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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刚嫁就成了寡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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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栀突的忧愁的叹了口气。
“说得对,阿姐嫁过去之后,便成了蔺家三爷的母亲了,到时候,定是要操心蔺家三爷的婚事,给他寻个门户不错的姑娘家的。”
“唉,蔺家权势大,寻一个贪图权势的姑娘嫁给三爷,也是较轻松的,此事我并不忧心。”
“那阿姐忧心些什么?”
“蔺孔明他……好像极其厌恶自己有继母,巴不得继母去死,日后出嫁,真不是该如何同他相处,人生在世,愁事真当多得慌。”
赵栀懊恼的蹙眉,没控制住自己,一脚朝着门上踢了过去,那檀木做成的大门轻轻晃了一晃,落下了不少灰。
时辰流逝的快,三日一闪而过。
蔺府迎亲的大轿,已停在了赵府门口,数个小厮抬着聘礼,正一箱一箱的朝赵府内运东西,聘礼如山一般,从赵府门口,往外堆了数百米,无数百姓围观,人山人海,尽挤在了赵府门口。
百姓们无不眼酸的朝赵府望着,一个个恨不得将赵府盯出个窟窿。
“这下子好了,这赵弘风攀附上了当朝国丈,成了国丈的国丈,将来的仕途,不知要怎般好呢!”
“原以为这蔺府会让蔺家三爷娶赵家姑娘,谁知道蔺家老爷的上个续弦恰巧过世,直接把赵家姑娘抬过去当续弦了,如此一箭双雕,这蔺府不愧是大门大户,可真是好生会算计。”
“这赵家人,现在估计都乐疯了,攀上了国丈这一尊大神!”
“啧,有什么好羡慕的,他们家这根本就是在卖女儿,将一个还未及笄的姑娘嫁给了……”
一个女人刚冷声说罢,她身旁的男人便猛地瞪了她一眼。
“闭上你的嘴!此事怎可乱说?不要命了?”
赵弘风今日着了四喜红袍,腰间束着玄色麒麟带,墨发高束,戴了玉冠,武问玉也着了一身正红色的衣襟,庄重的挽了鬓发,同赵弘风一同站在了大门口,赵君则一身宝蓝色圆领袍,站在了他们身后。
赵羡尚未出嫁,还是待选的秀女,因此不宜抛头露面。
在赵君的身后,候着十八九个赵府的奴才,无论男女,均着了喜色衣袍,头上系了红色发带,恭敬的垂头站着。
赵府之内挂满了红灯笼,柱子上捆了不少红纱,灯笼和纱均是数一数二的货,此时噼里啪啦燃着的鞭炮也是上等货,虽是女儿去给人做续弦,但真是拿出了嫁女儿的做派。
拜堂之前,新郎不宜露面,来赵府迎接的,乃是蔺轻鸿的大儿子,蔺经武,也是上次来赵府通知成亲事宜之人。
蔺经武一身绸缎着身,胯/下的马匹上还系着红色彩绸,他等到小厮们将嫁妆全抬到赵府之后,薄唇轻轻勾了起来:“迎母亲!”
蔺经武虽是老大,但今年也不过二三十来岁,生的鹰鼻凤眸,完全称得上俊美,人虽鲁莽了一些,但男子气概重,颇受这皇城内姑娘家的欢迎,今日偷偷来赵府门前的姑娘家,不少都是来瞅他的,不过瞅上一眼,便已禁不住脸红心跳,再迈不动步子。
他本人极为孝顺,对待蔺轻鸿的上一个续弦,便是极好的。
他话罢,随着鞭炮轰鸣声响起,一个着了身绣金凤镶翠羽大红色喜袍,头上盖了四福红盖头的女子,正被人搀扶着,步步朝门口走了过来。
“诗云,我们家前头有个门坎,你可得扶好我,这般多的人都看着,我怕栽倒了,给赵家丢人。”
“栀儿,你就放心吧,我定当将你安安全全送到轿内,今日是大婚的日子,你可要开心些,不许再这般闷闷不乐的,日后,我可是还要去蔺府,寻你这当家主母玩去呢。”
赵诗云打着趣道。
她见赵栀有些不开心,便想着法子,想要让赵栀欢喜一些。
“你莫要拿我取乐了,我年龄这般小,到了他们蔺家,那几房的人,不定如何给我下马威呢!只得盼着君哥儿能考上状元,能给他阿姐长些气焰。”
“不说了,日后有的是同你聊的时日,这便到轿旁了。”
刘诗云轻轻将轿帘掀开,便将赵栀扶了进去。
赵羡躲在暗处,望着已入了轿的赵栀,忍不住悲从心起,掩住了面。
阿姐,日后再也不得轻易看得到你了,阿妹定会竭力入选进宫,护着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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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府内今日也是张灯结彩,爆竹声不断,李轻云今日着了身紫粉色绣花长褂,里着了月牙色儿中衣,腰间围了流光暗花马面裙,一边提着裙摆下着楼梯,一边转头朝后望着,三两步一回头,眸色颇为慌乱。
她将蔺轻鸿院落内的仆从们都支开,溜进了院内,抖着手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牛皮制的小药包,将其打开,洒进了热水壶内,便药包纸塞进了怀中,四下望了一眼,匆匆便出了院子。
她双眸微微眯起,若无其事的哼着旧日学的艳曲儿,扭着腰,朝着偏僻的后院走了过去。
李轻云刚刚离开,男人便转着椅轮走了过来,慵懒的眯起了眸,唇角噙着古怪的笑,眸色深沉晦暗,似是能看透人的心魂。
李轻云来到了后院后,双手放在嘴边,轻轻唤了几声,一个男人便翻墙过来,走到了李轻云的身边,嬉笑着便要将她抱在怀里。
“这些日子没见你,可真真是想死我了!”
李轻云嗔怒着瞧了他一眼,一个转身,便让男人抱了个空。
她微微抬着头,双手环胸,唇角噙了一抹笑:“先别急呀,我们需得先将正事给说了,这事可做不得马虎!”
“嘿嘿,这有什么可说的,自是一切顺利,云儿,你那边的事,也做的差不多了吧?”
王衷一双含笑的眸半眯,眸底带着些古怪神色。
“唔,人快不成了,你可得抓紧时间,将那边的权收回来!”
“知道了,快让我来亲一口!这些日子忙着没时间来见你,你身上什么味儿都给忘了!”
“你这死鬼!赶紧儿的翻墙出去,今日那赵家的要嫁过来,我这还得去招呼宾客呢!可没空同你在这扯淡!”
李轻云一双妖媚的眸横了他一眼,扭着腰肢便要离开。
王忠眸中带着些许色意,猛地将李轻云抱在了怀中,便就地将她压在了石板上,将她褂子脱了下来,随手丢到了一边儿。
“大家都在张罗着你们家老爷续弦之事,此处不会有人来的!我们欢好一番,你再去也不迟!”
“瞅瞅你这死鬼相儿,活像是恶狼投胎来的。”
李轻云波光流转的眸横了他一眼,将抹胸解了下来:“你可得看着点儿,莫要弄乱了我的发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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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栀到了这蔺府内之后,便被几个仆从直接扶着到了蔺轻鸿的房内,坐在了床上。
“夫人,这床上放了些许花生莲子,有些硌人,夫人寻个空地儿坐着便好,等老爷陪完今日的客,自然就来寻夫人了,夫人且在此处安稳的坐着,有何吩咐,尽情唤人便可,老奴就在门口候着。”
赵栀轻轻点了点头,那些仆从们便转头离开了此处,轻轻的帮赵栀将门给关上了。
这房内一时寂静到了极致,只剩下了赵栀砰砰的心跳声。
她轻轻张开了紧握的手,才发现手中竟尽是细汗,连手腕旁的绣花布料,都快湿透了。
“蔺府……我到了蔺府了……日后……便是蔺府的人了……”
赵栀半日未曾说话,声音倒有些沙哑了,她微微低头,透过盖头的缝隙,确定这房内无人后,便伸出手,一把将盖头掀了下来,站起身子,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仰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头上的金步摇相互碰撞,发出了叮铃的声响。
她喝完了水,伸出袖子便要去擦嘴,袖子到了嘴边,她每天一蹙,摇了摇头:“日后不可这般了,这般……会被人耻笑的。”
她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一张帕子,在嘴边擦了一擦,在房内踱步了起来。
她平日里动惯了,不动浑身都痒,不似赵羡那般,能一整日都安静的坐着。
“这蔺家老爷也不知脾性如何……”
赵栀双手揪着帕子,轻轻咬了咬唇。
她见旁的女子这般揪手帕,便若西子一般惹人怜爱,便也想学上一学,谁知她只轻轻一拽,那手帕便“刺啦!”一声碎成了两半。
赵栀:“……”
她唇角抽了抽,猛地将帕子丢到了地上,一屁股坐了上去,不悦的蹬了地面一脚。
“反正学不会!学不会!永远也学不会!”
半夜,蔺轻鸿一身红色喜服,刚刚陪完客,众人散场,他准备回房间赵栀之时,只觉胸口处一阵气闷,心绞痛的厉害,“噗!”的一声吐出了好几口血来,踉跄了几步,扶住了柱子,猛地顺着柱子滑了下来。
“老爷晕倒了!快啊!快去将附近的大夫都唤来!”
“来人啊!老爷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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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栀在房内左等右等,天都快亮了,都未曾等到蔺轻鸿回来,一时极为泄气,贝齿咬着摘下的红盖头,托住了腮帮子。
“怎么还没回来……”
“夫人!夫人不好了!老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