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法神（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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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凌渊正在计划着统一巫师界，建设学校时，蔚昕也在忙碌。
时隔五年，蔚昕终于长到六岁了，真是可喜可贺。
蔚昕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改善伙食！
这里的伙食，实在是难以下咽，若非自己按照凌渊的方法，封住嗅觉和味觉，蔚昕实在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这么大。
由于伙食里的杂质太多，蔚昕借光明神之名，推广了净化术，净化掉食物里各种神奇的、有生命的、无生命的杂质。
#噫，三岁稚龄就会法术，圣子可以说是十分天才了#
#真不愧是圣子#
蔚昕虽然怀有一颗赤子之心，但是他毕竟在凌渊身边待了好多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更别提凌渊每天都会向蔚昕科普人世间的种种情况，活像一个老妈子。对于人心的黑暗，蔚昕还是蛮了解的，如果他说他自己创造了这个净化术，难免会被有心人暗杀至死。借光明神|的|名义反而更方便，这里的人对光明神有畏惧之心，他们忌惮光明神|的|名头，不会轻易对自己动手，自己得以度过这段弱小的时期。
蔚昕面前摆着张羊皮纸，上面写着纸的制造方法。
这种纸造价低廉，原材料好找，流程虽然比较复杂，但也没有复杂到不可行的地步。纸造出来了，文化也会流传开来，知识不再为大贵族与教廷掌控，即便是平民，也可以承担得起买纸的钱。人们通过纸，可以学到更多的知识，也更方便思想的传递。
如凌渊所说，光明教廷已经腐朽，人们对光明教义的理解已然变质。汲汲于钻营之人运用教义这柄利刃，攫取利益；而剩下的大多数人被教义洗脑，盲目地认为只要完成一些仪式上的事，便能上天堂；少数真正清醒的思考者，面对现状却无能为力。只有剜去腐肉，光明教廷才能焕发生机。
而造纸术，则是一切的开始。
终于长到六岁的蔚昕望着手中的羊皮纸，眉心微微拧起。
太弱了，自己还是太弱了，尽管有凌渊五年来收拢的人作为助力，但……
蔚昕习惯性地打开传音法器，联络凌渊。
出乎意料，凌渊没有任何回应。
子琛是出什么事了吗？
蔚昕不死心地接着联络，终于联络上了，对面，凌渊的声音有些虚弱，似乎状态不佳。
【子琛，你还好吗。】
【吾无事。】对面传来凌渊听起来很正常的声音，如果排除凌渊说话时文绉绉的调调，和那一丝常人无法捕捉到的疲惫的话。
【你有事。】凌渊一想不开，说话就会文绉绉起来，这一点蔚昕还是知道的。
对面的凌渊沉默了一瞬，还是把自己的心理活动告诉蔚昕。
蔚昕听完凌渊的心路，顿觉凌渊是个智障：【你跟我说过，认定一件事，就做下去，不要畏惧前方可能的危险，也不要后悔自己的选择。子琛，你又钻牛角尖了。】
凌渊大多时候还是十分英明神武的，只是有的时候会智障，这时候，就要他蔚昕来把凌渊叫醒啦！
蔚昕板着张小脸，表情正直而严肃，仿佛被交托了一项重大的使命。
凌渊的语气果然轻快了不少，他迟疑地问道：【哪怕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看，凌渊果然钻牛角尖了。
【子琛，你说的情况是不可能发生的，因为我不会与你为敌，如果我有一天与你为敌……铲除自己的敌人，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凌渊听闻此言，豁然开朗，桎梏了这么多年的瓶颈打开，自己的心境蹭蹭蹭直窜，修为也跟着猛涨，很快突破到心动期，丹田内莲花结出独有的心脏，虚丹成型，只待能量足够，便可结丹，跨越到灵寂期。
凌渊……凌渊觉得他修仙修了这么多年，都修到狗身上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他都堪不透，难怪修为卡在合体期，死活上不去。
道德规范都是人写的，他只要不忘初心，坚持走自己的路就够了，想那么多纯粹是庸人自扰。他若想拯救家园，就努力多搞点气运，若不想用卑劣的手段，就不用，他要做的，就是在这两点上找一个平衡点。
凌渊想通后，心情豁然开朗，问道：【子蘖，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蔚昕把自己关于造纸术的打算告诉了凌渊。
【子蘖，光明教廷那里的事，你尽管放手去做吧。你已经可以独挡一面了，多相信自己一点。】
【嗯！】
蔚昕关闭了传讯法器，愣愣地望着手中的羊皮纸。
我可以独挡一面了吗？
我已经成长到这种地步了吗？
我已经可以帮上凌渊了吗？
一个无比纯洁的笑容，绽放在蔚昕脸上，他重新整理了一下推广造纸术的计划，拿着一堆纸，跑去找大祭司长商讨有关事宜。
大祭司长名为埃德蒙·拉塞尔，圣城长老之一，是光明教廷内为数不多的虔诚教徒，他出身于小贵族家庭，自幼聪颖，博览群书。他自从被检测出具有祭司的资质后，便一直苦修，一直达到如今大祭司长的位置。
拉塞尔在多年的修行与历练中，有感于人生多艰，一直在努力感化人们，在平民与贵族中声望甚高。可惜他修行越深，越能体会到人世间的罪恶。拉塞尔发现，拯救处于地狱的人们，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他越发痛苦，又更加努力地修行，试图拯救人们。
直到圣子的出现，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
光明教廷已经很久没有出过圣子了，盖因圣子必须具备纯粹的光明之体，只有光明之体，才能更好地与自然沟通，才有可能感应到天堂，与光明神沟通。由非光明体的男性担任圣子，是对光明神的不敬，教廷无奈之下，只得选取资质好的女婴，自幼培养，成为圣女。
圣子不愧是天生的光明之体，天赋卓绝，一出生便能与自然沟通，出生不久，便能与光明神沟通，又获得了光明神的垂青，得到了光明神的教导。
圣子必能传播吾主福音，为世人带来希望！
从此，大祭司长游历也不游历了，术法也不开发了，一心呆在圣城，全力教导、辅佐圣子，将自己的期望完全寄托于圣子上。不得不说，受大祭司长如此厚爱，蔚昕心中还是有那么一点虚的。
大祭司长拉塞尔五十多岁，由于长期修行光明术法，他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他容貌俊美又不失硬朗，神情悲悯温和，却不失威慑力。
蔚昕甫一进入，拉塞尔行了个礼，用热切的眼神望着他，眼神中混合着长辈对晚辈的慈爱，前辈对后辈的期望以及信徒看光明神的崇敬，直到现在，蔚昕还不能很好地适应这种目光。
“圣子大人，不知您找拉塞尔有什么事？”
蔚昕下意识地一个哆嗦：“拉塞尔爷爷……我最近得到了神的指示，习得造纸术，这种造纸术……”
蔚昕用洋洋洒洒一大段话，介绍了造纸术的种种优点，并展望了一下未来。
拉塞尔激动起来，体内的光明之力微微波动了一下，整个人如灯丝一般，发了一会儿光。
“光明神在上！如果这种造纸术流传开来，那么，所有人都有机会习得圣典……”
他想到了未来人手一本圣典的盛装，激动得维持不住仪态，倏然起身，在房间里转了几圈，口中不停地祷告。
忽然，拉塞尔似是想到了什么，他一脸郑重地对蔚昕说：“圣子大人，请务必不要将造纸术告诉教皇大人，教皇大人长期与恶魔斗争，已经被黑暗腐蚀了，造纸术的事情，交给拉塞尔便好！拉塞尔必会为圣子大人扫除一切荆棘……”
蔚昕十分有经验地打断了拉塞尔的效忠语句：“拉塞尔爷爷，你的心意我明白。不过，你该多信任我一些才是。放心好了，放心好了，这件事尽管交给我。”说完，他又细说了自己关于推广造纸术的规划。
拉塞尔听完之后，依然眉头紧蹙：“圣子大人，如今正值最黑暗的时刻，就连我的同僚，都或多或少被黑暗侵蚀自我，总之……圣子大人，请多加小心。”
拉塞尔倒是一点不怀疑圣子能做到这一点，毕竟这可是圣子啊！有什么事情，是圣子做不到的呢？只是……
想起被黑暗侵蚀的同僚，拉塞尔心中便十分担忧，连自己都无法彻底消除同僚心中的黑暗，有时甚至招架不住他们的黑暗。圣子虽然天赋卓绝，但毕竟年幼，会不会受到黑暗的侵袭……
想起年轻时在外游历的经历，拉塞尔一脸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悲壮。
只有直面黑暗，才有可能不为黑暗侵蚀，才有可能消除黑暗，圣子大人亦是如是。不过，圣子大人身份特殊，是最可能为世间带来光明的人，自己哪怕堵上性命与灵魂，也要护圣子大人周全！
拉塞尔又是一番慷慨激昂的表忠心后，恭敬地行了个礼，送走了蔚昕。
蔚昕（一脸无奈.gif）：虽然不明白拉塞尔爷爷又在想什么，但他确实很关心我，对我很好，我一定要护他周全！
想起拉塞尔那比自己还要天真几分的思想，蔚昕不由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法神（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