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A上舰》可口丁乐

18、第 18 章

　　如传言所说，司准在中心航校附高的时候成绩并不突出，为人沉默寡言，基本不与人交流，除了他的特殊种族，甚至没有其他的记忆点。

　　期末考试前如同往日一样，司准在图书馆安静地学习，很专注。

　　阿普顿人优秀的侧脸，让他在桌子上印上了一个完美的剪影，不像他的族人那样喜欢留着中长发，他黑色的短发将整个脸的轮廓完美地暴露了出来。他经常被人称赞凌厉，这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一种夸奖。

　　当他合上书去还书的时候，却被人一把把书按在了桌面上。

　　“你又打算考砸吗？”

　　司准一愣，他记得这个人——学年第一的戴季铮。或者说很难不记得。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司准抽回了书，神情淡漠地看了他一眼，没打算再搭理他，转过头就去还书了。

　　“轨道都算对了的人，为什么故意把卡尔宾方程写错？”戴季铮紧追不舍。

　　“只是记错了。”

　　“那么碰撞率也是你故意搞错单位的？那些数字全部是正确的。”

　　“你看了我的卷纸？”

　　“只是恰好坐在你后面。”戴季铮耸耸肩，“我没必要看你的答案。”

　　戴季铮常年霸占着学年第一，甚至和第二有着不小地差距。关于他的传言更是不少，但是他为什么这么悠闲的来关注一个默默无闻的外国人？司准一直想不通。

　　“那你也没必要来问我。”司准冷漠地走向借阅台，把书入库。16岁的年纪的司准拥有着同龄人身上几乎找不到的内敛沉稳，举手投足间的刻板就像是一切皆有规律一样。

　　“虽然考试不能反映真实水平，做出什么样的答卷是你个人的选择。”戴季铮拦在司准的面前，下午的光线完美的从落地窗射入，戴季铮少年意气的样子落在司准的眼里，他不知道这个地球少年有什么意图。

　　“但是你如果是故意写错的话就是对你前面所有人的不尊重。”

　　“你没必要在意一个以后不会在星联的人的成绩。”司准躲避着戴季铮，当他踏出图书馆的那一刻再次被戴季铮挡住去路。

　　“你以为我只看得到星联的人吗？”
　　“所有人都是我的对手，我只是希望这个游戏有意思一点。”

　　那一刻，司准的死寂一般的生命中，一束微弱的火光开始燃烧了。

　　*

　　戴季铮是带着目的去的，至少一开始是这样的。

　　那个时候阿普顿在星联的特工还是不少的，班级里盛传司准他们一家都是特工，你看他每次请假都是在阿普顿有重大决策的时候。戴季铮觉得这都是无稽之谈，司准的家人也只有家长会的时候会来的叔叔，再说了重大决策的时候请假那多数都是巧合，他一个十六岁能掺和什么。

　　但是戴季铮发现司准故意答错以后他就不这么想了。

　　特工特点是什么？平易近人，低调、不引人注目。

　　这是他还没有接触过安全属那帮妖孽的时候的刻板印象。

　　他又联系起司准的种种传言，嗯，他像特工！

　　这时司准在他心里就像是一个移动一等功，时刻准备挖出他的马脚，为他以后的舰长之路做垫脚石。

　　但是司准这个人做事滴水不漏，戴季铮一连几个星期都没发现这个人有什么问题。

　　他决定主动出击。

　　于是就有了刚才的那一幕。

　　基本上，司准去哪他去哪，就像牛皮糖一样。

　　司准一开始还可以当作这个人不存在，对戴季铮的语言攻势岿然不动。

　　当然，是他自己以为的岿然不动。

　　“你报哪个社团？篮球？星际象棋？”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游泳吧，阿普顿我记得水资源很丰富的吧？”
　　“……”
　　“okye，我帮你提交了。”
　　“？？？？”

　　当司准拿着更改社团的申请站在教师办公室门前，他犹豫了。

　　于是戴季铮如愿以偿地在游泳队见到了司准。

　　“说真的，认真考吧？考完我绝对不缠着你了。”
　　“你说话算话吗？”
　　“当然，我可是要当舰长的男人。”

　　司准抱着甩掉跟屁虫的心态认真的考了一次，他的成绩一跃成为了第二。他这下成为了众人的焦点，戴季铮也如约定一样，不再来缠着他。

　　但是他觉得有些难受了。

　　再下一次考试，他又回到了他原来的水平。

　　于是司准如愿以偿地在图书馆的下午等到了戴季铮。

　　“谁说让你就认真一次了啊？！”
　　“安静一点。”

　　戴季铮生气地拉开司准对面的椅子，脸上气鼓鼓的。

　　司准觉得他那刚回到死寂的生活又被人拉开了遮光布，但是他的脸上还是那样看不出波澜。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你们阿普顿习俗可没有为人低调这一条吧？”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好好考？”

　　戴季铮也渐渐忘了自己最开始的目的，想要一个理想的对手的念头已经占据了他整个头脑。

　　司准一直没回答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从出生开始就被人教导，不要锋芒毕露，不要抢你哥哥的风头，甚至被当成工具扔到星联来，他都保持着他的习惯，不争不抢不与人交流。

　　这是他的本能，这是他死寂一般的生活。

　　他只想维持闯进黑暗中的光多停留一会。

　　“我说啊，你这个人除了学校就不去别的地方吗？”

　　戴季铮坐在司准的对面，图书馆承包了他每一天的下午。

　　“没有。”

　　阿普顿人刻板的自律让司准没有一丝娱乐的空间，或者说他没有这个选项。

　　“普朗克基地周末有舰组公开竞赛，要去看吗？”

　　舰组公开竞赛是相当于中心航校学生心中地奥林匹克运动会，没有不想去现场看的。

　　司准抬起头看着戴季铮正晃着笔笑着得瑟着他的通行卡，“我没有通行证。”

　　他的身份特殊，去别的星联的基地还是要审批的。

　　戴季铮亮出了另一张通行卡——外籍邀请函。

　　司准眼睛亮了一下，他听过传言戴季铮家里是舰队高层，所以这些便利条件还是有的。所以这张通行卡是特意给他申请的吗？

　　“周六上午九点，空港等你。通讯代码多少？”戴季铮敏锐地捕捉到了司准的神情，这事成了。

　　“我不用通讯。”会被监听。

　　戴季铮啧了一声，盯着司准的手环有一阵没说话。现在这年头还有不用通讯的？

　　勇敢的小戴直接上去就抓住司准的手，把自己的手环贴了上去。

　　“交换通讯代码。”戴季铮命令着手环。

　　[一向对方发送请求，等待确认。]
　　[对方请求交换通讯代码，请确认。]

　　司准想把自己的手抽回去，但是戴季铮两只手死死的攥着，眼疾手快地在司准的手环投影中点了确认。

　　[交换成功。]

　　“周六见。”戴季铮诡计得逞，扬着眉毛离开了。

　　司准看着这被迫交换来的通讯地址，忽然笑了一声。

　　但是晚上的一则通讯，打碎了他难得一见的笑容。

　　“周六你需要回来一趟。”

　　司准皱了眉，“……为什么？”

　　通讯的那头像是有些意外，“你从来不问为什么。”

　　“如果只是需要我到场签字，这我回不回去都一样。”

　　“这是你母亲的命令。”通讯那头的声音冷漠死板，比起司准来说，有过之无不及。

　　“她的命令很多，我只……”

　　“我只是传达王妃的命令，殿下。”那声音打断了司准，“希望早做准备，周六上午八点我会去接你。”

　　司准攥紧了拳头，眼底的无尽黑洞死死盯着消失的通讯。

　　*

　　戴季铮没在空港等到司准，这是他预想中的一种可能，打他的电话也没有人接，早知道就应该要他家的住址。他可是冒着被韩清远骂重色轻友的风险甩开大部队单独邀请司准的。

　　登机的通知播报了一次又一次，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航班起飞。

　　就在戴季铮在候机厅人群中叹着气的时候，他突然被拉住向前奔跑起来。

　　“收起你的十万个为什么，先别问！”

　　司准拉着跑出了候机大厅，就像是后面有人在追赶一样。

　　戴季铮倒是像是松了口气，也无所谓司准把他带到哪。

　　“所以现在不能坐公共交通工具了？”
　　“最好不要。”
　　“那可麻烦了。”

　　两个人靠在一处拐角喘着气，相视一笑在有一搭没一搭地商量下一步。

　　“每天去普朗克基地的就只有那一班。”
　　“中转？”
　　“不过……也许可以不用那么麻烦。”

　　戴季铮打了几个电话，带着司准七拐八拐到了一处船坞。

　　一架小型的飞船出现在眼前，飞船上的标志……正是正在前线的战神季湘的专属标志。

　　戴季铮见司准盯着那个标志，“没错，是我妈的私人飞船。你不用怕被追，没人敢追到这。”

　　两个人坐进驾驶舱，司准一看并没有驾驶员。戴季铮自然地坐进了驾驶位，司准不由得问，“你会开？”

　　“这个嘛……你听说过，我们地球上的一句名台词吗？”

　　“什么？”

　　“我妈在夏威夷教过我开飞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