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晒出小雀斑》张少女心

82、第7章 孤独与彷徨

　　小净去上课的第一天还特意早起给我买了早饭，看着我吃完了维生素片，然后嘱咐我出门的话要多穿点衣服，记得要带伞，不要走得太远，不要去人多的地方，也不要去没人的地方，如果迷路了就开导航。唠叨的像妈妈一样。
　　等她走了之后我就在沙发上葛优瘫了一上午，到中午的时候实在是无聊的受不了就想出去溜达溜达顺便吃个午饭。于是我就大众点评上找到一个在附近很有名的百年老店的小面馆。几块钱的一碗面，屋子里坐满了人。店员见我一个人就让我拼桌，给我安排到了一个只有一位大爷坐着的小桌那里。我坐到大爷的对面，大爷吃着面抬头看了看。
　　等面上来我正要开动的时候，大爷说了句话，我没听懂，后来他换了普通话之后我才知道原来是我的吃法不对。这个大爷的普通话非常标准，不像这里大部分的当地人。我听完之后连忙跟大爷道谢，然后按照他教的办法小心的吃着面。
　　后来大爷就问我是哪里人，我回答之后没想到大爷年轻的时候竟然在望梅念过书，于是我们就攀谈了起来。大爷给我讲这百年面店的历史，说他从光着屁股的时候就在这里吃面，后来出去上学工作就没机会再吃，直到前几年才回来的，乡音不改乡食难忘，就再也戒不掉来这里吃面的习惯了，每周至少都要来个两三次。
　　我看着大爷侃侃而谈，感叹这个年纪的老人不但说话时温和有礼而且思路还特别清晰。
　　大爷的个子看上去很高，即便是坐着的时候身板也很挺拔。而且衣着虽然随便，但是看上去非常干净体面。衣型的剪裁也很合体，面料看上去也很有质感。
　　我看着大爷有几个老年斑但是容光焕发的脸庞，在脑海里想象着他年轻时的模样。
　　大爷吃完之后问我是不是在这边工作。
　　我说：“不是的，只是过来住一段时间，散散心。”
　　大爷点点头说：“散散心好啊，年轻人啊就应该多出去走走看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素灰色的手帕轻轻的在额头上按了按说道：“我吃好了，你慢慢用啊。”
　　我连忙放下筷子跟大爷告别。然后我目送着大爷出去，看上着他上了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
　　我瞬间感觉自己的额头好像也冒出了一层细汗，心想这可比开着卡宴去吃小饭馆炫酷多了。
　　吃完面之后我又无所事事的溜达回家，路上的时候买了一包烟，还看了会整容医院的广告牌。
　　回到家之后睡了个午觉，葛优躺了一下午，抽了几根烟，舔了一会糖，直到六点半小净放学回家。
　　到家之后小净又给我做了猫饭，吃完饭就开始做功课。
　　我在旁边看了一会忽然明白了她的助理们为什么总是对她动心了，这个人工作时候的样子简直太迷人了，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我根本就不敢去打扰。
　　于是我又默默的回到沙发上继续舔着糖葛优躺了。
　　以前在绿乔的时候她也经常有回家加班的情况，有的时候还会工作到很晚，不过那时候我可以自己找点事情做。可是病了之后看书根本看不进去，看电影也总是分神，所以我除了躺着看墙看天花板就再也找不到别的事做了。
　　我自己先去洗澡的时候因为没事做就仔细的照了照镜子，不知道是不是镜子的原因，感觉我的脸有点刚下垂的感觉。我这个人一瘦就会先瘦脸，所以每次瘦了还觉得挺好看，但是这次因为瘦的太多，虽然这几天已经吃得多了，可脸上却还是没有以前那样紧致了。我想我是真的年纪大了，身体的恢复能力已经大不如前了。
　　洗好澡出来之后看到小净还没有做完工了，就有点心疼，想想觉得她现在工作也挺辛苦的，除了经常加班之外还要几个城市的折往返。升职之后工作压力本来就大，我这还一直给添乱，也真是难为她了。
　　可是不管怎么样我也帮不上忙，自己还无所事事，感觉像个大寄生虫一样。
　　第二天小净前脚出门我后脚就跟着出门了，因为我在家没有事做所以不想在家呆着，可是出去之后我也不知道要去哪。于是在路边看到来了一辆公交车我就跟着上去了。不过因为好多年没做过公交车了，倒也觉得挺新鲜的。
　　当时正值早高峰时间，所以车里的人很多，不过因为我有座位，所以就无所事事的开始观察车上的乘客和车下的行人。很快就有一个女孩进入了我的视线，从此之后我的眼里就再也没有了别人。
　　不知道那个女孩是不是本地人，在犀牛市里个子算高的，身高在我和小净之间的样子。长得有点像个大白兔，很温和但是又很冷淡。皮肤挺白，但是气色不好，倦倦的。长相是那种南方人端正的五官，很好看，但是她是明显是美得不自知的那种人。留着黑色的披肩长发，开始披在后面，一会又弄到了侧边。穿着纯棉的素藕色T恤，水洗白的牛仔裤，非常低调普通的打扮，手腕上还套着一个黑色的发圈。
　　后来她坐到了我的斜前方，我就一直看着她的头发直到她下车。
　　下了车之后我继续透过车窗看着她，发现她的下半身看上去比上半身略胖，这一点不太像南方人，而且走路的姿势也不太好看，有点含胸。车开动之后我又扭头看了一眼，发现她的上半身还真的是很瘦，胸很小，至多A罩杯。但是也比小净大，想到这里我还不小心笑了出来。
　　白兔女孩下车以后，车厢里再也没有人能入我的眼了，于是我就一直看着窗外，结果看着看就看到了昨天广告牌上的那家整形医院了，于是到站以后我毅然决然的下了车。
　　进到医院之后我就去咨询了一下关于提拉紧致的项目，咨询师说正好他们医院正在做年庆活动，有一张宣传页，上一大串的项目随便做，做一年只要一万块。我当时那个激动啊，兴奋啊，溢于言表啊。因为那个表格里有一个项目我以前在我们那做过，一次就好几千块，这回可以做一年，就算一个月做一次也至少可以做十次了，别的都不算，只做一个就能超本了，而且还有那么多别的项目呢。于是我马上给闺蜜打了个电话，问她这个事靠不靠谱。闺蜜说这个项目虽然用的机器都是一样的，但是效果跟医师的手法有很大关系，也就是说只有有经验的医师做出的效果才会好。那我想这样的话，这么便宜肯定是让新人练手的，于是马上打消了包年的想法。我就说吧便宜一定没好货，拿人家练手还要找人家收钱，真真的是买的不如卖的精。
　　于是我选择做了个那个项目单次收费的，价格跟望梅基本持平，但是因为我指定了他们那个科室里的主任医师，所以做完之后就感觉效果很好，然后我又办了个基础护理卡，因为那个机器的不能每天做，我又没事干，想着每天来做做基础护理还能打发一下时间。
　　做完之后已经快到中午了，我就打车回家了，路过那个百年小面馆的时候就想再进去吃碗面，反正周围也没有其他的我爱吃的东西。结果进去后就发现那大爷又在里面呢，于是虽然有空位但是我还是主动坐到了他的对面。
　　大爷一看是我，就笑着问：“你今天又来了啊？”
　　我说：“是啊，我也吃这家面吃上瘾了，戒不掉了。”
　　大爷说：“不可能吧，你们那的人应该吃不惯这个的。”
　　我笑着说：“是啊，吃不惯，所以我今天换一个面。”于是我就点一碗跟昨天不一样的面。
　　这次大爷没有再跟我讲面的故事，而是向我询问了一下他年少时念的那个学校的情况。
　　听完之后大爷说：“我有年头没去那边了，都不知道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
　　我说：“您要是想去随时去，我在那边招待您。”
　　大爷笑着问我：“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我刚要开口说做珠宝，然后想到马上要转让了就又收了回去。摇摇头说：“我现在没有工作在做。”
　　大爷说：“所以出来散心的？”
　　我尴尬的笑了下，点点头。
　　然后大爷也点点头。
　　这时大爷的面又吃完了。他仍旧从口袋里拿出一条手帕在额头上按了按，不过这次是白色带银线条纹的。
　　他擦完汗，一边把手帕收回口袋里一边说：“既然出来玩就痛痛快快的玩，这个世界上啊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然后站起身来说：“我吃好了，你慢慢用啊。”
　　我听到这句话看着他往门外走的背影差点就哭了出来，然后视线模糊的目送黑色的劳斯莱斯慢慢离开……
　　吃完面之后我又溜溜达达的回家了，然后葛优躺，舔糖，直到小净放学回家。
　　不过今天她没有功课要做，所以吃完饭就陪我聊天，问我白天去了哪里。
　　我连忙凑到她跟前说：“我去做了个脸，你看看有没有觉得我变漂亮了？”
　　她盯着我看了看说：“并没有啊。”
　　我沉着脸看着她，她马上大笑着改口说道：“本来就一直这么漂亮么。”一副假惺惺的样子。
　　我给了她一个白眼说：“唉……还是阿丁眼光好，不像你一直瞎。”
　　她笑着说：“你以为圆寸头为什么喜欢你，觉得你好看啊？”
　　“为什么啊？”我连忙问。
　　“还不是因为你跟她前任有点像。”
　　“啊？”我吃惊的问道，“我们俩长得像啊？”
　　小净想了想说：“也不是长得像，就是感觉有点像。”
　　“你也这么觉得啊？”
　　“嗯，我第一次见那个女孩就觉得跟你有点像了。”
　　“那你怎么没追她啊？”
　　“因为那时候他们俩已经在一起了，要不然我还真有那个想法呢。”小净故作沮丧状说道。
　　我听她这样说就回忆了一下那天她说起这个女孩时候的样子，真的跟在提起媛姐和小名右右的前任的时候的感觉都不太一样。虽然那种差别很细微，但是又真的能感觉得到。
　　于是我踢了她一脚说：“朝三暮四的。”
　　她一把抱住我说：“朝三暮四不也是因为你。”
　　我一边推她一边说：“不过你朝三暮四也没用，就算跟你在一起人家现在也照样结婚生孩子去了。”
　　“那你是不是也要去嫁人生孩子啊。”她一边说一边挠我的痒痒。
　　我最怕痒了，连忙求饶说：“不去不去不去。”
　　她放开我之后说：“不过真没想到你们俩的育儿观也这么像？”
　　“育儿观？那也叫育儿观？”
　　“反正就是那个意思，就是说你俩的思维认知挺像的。”
　　“那如果有一天我也会像她一样那你会怪我吗？”我小心的问道。
　　小净低着眼睛，想了想说道：“不过就是大多数人的选择而已，毕竟人生那么漫长，难免会觉得孤独和彷徨。”
　　说完她站起身来去了卫生间。
　　我看着她的背景小声的重复着：“难免会觉得孤独和彷徨。”
　　孤独和彷徨。
　　孤独和彷徨。
　　孤独……
　　彷徨……
　　睡前小净倚在床头看东西，一边还在上面做着笔记，好像我们俩在绿乔的时候一样，然后我就想那次我们俩在床上一起看书时的场景，然后又想起了我看的那本《塔莎奶奶》。然后又想起我看到塔莎奶奶在说“人总是孤单的”的时候问过小净会觉得孤单吗？我记得她当时的回答是：在你没出现的时候我一直觉得孤单。我想她说的大概就是她生病的那段日子吧。
　　于是我就凑过去问她说：“小净，你现在还会觉得孤独和彷徨吗？”
　　她放下手中的笔看着我想了想说：“不会。”
　　然后我又问她：“是因为我的出现吗？”
　　她说：“是因为ANDY的出现。”
　　“ANDY是谁？”
　　她笑着把我的手拿起来，一边说着一个英文名字，一边在我的手心里写下了一串英文字母：Andy Dufresne。
　　我把手拿伸到灯下仔细端详了一下说：“原来你还有一个外国男朋友呢？“
　　她哈哈笑起来然后把书放下关上灯，把我拉进被子里说：“你该睡觉了。”
　　就这样，房间里马上变成了一片漆黑，虽然我不知道我手中的那个名字是谁。但是我知道即便是小净就睡在我身边，我仍旧感到孤独和彷徨……
　　早上洗脸的时候又看到手心中的那个名字，我就一边回忆着小净的发音一边在空气中跟着写了一遍，然后就用水冲掉了，想着一会洗完脸去问问小净这个人到底是谁。
　　不过出去之后我就忘记了这个事，小净前脚出门，我又跟着后脚出门了。
　　因为跟之前一天是同样的时间出的门，所以我又去坐了那辆公交车，因为我想看看还能不能在遇到白兔女孩。果然在中途的一个站点又看到了她，我有点小兴奋。
　　我看着她上车，然后经过我的旁边，坐到了我的后面。还是跟昨天差不多的打扮，只是素藕色的T恤换成了白色的T恤，胸前还有卡通的印花图案。我当时就笑了下，心想，多大的人了还穿这样的衣服。
　　然后我默默的记住了她上车时候的那个站名，因为我想她家应该就住在附近。
　　等她下车的时候我又透过窗户回头看了看她，胸还是真小，而且并不适合穿那样的上衣，如果好好打扮的话她一定能特别有范儿，但是显然她看上去并不在乎这些。
　　到了整形医院，我直接去的美容科做基础护理。做护理技师比我大两岁，跟我说这女人一过三十岁变老的速度就会特别快。我说：“是啊，我现在脸不就松弛了。”她说：“你这皮肤弹性已经算很好的了，我们这好多客人，三十几岁的全身都松弛的很厉害的。”
　　我想到全身都松弛的时候眼前就浮现出下垂的□□，于是我就问她：“那如果没生孩子的胸也会下垂吗？”
　　“当然会了，不过会好很多，坚持做保养也能延缓。”
　　听她这么说，我想地球引力是任何人都不能违反的了，就问她：“我想把胸变小一点，你们这有没有什么办法？”
　　她打量了我一下说：“是有缩胸手术的，但是也不适合你啊，你也不算大的啊。”
　　我说：“是，不算大，但是我想更小一点。”
　　她又打量了我一下说：“你这样很好看啊，那么瘦还有胸是很难得的。”
　　我说：“我喜欢平胸。”
　　她说：“那不可能，不过做紧致按摩的话可以小一些，不过也要看个体吸收情况。”
　　论吸收情况来说我绝对是广告法中明令禁止的那种虚假宣传的效果，想当初我做丰胸按摩的时候，跟我一起做的小姐妹们都没效果，只有我一个月就升了一个杯。其实有的时候很多产品真的不是没有效果，只是不是对每个人都有效果。
　　不过即便不太怀疑效果，但是仍旧没有当场做决定。毕竟感觉现在年纪大了，弄小可能很容易，再想弄大可能就难了。所以这件事虽然我最近一直有打算，但还是很犹豫。
　　回去之后我又去了面馆，因为我没有什么别的东西可以吃，而且我也想找人说说话。在这个城市里我没有一个人认识的人，而那个大爷已经算是跟我最熟的一个人了。
　　不过那天大爷并没有来，进去之后没有见到大爷的身影我有点失望。于是我就自己找了一个能看到电视的位置坐下，看看电视节目，不至于让自己显得太孤单。
　　挂在墙上的电视机里正在放电影，大概是80年代的某个中国小县城的场景，画面很有年代感。
　　我平时很少会看国产电影，特别是不说普通话的那种的。
　　于是我就一边吃着面，一边偶尔抬头看两眼，后来看到一个长得像蒋雯丽的人出现，一口龅牙很清高的样子。
　　然后我低下头继续吃面。直到我确认那个人真的是蒋雯丽。
　　在我快吃完的时候蒋雯丽开始戴着龅牙一边弹奏着钢琴，一边动情歌唱。
　　我虽然听不懂她在唱什么，但是我看得出她真是丑出了新高度。看着她的表情，我想蒋老师真是个好演员。
　　曲毕之后站在蒋雯丽身后的一个大脸直接按在肩膀上的男人一直在竖大拇指称赞。
　　蒋雯丽满脸陶醉然后用着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口音说：古人说，死不如猪，猪不如肉。
　　啥？死了还不如做猪？做猪还不如吃肉？
　　我马上去看字幕，但是还没看清就换成了下一句。然后我就听着蒋雯丽再说弦乐管乐什么的时候我想刚才那句话我大概是误会了。
　　听蒋雯丽说完，大脸直接按在肩膀上的那个男人一边搓着手一边满脸崇拜的附和着。
　　然后蒋雯丽冲着镜子说道：“我一贫如洗，又不好看，老天爷就给了我一副好嗓子，除了这，我是个废物。”脸上一副骄傲的神情，但是随着手指划琴的动作转瞬即逝，然后在抬起头的时候又浮现出来，她说：“我一定能唱到巴黎歌剧院去。”
　　虽然电影里的蒋雯丽很丑，但是我竟然有点羡慕她，我多么希望老天爷也能给我点什么东西，那么就算我一贫如洗也没关系，我肯定能把它换成好多钱，毕竟小净姐说了，在我眼里什么都能卖钱。
　　其实在我生病之后我已经很久没有正儿八经的看过电影了，因为我的注意力变得很难集中，经常看着看着就走神走到外太空去了，看了半天都不知道电影里再演什么。但是那天我竟然在小面馆里把那个电影看完了，用一碗面。
　　越往后看，越看到无奈和悲哀。
　　在芭蕾舞男演员深夜去找蒋雯丽要跟她假结婚的时候，我想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形婚吧。原来形婚不止存在同性恋的世界里，这个社会里有太多太多人们无法与之抗衡的压力。
　　最后看到她在路边卖羊羔肉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她说的话是内蒙古的口音。
　　电影里的王彩玲，试图坚持自己的梦想也试图寻找自己的爱情，但是最后愿望还是全部落空，所以她领养了一个小女孩，叫小凡，平凡的凡。
　　看完电影回到家，我舔了会糖就开始抽烟。自打从小名那里知道小净不喜欢烟味之后我就没在她面前再抽过烟，所以那天下午趁她不在家我抽了很多根烟，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憋闷，也许是因为我为剧中人物的命运感到有些遗憾，因为我好像深深地感到卑微的人根本就不配拥有伟大的梦想。可是我们又都是这样卑微的人，所以通常情况下确实是实现不了自己的梦想，这大概就是很多本来并不屈服于命运的人最后都会去选择从众的生活的原因吧，因为这样至少看起来比较安全，跟大多数人过上一样的日子，他们就不再会把你当成异类，当成怪物，当成那块卡在喉咙里的鱼骨。所以那个跟我有点像的阿丁的前任和跟我完全不像的媛姐都跟王彩玲一样选择用拥有一个孩子来表示自己无异于常人的方式与这个世界握手言和，从此过上平凡的生活。
　　平凡的生活，平淡的生活，平凡而又平淡的生活，这就是大多数人的选择。而小净说这个大多数人的选择是因为孤独和彷徨。我想电影中的王彩玲一定是孤独而彷徨的，而身边的阿丁的前任也和媛姐也都一样，因为塔莎奶奶说了：人总是孤独的。而彷徨大概是她们找不到了人生的方向，在这个时候要一个孩子就好像是深夜里那盏最容易找到的导航灯。
　　晚上吃完饭小净又有功课要做，她一边准备她的东西一边询问我白天都做了什么。
　　我说：“吃午饭的时候看了个电影。”
　　她问：“什么电影？”
　　我说：“立春。”
　　她又问：“演的什么？”
　　我想了想说：“就是一个很有天赋的音乐女教师最后去卖草原羊羔肉的故事。”
　　她听完大笑起来说：“你看的这是什么。”
　　这时我想起蒋雯丽说上天给了她一副好嗓子的时候，就想到我唯一有点天赋的事情就说：“唉……我要真是画家就好了。”
　　小净疑惑的问：“干什么？”
　　我说：“那我就可以天天在家画画啦。就不会觉得无聊了。”
　　小净笑着说：“那你画的画没人喜欢怎么办？”
　　“没人喜欢？”我想想了说：“你是说卖不出去吗？那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会养我。”
　　小净笑着拍了一下我的屁股说：“行，我养你，你自己一边画画去吧。”
　　于是我就这样被打发走了，后来我在星座知识里看到，双子座就是这样：我忙的时候请你自己去找事情做。
　　不过我当然没有去画画，因为我根本不会画，不过我想如果我真是画家的话，那即便我的画卖不出好价钱我也会一直画一直画，一边努力磨练画技一边努力寻找商机。艺术是无价的没错，但是无价并不是没价，价格是衡量价值最直观的表现。
　　不过对我来说画画是肯定没希望了，我又不想生孩子，那总得找点什么事哄着自己活下去吧。这时又不得不羡慕起王彩玲来，我也好想要个老天爷赐予的天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