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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他的气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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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苌欢没忍住回吻了一下。
他却好梦惊醒一般飞快地睁眼弹开。
要不是苌欢牵着他的手,他可能整个人要离开她十步远。
苌欢举着糖画,好半天才小心翼翼问了一个,“你……”
事前胆怯,事发时热烈,事后又来委屈抱歉,可能也只有他了。
“对不起!”他低着头诚惶诚恐。
苌欢看着他,他怎么,老是喜欢说这句话?不就是,亲了一下?
他惶然向四处看了看,一只手背遮住唇前,闷然声音说道,“对,对不起,我,我……”
百里偲年“我”了半天也找不到理由。
要找什么理由掩饰一下才好?
有什么理由?
他突然看见不远处有卖走马灯的,一盏一盏都漂亮极了。
他放开苌欢牵他的手,急忙走过去,取了一盏灯下来,七七八八又胡乱说道,“这个,这个灯好看!你,你要吗?我买一盏给你吧!”
苌欢走过去时,他已经付了银子,然后慌慌张张递到苌欢面前,微微皱着眉,眼神里有一丝愧疚的着急。
他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那样的,你别误会……”
好像苌欢不收下这个,那就是在怪他做错事了一样。
他很愧疚又很着急地看着苌欢。
苌欢望了他好一会儿,然后笑着收过来了。
苌欢怎么忍心看他这么无措的模样?
站在街头的他手里没了灯,双手又不知该往哪里放了,头脑不清,一只手伸伸缩缩好几下,居然又想把苌欢的手给牵回来。
可能他现在挺后悔的吧,干嘛把苌欢的手给放了?
可是放了又怎么好意思再牵回来,他可后悔死了。
他闭了一下眼再睁开,内心才终于平静了一些。
他看着苌欢,情绪不明,两只手安安分分贴在自己身侧,最后却只好懊恼转身走了。
苌欢一手提着灯,一手拿着糖画,瞧着他寂然背影。
瞧了好一会儿。
然后,苌欢把糖画放到提灯的那只手里,扬裙跑过去了。
百里偲年敛着眉,却听到后面嗒嗒跑来的声音,知道是谁,但是他没心情回头去看。直到那方温热的柔软,又牢牢握着他的掌。好像雨后回温,又回到他身旁。
他难以置信的回头去望。
苌欢故做乖乖笑着跟他说,“人好多,我怕我等下找不到你,我没带银子。”
他这下,似乎才终于重新扬了扬嘴角,看着苌欢很温柔又认真问道,“你想要什么?我买给你。”
可是苌欢没说她想要什么,只是在交叠一起衣袖下,把他的手握得更紧,垂头的时候好像有小女儿的娇俏。
而长安的夜晚,真的很好看,美丽的很,适合郎情与妾意。
所以他们就牵着手去了好多地方,她吃的糖画后来还硬递到他嘴边,让他嗫过一口。
一切人多的地方他们都去过了,苌欢一直跟只乖巧的鸟儿一样贴在他身边,所以人多的地方,他们也紧紧握着手,没走散过。
所以繁星十里为谁亮的啊,花开十里为谁香的啊,所以他总是一直笑一直笑,你该知道他是为谁笑了。
后来苌欢还直夸那盏走马灯漂亮,他见了她这样便带着笑意问,“还喜欢吗?”
苌欢的视线从走马灯转向他,便是用雀跃的语气讲,“喜欢,你买的,我当然会喜欢。”
这话说的时候,眼睛都没眨过一下,眼瞳表面还映着走马灯内的橙光,灯上画了很多小人,一切话语和神情看起来真挚。
于是他就笑了一笑,眼睛有一点弯,最后视线才从苌欢身上转向前方,留给她的是一个侧影。
渺渺的夜里在远处挂着的灯火,在夜里把他脸庞轮廓勾勒的极好,这个他的剪影,眉骨是怎样山峰一样挺立出去的,鼻骨又是怎样像山峰一样屹立的,唇怎样弯成花瓣一样柔软的弧度,苌欢都看得很清楚。
这个他的剪影,还真是好看,苌欢仔细去看的时候,还能看见他眼帘下乌黑的浩海里,藏着大片的星辰银河。全在他带笑的眼睛里。
他嘴角还有笑呢,不深不浅孤度。
苌欢都看得,很清明。
难道是夜里的凉风让她感到冷,才让她小心翼翼向他身旁又挪了一挪。
不。
不是的。
是好看的会笑的男子不说话,就已经让人产生了很多很多想法。
苌欢小声说,“我有一种心情,想告诉你。”
他转头看苌欢,“什么心情?”
苌欢抬脸过去,不期然的一个吻落在他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