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三妈

8、第 8 章

　　下班后我去毛存义家蹭饭，我问毛存义，“你知道我的辞职报告要找什么人批吗？”
　　“你们公司林副总已经被辞退了快半个月了你不知道？现在新来的老总还没到，谁给你批啊？”毛存义问我。
　　“国不能一日无主，厂不能一日无老总，我们的老总什么时侯才能到？现在这情况谁敢接？生产、销售全部一踏糊涂，谁来接谁都要头痛几年，我想现在应该没人敢接了吧？难道老总不来，我正常离职还离不了了？只能自动离职了？”我随口问了毛存义，如果自动离职，这可是我人生的一个污点。
　　“哎，总有不怕死的！代小米，现在董事长可后悔让郭总那边的人管你们公司了，这次郭总和林副总一起离职了，让黄总接，黄总借口年纪大了，推掉了，不过，他说他可以推荐一个人来管。”毛存义把收到的小道消息告诉我。
　　“黄总都不敢捡这烂摊子，会还敢？林副总这几年给业务员带了一个坏头，他曾说过一个他自己的管理名言“水至清则无鱼”你看，现在公司混乱不堪，大家都混水摸鱼，业务员炒单卖单盛行，很难收心了。他自己就是一个损人利已的人，他的客户单价很多都是公司的成本价，甚至低于公司成本，公司做他的客户的单，有几单不亏的？他不还一直嚷嚷说公司的成本核算有问题，成本太高么？鞋子类的客户全控制在业务员手里。现在谁敢来接这个盘？”我和毛存义聊着林副总的事情。
　　“小米，你说，敢接手的这个人要怎么做才能挽回目前的局面？”毛存义问我。
　　“这个局面太难挽回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林副总在这管理的这几年，鞋子类的客户丢得七七八八，他的玩具、球类、包包、家具的客户利润不高，现在要抢占市场，产品品质这块谁来把控？史厂长还能回来？鞋子类的客户这几年被林副总得罪光了，业务员手里的鞋厂客户，单子要不就卖给了其他厂，要不就有了自己的中间商。除非我老大回来，从贸易商下手，台中林处长在台湾和这些鞋子的台湾母公司搞好关系，他们俩联手这样才会有可能，公司业务员的管理也很麻烦。敢接的这位，前路漫漫，道阻且长。”我冷静地分析说。“要是我，我就不接！还不如开个新厂去做。”
　　毛存义点点头，说：“你分析得有道理 ！不过，听说有人不怕死，董事长找到老董事长那，到老董事长工厂挑人去了。”
　　“董事长识别人的能力还是不行啊，你听没听说，我们公司的很多订单都是以郭总女儿公司下单到我们公司的，这样的行为必然损害公司利益，反正我不看好董事长的用人眼光，这几年郭总管理的公司，哪一家的利润好的？”
　　“那你的意思是人家敢来的都不用来了？”
　　“郭总、林副总的行为很多人效仿，公司业务部人心涣散，谁还能有心为公司做事？不怕说，我们公司的那几个老业务员，除老董外，基本身价都达五百万、千万，谁在乎公司这点工资，在这工厂上班，不就是方便在公司还能做点手脚么？这盘棋太难下了。”我摇摇头。
　　“如果你老大过来，你觉得做得好吗？”毛存义眉头一皱，似笑非笑地问我。
　　“也难！他是很自律，可是公司目前的模式并不适合大陆现行的社会环境，比如营业员的工资模式，我们的业务员是固定工资，在大陆，很多做业务的都是提成制，他这几年不在大陆，大陆业务员的思想观点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现有管理体制会制约发展的，这个烫手山芋最好别接！营业部业务员要大换血！比开新厂还难，太难了！”我给毛存义分析了一下目前我们公司的现状，我脑袋灵光一现，怀疑黄总推荐的那个人不会真的是舒明宏吧？他不会真的接这么一个烂摊子吧，如果他来了，我的辞职之路应该不会这么顺畅，凭心而论，我也不放心在这种情况下离职的，我会拼上我自己的全付身心去帮他的。
　　“黄总推荐的人是他？”我问毛存义，莫名的就心跳加速了。
　　“是！老董事长那边不肯放人，他也在考虑，这边的状况我已经和他说过了，也建议他不要接，我早告诉他，你要走了，我的意思是你的去意已决！你放心，他即使想来，他的新婚太太也不见得肯哪，他婚前可把你和他的事向他太太交待一清二楚的，你说，他太太能放心把他放回大陆？那不是放虎归山，就是放任你们俩旧情复燃哪？他太太可不傻。”
　　“.......”我没吭声。
　　“哎，我说小米，你离职做什么去？上周送毛毛去李老师那学琴，他说，你们准备去伦敦？是要结婚了？”
　　“老了，不想打工了，去伦敦养老。”我词不达意，没有回符合中他关于结婚的问题。
　　“你和李老师一起有两三年了吧？看得出来，他对你还不错，挺关心你的，每周五都来接，每周天都来送，这样的男人应该要好好珍惜，你们是应该要结婚了。”毛存义笑笑。
　　“嗯，他比较帅，比较有耐心，年龄大点的人能给人一些安全感 。”我点点头。
　　“安全感 ？你老大没给你安全感？李老师那么帅你反而有安全感？为了他你怎么都不会留在公司了？”毛存义问我，“前几年你师兄走的时侯，我想你来我这或者去宏昌，没想到你宁愿在林藜峰手下受折磨。现在林藜峰走了你也走，他对你的态度众所周知的恶劣，你现在跟着走我倒是真的想不通了。”
　　“钱赚得差不多了，足够自己在伦敦的生活了，毓敏早就不想我在这公司干了，都抱怨我好几年了。”我低头想着自己的事情。
　　毛存义的手机信息响了一下，他看了信息，看着了手机短信后朝我笑笑说，“刚接到的信息，你们的新老总后天到任。”
　　“哦。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接这个烂摊子？”
　　毛存子鸡贼鸡贼地笑笑，“到时侯你就知道了，台北通知我明天和你们公司做好接待工作，尤其你们公司现在主要的干部明天要参加迎新老总的晚餐，你这次是不是给个面子来参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