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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我到底没叫住他 ...
砰——
茶碗摔落在厚实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一声。碎倒是没碎,只是滚动间洒出的茶水,把阿妮塔小姐曳地的裙摆和脚边的地毯洇湿好大一块,她却浑然不觉,只错愕地盯住我,嘴唇无意识地翕动了下。
她看上去被吓了一跳。
我更被吓了一跳。
要知道,从小到大,我至少对上百个来自不同国家、不同身份、甚至不同年龄段的女人都说过这话,这还是第一次遇到个反应这么大的,而且还不是激动的那种反应!就她脸上现在的那个表情,再怎么歪曲事实,也没法硬说成怜爱和崇拜啊。
难道有生之年终于要被我遇到一位愿意去甩师父几个爱之深恨之切耳光的女性了吗?
我支持啊!我绝对举双手双脚支持啊!
就是甩的时候,我是说,就是这种充满纪念意义的时刻,如果可以的话,请务必允许我在场,对天发誓我就只自己看看,保证不宣扬得人尽皆知……嗯?亚连你看我做什么?
“阿妮塔小姐,您别听她胡说,”亚连很是无奈地瞪我一眼,“塞西和我一样,只是师父的弟子而已。”
不,还是有可能是私生女的!
好吧,在亚连越发和善的目光下,我老老实实地把这话咽了回去。
“让驱魔师大人见笑了,”阿妮塔小姐视线微垂,瞥了一眼身侧被马赫加小姐唤来收拾狼藉的侍女,“刚刚一时惊讶,有些失态了。”
“没关系,还请不要放在心上,只是……”李娜莉迟疑了下,“我们刚才好像并没有提到元帅和塞西的关系,阿妮塔小姐怎么会……是以前见过塞西吗?”
“或者,是听元帅说起过?”拉比提出另一种可能。
阿妮塔小姐摇了下头:“我只是无意中见过一次塞西大人的照片。”
“照片?”这回换我愣住了,顿了顿,指指自己,“我的?”
亚连也有些错愕:“塞西的?”
“亚连,塞西,”克劳利不明所以地眨眨眼,“你们怎么看起来这么惊讶?”
“那个,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其实塞西从小就有很严重的镜头恐惧症,按理说,应该不会……主动留下什么照片才对。”
所以绝对是偷拍。
亚连只作不见我打过去的眼色,转向一旁的阿妮塔小姐:“阿妮塔小姐,您真的确定照片上的人,是塞西吗?”
“至少我现在还看不出有任何明显的分别。”阿妮塔小姐微一沉吟,“塞西大人自己没有印象吗?我记得那是一张合影,上面好像……还有一位深蓝发色的男士。”
等等,所以那还不只是一张偷拍,还是一张合影?
不是,从小到大,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还跟除师父和亚连外的男人合过影?不,问题是,就算是师父和亚连,我也没跟他们合过影啊?
“深蓝发色?难不成是优?阿妮塔小姐,你说的那个人,是像这样梳着高马尾吗?”拉比在脑后比划了一下。
……虽然我确实答不上来没错,但这种问题怎么看都应该直接来问我这个“当事人”的吧?还有你这问题本身就有毛病,再怎么我也不可能会跟神田一起拍照啊,我们又不熟,是我疯了还是他崩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阿妮塔小姐说,“那位男士的头发束得很低,看上去……似乎是那种很温和的类型,和亚连大人给人的感觉有些像。”
“像我?”
“好吧,那就不可能是优了。”
亚连想起什么:“师父怎么说?”
“库洛斯大人什么也没说,”阿妮塔小姐解释,“是我自己一直单方面以为那是与他同龄的友人,所以刚才见到塞西大人的时候,才会那么惊讶。”
“等等,和库洛斯元帅是朋友关系,还和塞西长得像,”拉比灵光一闪,“并不一定就是塞西本人吧?也有可能是妈妈的啊?”
“对欸,还有这种可能来着。”亚连恍然,“那照片上深蓝发色的男士,很有可能就是……”
“——很有可能就是我爸爸。”
我条件反射地接过话,不想话一出口,自己先愣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总觉得苦寻多年的真相突然就如此轻易地浮出水面,还真挺让人……措手不及的。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竟然真不是师父私生女的吗?
我不信,我要听师父亲口说,这回打死也不能再给他糊弄的机会了。
……被断罪者怼脑门也不能。
“说了半天,”我环顾四周,“师父人呢?”
话音刚落,一股突如其来的寂静便陡然笼罩了整个房间。
就好像刻意营造出来的轻松表象被骤然撕开,阿妮塔小姐垂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地动了下,眼神肉眼可见地黯淡下来。
拉比和我对视一眼,带着一种不祥的预感开口:“不是吧?难道库洛斯元帅提前感应到我们要来,又又又跑了?”
亚连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要真是这样还好了……”
“我们来晚一步,”最后还是李娜莉咬了咬唇,接过他的话,“早在十天前,库洛斯元帅就乘船去了日本,但……就在前天,海上忽然传来消息,说元帅乘坐的船遭到大批恶魔的袭击,已经沉没了。前去救援的工作人员赶到时,那里只剩下一堆数不清的船只残骸和一片剧毒之海,而库洛斯元帅早已不知所踪,至今……下落不明。”
“这么说的话,确实有点难为师父了。”我一脸沉重地转向亚连,“你说这船都沉了,他还怎么去日本?飞过去吗?总不能一路游过去吧?嗯?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塞西大人也和亚连大人一样,认为库洛斯大人还活着,对吗?”阿妮塔小姐死灰般的眼中蓦地生出些许光亮,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的浮木,渴求着我们能给她一个肯定的回答。
“这不肯定的吗?”我有些不太能理解她的担忧,“你们国家不是刚好有句古话形容这种,具体怎么说的来着……对了,好人不长命,祸害遗……”
亚连一把捂住我的嘴,干笑着解释:“塞西的意思是,我们的师父是没那么容易被干掉的,所以……所以请尽管放心吧,阿妮塔小姐。”
*
“在想什么?”
我从千头万绪中回过神,侧头一看,就发现拉比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自己身边。
说起来,这实在是有够闹腾的一晚。
你说师父那个人怎么就这么能折腾呢,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不好吗?不但有烟有酒有美人,还没有凶神恶煞的壮汉时不时来催债——再说就算有来催债的,他这位开妓院的情人也一看就是个厉害角色啊,说不定动动手指就帮他摆平了……所以他到底为什么就那么想不开,非要去日本呢?
结果连累我们也只能跟着一起出海。
然后就是一连串的先和看不起亚连觉得他是个弱鸡的船老大掰手腕,掰赢后又跟级别更高的马赫加小姐掰手腕,恶魔突然来袭,众人纷纷亮出武器一边保护船员一边和敌人战斗,总之等到一切结束,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唯一的好消息,大概就是这一仗过后,包括船老大在内的所有船员都对亚连改观不少,此刻更是将他团团围住,你一下我一下地拍着他。
“看不出来啊小子,你竟然这么厉害的!不过这胳膊腿也太细了,回去多吃点!肌肉可是男人的资本啊!”
亚连:“……”
在一众虎背熊腰的船员的衬托下,身形显得格外瘦小的亚连也就只有干笑的份了。
夜色由浓转淡,东方的天际无声无息地漫开一片薄暗的紫红。各家各户房檐上悬挂的灯笼里还有零星的几盏没有熄灭,在还未彻底消散的冷白晨雾中闪烁着朦胧的暖光。
时间尚早,船员们还要为出航再做些准备,阿妮塔小姐便提议先回天青楼吃点东西,稍作休整。
而我就这样因为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不知不觉中,一个人落到了最后,却没想到被拉比眼尖地发现了。
“是在担心元帅的安危吗?”
拉比脱口而出,随即故作轻松地安慰我。
“放心啦,你和亚连不是应该最清楚的嘛,元帅他那么厉害,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就出事的。”
“这我知道,”我深以为然,“出事肯定是不可能出事的,就我师父的那个长相,长得就像那种‘就算耗死了所有人也会罪恶地活到最后’的类型。”
“……总觉得不像是在夸奖呢。”
我静静和拉比对视两秒,信誓旦旦:“你的错觉。”
“好吧,回归正题,”拉比枕着双臂,把目光转回前方,以一种近乎笃定的语气开口,“其实你很在意阿妮塔小姐之前说的话吧?”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小声,“毕竟,我真的一次都没见过她说的那张照片啊。”
“从亚连的反应来看,他应该也没见过……这么说,很可能就是库洛斯元帅故意不让你们看到了,”拉比猜测,“或许其中有什么隐情吧?”
“能有什么隐情?怕我背着他去和自己的亲生父母相认吗?话说回来,我竟然真有父母的。”
“想什么呢,”拉比哭笑不得地转向我,“人当然都是有父母的啊。”
“我的意思是……我以前是真的以为自己就是师父的私生女的。”我垂着脑袋,没精打采地踩过一块又一块石砖,“这打击来得也太猛烈了,我都把师父当了快十年的爸爸,到头来却发现,他竟然真的没说谎……竟然真的不是我爸爸。”
“等一下,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总觉得这句话的重点……是在库洛斯元帅竟然没说谎上呢?”
“这么理解也没毛病,反正……反正我现在就是超受打击。”
没错,超受打击,所以急需一个爱的抱抱治愈一下什么的。
……同伴爱也行啊。
但我等了半天,拉比也没接收到我话里话外噼里啪啦的暗示。
“别这样嘛,”他就跟铁了心似的,一味只追求口头上的开解,“虽然和塞西长得很像的女士是妈妈的可能性确实很大,但照片上的另一个人,并不一定就是爸爸的吧,也有可能只是朋友啦……不过真相到底如何只有库洛斯元帅自己知道,等这次见到了,塞西还是直接去问他吧。”
还是太天真了啊,难道以为吾师库洛斯·玛利安是那种你问他什么他就会老老实实答你什么的人吗?
“——拉比?塞西?你们什么时候落后那么远的?”
还没等我好好给他科普一下,克劳利就先一步发现了后面的情况,亚连也跟着转过身,朝我们挥了挥手:“你们两个,走得太慢啦!”
“来了来了——”
拉比笑眯眯地应了声,非常自然地错身走到我身后,开始推着我往前走。
“嘛,别想那么多啦,当务之急还是先回去好好地睡上一觉,至于别的,等见到库洛斯元帅再考虑也不迟呀。”
及至此刻,太阳已然露出大半个头,渐强的曙光破开清晨的薄雾,红霞初碎,仿佛烧着了东边的那一小片天空。
淡金的阳光洒落下来,照得周身暖洋洋的,我却不知怎么,忽然不合时宜地想起了之前那个深凉的雨夜。
彼时拉比好像也是这样站在亚连和李娜莉的身后,想推着他们下楼,却在对上我的视线后,不知为何,蓦地收回了去推李娜莉的手。
*
当天上午,我们再度来到了港口。
我和李娜莉还好,书翁作为一名都快萎缩到一米四的老人家也暂时躲过一劫,但亚连他们几个就没这么好运了,成功被膀大腰圆的船老大抓了壮丁,扛着死沉死沉的集装箱上上下下几十趟,没一会儿就累得个个满头大汗。
“呼——还真是艘会使唤人的船啊。”过了好久,拉比才得空靠着舱壁坐到地上。
“就、就是说啊。”一旁的克劳利也热得直扯领口。
“能让船早些出航的话,不是很好吗?”书翁拢着袖子,四平八稳地睨向拉比,“说到底,还是你这半吊子锻炼得不够。”
“臭老头你自己什么都没搬,还在这儿说风凉话,那些箱子真的很重啦!”
拉比反驳的时候,我刚好拿着手帕走到他身侧,见他脸上不断有汗水滑落,把发带和鬓角都打湿了,便下意识俯身帮他擦了擦。
“啊,还有这边,这边也要。”拉比连忙转过脸,示意我不要冷落了另外一边。
我刚要去擦,忽然似有所感地一抬头,果然发现除我俩外的所有人又一次石化在了当场。
拉比:“你们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个表情——噫!我我我又忘了已经恢复了对不起!”
我:“……不客气,不对,没关系。”
看看,我就说朝夕相处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事吧?
书翁哼了一声:“看来之前的几个月,这小子没少麻烦塞西小姐。”
“有什么办法嘛!”拉比不服气地小声辩驳,“变成小孩子以后,真的很多事都超不方便的啊。”
“不过,”克劳利憨厚地笑笑,感叹似的开口,“感觉塞西对拉比,确实比对其他人都好呢。”
老实人随口一句感慨,正中靶心。
拉比动作一滞,亚连一顿,我一僵。
书翁微微眯起眼睛。
不好!我和亚连飞快对视一眼。
亚连:“哈哈哈哈哈克劳利你在说什么啊,你这一看就是对塞西了解得还不够多啦!”
我:“哈哈哈哈哈是啊是啊,你这一看就是还不够了解我啦!”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我光速从行李中翻出一大摞五颜六色的手帕。
“事实证明,我这人别的优点没有,就是端水特别公平,是绝对不会厚此薄彼的。”我一边说,一边把手帕山一分为二,分别拍到亚连和克劳利的手中,“来,不要客气,放心大胆地用,不够我那里还有。”
拉比:“……”
拉比看看亚连他们手中厚厚的一沓手帕,又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的样子,我才是那个受到不公平对待的人吧?”
“——大家在聊什么?”
被阿妮塔小姐找去帮忙的李娜莉恰在这时走了过来。
“在分手帕,”老实人克劳利回答,想了想,问她,“李娜莉也要吗?”
“欸?我暂时还用不到,可是,为什么要……等等,亚连,你的手怎么了?”
在李娜莉眼尖的提醒下,亚连几近崩散的左臂就这样暴露在了我们眼前。
“啊,这个、这个不是伤口啦……怎么说呢,最近不是和恶魔战斗得有点频繁嘛,用得多了,武器肯定会疲劳的啊……”
“没听说圣洁还会疲劳的,”拉比一针见血地戳破他,“亚连,你该不会是在胡说八道吧?”
“那个,可能因为我是寄生型的?”亚连心虚地挠挠脸颊,目光不自觉地往边上偏了一点,又偏了一点。这一偏倒好,直接就偏到了我身上,他眼睛一亮,立马来了招祸水东引,“不信你们问塞西!”
不是,你等等!
谁知拉比还真就转过了头,疑惑地问我:“真的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这样啊!
我:“……”
我满脸都写着高深莫测:“没错,说到这个,就是寄生型圣洁的特别之处了,用得多了……就会感到疲劳。”
“那为什么小克他……”
“克劳利当驱魔师的日子还短啦,想也知道,肯定没我和塞西有经验啊,”亚连说着,还干笑了两声,“哈哈,哈哈。”
但再怎么狡辩,他这种无论警告多少次都始终不知道爱惜身体的行为也还是把一直将其视为家人的李娜莉气到了。
见她默不作声地垂下视线,亚连吓了一跳:“李、李娜莉?”
拉比伸手一指:“哇啊亚连!你把李娜莉弄哭了!”
我慢了一拍地附和:“弄哭了!”
克劳利跟上:“弄哭了欸。”
书翁顿了顿:“弄哭了呢。”
“不、不是啦!”亚连瞬间麻爪,“别这样啊,李娜莉,你、你别哭啊……”
哦——明白了,怪不得他之前一直怂恿我哭,原来是对此情此景深有体会啊。
就是拉比的反应和我们脑补的有些出入,你说李娜莉都哭了,他怎么还没事人一样,站在一边看亚连的热闹呢?
总之,直到出航,亚连才被阿妮塔小姐她们解救出来。
来到船尾,发现我手抓栏杆,颤颤巍巍地往船下瞄,便走了过来。
“还好吗?”亚连问。
我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不好,不好到极点了。”
“那你怎么还专挑这种地方站,需要我扶你回船舱吗?”
“需要你……说点什么来分散我的注意力。”
“这要说什么啊……”虽然嘴上这样抱怨着,但亚连想了想,还真找到了个能和我探讨的话题,“塞西,你说,师父他真的还活着吗?”
我一边忍着反胃感,往海里瞄,一边毫不客气地批评他:“我让你说点什么,是让你说点有意义的东西,而不是说这种明摆着的废话。”
“……也是,”亚连望向正于我们上空盘旋的蒂姆,笑了笑,“我也这么想。”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如果蒂姆还跟着师父就好了,起码能录下他在海里扑腾的……英姿,以便我们日后,嗯……观摩和学习。”
“我会原封不动地转述给师父哦。”
“啊!不好!我小腿抽筋了!”
“所以才说你到底为什么非要站在外面啊?什么都别说了,我这就扶你回船舱。”
“不,师父教导过我们,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轻言放弃。”我玩命抵抗,“我觉得自己……还能……再再再坚持一下……”
然而抵抗的过程中,我无意中一瞥,就瞥到了在船头那边和克劳利聊天的拉比。
亚连也看到了,迟疑了下,试探地问我:“我去叫拉比过来扶你?”
我:“……”
我一脸沉重:“请务必抓紧时间,说了你可能不信,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一秒都坚持不住了。”
亚连:“……”
亚连又好气又好笑,没再理我,转身去了船头。
我抓着栏杆,先是做贼心虚地瞄了一眼船头那边的拉比,然后才仿佛被什么牵引着一般,转向前方的亚连。
白发少年的背影比记忆中要高出许多,却纤细一如往常,从某些角度看去,甚至有些瘦弱。
有那么一瞬间,我也不知怎么,竟忽然生出一股想要叫住他的冲动。
就好像……再不抓紧时间叮嘱他点什么,就永远没机会了一样。
……这到底是什么诡异的错觉?
不过,就这小身板,怪不得船老大让他多吃点了。
问题是他也没少吃啊,难道是每天的运动量太大了?
我没太当回事,为避免被拉比看穿我俩这是提前串通好的,很快就收回目光,顿了顿,还故作镇定地扶着栏杆,眺向远岸的群山。
我到底没叫住他。
塞西:“那时的我还不知道,这是自己……最后一次见到他。”
亚连:“……前提呢?前提呢?加个前提好吗?不要说这种会让人误会的话啊?”
塞西:“喔——这是我在这次旅途中,最后一次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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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我到底没叫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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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说不好先开晨曦公主还是先开罗小黑战记 这几个月晨曦公主的漫画走势看着很不妙,推翻了之前的大纲,很多地方要重写 蓝溪镇漫画即将完结的话,罗小黑的脉络会相对清晰一点,可能哪本存稿顺利先开哪本哈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