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地球游园（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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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在他话语落下的那一瞬安静了下来，沉凝中孕育着风暴。
……而这并非错觉。
古欧斯特笑得温和又爽朗，但带来的压迫感却半点不减。他身高足有一米九二，握着的骨质权杖只比他高了几厘米。
他用权杖轻轻点了点地面。
无形的波动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天空霎时变作黑色，像有人拿着一桶油漆泼上画布，纯粹得没有杂色。
一轮血红的满月，在他背后升起。
“欢迎来到我的领域——”
古欧斯特张开手臂。
“此乃，亡灵天幕。”
天幕之下，亡者归来。
无数骷髅自虚空中列阵走出，沉睡的魂灵再度苏醒，眼眶中燃烧着苍蓝火焰。
黑色的战旗摇摆，铃声阵阵。
古欧斯特这次竟没有动用他所搜集的其他兵种，只用了数量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骷髅步兵。
“你的能力也很有趣。”天启的面皮抽了抽，露出奇异的微笑——
“但蝼蚁再多，也只是蝼蚁！”
沙子在他的控制下化作小山似的巨石，狠狠落在古欧斯特身后那部分骷髅兵上。骨头断裂的咔嚓声震得人慌神，而天启却还不满意，控制着那巨石将碎骨碾作粉末。
当巨石重新化作细沙，骷髅方阵多出一块接近圆形的空白地带。
古欧斯特对这场示威却始终保持平静，在天启结束后，他甚至温文尔雅地询问：“阁下就只有这些手段了吗？”
灰白色的骨粉升腾，在血月的照耀下，重铸为沉默而忠诚的士兵。
没有人能杀死死亡。
就在古欧斯特吸引了全场注意力时……
维多利亚悄然使用了一张卡牌。
[卡牌名称：国王——阿尔诺四世]
[所属卡组：情书]
[卡牌描述：“我可是国王。”]
[卡牌效果：指定一名玩家，交换你们的手牌。]
[备注：什么偷梁换柱，我只是想看一下你的牌。]
由于古欧斯特和维多利亚是“队友关系”，在选择“自己的手牌”时，维多利亚可以选择古欧斯特……的某个骷髅兵。
于是，被钳制住的查尔斯，便在天启眼皮子底下被换成了一个骷髅。
维多利亚自己则如法炮制，对着天启再打出一张“王子——阿尔诺”，迫使他松开了自己。
小姑娘一溜烟地跑到古欧斯特身边。
“薇卡若，快快快，怎么把他们四骑士说到反水？”
“维多利亚，根据我的分析，你只需要说服万磁王就可以了。”
维多利亚沉思，维多利亚恍然大悟，维多利亚大喊：
“埃里克！天启在骗你！他想杀了查尔斯，夺取他的身体和能力！”
万磁王的表情顿时变得有点微妙。
薇卡若：“……你为什么这么说？”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维多利亚答：“一是因为这么说肯定能把埃里克刺激到。二是因为……我觉得他丑得惨绝人寰。”
“而寒哥有一个叫‘转身之术’的能力，作用就是靠更换身体达成长生……我刚才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这个，我相信自己直觉的提示。”
可能是因为在维多利亚的搅和下，埃里克的妻女并没有去世，导致他心中并未怀着太浓烈的仇恨；也可能是因为他相信了维多利亚的说辞，选择站到查尔斯那一方……
总之，他选择走出天启的队伍，来到老朋友的身边。
“投降者，不杀。”
古欧斯特温和地陈述，目光一一巡过。
“接下来，轮到在下出手了。”
他举起权杖。
维多利亚深知古欧斯特想做什么，毫不犹豫：“埃里克，你扶好查尔斯！发生变故也没事是自己人弄的！”
沙下传来古怪的动静，巨大的骨面在他们足下升起，蓦然托顶着他们飞到空中——！
这只身形数百米的骨龙，庞大骨架上缠绕着黑色的法术能量流，代替它已消失的肌肉发挥作用。
它眼中燃烧着猩红色的火焰。
苍白骨龙承载着几个人类，于血月前方，向地面投下巨大阴影。
古欧斯特放肆地大笑，与呼啸声渐起的狂风相混。
他手握权杖，高擎指苍穹：
“我有一剑——
可、斩、魔、神！”
地面上的骷髅兵整齐划一地仰起头骨，苍蓝色的光点连成海洋。
青年权杖顶端的黑晶石，与天空中的血色满月相呼应，一道红色月光落在晶石上，被折射成黑色的光芒，射向青年面前的虚空。
天地间出现一道暴烈的龙卷风。
这道龙卷风越扩越大，直至通天彻地。
它肆无忌惮地闯动，将无数白骨卷入其中——然后突兀停息。
一个比龙卷风更巨大的骷髅出现在风眼正中。
他手中空无一物，眼中燃烧着冰蓝色的火焰，与古欧斯特心意相通。
“——剑来！”
骷髅抬手，握住它自己的颈骨，将头骨连同脊柱一同拔出——黑色能量流取代了脊椎的作用。
巨型骷髅手握人头剑，转向天启。
一方庞大若魔神，一方渺小如蝼蚁。
血色将那把诡异的人头剑侵袭成纯粹的红，又缠绕着密密麻麻的黑色线条。
天空中的血月宛如一个活着的生命，它有规律地时亮时暗，像呼吸一般……与人头剑上的花纹同律。
古欧斯特握着他的权杖，骤然将晶石一头倒转为剑尖，做出一个“向下刺”的动作。
骷髅与他动作同步，尖锐的剑尖刺向天启——
死亡，已锁定。
“快哉，快哉！”古欧斯特抚掌，“当浮一大白！”
查尔斯垂眼看向地面，“他们……？”
骷髅缓缓移开剑尖，散作方才的阵列，重新走入虚空之中。
——而他们的队伍中，多出一具灰皮肤的尸体。
“其他人被我救下了！”维多利亚邀功般举起手：“我觉得他们可能一开始是被天启蛊惑了，后来就是因为被锁定所以跑不了……我和古欧斯特都不擅长说话，所以就拜托查尔斯你了！”
[卡牌名称：女仆——苏珊娜]
[所属卡组：情书]
[卡牌描述：“进来吧。”]
[卡牌效果：你可以保护自己，直到下一回合。]
[备注：所以你到底是被女仆塞到哪儿了？]
维多利亚早就在古欧斯特开大招之前把那三个变种人“标记”，砸了两张“女仆”牌过去——
“女仆”牌的守护效果当然抵不住古欧斯特这招，但……
可以触发“队友豁免”。
虽然他们是三个人平分两张牌的效果，但谁叫“情书”卡组里只有两张“女仆”呢？总之，把人救下来才是硬道理。
不过……
“他们似乎因为直面古欧斯特的剑招，昏过去了……”
但这就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古欧斯特打了个响指，骨龙带着他们重新落在地上，墨黑天空霎时变回白昼，血月消失不见……
众人不由产生种重回人间的不真实感，方才一切都好像场离奇的幻梦。
“那个……查尔斯。”维多利亚歪头，一边听着薇卡若的叙述，一边对查尔斯转告：“天启把开罗的建筑拆了不少来建他的金字塔，而且还控制着某个国家发射了核/弹……但好消息是，只有一个，而且是发射进外太空里。”
“坏消息是……人类好像更抵制变种人了。”
维多利亚抓了抓头发，急得不得了地来回转圈。
“该怎么办，怎么……”
她的碎碎念骤然一停。
白银色的眼眸在瞬息间变得空洞而冰冷，她道：
“检测到出现可作为主线任务的剧情……”
“主线任务已确定！”
“阵营领袖已确定！”
“伟大的■■■■将目光落在这颗星球上，祂决定将此地化作■■。”
维多利亚在念出那两个名词时，因某种外在的不可抗力，被扭曲、模糊。
她的声音传至每一个生命脑海中，被刻进潜意识中，再在表面上被遗忘。
“请自行摸索，努力建设！”
……
不知过了多久。
“这位壮……这位侠士。”
古欧斯特看向查尔斯。
他风度十足，微笑着问：
“行走江湖，仗剑除魔，乃我辈己任……然，可有水酒一碗，予我解渴？”
维多利亚眼角一抽，无语地对虽然“听懂”但是还一头雾水的查尔斯翻译道：
“古欧斯特的意思是，什么感谢的话都不用说，他饿了，想吃饭，最好有酒，再给个地方收留他住几天。”
查尔斯：“……”
查尔斯：“当然，我很欢迎。”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地球游园（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