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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买糖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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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君咬着牙站在赵栀的闺房门口,无论如何唤赵弘风,如何求他,赵弘风都没有止步,武问玉是个心软的,她听着赵栀拍打房门,和赵君的恳求声,忍不住红着眼眶,往后望了一眼。
赵弘风瞪了她一眼,攥紧了她的手腕,便扯着她往前走了过去:“赶紧走!”
武问玉轻叹了口气,纵然心中有些后悔,但也不敢反驳赵弘风,只得赶忙跟着他离开了。
赵羡原正在房内绣着杜鹃花,刚绣好了一个花瓣,便听到了外面的吵斗声,一时不慎,让针尖扎破了拇指,一滴滚圆的血滴落在了花瓣之上,犹如镶上了一颗红豆,她蹙了蹙眉,忙垂眸吮吸了几下手指。
她望着那花瓣上的红豆,突的想起来‘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四句,双眸一红,鼻尖一酸,差点便哭出了声。
赵羡将绣花针轻轻放在了桌上,轻轻的推开了窗户,望着窗外新开的桃花,颇有些忧愁的托住了腮帮子。
她本就生的肤如凝脂,阳光透过稀疏的落叶映衬在她的脸庞上,倒显得她的脸有些透明了,虚无的似随时便要乘风而去。
“你这人儿啊,不久我便要选秀女去了,也不知过来看看我……”
赵羡叹了口气,缓缓站起了身,绣花鞋缓迈,推开了房间的门,朝着远处的赵君瞧了去,蹙了蹙眉头。
“君哥儿,刚刚听你俩在外吵闹,可是出了何事?”
赵羡性子生来便随性柔和,就算是蹙眉,也是颇为温柔的。
赵君咬着牙,倚在了赵栀闺房的门口,轻哼了一声,眼眶泛红:“爹爹要将大姐许配给一个四十余岁的老男人!还将大姐关在了房内,不让她出来,三日后便让她成亲!”
赵羡眉头蹙的更紧了:“爹爹怎么可这般做?就算阿姐被蔺家三爷看了身子,也不可将阿姐嫁给一个四十余岁之人呐!爹爹他……他将阿姐嫁给了谁家的?”
“是蔺家的老爷子,蔺轻鸿!”
赵君眸色冷然的眯了起来。。
“君哥儿,二姐知道,你自小同阿姐的关系好,你二姐我说的话,你或许不会听,二姐倒觉得,这乃是阿姐最好的出路了。”
赵羡蹙眉,坐在了门口的藤椅上,仔细思索了起来。
“一则,阿姐在蔺府发生的事,已经传播了东苓,不会有什么世家公子愿意娶阿姐做正妻,阿姐嫁去,也只能做妾。
二则,蔺家既愿意让阿姐嫁给他们家老爷,便说明他们觉得让阿姐嫁给蔺家三爷,会亏待了阿姐,由此可见,他们也是心疼阿姐的,阿姐嫁去,也不会受太大的罪。
三则,蔺家老爷乃是当今国丈,身份尊贵,且如今也不过四十一二余岁,年龄不算太大,生的相貌也好,现今也不显老态,他比阿姐年岁大些,阿姐若是嫁予她,他定当宠着阿姐,等到蔺家老爷百年了,按照东苓律法,阿姐还能再嫁。”
赵羡低声将这条条框框给说罢,赵君的神态终于缓和了些许。
“他们蔺家四爷不是尚未娶妻吗?为何不让蔺家四爷娶我阿姐?”
“君哥儿,那蔺家四爷是出了名的浪荡公子,阿姐怎可嫁予他?你可是想让阿姐下半辈子独守空房,日日受气?”
赵羡面色一厉,不悦的朝赵羡瞪了过去。
赵羡平日里虽柔和,但厉害起来,也是教人心中生惧的。
赵君抿了抿唇,轻叹了口气:“二姐一分析,却是这个理儿……”
赵栀闺房的窗户虽被从外头关上了,但还是能透过小缝,听到些看到些外头的动静的。
她听了赵羡的分析,觉得也是有些理的,微低下了头,咬唇道:“今非昔比,这确确是当今最好的出路了,要怪就怪我那日乱跑,遇到了蔺家三爷,如今这东苓内,真是没几个公子哥愿顶着闲言碎语,娶我为正妻……”
呜呜呜,都怪她平日里太过疯癫了,没一点女儿家的做派。
赵栀一双似含了潭水般的翦水眸中尽是哀色。
赵羡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敛了眉头。
“阿姐,各有各的脾性,你不用为此懊恼,走一步说一步罢!”
赵羡微微握紧了拳头,下定决定,此次定要入选入宫,如此,才能护的了家人,护的了阿姐,让阿姐在婆家不受欺负。
只是……赵羡在下定决心之时,想到了男人的那张脸庞,心中不免又痛了一痛,面色发白。
“二妹,我决定了,蔺府财大气粗,我要嫁到蔺府,期间多在蔺府搜罗些钱财,给你入宫打点下人去用,日后君哥儿若考上了功名,也是用得着许多钱财的,等你阿姐将那老爷熬死后,便再带许多钱财,令嫁他人!”
赵栀那苦中作乐的一番话,令赵羡“噗嗤!”一声便笑出了声,赵君轻叹口气,也禁不住弯了嘴角。
阿姐就是这般神奇,无论多大的事儿,她都能笑出声来,真的好羡慕阿姐,捉蛐蛐舞剑缝被子烧菜,写诗作画……无论大事小事,她都颇为精通,活像个神仙一般的人儿,可惜自己再努力,可不及阿姐的分毫。
若是这东苓女子能去科考,无论文状元,亦或武状元,定都会被阿姐拿下。
“君哥儿,你是不是又在心中夸阿姐了?阿姐那三脚猫功夫,可做不得真。”
赵栀微微歪头,灵动的眸透过窗户的缝隙,笑吟吟朝赵君瞧着,眸底是掩不住的酸楚。
“反正我就觉得阿姐颇厉害,谁都及不上阿姐。”
“你这孩子……”
若说她武功厉害,不如说那蔺家三爷武功厉害,那人都傻了,她朝他捅了几剑,他都能泥鳅般躲过去,分毫未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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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咱在这儿都听了半个时辰了,快到了吃晚膳的时辰了,何时回去呀?”
路远站在蔺孔明的身后,扶着他的轮椅,一张白嫩的小脸上尽是无奈。
蔺孔明今日着了一身湖水蓝宽袖衣衫,腰间系着月牙白流云纹系带,额上戴着宝蓝色抹额,柔顺的墨发并未束起,随着他微微歪头,倾泻了一肩,微风轻迭,淡淡的发香味令人沉醉。
他那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垂,手中拿着一双木头筷子,在轻轻的夹着落在膝上的桃花瓣,动作慢吞吞的,优雅且慵懒。
他生的太过妖冶,太过完美,远远望去,让人有种朦胧的不真切感。
“爷,我们在这赵府墙边呆了许久了,您到底听到了些什么?一会儿一笑的,让属下犯迷瞪……”
路远诧异问道。
“我在笑那赵家姑娘,真当会苦中作乐。”
蔺孔明说罢,修长的手夹起了一一片桃花瓣,垂眸舔了一舔,蹙眉,将其给丢到了地上:“苦的……”
“爷,槐花味道香,等明儿个属下给你摘掉几串。”
“不吃。”
蔺孔明直起了身,将膝盖上的桃花瓣拂掉,便转着椅轮,拐了个弯,朝前走了过去。
“爷,您终于想回府了,属下在这无聊的很,都快要憋疯了。”
蔺孔明没搭理他,转着椅轮,径直朝着售卖糖人的地方而去,眯起了一双深邃晦暗的眸。
“爷!这不是回府的方向啊!您这是要去哪儿?”
“买糖人去。”
男人的强调拉的很长,唇角勾起了古怪的笑意。
不久后,赵君经过赵府门口,便发现了门口的土墩上扎了几个小糖人,那些小糖人生的都不一样,唯一不同的地方,是只着了个小吊带,长长的齐胸裙耷拉在了脚下,一脸的窘迫。
那糖人的神态捏的极好,真人一般,有几个糖人,还同赵栀有一些相似。
赵君一看便知是有人故意奚落他阿姐的,抿着小嘴,便到了赵栀房外,将糖人从窗户缝递了进去。
“阿姐!你看,不知是哪个混账东西在我们家门口放了这物件!真当不是什么好东西!”
赵栀握着那快要融了的糖人,垂眸四下扫了几眼,眸中掠过了一抹诧异来:“咦……”
“阿姐怎的了?”
“这糖人……怕不是蔺家三爷送来的,他捏的糖人,都会缺一根手指头。”
“此事阿姐怎的得知?”
“五六岁的时候,运气好,有幸能和蔺家的三公子呆在一处玩,那时候他就喜捏这个,不过那时是捏的泥人,当时你阿姐是几个姑娘中生的最好的,他便经常送我,可惜我那时太坏,不仅将泥人丢进了泥里,还笑话他……”
“阿姐笑他什么?”
“笑他长得像个女人,还当众将他裤子扒下来过……”
赵栀轻咳了一声,面色颇不好看。
纵然赵君知道他阿姐的性子奔放,听了这话,太阳穴还是止不住抽了一抽。
他倚在了窗户旁边的墙上,低喃道:“阿姐,我总觉得蔺家三爷精明着呢,他八成一点也不傻。”
“我也觉得他不傻,八成是装的!自小便一肚子都是坏水,不过……唉,也有可能是真的傻了,否则他怎会落得这般境地?老大不小了,连个媳妇都讨不好,我日后嫁到了蔺家,成了他继母,估摸着还得给他讨媳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