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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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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和田小坂在一起后,我松了一口气,师兄没和老大争女人,是运气啊!如果师兄继续追艾玲玲,万一追到了,老大不得仇恨他?象我老大那种小气鬼,会给他小鞋穿吧。不过,我师兄和田小坂在一起后,我老大却没和艾玲玲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艾玲玲看不上我老大,还是我老大忽然又不喜欢艾玲玲了,后来我听说,艾玲玲和一位在宏庆公司的搞基建的老板在一起了,当老板娘了,据说,那老板又高又帅!我忽然有点同情我老大,果然身高是硬伤,是最缺乏竞争力的啊。
从此,我看他的眼神多了些同情、多了些可怜。一个男人事业再成功,没有一个真心喜欢的人,他一定很寂寞、很孤独的吧。
不知什么时侯开始,我发现自己对他的同情多了些别的喜欢,这种喜欢是隐藏着的,藏在心里,或者说,这是暗恋,又或者说,这只是单恋,我不敢告诉他,也不敢告诉田小坂、师兄和其他任何一个人,甚至我连表现出喜欢他的样子都不敢,我在他面前低声下气、垂着眉顺着眼,连大声说话都不敢,我害怕他会讨厌我。
他经过我办公桌,我的心会轻轻地颤栗,他走过时轻轻轻扬起的风,风里飘着的古龙香水飘飘忽忽地飘进我的鼻子,我的心会跟着他带过的那阵香风荡起阵阵涟漪,他的手搭在我肩上的时侯,我会心跳加快,呼吸暂停甚至想要靠在他的怀里。他坐在我后面的办公桌,我在座位上动都不敢乱动,怕我的坐姿不够优雅,我不敢大声接电话,和客户吵架,是怕他认为我是个没有教养的泼妇......
我为他做每件事情,都是细心的,藏着那份喜欢的心在里面。
他喝的白开水,冬天水温不会超过50度,手握着杯子不会烫手,夏天水温不会超过30度,这是我认为最好的温度,能一口喝下去不会烫嘴的温度。
他桌上的零乱,我会在下班前收拾得整整齐齐。
我会去揣摸他的眼神、表情,来猜测他遇到了什么事情。甚至有时侯帮他去收邮件的时侯,看着满纸的英文和开头那个“dear”怅然若失。
我暗恋他。
是的,我在暗恋他,隐藏在内心最深的地方,独自忧伤、独自黯然、独自欣喜,也独自懊悔,懊悔自己连暗恋他的资格都没有,我懊悔自己的轻狂,早早地将自己的终身托付给一个认识不到三个月的男生。
如果,如果,没有过去,该多好!
如果,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男生,该多好!
如果,你是我牵手的第一个男生,该多好!
这样的懊恼和暗恋让我变得郁郁寡欢,闷闷不乐。我嫉妒田小坂的无所谓、张扬,有那么一段时间,我迫切地想要成为她,可是,我知道,我永远也成不了她,在爱情里,她有自由,而我,没有,她能的,我不能。
我忧伤着。
我怕他知道会看不起我,怕他会嗤笑我,怕他走,离开大陆,怕他会抽身离开,也怕他知道后把我调离他身边,再也没有机会站在他的身边,闻不到他的气息、看不到他的眉眼,我也怕大家知道后笑我白日做梦,笑我是个想吃天鹅肉的赖□□。
我喜欢着。
我喜欢他每天从我办公桌走过时带起的那阵轻风,我喜欢他昂首阔步的风姿,我喜欢他每天坐在办公桌后面叮叮当当地敲玻璃,喜欢他说话的声音,喜欢他穿着定制的工衣工裤,还喜欢他凉薄的眼神、敲着我的脑袋骂我“代小米,你这个猪头!”
我无数次为自己是他的助理而独自欢喜,也为自己能成为他的得力干将而欣喜。
原来,暗恋真的是朵卑微到尘埃里的花,开着,只能低着头面朝土地,不敢光明正大的仰望天空。
我无声叹息着。
自从我的老公吴晓海来了我们公司做保安后,我越来越沉默了。
我和他之间的婚姻,从我决定离开家,南下打工前我已经后悔了,也许是因为贫穷,婚姻并没有带给我想象中的美梦。贫穷大概最能看透人性中的本质,我承认,我害怕贫穷,害怕为未来一日三餐担忧,害怕自己一生被贫穷拖跨。
我想过要摆脱婚姻摆脱他,想过和他和平分手,无奈他一直坚持不离,还追到了广州。他在离工厂不远的村里租了房,我并不经常回去,总是以工作忙为借口,实在躲不过,回去不趟。或者是我的冷漠和疏离让他产生了疑惑,他怀疑我出了轨,经常冷言冷语,动手家暴。
有一天,他打电话给我,一定要我回去。
他的堂弟过来找工作,借住在我们租住的房子已经一个月,找工作不顺。那次他打电话让我回去吃晚饭,而我那天因为大姨妈痛经没过去吃晚饭,他左一个电话右一个电话到宿舍催我,我过去的时侯是八点多,他喝酒喝到了了七八分醉,见我过去,先是骂我做一个干部摆翘了,现在连他兄弟的事情不管了,我解释了一会我们公司目前没有招工计划,他根本就不听我解释说,“别给我说那些官面的,能不能解决我弟的工作给句痛快话。”
我说,“得要有招工计划才行啊,不招工,怎么进人?公司又不是我的,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无所谓的。”
他动手抓住我的头发,说,“给你脸不要脸,你让我在我家里人面前没面子,老子不好好收拾你,给你点颜色瞧瞧我就不是男人。”话一说完,狠狠打了我一耳光,把我一推,我脚步趔趄了一下,脸朝下就要倒到地下,在下跌的时侯脸撞到了桌子尖角处,我额头划破了,血流了下来。我满脸是血,惊讶地忘了痛,眼泪哗哗直流。他的酒醒了一半,抱住我身体,一边给我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老婆,我喝多了,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扯了些纸巾,擦了擦流出来的血,捂住额头,甩下一句,“我们离婚!以前所有的过去一笔勾销。”我冲出他租的房子,在村里找了个诊所,包扎完伤口,找了个酒店住了一晚,发短信给舒明宏请了半天病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