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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两百年前,被称为“创始的御三家”的爱因兹贝伦、远坂和间桐为了躲避各方魔术及教会势力的监控,于冬木市构建了“天之杯”系统。出于各自家族乃至私人的目的,魔术师们在系统完成后没多久便撕碎了最初的和平协议,进行互相残杀,只为取得最终的胜利。

      数百年来,圣杯战争一共举办了三次,直接或间接导致了部分魔术师和普通人的死亡,却没有哪怕一次真正让万能的许愿机——大圣杯降临。身为“创始的御三家”传人之一的远坂时臣继承了先祖的遗愿,对于探寻世界的根源极为执着,为此他不惜暗中与担任监督者的教会成员联手,并收教廷成员作为自己的弟子。

      远坂时臣一开始的打算是令自己的弟子言峰绮礼召唤Assassin,并让Assassin方作为暗棋,在暗中行使各项刺探情报乃至暗杀的作用。言峰绮礼的对于Assassin的召唤非常成功,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原本以尽忠职守著称的英灵哈桑·萨巴赫完全没有要效忠Master的行为,并且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好相处的气息,远坂时臣不得不对眼前的状况进行重新评估。

      看到自己的英灵那意味深长的笑容,言峰绮礼原本沉寂如一潭死水的内心难得泛起了波澜,他隐隐有了对方已经看破自己伪装之下真实本性的预感。言峰绮礼垂在身侧的右手猛然握紧,他努力驱散了内心这堪称荒谬的想法,刻有令咒的左手始终对准了女性英灵:

      “Assassin,以令咒的名义——”

      言峰绮礼的话尚未说完便戛然而止,女性英灵单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以与其本身形象不符的力度将他压在地下室墙壁上,另一只手中的利器尖端刺入了他脖子,只差一个发丝的距离就会刺穿他的大动脉。

      女性英灵的行为是地下室三人所始料不及的,她的速度实在太快,那一连串的动作甚至在空气中带出残影。在女性英灵压制住言峰绮礼,背对着言峰璃正和远坂时臣后,她也没去注意这两人的行动,似乎压根没把在场的所有人放在眼里。

      言峰璃正看着自己的儿子,内心紧张不已,他双手握紧了神甫袍内所藏的武器,预备着情况不对便冲上前去。回过神来的远坂时臣拦在老神甫面前,他似乎已经,或者说,自以为猜出了女性英灵的真实身份,他优雅又极具绅士风范地对着女性英灵躬身行礼,声音平静,听不出丝毫异状:

      “尊敬的山之翁阁下,请您原谅我弟子的失礼,我们对您并没有敌意,与之相反,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都是为了取得圣杯战争的胜利。能否请您给予我们一点时间,方便我们进行详谈呢?”

      女性英灵显然听到了远坂时臣的话语,不过她对此置若罔闻,她紧贴着言峰绮礼的手掌能够感受到对方奔流不息的磅礴生命力。在女性英灵的压制威慑下,年轻的神甫也仅仅只是略微皱起眉头,他的身体十分放松,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站在死亡边缘,也可能是之前已经忍受过了更大的痛苦,早已不将生死放在眼中。

      出于某种恶趣味,女性英灵一点一点收紧了掐住年轻神甫脖颈的手,她也终于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除了阴郁之外的表情,那是一种近乎压抑边缘,濒临崩溃的隐忍,而在那双几乎没有焦距的暗沉棕瞳之后,是某种更黑暗,更压抑,更浓厚的污浊。

      在女性英灵仔细观察年轻神甫的时候,年轻神甫也在仔细观察着她。地下室的烛光因为之前召唤英灵带来的风熄灭了大半,即便如此,以年轻神甫曾经做过代行者的敏锐观察力,以及两人之间如此之近的距离,他也看清了女性英灵隐藏在兜帽之下的完整面容。女性英灵有着如同黑夜一般的长发和眉眼,眼眸干净且带着笑意,笔挺的鼻梁下微微勾起的红唇,整张脸拥有着如同刀剑一般的凌厉之美,看起来清澈又明艳。

      身体因为缺氧而导致眼前发黑,天生人格缺陷的年轻神甫内心思绪依旧活跃,他从来难以与普罗大众有所共鸣,更无法认可普罗大众认知中的美,这一次却意外地感受到了父亲所说过的“清澈与美丽”,但这想法只维持了不到一瞬,便被“被自己亲手杀死的女性英灵死亡时想必更加清澈美丽”所取代。

      无法自制与矫正的恶意令年轻神甫不自觉勾起了唇角,女性英灵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她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外表光鲜靓丽,内心污浊不堪的人,但年轻神甫的存在依旧让她觉得讽刺般有趣。天生的反社会人格居身于以“信、望、爱”为理念,宣扬“真、善、美”的教会,看起来似乎还有着不低的地位,要不是对于现在的世界规则尚存有不明之处,女性英灵简直想要大笑出声。

      大笑显然不太适合女性英灵对自身的定位,因此她收回了亮出袖剑的那只手,靠近年轻神甫的耳边呵出一口热气,感受到对方突然紧绷的身体,女性英灵轻笑一声,松开了另一只掐住年轻神甫脖颈的手。

      言峰绮礼摸着自己被掐出痕迹的脖子,大声咳嗽起来,言峰璃正关切的扶住了自己的儿子,在看向女性英灵的眼中飞快闪过些什么,又统统被隐藏起来。远坂时臣直到女性英灵松开手,才站直身体,缓缓舒了口气:

      “山之翁阁下,您似乎同意了我的请求,那么这边请。”

      远坂时臣率先为女性英灵引领离开地下室的路,一人一英灵榻上楼梯时,回荡在地下室内的只有远坂时臣一人的脚步声。言峰璃正轻声安慰着自己遭了无妄之灾的老来子,心里满满的都是在圣杯战争结束后收拾女性英灵的想法,却不知道他的儿子并不觉得委屈遭罪。

      咳嗽中的言峰绮礼看着女性英灵缓缓从自己的视野中离去,他默默低下了头,在他父亲言峰璃正看不见的地方,年轻神甫轻轻摩擦着手指上沾染到的自己的血液,脸上是压制不住的扭曲笑容,而双眸中原本平静的黑暗,疯狂地转动了起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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