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个媳妇儿》麻笑天

19、师父…春儿姐姐是不是想嫁给你？

　　二人到的时候，赵掌柜正忙着安排客栈酒楼一天的大小事宜，也不知今日是二人生辰，让小二端了些他们平日里爱吃的早膳再吃一顿，等他得空了就来说话。

　　大堂还有几桌吃早膳的江湖人，闲散说些这些年说旧了的话，说京城里那个专偷贪官污吏的侠盗至今未抓到，急坏了一众京官，还惊动了皇上，派了专人调查此事。上面的人着急，老百姓却更乐呵，只要哪府被偷，隔天天下人就都知道了那府是贪官，闹到后面，被偷的人再不敢声张，只是不停的给京兆衙门施压，要他们速速捉拿此贼，还民安定。几人笑道捉不到我们才安定呢！有人消息灵通，还说但凡被偷的，都在朝中对头那里记了一笔，等着翻出更大脏污来互揭其短呢！

　　说完朝堂又说江湖，江湖上这些年被人端了好几个暗杀组织，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这些帮派组织无一不是一夜之间连窝被端，连尸首都不见一具，也不知那做好事的大侠，怎么处置了那些人。有人心思歹毒些，说肯定是用了化尸粉，所以无迹可寻，又有人说肯定是将人碎尸万段喂了野狗，有人心善些，说那做好事的大侠定不是个好杀之人，说不定只是将帮派解散了…

　　有人总结道，无论怎样都是好事，说不定这些好事都是一人所为，那这人心思可真是缜密，武功更是出神入化……

　　沈星二人七七八八听了一些，并不关心这些。

　　师徒俩在家吃了红糖水鸡蛋，有些伤了胃口，早膳吃不太下，正百无聊赖的捻点凉菜嚼嚼打发时间，赵掌柜挥着扇过来了，沈默笑话赵掌柜凉爽秋日里也扇不离手，竟比那学子书生还要潇洒些。

　　赵掌柜说书生拿扇为风流，他拿扇纯粹只是热，太胖了经不起折腾，动一动就出汗。

　　沈星说：“赵伯伯，您这叫富贵，不叫胖！”惹得赵掌柜高兴得直打哈哈，夸沈星越来越会说话，惹人喜爱！

　　几人商定入冬前最后一次狩猎相关事宜，时间定在霜降前后，霜降就入冬了，动物要冬眠，沈默沈星也要储粮蛰伏了。

　　沈星是个简单的，除了刚出山那会儿看什么都新奇，年岁大些就觉得每天都是这条街这些玩意儿吃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和师父在家烫锅子比划功夫有味些，就算只是相对坐着各自读书写字，也是无比自在的。想着想着，又不小心多瞟了几眼街边小食，沈默已迅疾买到手，午时不到手里已提了大大小小十几包，沈星说她就看看，不想要，沈默说能让星儿看看的玩意儿定有它独到之处，必得买来看看究竟好不好。

　　两人一路说不要不要，一路越买越多，不经意间走到了星记附近，沈星问沈默要不要去看看，沈默不想去，沈星说：“春儿姐姐找了你七年，你见过一回就不再去，怕是会让她不太好想…”

　　沈默郑重回道：“星儿，这世上我只关心你怎么想！我去不去是我的心思，她好不好想不关我的事。”

　　沈默说到这里，觉得还是一次说清，省的以后各自揣测，麻烦！于是接着道：“当初救她也只是路见不平，尽力相助而已，并不指望他们报答，更不希望变成他们往后生活的指望！她自顾自的一路寻来，说要守在我身边，她可曾问过我的意思？我想要她找来吗？我愿意让她守着吗？她要给钱给地，我不要，她就哭，就下跪，那时她又可曾站在我的立场，想想我做了善事还被强逼的感受？一直都是她想怎样怎样，从不问我想如何，如此的报恩，谁人能承受？我用我擅长的本事救她，于她，是性命攸关的大事，于我，说句托大的话，不过顺手之劳，故此并不愿意被她纠缠！我也知她一路来的辛苦难以想象，可这辛苦，说的不好听，是她自找的，她也只是感动了她自己而已。她自以为的报恩，于我来说是负担，我不好明说，她也只当不懂。为师，不喜！！！” 沈默想起春儿的偏执有些反感，又莫名觉得星儿要他去看春儿，有些将他往别人怀里推的意思，心里更是烦闷，话便说的重了些，似是吓到了沈星，急忙缓和语气，“星儿，可是觉得师父冷血？”

　　沈星急忙摇头，“不是的师父！我只是懊恼我也和春儿姐姐一样，没有顾忌你的感受，光顾着可怜她寻来辛苦，想让你对她好些，不想竟让师父如此烦闷，星儿错了！我们不去了，回家吧！”

　　沈默微笑点点头，“嗯！回我们的家！”

　　不料二人刚转头就听见春儿叫唤，“恩公！星儿！”话不落音，人已跑至跟前，“刚刚跑堂的说看见恩公了，我急忙出来看看，真的是你们！快别站着了，进去坐吧！午膳可用了？……”

　　沈星为难的看着沈默，沈默冲她微微摇头，“还没吃”，说完领着沈星往店里走。

　　春儿还是将二人领去了账房，不一会儿就摆满了一桌好菜，并一碗糖水鸡蛋和一碗长寿面。

　　沈星看到鸡蛋惊讶地望向春儿，春儿笑道：“怎么，星儿以为姐姐忘了今天是你的生辰了吗？姐姐可记得关于你们的一切呢！”说着有意无意的瞟向沈默，沈默正喝茶，不晓得有没有察觉到。

　　春儿先将糖水蛋递给沈星，“星儿，先吃蛋！”

　　沈星为难的笑笑，“姐姐，早上吃过了，现下吃不下这个，我多吃些菜如何！”

　　春儿也不强求她，又说：“我还按北地习俗给你煮了一碗长寿面，也不知道你们在这住了这许多年是不是习惯都变了，就都准备了。”

　　沈星接过面吃了一口说好吃！春儿高兴的说，“星儿喜欢就好！我早几天就开始准备这桌菜了，盼着你们来！快吃吧！”

　　两人刚说完那番话，此时都有些食不知味，吃过一点就不吃了，沈星怕春儿难堪，笑着说两人从早市开始一路吃过来，伤了胃口，此时有些吃不下了，并不是菜不好吃，望春儿姐姐不要见怪。说着还将几大包吃食拎起来给春儿看。春儿看见这么多小食也不好多想，笑道，“星儿好福气！”说完又将近几个月来南北各家店面的开支进项一一说给沈默听，倒是赚了不少。

　　沈默喝着茶不说话，沈星又解围道：“春儿姐姐真是能干！又会烧菜又会经商，以后谁娶了你谁有福气！”

　　春儿听到娶亲的话脸上烧得通红，又不由自主的瞟沈默，沈默此时起身说家里炖着肉，要回去了。春儿留了几句无用，不好坚持，一直送到街头转角，不停邀约二人常来。

　　沈星回头看春儿竟跟着转了街角还在挥手，也挥挥手喊她快些回去，直到再看不见了，沈星才松口气，“师父，我有些体会到你的心情了，这盛情，的确难却！有些累人！”

　　沈默出门脸又是春风和煦了，沈星看着他心想，“看样子师父真的觉得负担太大，在店内都板着脸，出来就高兴了。”想起刚刚春儿那娇羞的样子，心里突然有个想法也不知对不对，“师父…春儿姐姐是不是想嫁给你？”

　　沈默闻言眉毛倒竖，“星儿何出此言？”

　　“刚刚说起谁娶她谁有福的话，春儿姐姐脸红红的，不停的看师父！师父，她是想嫁给你，对吗？”

　　沈默本想直接告诉她，话到嘴边突然改口，“星儿想让师父娶她吗？”

　　沈星没料到沈默这样问，脱口就说：“不想！”

　　沈默有些高兴，“为何？”

　　“为何？”沈星刚刚也是第一反应，没细思为何，此时想想，究竟为何呢？

　　“因为师父不喜欢她，娶了也过不好日子的！”

　　“就这样？”沈默像是有些不满意，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问，又想得到什么答案。

　　“星儿也不知道具体为何，就是不想！”沈星有些苦恼，也不知道为何因为这个苦恼。

　　这个话题让两人有些闷闷不乐，本来打算去看看穆清的，此时也不想去了，一路各怀心思的回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