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砂瓦当》水晶橙

5、玄砂瓦当04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啊，我只是想与世无争地生活而已！”不清不愿的牢骚在暗地里碎念不止。
　　刚一接触到瓦当，舒凡便觉得头剧烈疼痛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从瓦当中直扑而出，撕裂自己的脑壳，钻进脑髓中。他不由得捂着头大喊一声，就要向后倒去，刹眼疾手快，拦腰扶住他。
　　“头要裂掉了！”舒凡望向寒绯狐，气喘连连，泪眼闪动，“我不行了，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
　　“釉主，装死是没用的。”寒绯狐脸上保持着微笑，额上却冒出一条青筋，不知从哪儿操出一把纸扇，狠狠敲在舒凡头上，“除了头疼之外还有什么感觉吗？”
　　“还是头疼，呐，我真的可以净化吗？怎么看都是鬼上身的可能性比较大……”舒凡再也不敢碰触瓦当，想把它推远，没想到手竟然举不起来！“啊，糟了，我怎么浑身没力气啊！”真的是鬼上身不成？
　　“釉主刚才消耗了力量，脱力也是正常的。”寒绯狐伸手探了探舒凡的额头，“没问题，只要喝一点蛊仆的血就好了。”
　　“一定……要喝吗？”舒凡挣扎着问。
　　“一定！”
　　“……”舒凡深呼吸一口，极不情愿地转身拥住了刹的脖子，刹身体微微一僵，还未反应过来便觉一阵桃花馨香扑鼻而入，舒凡的手在他的脖颈上游离上下，最后好像找到了什么位置，脑袋慢慢凑上去……
　　“……釉主，恕属下多言，您在……干什么？”寒绯狐极力忍耐的声音传来。这家伙又在玩什么？当他是死的吗？
　　“不是要吸血吗？当然要在颈动脉上咬个洞啦！”舒凡理直气壮地说，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嘛！
　　“颈动脉？？？”七经八脉中有这条脉吗？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血的话……割破手不就有了吗？”
　　“吓？割脉？”舒凡吓了一跳。
　　“我说的是手指！！！只要一点点血就够了，难不成你还当水喝？”寒绯狐默念了一百遍“他不是正常人”“他不是正常人”，才重新挂起笑容，“不过，如果您喜欢这样的话也没问题……”
　　“什么啊！早说嘛！”舒凡松了一口气，放开刹。“诶？刹你的脸好像有点红哦，发烧了吗？”
　　“……”是你刚才干的“好事”吧！
　　寒绯狐取出匕首，割破了刹的手指，一滴鲜红的血珠慢慢渗了出来，舒凡飞快地舔掉血珠，立刻便觉一股真气打通四肢百骸，力气也恢复了。

　　“碰到瓦当的时候，似乎有人在我耳边唱歌哦！”舒凡坐在椅子上玩茶杯。
　　“唱了什么？”
　　“什么山……什么云……”话到嘴边却又说不上来，舒凡懊恼地敲敲脑袋。
　　“是不是‘山从地起，云自天生’？”刹追问。
　　“你怎么知道？”舒凡惊奇地问。
　　“刚才你醒来念的就是这两句啊！这应该是《天邪歌》中的词。”
　　“鱼君娴的《天邪歌》？”寒绯狐脸上浮现出一丝玩味，“呵呵，没想到会和她有关呢。”
　　“鱼君娴是谁？”舒凡好奇地问。
　　寒绯狐和刹均以万分惊奇的脸色看着他，舒凡无辜地问：“怎么了？”
　　“你真的是这个国家的人吗？竟然连鱼君娴都不知道……”寒绯狐脸部抽搐了几下，“惨了惨了，过几天皇宫会派人过来，要是让人知道祭瓷斋主连常识都没有该如何是好？”
　　“你帮我不就得了……”舒凡本想说出来，但看见寒绯狐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十足像蒙克的《呐喊》（没看过的补习美术去~~），话又不自觉地改成：“我……我努力学习就是了，你别再苦着脸了！”这个表情真的不适合你……
　　“这是自然，属下也应该尽力。”瞬间，寒绯狐脸上的忧愁如丢进火炉的冰块，连个影都没留下，取而代之的是邪邪的笑容，“看来您不但要学习品鉴古董，还要学习我国的历史、风俗、文化等，可不能再偷懒了哦！”
　　喂……言下之意就是要进行魔鬼式特训么？舒凡似乎看见寒绯狐身后冒出一条狐狸尾巴，摇啊摇啊……啊啊啊，不对啊，那种表情，分明是阴谋得逞的奸笑吧！自己怎么会主动要求学习呢？
　　寒绯狐这个人……不能小看呢！刹同情地看着陷入烦恼深渊的舒凡。
　　“那个……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鱼君娴是谁？”
　　寒绯狐但笑不语，而是引着舒凡和刹来到琴室，这个房间里存放着许多乐谱，梅竹环绕，十分雅致。琴室正中放置一张形状奇特的古琴，琴身狭长，光亮可鉴，桐木上精美的雕花令人眼花缭乱，宛如火焰。二十三条细而坚韧的弦牢牢地嵌着，整张琴最奇特的部分莫过于琴尾，乌黑油亮，那纹理竟像是被烧焦一般。不同于一般古琴的方正形状，这张琴的尾部造型如新月，高高扬起，使得整张琴宛如悠闲俯卧的红狐，那抹焦黑恍如尾尖，更添妩媚。
　　“这张琴……很适合你耶！”舒凡从未见过寒绯狐弹奏，不由得好奇迭起，“绯狐你会弹琴的呀！这琴想必历史悠久吧？听说好琴都有名字的，它也有吗？”
　　“如果釉主想听，属下当然随时恭候。”寒绯狐见舒凡围着琴东碰碰，西碰碰，似乎对每条纹理都要研究一番，不由得微笑，“只是，这琴的‘历史’只有六年而已，不算悠久，名字么……不说也罢！”
　　“六年？？？”舒凡大为惊讶，“不会吧！琴室里风吹不到，雨打不到，这木头也是上过清漆的，应该能保存很长时间吧！可是琴身上竟然连裂纹都有了，还有不少腐蚀的痕迹，六年怎么可能伤到这种程度？”
　　“釉主果然观察细致。”寒绯狐长袖一展，人已飘然翩立琴边，随手一抚，琴声潺潺，竟似天籁。
　　“可惜没看出重点！”刹可就没那么客气了，“这琴的裂纹藏于光面之下，边缘参差不齐，应该是被火烧过，而且上面那层不是清漆，而是上等的珠光釉！”
　　“吓？珠光釉是什么？”舒凡虚心地问道。
　　“就是一种透明的釉料，平时是用来烧制贵重瓷器的，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能在木头表面施釉……”刹感叹，“这张琴即使不是古董也价值连城啊！”
　　“刹兄高见，这琴制作出来的时候，确实险些毁于大火。”寒绯狐闭上双眼，似乎在回忆一件很久远的事情，“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一大劫，它的音质反而更加空灵透彻，较普通古琴更上一层楼，听着这琴声，仿佛连游魂都被吸引驻足……”
　　“喂喂喂，我不是来听你说鬼故事的！”舒凡打了个冷战。
　　“抱歉，扯远了。”寒绯狐歉意一笑，双手在琴弦上放定，“您不是想知道鱼君娴的事吗？在此之前，先听我弹奏这曲《天邪歌》怎么样？”

作者有话说

　　偶跑来更新鸟～擦汗～最近四川地震，偶一师姐刚好回老家（在德阳，互～还好不素汶川），昨天才收到消息捏。没良心的家伙，害得偶们整个实验室提心吊胆整两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