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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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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乡下这种地方,空气好,阳光充足,人跟自然的距离很近,所以,体质和作息也会被影响。每天早上,傅振华醒来的都比从前要早很多,几乎每一天都是这样。可是无论多早,每次一睁开眼睛,总能看见陆雨的目光。他总是单手撑着头,没有什么表情,却很专注地看着傅振华。见他醒来,陆雨有时候会笑一笑,有时候好像在想着什么事情。每一次,傅振华都想问问他,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或者,是不是根本就没有睡?
可是这一天,傅振华没有看到陆雨,他是一个人醒过来的。房间里面弥漫着香气,往桌子上看,果然,是早餐。热咖啡和烤面包,还有煎好的火腿。傅振华一愣,是陆雨做的吗?
房间里面只有他一个人,早餐也只有一份,傅振华的心里涌起一丝不安的情绪。昨夜的对话清晰地回响起来,陆雨说要杀了白义胜。可是他不会自己动手吧,而且,他会一大早就出发去报仇?怎么想都不可能。那么,他去了哪里呢?
没有理会早餐,傅振华急忙冲出了屋子。门外依然凋谢的花朵,提醒着傅振华,他来这里的时间已经不短了。这半个月,时间好像飞一样的快,不知不觉,门外的花已经谢了。
傅振华愈发不安,可是不知道陆雨究竟去了哪里,只好回房间,静静坐下,看着门口。心里急得难受,回头看了看桌子上的早餐,略微一愣。原来,有一张纸条压在咖啡杯下面,傅振华急忙把纸条拿起来,上面有一行小字,“振华,清河会有事,我离开几天,等我回来。”
傅振华慢慢垂下手臂,闭上了眼睛,仔细想了想可能发生的事情。陆雨不会骗他,尤其在现在这个时候,他们刚刚重逢,陆雨对他的不舍,他比谁都清楚。所以,他知道清河会一定如陆雨所说的那样,有什么必须他拿主意的事情发生。
以现在的身份,自己完全没有立场在清河会出现,去了只能给他跟陆祯添麻烦。所以,安心等在这里似乎是最好的选择。傅振华端起咖啡杯,已经有些凉的咖啡,虽然少了香气,依然很好喝。轻轻啜了一口,眯起眼睛,看向门外的蓝天,傅振华向着天空举起了杯子。
“陆雨,保重,我等你。”
陆雨离开的第一天,网络上出现了一个多年未见的名字——“黑猫”。黑猫重出江湖,会惊动同行,更会惊动警察,尤其是现在台湾的一位年轻有为的警司——白义胜。白义胜比谁都清楚,黑猫对傅振华的意义所在。他知道傅振华还活着,可是这次黑猫活了过来,也就是说,陆雨也活过来了。陆雨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所以,从看见黑猫的第一刻起,白义胜就开始防备陆雨的报复。
这就是傅振华的目的,也许黑猫不一定会接生意,但是起码它要起到一个作用,给白义胜一个警示。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傅振华合上电脑,今天是第五天,陆雨还没有回来。白义胜,无论你们两个将来会怎么交手,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是这样了。你的命,自己保护好,不要让振雪伤心。
陆雨并没有真的去报复白义胜,他暂时没有时间。陆祯四年没有惊动和打扰自己的大哥,这一次,的确是遇到了棘手的问题,不得已而为之。
“大哥,你回来吧。”
陆雨坐在桌子旁边,凝神盯着电脑屏幕,身边站着的陆祯突然说道。
“不行,”陆雨摇摇头,眼神转向陆祯,“现在的清河会是你一手创起来的,你有这个能力,这是你的江山。”
“大哥,你是我的大哥,也就是他们的大哥。清河会只有一个当家,就是你!”陆祯突然将陆雨正在看着的电脑机盖盖上,逼着他抬头回应自己的要求。
“陆祯,如果你需要我帮助,随时可以找我,”陆雨微微一笑,抬手拍了拍陆祯略微有些颤抖的手臂,“大哥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我不忍心。你是可以独当一面的人,清河会有你,这几年顺风顺水,比我在的时候要好很多。从前我没有放开让你做事,是有些委屈你了,你从来不跟我争任何东西,这一次,我希望你争。答应我好吗?好好照顾清河会,照顾自己。”
“大哥,你变了。”陆祯皱了皱眉,默默抽出了手,“换成是以前的你,一定会把这几年受的苦加上十倍,还给那些害我们的人。可是你现在,竟然一点斗志都没有。”
陆雨微微一愣,陆祯很少反驳自己,甚至很少说这么多话,这一次他会这么说,真是很让陆雨意外。
“你的意思是,我让你失望了?”陆雨隐去了笑容,认真地看着陆祯。
“是,很失望,”陆祯没有丝毫惧意地看着陆雨,眼神当中是难以掩饰地失望,“一年以前,你身体恢复以后,我曾经劝你回来。那个时候的你,好像没有任何精神,我知道你有心事,就没逼你。可是现在,我把傅振华都给你找回来了,你还是坚持抛弃你的兄弟。大哥,难道那个人就真的那么重要,即使他背叛过清河会,即使因为他的原因你差点没命,你还是可以为了他牺牲所有的骄傲?!”
“陆祯,别这么说。”陆雨摇摇头,又将电脑打开,调出刚才没有看完的资料,转向陆祯。
“看看你的成绩,你自己不明白吗?”陆雨笑了,看着弟弟的眼神之中满是赞赏,“我的选择跟傅振华没有关系,该报的仇,我一样也不会落下,可是这跟清河会无关。现在你手里的清河会,让我很吃惊,也很骄傲。陆祯,老爹有你这样的儿子,比我这样的要欣慰多了。”
听见陆雨提到了父亲,陆祯的脸色微微一变,咬了咬牙,“大哥,你铁心不回来吗?”
“这次的生意,对方指名要我谈,我不会不管。等这次生意谈完,我要跟你借几个人,去做一件事。这些事做完,我就离开清河会,说了不回来就不会回来。”看着陆祯略微有些纠结的表情,陆雨站起身子,轻轻抱了他一下,“陆祯,亲兄弟也有分道扬镳的一天,何况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我是你的大哥,什么时候需要我,我保证随叫随到。”
“大哥……”陆祯知道,陆雨打定的主意,没人能够更改。现在他出面帮自己解决难题,就是因为兄弟之情,其它的,看起来暂时是不行了。
“大哥,你刚才说要跟我借什么人,做什么?”
“老手段,需要几个人配合,给我的一位老相识送点礼物。”陆雨淡淡笑了,眼神之中又出现了惯常的冷冽,陆祯一愣,好像四年前的大哥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