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国民少爷》筛风弄月

60、谜团

　　撇下满大厅的宾客来到楼上书房，还没等坐好，顾远就迫不及待开口。
　　“彬上将，艾德·图兰就是白良化，他是回来复仇的。”顾远的心情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迫切过。他做梦也没想到已经九十多岁的白良化会在沉寂几十年后突然回来复仇，还是以这样一个恐怖的身份。顾家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地位，他绝对不能让这份家业就此毁于一旦。
　　出乎意料的，彬远清并没有像顾远所预料的那样，表露出任何惊慌失措的情绪。
　　“我知道，当初EME这个组织出现没多久，我们就掌握了幕后人的详细资料。”
　　“知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提醒我？”顾远气急败坏，脸涨得通红，“白良化要给顾妍报仇，我们顾家首当其冲，你彬远清也逃不掉。别忘了，你才是导致顾妍悲剧的根源！！”
　　没错，顾远是知道当初那件事的经过的。当年，在他把亲生女儿赶出家门后不到一个月，彬远清就找上门来，把事情的始末解释清楚，想给顾妍一个交代。但顾远不答应——当初设计陷害彬远清的主谋很有地位背景，顾远害怕对方知道他的计划是被顾妍破坏的后会牵连到顾家，所以无论彬远清怎样保证，他都拒绝把顾妍找回来。坚决要和顾妍登报断绝关系，冷血得可怕。
　　“顾老先生，人总是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的，你当初既然做出那样的选择，就该想到今天的局面。”
　　彬远清态度很坚决：“如果EME在华国做出任何违法乱纪的事，我一定会管到底。但他们如果是用合法的手段进行打击报复，比如说顾氏和白氏的商战，那就不在我的职责范围之内了。”
　　“你……”顾远气急，“彬远清，你还真是个畜 生啊！当初你对顾妍做出那样过分的事，现在顾家有难你却要袖手旁观，你还是人吗？你对得起顾妍吗？”
　　彬远清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当初的事，虽然和顾家没有直接关系，但你们还不是默认的吗？顾老先生，你当初知道有人要设计陷害我，故意送走对方给我准备的女人，转而把顾妍引过去，不就是想等我们发生关系后借此获得彬家但助力吗？可你没想到的是，顾妍会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离开，你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知道顾老先生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在指责我，是顾家家主，还是顾妍的父亲？”彬远清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那是一种极端的冷冽，“别忘了您和顾妍已经断绝了关系。我是亏欠她没错，但决不欠你们顾家什么。”
　　“你……你……”被说中心里最不堪但隐秘，顾老爷子气得连话也说不出来。
　　彬远清表情更冷：“顾老先生，你想要摆父亲的谱，就请先尽到父亲该尽的责任。十七年了，顾妍一个人把孩子拉扯长大；原本锦衣玉食的顾家大小姐，却过着拮据的贫穷生活；还有她的孩子，和从小娇生惯养的顾天骄相比，彬墨小小年纪就要为事业打拼，甚至还一个人承受失去唯一亲人的痛苦……而这一切都是她们的父亲（外公），你，不可一世的顾家家主造成的。顾老先生，你难道不觉得心虚吗？”
　　“什么意思？顾妍不是早就死了吗？”顾远听得一头雾水，一瞬间疑惑居然压过了怒火。
　　当初他把顾妍赶出去后让人跟了一段时间，为的就是防止那个不肖女打着顾家的名号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事。一直到顾妍生下孩子后因为产后抑郁去世，他的人又找不到那个孩子，这件事才算告一段落。
　　可现在，彬远清居然告诉他，顾妍不仅没死，还一个人把那个孩子拉扯养大。怎么可能！？
　　顾远的语气和表情不像是作假，彬远清忍不住皱眉：“你说，顾妍很久以前就死了？”
　　……
　　发生了这样的事，外人再继续留下来也不太合适。因此在确定没有EME的人混迹在来参加宴会的宾客中后，其他人就陆续离开了。
　　刚才还人影绰绰的大厅很快就空荡下来，这时顾怀民接了个电话，也急匆匆的离开了。
　　佣人们沉默无声的收拾打扫，顾天骄和彬墨也没有交谈的打算，周围的气氛安静得有些古怪。
　　彬墨犹如未觉，窝在沙发里揉狐狸，比顾天骄这个主人还要自得闲散，再坦然不过。
　　“小墨，我们什么时候走啊？”雪球趴在彬墨的腿上懒洋洋的打哈欠，有些困了。
　　“别急，都说了有人来接我。”
　　“请不要撒狗粮谢谢！”雪球翻了个大白眼，自觉换另一个话题：“顾老头会和你爸说什么啊！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吧？”
　　“能有什么。你不是听见了吗！仇家找上门来，顾老先生肯定要想方设法找援助。在他看来，嫉恶如仇的彬上将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不过他的如意算盘只怕会落空。”
　　以彬远清的性格，就算对顾妍有亏欠，也不会做出违背原则的事，更何况顾妍和顾家的关系并不是那么亲密友好。
　　彬墨随便一想，就把彬远清的心思猜得差不多。知父莫若女，不得不说这种血缘间的联系还真不是一言两语可以说得清楚的。

　　“你是叫彬墨对吧？”
　　就在彬墨和雪球聊得火热的时候，突兀插进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彬墨抬头，就看见站在面前的青年。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板着一张故作冷漠的脸，莫名有些好笑。
　　彬墨认识他——顾天骄，顾怀民的独子，她名义和血缘双重关系上的表哥。他是华大经济学院即将毕业的大四学生，现在已经开始接手处理顾氏的业务，是帝都众多优秀的贵少爷之一。
　　说起来彬墨很久之前就见过顾天骄，上一世她和林宇出席某个慈善晚宴，主办方就算顾氏，顾天骄全场代表顾远招待客人。彼时顾天骄已经是扬名帝都的年轻霸总，而她是娱乐圈风头正盛的当红花旦，谁又能想到，身份地位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居然会是表兄妹的关系！啧……
　　想到往事，彬墨的表情变得有些意味深长，看向顾天骄的眼神多了几分随意：“你想说什么？”
　　“虽然你说自己是二姑的孩子，但顾家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进的，我们会安排做亲子鉴定，确认无误后才会承认你。你最好保证，你真的是二姑的孩子，不然……哼！”顾天骄说着还冷哼一声，自以为霸道非常。
　　彬墨觉得有些好笑——现在的顾天骄到底还不是她当初见的那个霸道总裁。年纪还轻，又没有那份经过历练后沉淀的稳重，怎么看都像是小孩子故作成熟，有些幼稚了。
　　“我并没有说过要回顾家。”彬墨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如果不是事出突然，你们可能连我这个人的存在都不知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对顾家都没有什么兴趣，所以用不着摆出这副姿态。幼稚！”
　　“你说谁幼稚呢？”顾天骄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咪，瞬间炸毛，“明明自己才是没成年的小屁孩，干什么学大人装深沉！”
　　彬墨嗤笑：“谁装深沉谁知道。”
　　“你……”顾天骄下意识就要反驳回去，却在对上彬墨似笑非笑的眼神时，声音不自觉就低了下去。那双眼睛实在是太亮了，好像能看穿一切，让他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莫名心虚。

　　“为什么？顾家……明明是有很多人想攀上的！”在彬墨的注视下，顾天骄有些艰难的说完这句话，自己都觉得没底气，声音弱得不行。
　　“但那‘很多人’并不包括我。如果非要一个理由的话，大概是……没感觉。”她经历过低谷困苦，也登上顶峰看过繁华，尤其是死过一次后，对于很多东西已经看得很淡了。而且顾家……也没那个必要。
　　“你……”顾天骄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突然走过来的管家打断了，准确来说是被管家身边的那个男人吸引了注意力。
　　一身严肃端正的黑色高定西服，体形修长，容貌是及具侵略性的俊美；面无表情，浅淡近乎透明的唇抿成刻薄的弧度，整个人如同冰山帝王般。
　　“宫先生怎么来了？”在宫景辰出现的那一刻，顾天骄立即收敛了所有不该有的情绪，又变回那副干练冷漠的精英范。
　　彬墨不由多看了他两眼，仔细一想就明白这其中的缘由——年轻人都是争强好胜的，任谁在面对一个比自己大了才不到十岁，却处处比自己优秀太多的人时，都会心生戒备以及……暗中较劲！
　　顾天骄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看穿了，矜傲道：“爷爷在书房招待客人，宫先生有事可以和我谈。”
　　宫景辰没什么重量的目光轻飘飘扫过顾天骄，在看到那个挂念了一天的人的时候瞬间变得柔软：“走吧。”
　　“！！！”顾天骄震惊不已——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了？这还是他知道的那个大魔王吗？
　　“咳咳。”刚下楼来的彬远清一看见这个勾搭自家女儿的人，整个人都不太好了，当即没给宫景辰什么好脸色。
　　宫景辰知道自己不受未来老丈人待见，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更要好好表现。
　　“晚上好伯父。”宫景辰老老实实叫人。
　　“嗯。你来得正好，我还有事，你可以送小墨回家。”彬远清其实对宫景辰很不放心，但出于对彬墨但安全考虑，他还是做了退步，但依旧不忘叮嘱道，“现在很晚了，早点回去，别在外面过夜。”
　　彬墨点点头：“我知道了爸爸。”
　　爸爸？！难道彬墨的父亲就是……顾天骄还没从宫景辰异常的巨大中缓过神来，又被彬墨的这声“爸爸”雷了个外焦里嫩，恍惚中听见彬远清在叫自己。
　　彬远清：“天骄，没事多劝劝你爷爷。已经做的事不可能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还是多想想怎么补救才好。”
　　到底还是有一些以前的情分在，彬远清也不想看见顾远再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言尽于此，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我知道了。”
　　这时彬远清的手机响了，他接通电话，听那边说完后表情瞬间凝重。
　　彬墨见他这副样子，心里隐约有个猜测：“是杰斯·图兰？”
　　彬远清眼里一片冷色：“他逃走了。”

　　赶到医院的时候彬翎和彬冰刚处理好伤口，正在病房里休息。所幸两人都是皮外伤，只是多流了点血，没有其他大碍。
　　见两人没事，彬远清面上那点极为隐晦的担忧很快就压了下去，一点异样也看不出来。
　　“发生了什么？”
　　…………
　　原来，彬翎他们准备带着杰斯·图兰回异能局，在路过一处车流量较大的路段的时候，杰斯·图兰突然发难，不顾一切的抢夺方向盘。车子从高架上坠下去，两人只来得及自己逃出来，车子爆炸，而杰斯·图兰却没了踪迹。
　　“都怪我大意了，忘记杰斯·图兰是个不怕死的，才被他逮着机会逃走。”彬翎一脸懊恼，旁边的彬冰冲他摇摇头，“我也有责任。”
　　彬墨不明就里：“‘不怕死’是什么意思？”
　　“杰斯·图兰是治愈系异能。”彬远清解释道，“拥有这类异能的异能者平常看起来和普通人一样，但不管受了多重的伤，只要还有一口气在都能很快恢复。杰斯·图兰就是算准这一点，才会无所畏惧的逃跑。”
　　“真是了不起的异能啊，就像有了不死之身一样。”彬墨由衷感叹，结果突然听见脑海里传来雪球不屑的冷哼。
　　“有什么厉害的。这种异能不会给身体机能带来半分的增幅作用，只要是被稍稍强悍一点的异能者正面硬刚，异能还没来得及发挥作用，人就先死透了，鸡肋得要命。”
　　彬墨不解：“怎么会呢？按理说这种可以保命的异能，作用应该很大吧！”
　　听见她的询问，某狐狸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侃侃道：“这当然是有原因的。除了治疗自身外，治愈系异能也可以快速高效的治疗其他异能者，但这个治疗过程却是需要治愈系异能者把异能和精神力送进被救治者的量核里。众所周知，量核是异能者异能的来源，却也是最脆弱的地方，如果治愈者心怀不轨，再强大的异能者也能分分钟死透。所以，除非逼不得已，否则极少会有人愿意接受治愈系异能者的治疗。也就是因为这样，治愈系异能被公认为最鸡肋的异能。”
　　听完雪球的解释，彬墨心里对治愈系异能有个大致的了解，心里不由有些惋惜失落——她原本以为可以用治愈系异能来医治莫夕远的胃癌，但现在看来，就算有用也不敢轻易尝试，因为风险实在太大，容易被别有用心的人钻空子。

　　这边彬墨还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就听旁边彬冰问道：“关于杰斯·图兰要怎么处理？”
　　“非法入境的异能者，一定不能放任其自由，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两个。”彬远清表情肃穆，眼里沉沉一片暗色，“还有，杰斯图兰能悄无声息进入华国，少不了有人给他掩护，务必要弄清楚那个人是谁。”
　　听见这句话，彬墨猛地想起早该说出来，却因为工作太忙被自己遗忘的某些事。再联想到今晚发生的一切，似乎一切都清晰了。
　　“我想，我应该知道那个人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