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二 夺命香水（下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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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纸条上写完乔茉地址的最后一笔，赵建忽然有些顿住，办公室的大钟报了下午四点的时，赵建觉得自己的太阳穴也跟着跳了起来，一时间脑里百转千回，怎么都理不出个头绪。半晌，赵建点燃一支烟，从抽屉里抓起备用手机拨通了乔茉的电话：“茉茉。”
“嗯？怎么了？听你声音有气无力的。”乔茉刚好在屋顶露台晒衣服，她轻笑着放下塑料盆坐下接了电话。
“昨晚上李慧跟我说她怀孕了……还说，要送东西给你。我这心里，感觉很奇怪，七上八下的，理不出个头绪。”
“什么？！”乔茉的表情骤变，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茉茉，我也没料到，她还让我下个星期陪她去体检，不像是假的。”赵建的声音有些颤。
乔茉老半天也没说出话来，泪水湿了眼眶，红唇已然惨白：“怎么办……”
“我会想办法，你别担心，这孩子不能生下来。”赵建的声音中透出一丝决然。
“可是孩子是无辜的……也是一条命啊……”
“茉茉！”赵建的嗓音陡然高了起来：“你不要太慈悲心怀好不好？如果这个孩子生下来了，你让他怎么面对这个世界？他的世界是残酷的，他还不如不出现在这个世上！只有打掉，打掉是最好的选择，我下午就去托人买药。”
“可是这样我也会有负罪感的！我宁愿别人欠我的，不愿我欠别人的……”乔茉将手插进发内，揉乱了一头秀发。
“茉茉……这份罪不是你的，是我的，是我自作孽不可活，一切由我来承担，你放心……另外，李慧她说她要找你，说什么以前的时她也有错之类的话，要找你帮你，说什么要给孩子积德，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她说要寄东西送给你，我刚刚写了你的地址，正在犹豫要不要给她。”
乔茉皱皱眉头：“给她吧，她心里肯定是有负罪感的……她并不知道我们知道了真相。”
“茉茉，我想你……”赵建又深吸了一口烟：“你不要担心……一切有我。我去你家吃晚饭吧，也好久没看看小安了。”
“合适么？她会不会缠着你？”
“应该不会，呆会儿我去她办公室把地址给她，倒要看看她到底会怎么跟你说……她今晚有客户要谈。”
“好的，你过来吧，我去买点菜。”
“别，不用，我从饭店里点菜送去，你不要忙了，好好休息，爱你……”
“恩……”乔茉关了电话，仰头看着蔚蓝的天际愣了神——孩子、钱、亲情、爱情、仇恨、嫉妒……太多的东西了，压得她越发喘不过气……她一直盼着跟赵建远走高飞的一天，可是，真的那一天到来了，就会幸福么？
“姐姐！”乔安从阳台门中蹦达了出来，轻跳着搂住正仰着头看天的乔茉的脖子：“嘻嘻，姐姐，当心鸽子屎！”
乔茉好气又好笑地拍了一下乔安的头：“你个呆子！”
“姐，没事儿发什么呆呢，好不容易你周末也在家，我们一起包饺子怎么样？”
乔茉轻笑着点点乔安的鼻头：“小安，今天晚上赵建来吃饭，他从饭店点菜过来。”
“哦？他啊……”乔安的脸色暗了暗，扭过身去不再说话。
乔茉叹口气拉过乔安：“小安，我知道你不喜欢他……可是，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他是姐姐要终身托付的人，你明白么？”
“哼，就冲他当初对你那样，他就不能算是个好男人！长得帅有什么用……姐姐，你确定他会好好待你么？！”
“小安！”乔茉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别小孩儿家子气了，谁还没有犯错误的时候，建他对我很好，也很喜欢你，晚上来就是专门为了看你的……建他……还要带你出国看病呢……”
“哦？”乔安回过身狐疑地看向乔茉。
“小安……建他正在存钱，没多久了，我们就可以一起出国了，去美国，找最顶尖的医生给你治病。他待我是真心的，你不要再瞎想了……”
乔安的脸色稍微缓了下来，一双水灵的大眼转了几转，有些狐疑，又有些忐忑：“姐……你确定？确定他不会再伤害你……”
“姐姐确定。”乔茉轻笑，搂过乔安在怀：“小安，我们姐妹俩是苦够了，可是苦日子也快到头了……”
“他是真的离婚了？别搞个什么重婚罪哟！”乔安嘴里瞎咕哝到。
乔茉轻笑：“傻丫头……”可她的嘴角，却响起一声长叹……
乔茉捡起盆子直起腰：“衣服都晾好了，回去吧，你把桌子收拾一下，我去商场买点饮料和啤酒，冰箱里的啤酒你都喝光了么？”
“嘻嘻，昨天正好最后一瓶。辛苦姐姐了哦，我这就去收拾。”乔安嘻嘻笑着踢着拖鞋走了，乔茉则换了身衣服出了门。
姐妹俩的家还是很小的，房间既是睡觉的地方又是吃饭的地方，还有一个两点五平方米的洗手间和一个小厨房，只有一个露天阳台很大，屋里堆不下的都给堆在了阳台上，用个油布遮风挡雨。这房子因为以前死过人，几乎没人租，所以虽然阳台很大，可房租是顶便宜。乔安正在将房间里小桌上的杂七杂八都堆到阳台的那个黑油布下，怎么说也是准姐夫要来，家里还是要收拾好看点的。
刚把桌上的东西都收拾完，拿起抹布想擦一通，乔安便听见了“咚咚”的敲门声，乔安踢着拖鞋便去开了门，探出个小脑袋一看，是个快递公司的人，那小子看见乔安美丽的小脸愣了一愣，愣是脸红到了耳朵根：“呃……呃……是乔茉家么？”
乔安好笑地看着他：“对滴，有快递？”
“恩啊，是怡暖公司来的，寄件人叫赵建，小姐你把身份证拿出来签一下。”
“恩，等等。”乔安踢踏着拖鞋又往屋内走，送快递的小伙子长得还挺俊，就是黑了点，看着乔安睡裙下修长白皙的小腿眼睛都直了，干咳两声转移了注意力，心想着这女孩儿实在是太漂亮了，无论如何要把电话号码给记过来……
等乔安签完字，送快递的小伙儿干咳两声：“恩……那个，为了防止出错，你留下电话吧，这上头没有写联系电话。”
乔安翘起鼻头犹疑了一下，但还是埋下头给写了姐姐的电话号码，送快递的心头暗喜，怀揣着那纸条便蹬蹬蹬地下了楼。
乔安捧着盒子坐在桌前，好奇心大起——这准姐夫送给姐姐的，是定情信物么？乔安乐颠颠地拿起剪刀拆了开来，一个玲珑剔透的香水瓶展现在面前——香奈儿ＮＯ５！乔安心头一喜——这是姐姐最喜欢的香水呀，家里瓶子里只有一点点了，还是妈妈的遗物，姐姐一直不怎么舍得用。乔安心头一喜，摸着瓶子长吁短叹了起来——唉，或者赵建那小子真能给姐姐带来幸福也说不定，正因为失去过姐姐，才知道更珍惜……
乔安想着想着开了香水瓶，对着空气喷了一下，使劲儿嗅了嗅它熟悉的味道，不禁越发开心了起来。起身拿起瓶子想往床头柜上放，才走两步脚步却踉跄了，只听哐啷啷一声，乔安轰然倒地，手中的香水瓶碎了一地……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二 夺命香水（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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