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我只是个死神》漫步深渊之传说骑士

13、第十二章 自由之翼（四）：决意

　　「您这么做……您的臣子同意吗？」

　　一路上，汉拿穆实在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君主置身危险之中，那些大臣们难道真的不在乎吗？就算是有不臣之心的家伙，也至少会做做表面功夫吧？

　　萨拉丁只是神祕地笑了一下，说：「我有个叫阿迪尔的结拜兄——弟，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几乎长的一模一样，而且他具有足有担当一国之君的才能，把国家交给他，我放心。」

　　「您……难道从一开始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了吗？」

　　汉拿穆讶异着，萨拉丁这个天才少年苏丹，还有着大把的时光可以花费、可以创造更多丰功伟业——哪怕仅仅只是用来享乐，也比只活了十七年好。

　　「我是苏丹，我对我的人民、甚至是这天下众多的无辜苍生有着责任，我必须为了真理和正义而战；我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功绩，那是真主赐福，即使我在与恶魔的战斗中死去，也不过是把本来不是我应得的东西还回去。」

　　萨拉丁说出自己的决意后，汉拿穆向他致敬，说道：「如果我有幸生还，那么我一定会成为您的臣下；但若您不幸战死，我亦将效忠与您的后继者，萨拉丁陛下。」

　　「哈哈……那么，这位哈桑·萨巴赫阁下呢？」

　　葛琳姆平淡地说：「我只是一个旅人，一个漫无目的，寻找生存意义的旅人。」

　　「旅人吗……」

　　萨拉丁眯着眼，仔细打量着葛琳姆，似乎是想看出些什么。

　　「我总觉得，您似乎并不只是一个旅人啊……」

　　葛琳姆拉了一下被风吹得掀起了一些的兜帽，说：「您会知道的，但，那时机并不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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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这里没错，我派出去的侦察兵的尸体就是在这里被发现的。」

　　萨拉丁沉重而哀伤地望向一块浸血之后化为深褐色的土地，判断出这里正是恶魔盘踞的山的山脚下。

　　汉拿穆将骆驼的缰绳系在一颗树上后，开始调整自己的状态，在深入敌境前便对周遭进行警戒。

　　葛琳姆召唤出了他的长柄大镰，虽然他看似走神、对周围发生的事毫不在乎的样子，但他的两名同伴知道，只有要敌人出现，他马上会像农人收割作物一样轻松俐落地收割头颅。

　　不过，也仅仅是对稍强的人类，或是在阴气的侵蚀之下自然复生的僵尸、食尸鬼之类的下级魔物——这是汉拿穆以及萨拉丁认知中的葛琳姆的实力，当然，他们的猜测或许、有可能、Maybe离现实偏了十万八千里。

　　「在发现那些侦查兵之后，我便请我认识的几名最虔诚的教长日夜轮番祈祷，为的就是令这些圣物得到真主赐福，用以武装敢于面对恶魔的勇者，组织真正的圣战军替这世间除去祸害。」

　　萨拉丁拿出了两个护符，还有几瓶装着清澈液体的瓶子，交给汉拿穆以及葛琳姆。

　　「护符有避邪的功效，以天露制成的圣水则能加持于武器，赋予神圣祝福……希望这些东西能在战斗中帮助你们。」

　　萨拉丁拔出了背后和汉拿穆的武器同样以大马士革钢锻造而成的骑兵长刀，用圣水淋在上刀身上——不知为何，在淋了圣水后，刀身竟开始散发着即使是在太阳下也能清楚看见的光辉。

　　「现在，出征吧，勇士。」

　　身为身份最为尊贵之人的萨拉丁毫不犹豫地走在最前方，汉拿穆立刻跟上去……而葛琳姆，等到一只羽毛漆黑如夜的乌鸦降落在他肩上后，才出发。

　　「凋零，都侦查完毕了吗？」

　　乌鸦眼睛内的紫色光辉闪动了几下，葛琳姆点了点头，说：「原来如此……来自于撒旦的残渣，最终诞生了自我意识的恶魔啊。」

　　披上黑袍、提着镰刀，迅速地跟上两个伙伴……葛琳姆想着，这两个人，会如何应付一个在大恶魔的残渣中诞生的怪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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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踏入山林中，无论是谁都瞬间感到这里不太对劲。

　　汉拿穆紧撺着护符，这个受过祝福的小玩意儿在入山后就一直不停振动，让身为配戴者的他有了些危机感。

　　「看来，我们来得正是时候。」

　　萨拉丁扯下了已经颜色变得黯淡了的护符，丢到一旁，说：「才刚进入外围区域，护符就失效了……我想，要是我们来的再晚一些，这个恶魔的力量恐怕就会眼神到山林以外的世界去了。」

　　葛琳姆看向他们三人走着的、不知何时开辟的小径尽头，有人似乎正朝着山脚下蹒跚地移动着。

　　汉拿穆一副下定决心地样子说：「不瞒两位，其实，我之所以敢于讨伐恶魔，倚仗的并不只是勇气，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几乎可以说是邪道的秘术。」

　　「噢？」

　　萨拉丁一副被人引起了兴趣的样子，唯独没有脑子里只装着信仰的疯子在听到「邪道」一词时必然会产生的愤怒……他虔诚，但他并不狂热；他不只是一个□□，还是一个世俗君主，他知道只重视信仰的人必然会惨败于现实前。

　　就算是邪道手段，那又如何？只要没有不是血祭无辜生灵之类触碰到道德底线的天理难容之罪，萨拉丁绝对不会在意。

　　「说来听听……对付恶魔，不需要讲求仁义道德，邪道又如何？我想珍真主应该能容忍在实践正义时产生的一些小小瑕疵。」

　　「同意。」

　　葛琳姆附和道，见两名伙伴都不怎么反感所谓的「邪道秘术」，汉拿穆先是一阵感动，随后拉起左手的袖子、脱下手套，露出了密密麻麻地遍佈整条左臂的血红色符文。

　　一瞬间，饶是萨拉丁定力身后，他还是一瞬间露出了惊讶的神情，然后脱口而出：「这可真是——」

　　「驱魔、弑魂、封印、以及部分出自邪神祭仪的架构……原来如此，你想要削弱恶魔的力量，然后以肉身封印他，对吧？」

　　汉拿穆点了点头——葛琳姆的猜测是真的。

　　「唉。」

　　萨拉丁叹了口气，说：「你这家伙……有什么资格问别人『难道你一开始就做好了去死的准备』……」

　　呼吸到的空气使人尽感到黏腻恶心，少年苏丹再次拿出了几个备用的、而且看上去似乎效果更强一些的护符交给同行的战友，自己也佩戴了一个。

　　「等等还请两位拖延时间，让我有机会对恶魔施展秘术。」

　　「什么？白衣，难道你想独占屠魔的荣耀吗？这种事，我可不允许——那恶魔必将倒在我们所有人的刀剑、而非你一人所谓的秘术下！」

　　萨拉丁第一次显露了属于少年王者的傲气，当然，还有对汉拿穆这名认识了才不过数日的友人间的友谊。

　　至于葛琳姆，他则一直盯着那朝山下走来的人——以及跟在那人身后的邪恶阴影。

　　「恶魔的『欢迎』，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