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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兄弟同体·五·苏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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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揉了揉头,感觉睡了很久,该不会已经迟到了吧?怎么办,我的罚抄还没有写完,那个老妖婆一定会找我麻烦,又要弟弟在学校等我等到很晚了。
唉,我一定是世界上最不称职的哥哥了。
“宁远?”男人看我不说话,又叫了一遍。
这个男人是为什么要对着我叫弟弟的名字?虽说我和弟弟是双胞胎,有着几近相同的长相,但性格相差太大,已经很久没有人将我们两个认错了。
既然这男人认为我是弟弟,那弟弟又去哪了?这是……绑架?
我从床上爬起来,没有束缚,那应该就和绑架无关了。这时我才发现床边一直趴着一个男孩,年龄和我差不多大,而且很眼熟,是谁来着……啊,对了!
“何彦,我怎么在你家?宁远呢?”何彦听见我的话,眼睛瞪得老圆,正想说什么,却被刚才那男人拽到身后,然后很生气地和男人进行一系列我看不懂的眼神交流,但终究败在男人的威严之下,再没说什么。
像是故意和男人作对一样,何彦突然转过有对我极其友好地笑了一下,那笑容灿烂的就像是一朵向日葵。不知怎么了,我的手竟鬼使神差地移动到何彦的头上,轻轻地搓揉他的头发,却又因手腕上突如其来的针刺感将手缩了回来。定下神来,又没有丝毫不适了。
我重新审视挡在何彦身前的男人,只看长相,他应该是何彦的爸爸,如果十岁就可以生小孩的话。
“叔叔,你有见到我弟弟吗?我要带他回家。”
男人笑了笑,说:“宁光,你弟弟刚去厕所了,你先喝点水,一会儿他就出来了。”说着男人从厨房里拿出一杯水递给我。
“哦,谢谢叔叔。”我接过水,一口喝了进去,刚好有点渴。
慢慢地,我的意识逐渐模糊起来,哪怕我已经努力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最终还是晕了过去。
两个小时前:
何阳抱着一小束白菊跟在他小叔后边,一起往墓园深处走去,越深越幽静,也同样越贵。
“小叔,我们今天是来看谁啊?”何阳问道。
“嗯……是小叔的小学同学,人很好,就像个大哥哥,对小叔很照顾,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转学了,一直也联系不上,没想到是出意外了。”
“哦。”何阳没有再问下去,小叔看起来很伤心。两个人就这么手拉着手,谁也不说话。
突然,何阳拽了拽何彦的袖子,另一只手指向前方,说:“那里,是不是宁老师?”
何彦看向何阳指的方向,确实是宁远没错。本想打个招呼,却看见宁远的身体摇摆不定,然后倒在地上。
何彦立即抱起何阳跑了过去,宁远的脸色有些发白,但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可能是早上没吃饭,血糖偏低晕倒了。
宁远晕倒在宁光墓前,墓碑前的花是新换的,旁边火盆里的火虽然已经灭了,但依旧可以从残骸里依稀分辨出宁远刚才在烧着什么。何阳把自己手上的花也放在一旁,帮忙收拾好散落在地上的东西后,跟在抱着宁远的小叔后面回家了。何彦叙旧的事也只好改天再说了。
两个小时后:
何彦看着再一次晕倒(虽然是自己下的药)的宁远,内心很复杂。
这是个绝佳的机会,可以真正了解人格分裂患者最真实最直观的思想行为,但是这个人是自己朋友的弟弟,或许还是朋友本人,把他(们)当作研究对象,未免有些不太人道。
不!不对!
宁光十年前就已经死了,现在的宁光不过是他弟弟宁远分裂出来的第二人格,宁光并不是真实的存在的,宁远也不过是个病人。自己这是在帮助他弟弟恢复正常,要是宁光泉下有知的话,也会同意我的做法。
我没有错。
说服了自己之后,何彦拿出手机,拨通了在外地出差的哥哥的电话,说:“哥,短期内我就不回学校了,我要留下来写论文。小阳交给我照顾就行了,你专心工作。好了,不说了,我先挂了。”
“小叔,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纠正宁老师的错误,他把我的名字和你的名字记差了!”何阳埋怨道。
何彦这下才想起来小侄子刚才一直在旁边看,只能想办法胡乱说点什么混过去了。
何彦蹲下来让自己和何阳的视线在同一水平线上,显得真诚一点,说:“老师被学生纠正错误多不好意思啊。再说了,宁老师也不是故意的,你睡糊涂的时候不也老把我叫爸爸,我以前有说过你吗?小阳,这件事情千万要保密,不然宁老师以后没脸见人,不去上课,到时候学校给你们换个又老又丑的秃头老师,大家都不听课不学习,成绩直线下滑,找不到工作,那你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我不会说出去的!”何阳用手捂住嘴巴,神情颇有炸碉堡的意味。
何彦不由得轻笑一声:小孩子还真是好骗。又想到刚才宁远的反常,转身看了一眼,床上这个好像也是小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