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玄砂瓦当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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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否认，寒绯狐的琴技相当精湛，但那是在观众不是舒凡的前提下。
听惯了HIP-HOP的舒凡也曾被朋友带着出席过古典音乐会，结果是从开场一直睡到终场，朋友恼得直骂他没有音乐细胞。
因此，舒凡起先还打起十二分精神专注地听着，到后来，脑袋开始一垂一垂打磕，眼皮也不知不觉耷拉下来。
“玉江……冬至……水袖……善舞……”
朦胧中，耳边又传来女子尖细的嗓音，舒凡睡眼惺忪，只觉得鼻尖微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一片花瓣落在他鼻子上，软软香香的，触觉相当光滑。“山栀子……”和植物打了多年交道，舒凡稍微嗅了一下就认出来了。
嗯？不对，这里怎么会有山栀子？？
一下子睡意全无。
“天……天哪，这是什么？”印象中，山栀子植株不是只有三、四米高吗？这棵八层楼高的怪物是什么东西？
碰到老树精了！这是舒凡的第一感觉，随后，舒凡才发觉自己竟然不在祭瓷斋内，而是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里像是某座深山，一片苍林中，这棵高大的“山栀子”特别显眼，宛如守护神一般。山风过处，树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一些洁白的花瓣打着旋儿落下来。树下，清秀少年负手仰望，任花瓣摇落一身成雪，怎么看都是一幅写意赏花图。
然而舒凡想的却是：这棵树……不会是山栀子变种吧，真想做个切片标本研究一下啊，不对，果然还是应该先测定它的净呼吸指数吧……
请忽略舒凡的内心活动……= =
“大哥哥，可以帮我摘朵花吗？”
正当舒凡望着这棵XXL号山栀子发呆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稚嫩的童音。
舒凡愣了愣，树下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紫衣小女孩，水当当的面庞精致可爱，像春天的山樱，让人很想捏一捏。
“这朵花吗？”如此可爱的小女孩提出要求，恐怕没人能拒绝吧！因此舒凡费力地爬上“山栀子树”，想摘下最高最大的那朵花。
“你在做什么！”愤怒的男声从树下传来。
“哇！”舒凡一脚踩空，从树上翻了下来，这个距离……起码有七八米，不死也残废啊！风声从耳边猎猎而过，舒凡吓得闭上双眼。
咚！姿势极为不雅地落地。
“爹，哥哥，你们没事吗？”小女孩焦急的声音近在咫尺。
舒凡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安然无恙，身下的土地似乎相当松软。
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抓住舒凡的脚，气若游丝的声音传上来：“你……”
“鬼啊！背后灵啊！”舒凡惊乍，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脚下一软，踩到了什么东西吗？
噗！有人吐血。
原来……自己砸到人了啊，哈哈哈……
“爹！”小女孩扑到那个飚血的男人身边。
“你怎么可以和不认识的人说话，万一被骗了怎么办？”男人有些生气，想是被砸伤了，他看向舒凡，“还有你，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这个……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在这里！”舒凡不知该怎么解释，这件事情太奇怪了，自己是在做梦吗？可这个梦怎么会如此真实……
“也罢，娴儿，我们回家！”男人强撑着站起身，脚下却是一软。
“这位大哥，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头很晕？”舒凡突然正色问道。
“你……你怎么知道？”男人惊讶地问。
“因为……你的脑袋被石头磕破了一个大口子，血流得像尼加拉瓜瀑布一样。”
“你……什么瓜？”男人口齿不清地重复了一遍，眼一翻，晕倒。
舒凡叹了口气，背起男人，让小女孩带路回家
他们的家离这里不远，临河而建，白墙绿瓦，室内摆着文房四宝和文竹盆栽，倒是极为雅致。桌上铺着一张墨迹未干的画，画下题着龙飞凤舞的名鉴，舒凡只看得出个“李”字，想必是这对父女的姓氏。
这个自称是小女孩父亲的男人看起来有三四十岁，一身儒衫，眉目间透出古板的书卷味。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那棵树有灵性，不要接近它！”苏醒过来的男人整个头都被舒凡打上绷带，只留鼻孔出气，脑袋看上去大了一倍。
大头木乃伊！舒凡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可是……那花儿很漂亮嘛！”小女孩眨巴着大眼睛，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人家忍不住……”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们目前的处境，竟然还把陌生人带回家？”男人的脸转向舒凡，舒凡可以感受到纱布后面深深的敌意。
“爹，大哥哥不是坏人，他还为我摘花呢！”小女孩为舒凡说好话，可爱的笑容浮现在脸上，两眼星光闪闪~
“你要是喜欢花的话，爹给你种就是了，何必跑到山里呢，万一被樵夫发现就不好了。”男人仍旧装出一副严厉的样子，语气却软了下来。
舒凡似乎看见小女孩露出胜利的笑容。
“这位兄台，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男人似乎并不追究舒凡爬树的原因，“我看你相貌清奇，不是本地人吧？”
“嗯，我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初来乍到，这个国家的事我可一点都不知道噢！”舒凡回答。
“能否……请你当作没看到我们呢？”男人恳求，“因为某些原因我和小女不得不避世而居，请你……”
“放心，我又不是长舌妇！”舒凡摆摆手，“对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这里是玉江。”小女孩快言快语，全然不顾她父亲突变的脸色。
“玉江？？”舒凡一惊，这个词……不是那首歌里唱的吗？啊，对了，刚刚这个男人叫了“娴儿”对吧，娴儿……娴儿……不会是鱼……咦？？
眼前男人和小女孩的脸突然模糊了，他擦了擦眼睛，不仅是人，连房子都模糊了，怎么回事？
场景瞬间转换，没有天真烂漫的小女孩，没有一板一眼的儒生男人，也没有香味扑鼻的山栀子，舒凡发觉自己时空跳跃般转换了几个地方。
唯一的相同之处就是，这几个地方都阴暗腐湿，几乎都有一名书生模样的人吊在房檐之上……好恐怖！
舒凡猛然睁眼，发现自己正好好地坐在琴房内，面前的茶杯中还有没喝完的残茶，摸上去温温的。
“釉主，不知在下琴艺如何？”寒绯狐已经停止抚琴，笑意盈盈地望着舒凡。
糟糕，刚才睡着了，完全没听！“很好很好，你弹的琴简直是天上有地下无，整首曲子如同行云流水，响彻九霄！”搜肠刮肚想着赞美的词，只怕寒绯狐发现自己神游去了，“开头就音出不凡，中间内容丰富，百啭千回，结尾更是余韵绵绵，堪称‘凤头猪肚豹尾’……”
“釉主，寒大人弹了一半发现你睡着了，就没再接着弹下去了。”刹在一旁凉凉地说。
“哦！啊？”舒凡终于从天花乱坠的赞美中清醒过来。
寒绯狐温和地笑着，笑容背后多了阴谋的味道，“看来釉主的品位还真是不一般呢！”
“……这个，我可以解释！”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玄砂瓦当0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