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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三十六章 ...

  •   梨轼怔了怔原来那些自轩辕来的民间风语也不是全然夸大。
      “拜见颛顼殿下。”梨轼拜道。
      “姑母之事我已经彻查,是嫫母氏西王母。”梨轼回上无波手却暗成拳,是他太过心慈在母亲的哀求下没有斩除祸端。
      “华胥蜀山之乱这个轩辕所谓的神者也是出了不少力。”颛顼瓷稚的声音说的却是那般老沉的话语,梨轼似乎看到了一面镜子看到了自己。
      颛顼之后并没有再多说其他说明平乱的来意后便离开了。
      梨轼望着那小身影离开却从不怀疑这个比自小几岁的孩子的能力。他初率军出征自是有将领心傲难服,但雄将就如同难驯的良驹,能让他心服生敬者方才有资格驶使百将万军。他反倒是期待起这人将如何让将领生敬服心,也不再去想母亲的事。那人能来与他说这番话可不只是来给他露露脸的,母亲之事他怕已经处理好了,他来是告诉让他收起那些不该在战场上生出的“妇人之绪”。
      难以想象以后这人该是个怎样令人胆边生寒之人,梨轼脸上竟有难得的笑意。
      少了曲调的夜,寂静的令人胆寒,有着下一刻便会被这黑闷的天幕捂到窒息。一只黑色的禽鸟犹同利箭射破苍穹直飞窜向翼州同样凄寒寂静的夜。
      “呸,他娘的瘸狗那小狗日的大半夜放什么畜牲,给老子水都唬回去了……”一个起夜的轩辕士兵啐了口唾沫,又是骂爹又是骂娘的。他骂骂咧咧地往回走却见那烽火台狼烟窜动如同在黑夜里扭动的凶兽,通过火光他眼中有悲伤有恨怒有令人心惊的杀气。
      “咚咚咚……”的战鼓声直擂得山河破碎,擂起泪与血的凄苦舞蹈。战鼓擂烽火起冀州与西华胥同时开战。
      正如梨轼所想武将傲性口服心难服,大敌临前见主帅竟是个孩子自是忧愤也有西王母插来的人从中作梗。
      而在这燃眉间颛顼手段之凌利令他臣伏。逆心口舌难顺特别是鲁莽的武将,可颛顼却是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雷霆手段也只是锄去外间,战何以胜?运筹帷幄,士气充盈,决胜千里。颛顼之父承晏龙首改他又怎会差之,一把伏羲琴降前摄敌,士气高涨。颛顼擅奇阵布兵早已将命麾下将令布下伏阵战至白热之势敌兵见轩辕似有衰兵之势,将领好大喜功下令倾巢而出,见势颛顼命犁龙启阵。在四方而来的火光与轩辕士兵吓的敌军乱了阵脚,惊恐之中四处逃窜,终被捣尽。
      前后不过两个时辰华胥蜀山残兵逃窜入西境之外。
      犁轼与颛顼追兵至伏阳便收到冀州传来的手谕,勒令其率军支援,颛顼皱眉。
      冀州开战蚩尤生性残忍也不管生灵百姓令风伯雨师布风蓄雨,川泽浸雨,劲风生浪,民舍农田阡陌牲口统统在灾难中哀号。
      黄帝置军高地望水患风难,“王,臣可一战。”风后上前请命,却见黄帝罢手否绝。他身着金甲龙目中没有慌乱反倒有着胸有成竹,他似乎在等什么。
      “报!有女自荐请战。”黄帝并没有意外因为这正是他等的。
      “何人可有名号?”风后问道。
      “那人称其为天女名魃。”那报信士兵话音才落黄帝便怔了怔,一些往昔的回忆一闪而过,但帝王的狠决让它瞬息而灭。那是她给他们女儿取的命,这时说来却是可笑。
      “传。”黄帝沉声道。
      来人正是绵绵,青衣裹身行动迟缓当众看清她的面容后都一惊一张老而丑陋的脸,白的可怕的面色。黄帝眼中有了变化。凭他所知又怎会不知这是禁术反噬,至于为什么,他又怎会不知。黄帝面色怪异去扭过头去,他竟不敢去再看那张曾与她一样漂亮的脸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就由你去应战。”
      “是,王。”绵绵转身走去忽然停住身子,“血脉之恩算还尽了罢,我们再无瓜葛还望王归母之身。”黄帝闻言身体僵住了,还想叫住来人,绵绵却是已经纵水疾去直入远天。
      黄帝低头看了看自己身着的金甲,眼中有些许凄然,他动了动嘴唇终只是对着远天无声说了什么,很快这个父亲便又成为了帝王。
      绵绵疾行冲向云中正布云施雨的风伯雨师。
      “这黄帝不是很历害的吗?怎么现在不动了,怯懦的躲起来看他的子民哀嚎吗?哈哈……”风伯大笑着将雨阵变作水柱直冲而下。
      “废话这么多干什么,淹死他!”风伯俯身冲下,巨风掀起狂浪,巨浪轰声如刃割入耳中,浪如刨锄狠厉地掘去吞没一个又一个小山头,哭号不绝于耳甚为惊心。
      “倒是狂妄!”一个苍老的声音不大却能让两个人听的明白,二人皆是一惊齐齐抬眼望去,一老妇模样的青衣女人正是那声音的来源。若是他人定会笑这老妇才是真狂妄,但他们不敢因为他们连这老妇何时来都不知道。
      “你就是轩辕将领,哈哈,我还以为轩辕没人了呢?”雨师笑着说,手中暗自运起了灵力。
      “还废什么话,这可不是茶棚!”风伯引风冲袭向绵绵,绵绵纵水躲过,雨师自后暗处出击却在绵绵身形化水后落了空,风伯本就沉不住气疯狂的攻向绵绵,一时三人缠打一处。绵绵身形化水沉身入了云下在一头扎入水柱,风伯雨师见人入水柱后便不见了面面相觑。
      “砰!”水柱爆裂直将二人击落水中,二人受了伤相携方才又袭向绵绵。有了刚才的教训二人收了风雨却不成想绵绵引了所有水掀起丈高水墙狠扑向他们,二人还来不及逃便被自己引来水包裏,强大的力量将二人撕作碎片。
      引水扶摇绵绵将水又引入了云端,天地见日,晴霁明朗,轩辕士兵欢欣对天叫好。
      可却没人知道平息这水灾的人已经狼狈坠入泥泞。
      乱石枯枝杂物之中衍景稳稳行进最终在一满是水与泥泞的泽地芦草中寻到了绵绵。他抚着她老去的冰冷的脸。
      “这才几日怎么就把自折腾成这样了。”洐景将人抱起任泥泞脏污了他的衣服。
      绵绵只觉隐约间闻到了熟悉的草木香便沉沉睡去。
      而后便是反噬的痛苦的抽离,她在心中叹这便是魂魄弥离吗?
      当她醒来的时候她先是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活着。
      “女君!你终于醒了!”图雅激动地扑到绵绵身上,绵绵吓了一跳,真怕她扑坏了她现在这副老一身子。可却没有她预想中的痛苦,她抬起手发现自己的皮肤白腻如瓷,她惊的摸着脸,一样的触感。
      “是谁找到我的?”
      “女君?自然是应龙将军。”她虽知道但确定后却是心下一酸,她是太任性了尽给他闯祸让他担忧。
      “他呢?”绵绵木纳问道,她正想着反噬的转移会不会伤到他。
      “啊?这……”图雅面露难色。绵绵佯怒道:“你说。”
      “回女君,应龙将军正与蚩尤对阵。”鬼氏侍女是绝对终心的自不敢悖逆主人。
      “这是哪?”绵绵说着下床去也不顾身体孱弱。
      “轩辕大军后方帐营。”图雅想拦但一想到主人的倔脾气便还是乖乖交待了。
      绵绵冲出了军帐未了只留了句“你回鬼氏去。”图雅还来不及应答,人便已经走了。
      两军阵地各占一山中间衍景与蚩尤缠打看,蚩尤出手狼戾阴险,而衍景也勉强可接下攻击。
      “咚咚咚……”一阵诡异的鼓声传来而后是苗蛮的歌曹杂之极。
      当众人反应过来是阵法时己经晚了,阵法己起地上有轰隆声穿地而起,似有一只狂暴的凶兽在地下乱窜。
      “王,这?”玄女在一侧惊道。
      “难道他引了两地脉相撞!”黄帝面上露出了不可量信。
      “砰。”有地裂开有岩浆喷出所到处生灵灭绝,衍景因着反噬被困阵中后也只能堪应下蚩尤的攻击。
      绵绵才到便被地面的异常吓了一跳,抬头见洐景被困阵中,她想上前却是砚雀身着戎装也不知道从何处出来竟拦住了她。
      “让开!”绵绵没好气地说道。
      “这是主子的命令拦着你。”砚雀如同石头一样固执,绵绵想硬闯却在分心时中了灵咒动弹不得。
      此时阵中地脉的强大气息肆意乱窜,被击伤的衍景持戈而立,忽而对峙的二人真冲向对方兵戈相击发出刺儿的声音伴着兵器摩擦飞贱的火星。
      “不好!”砚雀惊道,却见蚩尤阵中窜出一火兽自衍景背后将其击至地上。火兽刚要再次袭击蚩尤的帝江地是飞掠而来吐入腹下大口中。
      “衍景!”绵绵惊叫,泪水疯狂的涌出,可怕的窒息感让她头晕目眩,她的心似乎已经和他一同入了凶兽之口。她疯狂的想要挣扎破开灵咒,砚雀痛惜的加强了灵咒。
      绵绵的惊叫与痛苦全落入了蚩尤眼中,先是对那个住入了他心里的姑娘的怜惜,而后却是疯狂的妒忌,如若他先遇到她还会这样吗?他的情绪牵动了阵法地脉中的岩浆喷薄而出吞没一些低处的士兵,一时哀嚎狼藉。
      风后与玄女冲向阵法想要破阵却在找不到阵眼中束手无策。
      绵绵看着这残忍的一幕幕,似乎痛苦到崩溃。帝江在吞了一员大将后得意的去与风后缠斗。
      “放开我……放开我……”她苍白着小脸颤抖着嘴唇颤声说。
      砚雀叹息要带绵绵离开却被旻鹙先一步解了她的灵咒,绵绵疾冲向帝江疯狂的攻击着帝江。
      “你会将她送上死途的。”砚雀怒吼。
      “不让她去,也是一样的。”毕竟心死过于身死,旻鹙的话让砚雀平静了下来。
      旻鹙说完亦袭向帝江,帝江似乎被惹恼了疯狂的拍打着巨翼。
      绵绵此时灵力早已乱了在她体内重窜,她痛苦的抓着水刃的手都已经有血流下,旻鹙想起上次她用灵展碎尸体的疯狂心中升腾起隐隐的不安。帝江似乎也发现了绵绵的痛苦知道这时候正可以偷袭,直袭向绵绵大张着腹口要吞食其身,却哪知旻鹙推开了绵绵一瞬便入了兽囗。绵绵瞪大眼,为什么,所有亲近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为什么她要承受命盘的缺失,她不甘心们于命!疯狂的恨意让她失掉了理智,那铜花簪嵌入的地方炙热如火,巨大的灵力在她的身体中冲撞,不断的扩大。那力量似乎嫌弃这个容器太小不断扩大着,那力量化作岩浆在绵绵肤下流动将她炙成焦黑,让她的身体不断膨胀。
      “啊啊啊――”绵绵早已不再是原来的她,她现变成了一个可怕怪物,焦黑的皮肤的裂缝中有岩浆流溢,她痛苦的捶打地面,众人皆惊的面无血色。
      黄帝眼中竟有着悔恨,那铜簪是他派雨什盗取嵌入绵绵身体的,但他不知道竟会是这样的结果。无论如何绵绵仍是他的孩子,他又怎会真绝情到将她变作怪物。何况他还欠她和她母亲太多太多……
      怪物击打着一切帝江被它的手臂击打的撞向了山臂,那凶兽似是想逃在那颤着恶心的身子反刍,当怪物再次击打来的时候帝江吐出了所吃的东西狼狈而逃。怪物见帝江跑了便去击打地脉中喷出的岩浆。
      蚩尤默然望着,心中尽是翻江倒海的痛。
      “族长快引地脉杀了这怪物!”五山将领惊恐的喊叫着。蚩尤并没有动,怪物也发现了蚩尤便去攻击他。蚩尤一直在躲并没有还击。
      “砰!”蚩尤麾下四将魑魅魍魉合力引了地脉击向怪物。
      那岩浆击断了怪物的一只手臂,“吼吼吼……”撕裂天际的吼叫让众人痛苦的捂住了耳朵,那怪物疯狂的吼叫着它恨怒的将魑魅魍魉拍击在地压入地脉中,魑魅魍魉凄惨的惨叫令人恐惧症到了极点。不断喷薄的地脉炙伤着它,这时伤重的衍景自地上撑起身子,将灵力化为长戈掷向了蚩尤,蚩尤也不躲直让长戈刺穿了身子。随着他尸身的坠落地脉也平息而入,阵破人亡,阵法的阵眼正是蚩尤。
      “吼――”怪物痛苦的跑着所到之处尽为干旱与烧不息的烈火。
      “绵绵!”衍景化作龙身,玄色龙身扶摇而上蓄雨而落直逐着那怪物而去。
      敌方群龙无首,黄帝也知是战机,敛起悲痛令擂起早己让玄女制好的夔皮鼓在乱雨中下令攻击,一场撕杀开始,轩辕兵力折损甚多在快要衰势之时四方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原来是颛顼与犁轼之军。士气充盈,在夔皮鼓响亮的洪壮之声里神农残军全军覆没。
      在可浮橹的血河中在可堆山的白骨上,帝王建立了他绝对的国家。

      夔皮鼓:用夔皮制的鼓。夔是东海中的神兽,“状如牛,苍身而无角”,“入水则必风雨,其光如日月,其声如雷”,黄帝用其皮蒙鼓,用雷兽之骨作鼓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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