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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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林渝深和暨修然的故事，能扯个三天三夜。
林渝深高二的时候追高三的一个学姐，学姐叫段佳晨，是个艺术生，长得好看，还有气质，就是林渝深喜欢的类型。他高二因为校篮球队多次在学校比赛中露面，林渝深身高183，五官端正，笑起来还有一口虎牙，满足了一众学妹对学长的幻象，情书也没少收，但都被他婉拒了。
他要安心追学姐。
可惜，学姐心思根本不在他这个臭弟弟身上。
当时这校园三角恋，简直可以写一篇长达50万字的青春伤痛文学。
林渝深后来也觉得打扰学姐备战高考不太好，慢慢地就从穷追猛打变成了细水长流润物细无声，学姐也十分温柔地拒绝了他：“你是个好人，可惜我不喜欢弟弟。”
为了表达对自己逝去的爱情的惋惜，林渝深在某个傍晚，看见天边的彩霞，竟然觉得十分映衬他悲伤的心情，脑子一热，去理科班找蒋雨星，做贼似的让蒋雨星掏烟。
蒋雨星他们班混子多，好些来学校混日子的，蒋雨星那段时间也沾了点烟——虽然后来慢慢戒了。他一脸懵逼地看着林渝深站在后门，不过大概也知道他被发好人卡的事情，磨磨蹭蹭地掏烟给他，叮嘱他别抽太多。
林渝深拿了烟，觉得自己变成了苦情剧里的男主角，一副被妻子抛弃后一蹶不振的颓废帅。
现在想起来，林渝深骨子里的中二气质其实一直都在，不过是从初中的剑拔弩张变成高中的不显山不露水罢了。
男厕所里烟味总是若有若无的，他若无其事地溜进去，点烟抽了一口，虽然没有小说里那种夸张的呛咳，但尼古丁的味道真不咋样。
林渝深做仪式似的吸了两口，不会过肺，也不知道抽烟的快感在哪，后来实在是抽不下去了，草草冲进马桶里，拉开厕所门出去，正好看见一个人正站在洗手台前洗手。
他就是那时候认识的暨修然。
大家都是文科班的，林渝深对他有印象，但不怎么知道名字，也没深交。
暨修然看了眼门口，径直朝林渝深走来。
“走一根？”
“......”行，估计是把林渝深当烟民了。
林渝深直接把整包递了过去。
“黄鹤楼？”暨修然挑了挑眉，看起来还挺满意。
林渝深挥了挥手，准备走人，“送你了，不用谢。”
暨修然在厕所见过的烟鬼基本都是来瘾，抽个三五根才舍得走，腾云驾雾恨不得激活烟雾报警器，等走廊里传来老师的咳嗽声才做贼心虚地逃走。
暨修然看林渝深掏出了一整包黄鹤楼，还以为他是其中的一份子，谁知道他刚在里面，从打火机响起开始，都没一分钟就出来了。
“你不来了？”
“不要，你自己来吧。”林渝深意识到这应该是他们避开“抽”的说法，有样学样地入乡随俗。
“行，”暨修然把烟盒抛了起来，里面的烟基本没动过，“谢了，兄弟，你几班的？”
“1班，林渝深。”
“哦，我3班的，暨修然。”
林渝深不再和他废话，抬脚走了。
暨修然正准备进厕所隔间掏打火机，只见刚刚悠闲离开的林渝深又火急火燎地原路折返了。
“......怎么？”暨修然还以为他后悔了，只见林渝深慌慌张张地拉着他就跑了。
“操...”暨修然参与厕所革命多次，这下再傻也懂了，八成是老师来了。
“是地中海？还是赵狗啊？”秉承着死也要死明白的心，在跑路行动中还要问一嘴。
暨修然和林渝深一路小跑到楼下花坛，才停下来。
“赵狗呗，烦死了。”赵狗原名叫赵驹，他们这一届的年级长，最爱管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和吞掉学生的假期，偶尔有犯事儿的学生被他逮到，他能从天文地理讲到诗词歌赋，把人活生生地说哭，让那学生痛改前非，恨不得马上就回炉重造。
林渝深刚拉着人手腕就跑，这下还没来得及松开，暨修然也懒得开口提醒，两人就保持着尴尬的姿势和氛围，不约而同地在心里默默地把赵狗全家都问候了一遍。
“赵狗...”林渝深摸了摸鼻子，把手松开了，“太那个了。”
“......”暨修然在心里把话滚了一圈，没想到回答什么比较好，只能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是啊，太那个了。”
林渝深想了想，把手伸了出来，手掌朝上，平整地展在暨修然面前。
暨修然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下意识就上手捏了捏林渝深的掌心。
“啥？”
“......”林渝深眉毛一跳，“烟还我！”
“......哦，”暨修然从军绿色的工装裤口袋里摸出了那盒烟，也没问原因，把烟还回去了。
林渝深看他那么顺从，像只顺了毛的大型犬，忍不住咳了声，自己解释起来：“这烟我朋友的，我刚想起来...还是还他比较好。”
林渝深怀疑自己被尼古丁和厕所熏的没脑子，刚刚竟然直接把整包黄鹤楼拱手送人了。
暨修然也不在意，点了点头，从灌木丛绕了出来，他本来就是上个厕所，看见有人抽烟，就也想来一根，现在经过这么一闹，那点寡淡的瘾早就变成了历史遗留问题，被遗忘在银河系了。
暨修然看着赵狗绕去了理科班，一脸君子坦荡荡的样准备回班，林渝深要去还烟，怕在理科班和赵狗转角遇到爱，喊了声暨修然：“等等...我身上烟味重吗？”
暨修然插着兜回头，他高一点儿，只能微微弯下腰闻烟味，离得远，没闻到什么，又凑上前去闻，暨修然的鼻尖离得近，睫毛和瞳孔都能被看得一清二楚，野生眉长得有些狂放不羁，好在眉形好看，鼻子也高，就是眼球里有红血丝，估计晚上没少熬夜打游戏。林渝深低眉顺眼的，其实暗自把暨修然看了个遍，最后在心里评出一个“还挺帅”的总结。他没敢动，毕竟他再往前一点就要亲上去了，可偏偏暨修然还保持着这个姿势了好一阵，才慢悠悠地挪开了身子。
“没味儿，放心。”
暨修然和林渝深的初遇说起来也是颠沛流离，充满了市井的玄幻色彩，能在故事会开个专栏，就叫“我和三班那小子不得不说的故事”，能在茶余饭后大刀阔斧地畅谈好一阵，如果读者能追到后期，看点就更大了。
后来，林渝深在百日冲刺这个关键时刻和暨修然搞一块去了。
林渝深过了安检，和蒋雨星一起到了贵宾候厅室。蒋雨星突然想起林渝深好像有段时间和暨修然玩的挺好的，自己还见过他们走一块，所以才对暨修然有印象。
蒋雨星啧了一声，忍不住问林渝深：“你之前是不是和他一块玩？怎么现在反目成仇了？”
林渝深没把这件事告诉蒋雨星，一是暨修然本来也不八卦这些，二是当时百日冲刺，蒋雨星开始临时抱佛脚，整天泡在《天利38套各地模拟考精选·全国一卷地区适用》里，林渝深不好打扰他，况且，林渝深觉得这段感情过于随便，也不想大肆宣传，免得分手尴尬——现在果然一语成谶了。
林渝深不知道怎么回答，避重就轻地说：“就，高考了呗，那段时间复习，大家来往少，慢慢就淡了。”接着，他看着林渝深，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还十分神情地说道：“是啊，哪像我和你，父子情深，完全不会因为一段时间不来往就淡了！”
林渝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示意他滚远点，擦着手臂低头看了眼手机，打开班群，才过了一小时，里面已经炸成花了。
乔逸明：“哟，这不是北大种子选手林渝深吗，这分怎么上北大啊？”
这话说的尖酸又刻薄，隔着屏幕都能把那副尖嘴猴腮的嘴脸想象出来。
底下有打圆场的老师，还有幸灾乐祸的乔逸明的家长。
班主任张老师：“渝深高考前状态不好，没关系，高考而已，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乔逸明妈妈：“老师，你这话就不对了啊，高考可是人生的关键啊！这孩子，运气也是高考的一部分嘛！[偷笑]”
刘桐欣：“...我觉得这次文综考的挺难的，切入角度也是剑走偏锋......”
朱沛珊：“我也觉得......”
郭英豪：“林哥考的怎么样，他自己开心就好，我们这些外人，又不能替他上北大，酸什么呢？”
班里的同学也不是眼瞎，早就不爽装逼怪乔逸明了，林渝深平时在学校人低调，还养眼，也乐意帮同学带早餐，问数学题热心解答，现在毕业了，大家好聚好散，好几个同学都忍不住出来帮林渝深说话。
林渝深连发了五个红包，正好凑了一千块。
红包雨下来，很多原本在窥屏的人就跳出来领红包了。
林渝深：“毕业了，以前大家总开玩笑，说上北大了请吃饭，估计请不了了，发点小红包，就当我在金山请大家吃饭了，祝大家暑假开心，去个好大学。”
林渝深发完就跑，发现家里不靠谱的父母还没回复，倒是班里的同学来私信。
刘桐欣：“林哥，你别生气，乔逸明那张嘴就这样。”
林渝深笑了一声，他真没生气。
刘桐欣：“他不过是嫉妒你罢了，而且他也去不了北大，北大最低提档线都670左右的，去不了top2，大家都是985，没什么好优越的。”
林渝深：“嗯，谢谢你，我不生气的。”
刘桐欣那边“正在输入”了一会儿，才犹豫地发过来一句。
“林哥，你准备报哪个大学呀？...以后可能还能做同学哦！”
刘桐欣其实偷偷给林渝深写过匿名信，鼓励大过表白，可惜刘桐欣那方方正正的字实在是太好认——在几百份文综卷里面都能被阅卷老师一眼认出来的那种。
既然是匿名，林渝深就装傻，以为毕业了就好，可惜现在刘桐欣好像还没放弃。
林渝深：“还不知道，再看看吧。”
刘桐欣脸皮薄，也不好意思一直追问，看出来林渝深不太想回答，寒暄了两句就不再回复了。
林渝深熄了屏，发现蒋雨星开了一局王者荣耀，打得正热火朝天。
其实林渝深想好了，既然没去top2，不如留在省内，宁城市的宁城大学，一所普通985，文科提档线常年在630浮动，理科610左右，蒋雨星和自己都很稳，宁城大学离家近，就在宁城郊区，林渝深已经打定主意第一志愿填宁大了。
他漫无目的地神游，准备放松一会儿疲惫的眼睛，突然在左后方不远处看见了暨修然。
暨修然手上没行李，估计已经托运了，自己一个人，这次没在看手机，林渝深一回头，就撞上他的目光了。
暨修然和他对视了好一会儿，接着，俩人十分默契地转移了目光，一左一右打量着机场，要把机场看穿个洞。
“别打了，挂机吧。”林渝深回神，面无表情地用手戳了戳蒋雨星。
蒋雨星正团战呢，秀的飞起，拿了个三杀，“别吵爸爸，天塌了？”
“暨修然也是头等舱。”
“......啊？”蒋雨星手一滑，回家泡泉水去了。
与五杀失之交臂。
“......”蒋雨星一脸呆滞，也不知道是沉浸在“暨修然竟然也坐头等舱”的震惊中还是沉浸在“五杀没了”的悲痛中，总之表情很不好。
林渝深其实不意外，暨修然家里确实有钱，不过......他刚刚聊了几句他们以前的孽缘，怕被听见了。而且暨修然就坐后面，隔得也不远，估计早就认出来人了。
“请乘坐川航M5684的乘客前往25号登机口开始登机，头等舱、vip，军人等乘客优先登机......”
林渝深拽了拽蒋雨星的衣服，暗示他走了。
“去优先登机了，头等舱乘客！”
“哦，好。”蒋雨星把游戏挂机，拿着登机牌登机去了。
往登机口一排队，林渝深就感觉到背后的气氛不一样。
头等舱的乘客就那么几个人，林渝深前面是蒋雨星，后面是暨修然，三个人沉默地走过了登机通道，把铁质的通道踩得劈啪作响。
后面几个商务男人，一边走一边聊着合作项目，全然没注意到前面尴尬的氛围。
“欢迎您乘坐本次航班。”空姐带着他们去头等舱，林渝深刚坐下来，空姐就热情地跪下来帮他换鞋，林渝深本来就心虚，最后磨磨蹭蹭地把空姐打发了，放平了座椅，和蒋雨星交换了一个“操你妈”的眼神。
林渝深和蒋雨星一人坐了一边，中间隔了个宽阔的过道，暨修然就坐在后面，还有刚刚那几个秃顶的商务男人。
好在按摩椅占位置大，才没那么挤。
林渝深和蒋雨星挤眉弄眼地交流起来。
“操你妈，你干嘛订头等舱。”
“喵喵喵？”蒋雨星一脸懵逼，不懂林渝深为什么突然对头等舱有深仇大恨。
“......”林渝深沉默半晌，正打算默默地把头转回来，不想理了。
可是蒋雨星还在不依不饶地传递信息。
“你是不是怕和那家伙尴尬？没事，我帮你们重归于好。”蒋雨星还wink了一下，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样子”。
林渝深想拦他，可蒋雨星说干就干，已经开始转过头和暨修然聊天了。
暨修然最多和蒋雨星做个朋友，没关系。
林渝深安慰着自己，把眼睛一闭，睡觉去了。
可惜顶着前任的注视，心里乱成一团，根本睡不着。
还有一个行走的bb机。
蒋雨星：“同学，你也是二中的吧？”
蒋雨星也不等人接话，自顾自地说：“我16班的，蒋雨星。”
暨修然估计也没想到他们会找他搭话，但还是回复了：“嗯，我3班的，暨修然。”
接着，蒋雨星福至心灵，突然想到，他要伪装成不知道暨修然和林渝深的尴尬，好从中调节！于是，他伸手，指着林渝深说了句：“他1班的，林渝深。”
暨修然也懵了，不知道蒋雨星怎么想的，他呆滞地点了点头：“......我知道。”
接着又补充了一句男生交友必备语：“有空一起打游戏。”
蒋雨星此人，把兄弟情谊看得比谁都重，特别是兄弟和自己一起打游戏的时候，恨不得现场拜个把子桃园三结义。
“你玩什么啊？”蒋雨星回过头，明显来了兴致。
“我什么都玩。”
“王者荣耀？”
“王者23星。”
“绝地求生？”
“把把吃鸡。”
“LOL？”
“大师。”
“......”蒋雨星两眼放光，“从此以后，我们就是异父异母的好兄弟了！”
暨修然低低地笑了声，又把话题转到林渝深身上：“那......你朋友呢？”
“......”林渝深被殃及池鱼，闭着眼装死。
“你别管他，”蒋雨星一挥手，“他这个人不睡觉的，如果他不理你，就是他在装睡。”
“......”
“......”
蒋雨星平时看着头脑简单粗大条，可是偶尔也会有心思细腻的时候，比如现在，他看着自己的亲儿子尴尬地在头等舱不敢说话，可能心里还很想和暨修然和好——毕竟林渝深不是记仇的人，也很珍惜友谊。不过吧，林渝深脸皮薄，不好意思开口和好，刚刚林渝深提起暨修然的语气那么犹豫，一听就知道是充满愧疚感啊！他们不过是因为一些事疏远了，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现在他们在一班飞机，简直就是个千载难逢好机会！妇女联合会主席蒋雨星看着林渝深不太友好的脸色，暗下决心要让他俩成功和好。
好在空姐进来倒饮料，林渝深才睁开眼，还要装作一脸“不知道发生过什么”的样子，变成一朵清纯的高山雪莲。
“林先生，请问您要喝什么？红酒、橙汁、咖啡......”
林渝深脑子乱得要死，根本没注意听，就抓到了第一个关键词。
“随便随便...红酒吧。”
蒋雨星和暨修然已经交换了联系方式，就着moba游戏以后的发展和绝地求生的垃圾服务器展开了激烈的讨论，上到拳头公司的经营管理，下到王者荣耀的河道小怪，畅所欲言，上天入地。
林渝深就着红酒喝了一杯又一杯，实在想不通这是怎么个发展路径。
飞机已经起飞了，吵得很，想睡也睡不舒服，再加上旁边两人唾沫横飞的聊天，林渝深决定，还是去到酒店再睡吧。
等等...酒店？
......酒店。
“儿子，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啊？”蒋雨星被打断了对moba游戏的并购经营的企划，不明所以：“啥啊？”
“你定酒店了吗。”
“......”
蒋雨星想起来，自己当时和林渝深在网吧，脑子一热就买了机票，倒是真的把酒店忘了。
“你们没订酒店？”暨修然挑了挑眉。
“是啊，”蒋雨星看起来还挺自豪，“我们还没带什么行李，就收拾了几件衣服，带了手机和身份证就飞了。”
“......”
林渝深怀疑蒋雨星也没带脑子。
“对了，你住哪儿啊？要不咱们一起过去，然后再订一间就行。”蒋雨星觉得自己想出了一个绝妙的方法。
“希尔顿，就在首都机场旁边，挺方便的。”
“行，那我们跟你一块过去，就住那了，林渝深，咋样？你有意见不？”
林渝深懒得理他们，没说话。
蒋雨星昨晚也没睡，现在聊完天就困，迷迷糊糊地靠在按摩椅上睡觉去了，空气一时间安静地沉下来，林渝深昏昏欲睡，感觉空姐拿了块毛毯帮自己盖上了。
浅眠了一会儿，林渝深就醒了。
喝太多红酒的后果就是想上厕所。
“不好意思，林先生，现在厕所还有人，请您稍等。”
林渝深头疼的要炸，也不知道是听见了没，摇摇晃晃地应了一声，老实地等厕所。
直到厕所的灯从红变绿，林渝深上完厕所出来，揉着眼睛往回走，看见暨修然从过道上过来了。
林渝深估摸着他也来上厕所，就侧身想避让一下，结果现在飞机很不合时宜地颠簸了一下，林渝深人还迷糊着，踉跄了一步，下意识地就抓住了暨修然的小臂。
暨修然和林渝深是和平分手，一直很尊重对象，没出轨，没吵架，没矫情。所以现在俩人相见，除了尴尬了一点，倒也觉得还好。不过好一阵没有肢体接触，现在突然又碰到了一起，像触电似的，感觉很微妙。
“尊敬的旅客，飞机在飞行时遇到了气流颠簸，这是正常现象，请各位旅客不要恐慌，我们竭诚为您服务......”
空姐的播报刚落，飞机很配合地又颠了一下，这次比上次来的剧烈，林渝深脑子混沌，被暨修然拉了一下，就撞到怀里去了。
暨修然低头就能看见林渝深的发旋儿，喝了点酒微醺，脸颊有点发红，说话间还带着香甜的酒气。
“...不好意思啊。”
暨修然没有放手的意思。
林渝深尴尬地用了点力，暨修然还是不放。
“暨修然！”
松手了。
林渝深被暨修然这操作搞得上火，不知道他这样纠缠图个什么。
“别站在这挡过道好吗，前男友。”
生气了。
林渝深很不爽暨修然的行为，还特意点出来他俩的关系，撂下一句硬邦邦的话，把俩人间的楚河汉界划得清晰明了，大有一种老死不相来往的决绝意味。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