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点了点头,那模样让记忆如浪涛一下子拍打在艾登的前额上——父亲还活着的时候,他出门上班前会挨个亲亲他们的脸蛋,“I will be back before you know it.”他总这么说,艾登那时候已经知道这是哄小孩的话,但艾莉却当了真,她会用力地点点头,抱紧她怀里的娃娃,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那天真的神情后来时常出现在艾登的梦里,愧疚化为十七刀接连刺在他心上,如果父亲知道如今发生的一切,知道他被迫把他的孩子们留在了一种怎样的生活中,他会说什么?
“我起初是在LiveJounal上找到了一篇博文,当然那篇博文的作者的父亲已经被——已经被——我的意思是说,对方写了父亲被谋杀,但我当时并不那么认为,所以这部分我没什么共鸣,真正让我产生共鸣的是他认为自己是导致父亲死亡的原因那一部分,他提到了以自残对抗痛苦,我觉得很有意思,因为那时候——我不知道怎么说——I am a pain in the ass to my family,我很暴躁,很阴郁,却又完全不肯去看心理医生,因为,你也明白,去看心理医生就意味着要说出我遭遇了什么,这基本算是我最不愿意做的事情——比承认我父亲死了还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