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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NO.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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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何洛不再回家,现在他只要一回家就会看见那个人,老是缠着他说“对不起”,闹得何洛连回家的心情都没有,而且,似乎也没有必要回那个家。
终于体会到留校同学的痛苦,明明很普通的两天,却过得特别困难,缺少一种实在感,空空的寝室里真有一种度日如年的感觉,好像时间比平时慢了好几圈,几分钟就跟几小时似的,磨得人连吃饭的心思都没有。其实本来不会这么无聊的,怪只怪何洛起床晚了,学校里机房早就人满为患,又不懒得去外面的网吧,只好去图书馆借书回寝室打发时间。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越到下午越耐不住,发短信给狄颢半天没有回应,又发了个给乐安德,结果还是没反应。
“嘿!我就不信这个邪了!”何洛索性直接打电话。
-喂,乐安德。
-什么事?
-和狄颢一样发短信不回啊?我不是这么没存在感吧。
-没看到,你跟寝室里憋疯了吧。
-疯了倒好了,无聊啊,连个人都没有,看那哪是墙,连个活物都没有。
-你不是这么耐不住寂寞吧?我看你一个人挺适合啊,平时在你们班不是都不怎么说话吗,人女生可都吃你这孤独的忧郁,你不知道吧,你背后可有个“王子”的称号。
-得了吧,别恶心我了,还“王子”呢,怎么听怎么像家禽的一种,前面加“青蛙”两字正好。
-可没你这么自谦的。
-你下午什么时候回来?
-6点左右吧。
-那你给我带吃的吧,难得出去。
-你可够懒,怎么没养成猪啊。
-这不是等着你养嘛!
-那你先睡着,饲料弄好了我叫你。
-滚!
挂断电话拿过桌上的书,看了两页顺手夹了个书签直接睡了。
好香!何洛用鼻子努力嗅着,看见光洁的黑色大理石桌上放着冒热气的紫菜蛋花汤,还有自己最爱吃的回锅肉,那个已经不知走了多久的父亲揽着系着围裙,额前散了几缕发丝,脑后随意挽着发髻的母亲,笑盈盈的看着自己,温暖的大手抚过自己的脸,好像回到小时候,原来对自己而言,幸福就是这么简单。
“何洛。”
睁开眼,眼泪还是有些重量,湿嗒嗒的挂在眼睑上。看见乐安德坐在自己床边,刚才帮自己拭泪的手已经收回,起身走到阳台,用毛巾随便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
“快吃吧,一会儿冷了。”
接过乐安德递过来的盒饭,一勺一勺往嘴里送。
“刚才梦见什么了?这么伤心。”
“我爸和我妈。”
“......”
“我爸......映像最深的就是他老让我骑在他脖子上,带我放风筝、爬山,教我认各种野果和野菜,脾气又好,从小就没见过他发过火,菜做得也好吃,别的很在行,家里的水啊电啊从来不用担心,”何洛的眼里透出一股笑意,吸了吸鼻子继续说:“我妈,原来也是个温柔的女人,她的手很软,小时候哄我睡觉拍在身上特别舒服。那时候我们每天吃晚饭就开始看动画片,好多动画都是那时候看的,可是,我爸一走什么都变了,家里总是冷冰冰的,连个人影都没有,一天到晚的只知道挣钱......”何洛越说头埋得越低,握着勺子的手也不自觉的用力。
“我不贪心,我不要什么物质上的享受,人死了我没办法,可为什么我妈要变成这样!明明生活在一起,我却像被抛弃一样!难道想要个家就这么困难!”近乎歇斯底里里的嘶吼,肩膀从轻微的抖动变成剧烈的起伏,双眼红到发痛。
乐安德轻轻拍着何洛的背说:“何洛,别这样,既然事情已经这样那你就朝前看,咱眼睛长在前面可不是为了让你老往后看。”不清楚为什么,乐安德就想把何洛抱进怀里。
朝前看,我的前方是你,你会给我幸福吗?埋在乐安德颈窝的头偏了偏,微凉的唇轻轻碰了碰乐安德的脖子。乐安德僵了一下,又继续抚着何洛的背。不介意吗?稍微离开的唇又用力覆上,看来自己还是有点贪心啊。
“何......何洛。”乐安德尴尬的叫着,双手也不知该放在何处,悬空的停在何洛的背上。
“恶心,对吗?现在你要做的就是把我推开再狠狠打一顿,就像对个变态那样。”何洛把头抬起,嘴角挂着一丝自嘲的笑,有些挑衅的看着乐安德。
“你才不是变态,”乐安德又重新抱住何洛,“你是我们的好兄弟,我们都很喜欢你。”
何洛特别想把“我们都很喜欢你”听成“我喜欢你”,可他还年轻,听力还没有衰退到老年痴呆地步。
“乐安德。”
“嗯?”
“饭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