们也能接受。”
陈澄了然，但也有点疑惑，怎样的关系能让对方就那么三言两语就判定对方不是自己所熟识的人。只是他也没这个兴趣知道。
他抱歉道：“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也许去到了我那个世界。”
陈澄穿书的第一天就有这个设想，是不是两个人的灵魂身体互换了。
“那个世界的你，生活，怎么样？”陆辛此刻带着陈澄看不清的复杂情绪，但能感受到陆辛很想知道。
陈澄含笑：“算是可以吧，早些年风风雨雨的，近几年就是撸撸猫遛遛狗，还有一只鸟，生活也不用愁，房子也有个四五套，只是还没娶老婆呢。”
至于武馆什么的还是不要提了。
陆辛嘴角扯了扯，说是不舍也有欣慰，“这样啊，那就好，比现在好多了。”
对于这点，陈澄深以为然，点头表示肯定。
“今天打扰了，以后你有什么需要的直接跟我说，学校那方面我也出面。”
陈澄见他准备离开，有一个问题还是问出口了，“陈澄，为什么这样做？你和江之远又是扮演什么角色？”
陆辛瞳孔放大，没想到眼前的陈澄会问这个问题，很快收敛了神情，“不重要了。”
陈澄耸耸肩，他也没想着对方会回答他这个问题，但也佐证了原身和主角攻受的关系匪浅，他开始怀疑这本书的真实性了，可能自己穿进了一本盗版书。
顿时觉得人生真的是操-蛋。
陆辛走到门外，又回过头来，“希望你能够来上学，陈澄，他很想很想考上一个大学。”
“如果，如果，哪一天你们突然换回来了……”
后面的话陆辛没有说完，但陈澄也知道他想讲什么。
“我不是这里的陈澄。”他没必要帮助别人完成梦想，已成现实的事情，他不会做假设如果，只走自己的路。
陆辛一怔，脸色泛白，“是我逾越了，我先走了。”
陈澄没说话，等他下了楼梯便把门关上了。
他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分析对比了少数几家武馆，决定去其中一家武馆先当个徒弟什么的。书，他是没兴趣念了，关键他也读不上去。
所以人倒霉的时候，不分场合。
陈澄想念路口那家阿婆的煎包了，拿着钥匙和手机出门，怎想刚接过阿婆递过来的包子，转头便看见了一群倒霉孩子。
上次放学围堵他的那些人。
陈澄忍不住啧了一声，不耐烦开口：“一起上？”
领头的张盛也是没想到瞎逛还能遇见陈澄，皱着眉想起了半个多月前的惨痛经历，谁能想到平日里畏畏缩缩的陈澄他-妈深藏不露。至今想起那些手段，他还隐隐作痛。
而他身后的几个人内心也是万马奔腾，见到陈澄的那一瞬间，他们才不会跟别人说，第一反应是拔腿想逃命。
所以听到陈澄说一起上的时候，他们纷纷整齐地摇头，不了，不了。上次的伤还没有好，好了也打不过。
陈澄看着他们整整齐齐地摇头，道：“不打啊？那算了，我走了。”
众人：听这语气，不打你很失望。
张盛觉得自己海丰一中校霸的名头已经名不副实了，所以，“陈澄，你当我们的老大吧。”
陈澄一愣，没晃过神来，手中的煎包掉地上了，回过头，看着一脸真诚的张盛，怀疑这小子被驴踢了。
“当老大？你玩过家家吗？”
这是高二吗？这明明是初二啊。
“少年，好好读书，天天向上，走了，不见。”
陈澄看了眼掉在地上的煎包，怪可惜的。
张盛看着陈澄的离去的背影，心情万般复杂，但半个月不上学的人真的好意思教义别人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