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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法神(7) ...

  •   凌渊其实挺好奇戈德里克·格兰芬多想说的话,毕竟他从小到大接触的气运之子,脑回路都很清奇。下至自己曾效忠过的陛下,上至不按常理出牌的师兄,还有那位时不时抽风的魔族气运之子。他从未真正弄明白气运之子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
      面前这位也一样,自己游历大陆时,碰见过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好多次,前几次自己成功地在短时间内摆脱了他,后来,戈德里克本着不抛弃不放弃的精神,凭借强大的气运加成,成功地化作百炼魔蛛丝,黏在自己身上,怎么扯都扯不下来。碍于气运,凌渊无法直接解决掉戈德里克,一劳永逸,只好与他定下契约,让这一团蜘蛛丝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保密。
      在凌渊感化年轻人,组建势力时,这位格兰芬多旁支的天才一开始还会说“艾伯特,你想做什么?”“艾伯特,他们是敌人啊,你怎么……”之类的话,凌渊的解决方法一如既往地简单粗暴:揪住戈德里克的衣领,进行了为时三个时辰的思想教育。
      戈德里克终于闭嘴了,凌渊自顾自地按照计划,发动基层群众,建立根据地。五年后,凌渊的努力终于小有成就,他在某个普通的夜晚毫无征兆地走人,回到斯莱特林族地,开始新的征程。
      戈德里克万万没想到,相处了那么久的小伙伴说走就走,只好苦逼地浪迹天涯,四处寻找小伙伴的踪影。
      中途他接到了家族的命令:参加斯莱特林族长的继任仪式。他心不甘情不愿地去参加,未曾想,斯莱特林族长就是自己相识多年的小伙伴。
      戈德里克的内心涌起强烈的不甘之情:他自诩天才,被同龄人追捧长大,连直系继承人也不如他,却发现自己的才能,在斯莱特林族长面前,根本什么都不是。
      不不不,他怎么会有这种丑陋的想法呢?他可是伟大的骑士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啊!
      于是,他向自己的小伙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凌渊:……
      他这次一定要弄明白这些气运之子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凌渊沉声道:“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戈德里克先生?”
      戈德里克以一种十分不贵族的动作挠了挠后脑勺:“啊,艾伯特,不对,现在应该叫斯莱特林族长了,我可以叫你萨拉查吗?”
      凌渊静静地看着戈德里克的表演。
      气氛有些尴尬。
      “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不肯与我交朋友了,是以因为你的身份问题吧。你是斯莱特林家族的人,所以不肯与我这个格兰芬多交朋友。”
      凌渊:???
      “萨拉查……”
      戈德里克·格兰芬多说了一大堆话,凌渊从他的一大堆话中,提炼出以下几点中心思想。
      1)萨拉查你真善良,和其他邪恶的黑巫师都不一样。
      2)萨拉查你放心,我不会因为你是个黑巫师就不和你交朋友的。
      3)萨拉查你一个人努力一定很累吧,既然我们是朋友,我应该帮你。
      凌渊:……哦。
      虽然他还是很不懂这些气运之子的脑回路,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气运之子的自我感觉都十分良好。
      戈德里克的第一第二点意思,他选择无视,至于第三点……帮手自然越多越好。
      凌渊把面部表情调整为诚恳而不失礼数:“遇上一个了解我的梦想的人,我也很开心。十分抱歉,之前我对你有所防备,没有把我的真实身份告诉你。”
      戈德里克摆摆手:“现在局势那么混乱,对陌生人有所隐瞒是正常的,不用抱歉,萨拉查。”
      凌渊清楚,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待人真诚,比起他这个另有目的的人来说,更容易受到他人的崇拜,如果自己与他合作,他很可能分走相当一部分气运,如果自己不与他合作,自己气运不足,实力堪忧,得到的气运会更少,他立马做出对自己更有利的选择:“我的梦想是,天下不再有战争,普通人、巫师、教廷的人、魔法生物能够和平共处。我知道这是几乎不可能实现的梦想,但我还是想试一试!如果你不愿意……”
      戈德里克沮丧了一瞬,他先前也有梦想,只是这梦想比起萨拉查的,还不够高大上。但是,他马上精神起来,萨拉查的梦想多么伟大啊!
      “萨拉查!我们可是朋友啊,我一定会帮你的!”
      凌渊望着戈德里克真诚的目光,心中不由升腾起一种罪恶感:“抱歉,戈德里克先生,只要我们的梦想不冲突,我们会是最好的盟友,但是我不能与你交朋友。”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特里劳妮那个疯婆子说的疯话吗?”戈德里克立马想到了大预言家特里劳妮。
      “……不是,抱歉,我有我的理由。”
      戈德里克见萨拉查似有难言之隐,也不深究,他拍了拍萨拉查的肩膀:“既然做不成朋友,我们还是最亲密的盟友啊!”
      他见萨拉查脸色不是太好,似乎身体不舒服,便体贴地留下一面双面镜,就此离去。
      戈德里克离开后,凌渊望着双面镜许久,最终拿起双面镜,放进系统空间中,他动作缓慢,宛如电影中的慢镜头。
      做完上述动作后,凌渊倏然面色铁青,弯下腰不停地呕吐。
      他终究变成了从前的自己最厌恶的人。
      他实在……太卑劣了。
      凌渊心里很清楚,他并不是真心为这些人打算的,他或许会有感于人们的悲惨遭遇,而出手相助,但他的最终目的,都是为了此方世界智慧生物的信仰,为了自己的家乡,为了气运。
      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些自己曾经恪守的底限,已经一条条打破,凌渊不知道,自己为了拯救家园,还要打破多少条底限。
      也许有一天,自己的道侣会与自己背道而驰,如果蔚昕要伤害自己的家园,自己的世界,那么……
      ……不会有这么一天的……
      ……如果真有这么一天,他必须阻止蔚昕,如果阻止不了,他必须……杀了蔚昕!
      就算下不了手,也要强迫自己下手!若是真的走到最坏的一步……在自己拯救家园之后,他自会将自己的全部奉上,任由蔚昕处置。
      心口处传来绵密的疼痛,仿佛被无数只天焰蓝蚁啃噬,凌渊莹白色的头发似乎暗淡许多,他呕出胃中最后一点食物,抬起头,露出一张惨白的脸,和一双幽深得吓人的眼睛。
      苍玄大世界,是凌渊一生的信仰,一生的责任,也是他豁出一切要守护的东西。
      自从那一日,凌渊感受到世界意志的那一日开始。
      『“我是凌渊,你是谁?”刚被皇帝杀了全家,心灰意冷的凌渊问道。
      “……我是,青……”稚嫩的声音如是答复。』
      已然长成的凌渊施了个法术,呕吐物以及气味消失得无隐无踪。他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无视心口处的疼痛,维持着完美的仪态,走向书房,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写下建立魔法学校的计划书。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法神(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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