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一生》欧阳墨言

110、参政

　　“来人，下旨，三日后，举行封后典礼”，太后已经听说今日的事情，虽然什么都没说，可心头也因着墨言“势力”的减退而放松很多，对于南宫轩的决定，并未干预太多。
　　“爹爹，你多吃些”，已经是小小少年的曦儿懂事的为墨言夹菜。墨言笑笑，几口把曦儿夹的菜吃完：“曦儿，你多吃点”，看着墨言对曦儿父亲的慈爱，再想一下对自己的孩子，婉君心中的确有些不满，不过想想也是，男孩子，粗糙点也好。婉君为曦儿添加了点菜：“曦儿，我已经让他们把你平时用的衣物拿来，待会挑选自己喜欢的卧房，可以在我们旁边住”，曦儿听到后，眼神很明显，亮了下，然后把目光看向墨言。墨言喝着炖汤：“你婶婶既然说了，你便住下，等你十八岁，再搬回王府”。
　　“怎么不问”？墨言喝完一杯酒，打嗝后说。婉君褪去外衣，示意侍女下去，躺在床内侧：“有什么好问的，你自己出手，就是更好的结果，只是，能不能不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对了，刚宫里传出消息，三日后举办封后大典，你怎么看”？婉君语气虽然平和，墨言知道，心里定是难过了。墨言放下酒杯，躺在外侧，环抱住婉君：“媳妇儿，以后，我与你，寸步不离。至于今日对于他们的安排，怎么说，你知道，我无心权势，可保不齐朝中有人羡慕我，娶如此贤妻，还有一双儿子，还有那么多身份。至于他们年龄都不小了，该成家，享受生活，墨书接管酒楼，也算是间接为朝廷挣钱”。婉君抚摸着墨言的头发：“阿言，你这心思，太细腻，也太心累，以后别想那么多，有我在，没人敢动你”，墨言很是得意：“好嘞，媳妇儿，我知道了”。
　　随着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离开王府，婉君牵着墨言的手回到书房：“你这儿…，你受伤那么多次，也不曾见你哭过，怎么现在眼圈红红的”？墨言眨眼睛，略微带鼻音说：“君儿，眼看着墨书这丫头跟我十多年，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今日出了这府门，以后就是别人家媳妇，婆媳矛盾，后院琐事定是不会少，她若有难处，我这当哥哥的又不在身边…”，听着墨言絮絮叨叨，婉君丢下一句：“你去追回来，不嫁不就可以”，本来还在伤感的墨言，立刻起身去追婉君：“君儿，我没别的意思，别生气”。
　　在封后大典第三日，本该是墨书回娘家省亲的日子，却因为太上皇的驾崩而免去。按照祖制，皇子亲王要在老皇帝棺椁前跪拜三日，因着南宫轩登基不久，朝政繁重，所以，朝臣便建议由长公主代替。墨言身为驸马，本来没有资格与婉君一起守灵，谁知这次大臣们一致表示欧阳墨言可以与婉君一起守灵。看着婉君身体有些吃不消，墨言很是难得的主动找南宫轩：“圣上，能否看在家中还有两个娃娃要照料，让你皇姐回府，这儿，我来守着”，说完，跪拜下去。南宫轩立刻从龙椅上起身，扶起墨言：“姐夫，你这是干什么，你心疼皇姐，我这当弟弟又何尝不是？只是，如今我有这么多奏折要处理，自是无法分身守在灵前，嫡出又只有我与皇姐”，墨言不知道南宫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好说什么，南宫轩看到墨言皱眉头，很是心疼的模样，心中有了把握：“姐夫，你先回府准备些吃食，我与朝臣商量一下，我晚上守着，让皇姐回去”，墨言点头称是。
　　在墨言走后，侧殿走出几人：“皇上，经过微尘暗查，您之所以不能有后，都是护国寺方丈给您的药所致，他是司马文的义父，司马文的散功拳也是他教的，方丈已经服毒自尽，墨剑，墨琴的尸体在找到的时候，已经被野狗啃食半个身体”，听完墨问的汇报，南宫轩说：“可恶的老秃驴，让墨琴与墨剑失去生命，以后定要好好补偿姐夫”。说着，李修民说：“皇上，如今，您可以把奏折送去公主府，然后您受累，去先皇灵前守孝，不出三日，欧阳兄必定上朝”，吴礼贤，上官玉也是跟着暗自窃喜。
　　果然，在墨言刚回去府中一炷香时间，婉君便回来了，随之回来的还有四位内侍，每人托着厚实的奏折：“你们先把奏折放书房，本宫稍后便会批阅”，几人屈膝下跪，然后在雪儿的带领下去了书房。墨言并未说什么，只是为婉君盛饭，待婉君用完膳，便为婉君揉捏推拿腿，以缓解疼痛。婉君看着如此细心的墨言，看了一眼睡觉的孩子：“你先歇着，我一会便回来”，然后去了书房。
　　墨言落座一旁，慢慢品着茶，并不催促已经批阅一个时辰奏折的婉君。婉君抬头后，伸手把奏折交予身旁侍候的小黄门：“你看看，这个怎么办”？小黄门也是很速度在墨言面前奉上。墨言并不避嫌，直接打开，看到内容直接说：“外地知府，可以派在京一年以上的官员，年轻后生嘛，有干劲，还是在京“憋屈”一年以上，心里会好胜些，自然急于建立政绩，自己威望。还有最好是当地的官员，了解情况，当然，为防止官官相护，可放“诱饵”，若达到某些政绩，可回京述职，升官加薪。朝廷可以时不时派检察御史暗访到地方，好官留用，坏官，早点铲除”。婉君放下最后一本奏折说：“好，就按照你说的，好了，总算是处理完”。墨言跟在婉君身后，临走时，撇了一眼桌上厚实的几摞奏折。
　　“君儿，我随你为父皇守灵三日，实属应该，为人子女，理应送最后一程。皇上登基，是，你们说他年龄尚小，没有那么多经验，可他既然承担了世上最尊贵的待遇，那就该用辛勤行动来证明，他配得上。如今父皇已经入葬两月，你还替皇帝批阅奏折，是何道理”？正在看奏折的婉君停下来，走至墨言身旁，环抱墨言腰际：“轩儿好不容易继承大统，可由于小时候并未想过要当太子或者皇帝，对他的管教的确是松了些，若不是这两年，你教他很多，他更无法当好这个皇帝，那批阅的奏折乱七八糟，传出去，可不就成了笑柄，我这当姐姐的，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沦为笑柄。阿言，你体谅，体谅我，我以后尽量多抽时间陪你”。墨言握住婉君的手：“好了，你就是知道，我离不开你，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说着，亲吻了下婉君额头，离开了书房。
　　跪拜，烧香，墨言带着曦儿祭拜后，回了自己院落。“曦儿，说说，你将来想干什么？回头给你找师傅”，曦儿起身，很是有架势的说：“爹爹，我要习武，将来要保家卫国，恢复我欧阳府以往之荣耀”，墨言很是欣慰：“嗯，好，回头让你墨问叔叔教你，如何”？曦儿很是高兴的点头。
　　“皇上，这都近俩月，墨言怎么还没有反应”？南宫轩也是头痛：“朕怎么知道，你们都知道，姐夫是及其疼爱皇姐的，可如今这架势，朕都怀疑之前所见所闻都是假的，你们说说，怎么办”？上官玉几人都有些发愁，只要墨言不上朝，他们便不得清闲。吴礼贤说：“皇上，不如再多抄送些公文，就是公主要更受累些”，南宫轩点头：“好，你们去办吧”。
　　看着躺在床上发烧的婉君，又看着一旁儿子，墨言开口说：“来人，去准备本王的朝服，明日本王要上朝”。
　　“臣等拜见皇上”，南宫轩看着朝堂之上跪着的众人：“诸位爱卿，平身”，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中，南宫轩开口说：“姐夫今日上朝，可有什么事情”？墨言拿出手中的圣旨说：“回禀圣上，罪臣前来复旨，自圣上下旨起，如今三月已过，按律，抗旨者，当斩立决，话说，当时并非臣不奉旨办事，而是臣身体欠佳，得殿下悉心照顾，身体已无大碍，所以，特前来请罪，请圣上赐死罪”，说完，再次下跪，墨言的话，很是明显这是在将南宫轩，众人盼着墨言上朝还来不及，怎么会让人下狱，吴礼贤接到皇帝的信号，立刻说：“皇上，欧阳王爷被罪臣司马文打成重伤，这些众臣都是知道的，如今能安然无恙的上朝，也是靠皇上您圣恩庇佑，怎么好再问罪”，李修民附和说：“既然欧阳王爷已经上朝，理应担起辅政大臣的责任，以后六部的奏折便劳烦欧阳王爷”。墨言算是瞧出来了，合着他们几人这是早有预谋，不过，既然自己已经这样，那接下来就该让他们尝尝君儿批阅奏折的苦，想着，墨言心中也是开始“算计”起来。
　　众人也是受够了皇帝三天两头传唤，当面汇报的苦日子，见终于可以轻松些，便纷纷附和，南宫轩心中也是很高兴，开口说：“既然诸位爱卿无异议，那好，即日起，欧阳墨言授亲王衔“君亲王”，墨言谢恩后问：“圣上，既然臣如今是辅政亲王，那可有便于辅政的特权，例如，贪、庸、无能力者为官，可有罢免，处置权利”？看着墨言如此替朝廷着想，南宫轩立刻答应：“有，若君王也查实有贪官，庸官，无法胜任的官员，可酌情处理，有先斩后奏的权利”，墨言跪谢南宫轩。皇帝答应的如此爽快，官员们可有些担忧，但跟三天两头进宫面圣比，欧阳墨言还是好些，即使是小错也不会因触动龙颜而灭族。
　　“可好些”？说着，墨言摸了下婉君的额头，在醒来的时候婉君便已经知道，墨言去了早朝。“你这是做什么去了”？话虽是对墨言说的，可眼睛并未看墨言。墨言很是酸溜溜的说：“唉，世人都说得到后便不会珍惜，如今不信都不行，想世界不过我自己孤零零一人，没人疼，没人喜，本就是孤苦伶仃的人，看来，我要差人回去把我那荒废已久的小窝收拾收拾，别回头被“利用完”，没有价值后，扔大街上，哭都没地方哭”，随着说完，连表情都换成了委屈巴巴。婉君突然环抱住墨言，“阿言，五年，等孩子大些，能离开你我，我们便回山庄，或者你想去别处游玩，上山还是捕鱼，我都随你”。不舍婉君如此，墨言宠溺着说：“我不喜山，也不喜海，只有你在，对于我来说，哪儿便是世间最好的地方，还有就是，这些朝政，对我来说，不值一提，你别忘记，你看得上的人，可是世间最好的”，说完还得意的笑着。
　　在墨言接管政权的时候，可能是由于内阁大臣的习惯，但凡是奏折，基本都送到驸马府，墨言正愁无法“整治”以上官玉为首的官员，这真是自己送上门。看着这些琐事奏折，墨言对新挑选的书童说：“你去，挑选十五人，要值得信赖的人，盯着各省尚书还有内阁五位大人，对，还有上官玉，绝不能让他们出京城，盯清楚，放过一个，你们便去大理寺监牢洗马桶”，书童走后，墨言对侍从说：“你拿我的奏折进宫，当面告诉皇帝，就说，他如果允许任何官员请假折子，我立即递交辞官奏折”，侍从后背直冒汗，心中替朝臣难过好一阵。
　　一连半月，墨言不是带着很多奏折去内阁便是去各部找尚书问责，这不是，在吃饭的时候，门童问：“禀公主，驸马，上官丞相，李尚书大人，吴尚书大人递了拜帖”，婉君本想让他们进来，不想墨言直接让几人在门房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