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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   秦风翎执起乔楚的手腕把脉,面色凝重,心中实则掀起了惊涛骇浪!
      几日前还是一堆零散,断续的筋脉,现在就仿佛是有什么吸引着他们,有条不续的一一走向身体的各处,滋润着本该枯竭的经络。秦风翎凝眸半响,百思不得其解,就算吃了“一骨丹心”药效发散的也不该这般快,难道‘天地大同’和自己的功法有异曲同工之妙?
      秦风翎沉吟不语,心中冷冷发笑,就算经脉都连上了又有什么用,经脉连接之处,尽是堵塞,灵丹妙药,绝世武功纵是能养好经络,却不能打通堵塞。乔楚一身经脉尽断,便是修好了也是脆弱不堪,强行打通只会要了他的命,没有一人用毕生功力护住他的心脉,细细为他疏导也是难成大事,可这一命换命的招式,天下又有几人能做到?
      乔楚见他一副凝重的表情,不禁开口问道:“秦宗主,我的身体可是出了什么问题?”还能出什么问题,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废人,再糟糕,还能糟糕过现在么?又是一个安慰自己的苦笑。
      这一切被秦风翎看在眼里,他像是抚摸自己在鸣泉宗养的猫一样,一下一下,给猫咪顺毛,这顺滑的手感似乎比猫咪更好,心满意足的微微挑起唇角,乔楚澄澈的目光看向他的笑意,似乎有些不解,随后又释然,心道,其实秦宗主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人。
      这真是一个天大的误会!
      秦风翎存粹就是想到自己的猫咪了,一时有些手痒。
      乔楚并没有在意秦风翎的动作,反正只要不是把他压在身下这种惊世骇俗的动作,余下的他都已经免疫了。
      “说说看,你为何生气?”秦风翎问道。
      乔楚一愣,想到日月朗走之前的满口胡言乱语,正色道:“先师在世时曾说他和清前辈一生知交,肝胆相照,并非外人所说的正邪之分。”那是师尊一辈子的朋友和对手,他们共同走过了一个时代,他们理应受到所有人的敬仰。
      秦风翎漫不经心道:“莫惊澜对清若云的评价倒是挺高。”
      “秦宗主,清前辈是你的师尊!”
      秦风翎嗯了一声“本座自然知道那老混蛋是本座的师尊,要不然本座就该和你师兄弟相称了。”说罢,两手揪住乔楚的脸向两边拉,活脱脱一张鬼脸。
      乔楚拂开秦风翎的手,气鼓鼓的说道:“秦宗主你再这般乱说,我,我要生气了。”
      二人你来我往了半天,忽听见,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就是客房的门被敲响,店小二直接推门而入,待看见房中狼藉一片,不禁脱口而出“欸呦喂!”脚步一个踉跄,手中端药的托盘差点飞出去,这、这、这,门口的地毯,不知怎么的半个边耷拉在桌子上,本该在窗边的精致花盆破了半边,里面本该天香国色的牡丹落在了房梁上,屋内的椅子,桌上的茶壶一片东倒西歪,二位爷是不是做的有些激烈?
      一边脑补着乔楚和秦风翎从床上到桌子,从桌子再到窗沿,好不激烈,使劲吸了一口气,平复下心境,端着药和粥走到二人面前。
      “二位爷,这是两位要的药和粥。”
      秦风翎接过托盘,挥退店小二,将滚烫的药端到乔楚面前,问道:“你是自己喝,还是本座喂你?”
      乔楚看向秦风翎手中冒着热气的汤药,不自觉的露出一丝厌恶,或许感觉自己的情绪外露,不做声响的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苦涩在嘴中蔓延,乔楚忍不住咂咂舌,苦!
      然而这样明显的表情怎么可能逃过秦风翎的火眼金睛?
      乔楚鼓着腮帮子,整个舌尖苦的发麻。
      再大的苦难都可以一笑而过,只有这汤药的苦,他从小到大都是受不了的,小时候体弱,总是被师尊逼着喝下许许多多的补药,有的苦到一边喝一边哭,有的被他偷偷倒掉,被发现后,师尊又给他灌了一大碗,一直到学习武功,有了强健的体魄,这样的情况才有好转。
      “本座在外三载有余,教中事务全权交由笙儿和霜儿处理,玩了这么久也该回去看看了,不知阿楚意下如何?”秦风翎心中暗暗得意,不枉自己在汤药中将黄连加重了一倍。
      乔楚呲牙,待到药味消散了一些,雾蒙蒙的眼睛,像极了秦风翎养大的那只猫儿刚睡醒时的迷茫,盯着秦风翎道:“承蒙秦宗主多日以来的关照,可是世间大道不同,秦宗主要走的路也与小子不同,小子便不与秦宗主同路了。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日后,只要宗主看的起我,乔楚必然上刀山下火海也会报答宗主的。”
      秦风翎听后心中升起一股说不出的愤然,明明乔楚说的并没有什么错,可他就是觉得怎么听,怎么不顺耳,难道自己是因为乔楚不愿顺从自己,要独自离开而生气?
      强忍住要爆发的怒气,冷哼一声,“你以为自己是谁?天和派的丧家之犬,本座还能要求你什么怕是本座之后再见到你,希望不是一捧黄土!”
      话音一转,高傲的捏住乔楚的下颚,“希韫联合天和派长老污蔑你欺师灭祖,弑师残暴,你就不恨?你已成废人他还是不放过你,一路追杀,你就不恨?你门中弟子虐杀了两个一心想保护的仆从,你就不恨?”
      面对秦风翎咄咄逼人,乔楚倏长的睫毛扑棱棱的眨着,他的口有些干涩,嘴中还是苦的,“我……不知道。”
      “阿楚,只要你求我,天和派掌门之位本座亲自将他夺回来,他希韫是怎么从你手中得来的,本座就怎么让他失去,让那竖子也体会到狠狠摔下来是什么感受!”他和乔楚呆在一起多日,并非不知道在乔楚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天下间的事,只要他想知道不过是几声令下的事,更何况,天和派早已将这件事传的江湖皆知,只是乔楚看似柔弱,实则骨子里都带着决绝,莫惊澜养了二十几年的徒儿,必然是宠出来,哪怕身心深陷囫囵,也是清高的很呢。
      “不必了,我如今这般狼藉,就算回去了也难以服众。”乔楚摇摇头,淡淡回道。
      秦风翎本也没想过乔楚会答应他,刚刚只是心血来潮,现下被回绝,也不生气,笑吟吟的问道:“那阿楚与本座分别在即,就没有什么想要知道的消息?”
      乔楚握在手里的勾魂碎片,只想到当时逼走逃脱时被希韫攥在手中的‘千山孤影剑’,那是莫惊澜生前成名的宝剑,更是铸剑大师“一锤”的鼎盛之作,是天下名器榜排名第三的利器,可那又怎样,这些前缀都及不上他是自己对恩师慈父的最后一点念想。
      “如果……秦宗主不麻烦的话,还请帮忙寻一寻‘千山孤影’我……”
      秦风翎截断他的话:“如果是什么感谢的话就不必再说了,本座不稀罕,本座见你时说过了,来找你就是为了当年与莫惊澜一战有始有终,想将你培养成莫惊澜第二,也该是有千山孤影才行,所以这是本座的事,你也无需说什么感谢。”这一说,秦风翎才想来当初是为了什么救下乔楚,可自己是什么时候改变的初衷呢?
      秦风翎的初衷或许并没有变,只是有些迂回,从心心念念想要比试的对手,变成了自己捏在手里的瓷娃娃,可这个瓷娃娃,只允许自己捏坏,余下任何人都不许染指!
      乔楚低下头,他本就不是什么多话的人,而秦风翎又喜欢逗弄他,看他无法反驳红了脸的模样,一来二去,也就更少与人交流,此时离别在即,沉默无语,却显得有几分尴尬。
      “哧!”秦风翎嗤笑一声,就这么个榆木脑袋自己还指望他能说出朵花来讨自己开心么?“行啦,本座说着玩的。”
      乔楚听见这句话,不由的心神一颤,什么说着玩的?心里想着什么当即就脱口而出:“什么说着玩的?”
      秦风翎:“自然是让你独走啊,看阿楚这神色,难不成是当真以为本座答应了放你离开?”
      “可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见说出什么话来,半响,低着头,明眸微闪着,倏长的睫毛在阳光中扑楞着,像极了受委屈的猫咪。他委实不明白,自己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才能被秦风翎这种无赖救了?
      乔楚这种话,也就是在心中腹诽一下,当然,若是说出来,秦风翎也只会笑眯眯的凑过去,一本正经的说道:“本座和阿楚上辈子一定是孽缘深重啊!”
      傍晚时分,乔楚体力不支,又因体内‘一骨丹心’的药效不能与自身良好的融合,愈发昏昏沉沉,秦风翎见了倒是一改常态,忽然殷勤备至,“阿楚可是累了,本座给你铺好床,你就去休息吧,今晚就不要做了,说来这几天也是本座的不是,让你劳累,偏偏你又是个不懂讨饶的人,最后苦的还不是自己。”
      这一番话说完,窗外“噗通”一声好似有什么东西掉了下去。
      秦风翎听见了也好似没听见,只是动作勤快的将床铺好。
      乔楚听完忽然间什么睡意都没了,他到底还是年轻,虽觉的秦风翎的话有些奇怪,可到底奇怪在什么地方,倒还真说不出来什么,面对秦风翎的“示好”想起几日前自己的“油盐不进”不禁红了脸,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秦宗主说的是,是我不懂变通,额,这床大的很,秦宗主这几日也是劳心劳力,不如一起睡?”
      秦风翎很快回道:“好。”
      窗外又是一声“噗通”这一下子倒是砸的实惠,秦风翎便是不想听见都成了,截在乔楚开口前,笑呵呵的说道:“楼上的乱扔东西,等会本座上楼看看,必不会叫那猫儿,狗儿,扰了阿楚的好眠。”
      乔楚坐在床边,拉住秦风翎的衣袖,“秦宗主楼上的人也是不小心,何必斤斤计较。”
      “呵呵,难得阿楚求本座一次,本座就好心放他一马。”话说着,抬手就去解乔楚的腰带。
      嚯!
      “秦宗主自重!”乔楚腾的红了起来,双手死死抓住腰带,他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像秦风翎这样开放的人!
      秦风翎,嘴角挂着笑,眼中却毫无笑意,如果让魔教众人见了,这绝对是秦风翎不耐烦的征兆,这种情况下,不论你在做什么,最好都顺着秦大宗主的意。
      然而,乔楚并不知道秦风翎的笑和不笑有什么含义,就更加不会知道笑和笑还有多种不同。
      秦风翎上前一步,乔楚退后一大步,仿佛是猫捉老鼠的游戏,乔楚脚下一顿,身后是床避无可避,眼前是秦风翎躲无可躲,前有狼,后又绊脚石,怎么办?
      乔楚手心冒汗,结结巴巴的喝住秦风翎:“秦、秦宗主,我,自、自己来。”
      他的手摩挲了半天也没见腰扣解开,秦风翎不耐烦的皱眉说道:“快些。”
      这话一说完,窗外响起极短促的抽气。
      乔楚一急,也不知那里来了力气,“嘭”的一声将那腰扣掰裂,弹飞了。
      秦风翎嗤笑一声,“呵,你这要脱到何年何月去?”不等乔楚反映过神,一双手左右翻飞,快的眼花缭乱,偏偏又是一种赏心悦目。
      一阵风的,从乔楚身上扒下外衣,顺势向后一扔,推着乔楚一个巧劲,将人滑进床中央,自己则慢条斯理的褪下玄墨的外衣,一抬眼看见床中央将自己裹成蝉宝宝的乔楚,只露出一双雾蒙蒙的精湛瞳眸,笑道:“闭眼。”
      乔楚倒是极听话,说闭眼就闭眼,拖着卷成卷的身体,慢慢向秦风翎更远处蠕动。
      秦风翎又怎会让乔楚如愿,扯住被子一角,用力一抖,裹成卷的乔楚咕噜噜的转回原地,位置竟是丝毫未变。怀中搂住只穿着单薄里衣的乔楚,轻声道:“别闹。”
      忽然间,乔楚的仿佛想起了什么,他们明明就已经在酒楼的最高层,还何来什么楼上之人,除非……
      “秦……”乔楚翻转身体,想要面对面告诉秦风翎,可惜,眼前一沉,浑浑噩噩之际,只看见秦风翎一双淡漠无痕的双眼,愈发的冰冷,好似什么都看不上,又好似这一眼是在怜悯的看着蝼蚁在自作多情。看见了这样的一双眼睛,昏睡之前最后想到便是“果然,这才是秦风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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