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灯莫问》司徒大哥

12、陶苒的身份

　　司徒白一行人在木国的日子里，对程国的情况知道是越来越少，以前还能有些光明正大的消息渠道，可是为了表示和谈的诚意，也不好总让自己人来来回回进出别国的王城。

　　至于，暗地里的渠道，倒是有几个，可惜，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暴露。

　　司徒白看着驿馆里两个无所事事的年轻人，不禁叹了口气：“这到底是来和谈的，还是来游乐的。程国风雨飘摇之际，他们作为一国使臣竟然除了吃就是玩儿。正事半点儿没做，每天闲得发慌。”

　　也不怪司徒白，和谈的事情每每他刚想开口，木一笑就扯东扯西，两个人完全不在一个点子上。

　　他：木王此次攻我程国实属不该。
　　木一笑：司徒大哥，觉得我们木国的酒，比长阳街上刘记酒馆的如何？

　　他：木王还记得我们大程对您有养育之恩，木王此举背信弃义。
　　木一笑：那个时候天天往陶丞相家里跑，真的愉快。

　　逼急了，司徒白直接问木一笑：木王这次和谈到底想要什么条件？
　　木一笑：条件啊，司徒大哥我跟你讲，不急的司徒大哥好不容易来我们木国一趟，到处玩玩。我们想好就跟你说。”

　　就这么每天从木国王宫出来，司徒白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打在棉花上的大铁锤，已经精疲力尽，对方连个碎屑都不掉。

　　想和自家人商量一下，陶茂呢，每天无所事事。不是写诗就是画画，要不然就是到处收集人家木国的各种书本，这书是一箱一箱装车，可是又运不出去。就这么在驿馆的南房里屯着。

　　霍成呢，不是练功就是满大街瞎玩。少年心性活泼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是老往出窜也不是个办法，听说还认识了一群狐朋狗友，其中一个叫什么荣华富，不用听也知道是个二世祖。就这么和一群阔少爷，瞎晃悠地过日子。

　　至于同行的还有两个史官，一个叫钱会，一个叫吴黎。是为了交代大家木国的一些风俗，以防冲撞了木国的风土人情。

　　剩下的就是三个医官，和护卫们了。

　　司徒白揉揉了揉揉头，这叫什么事。

　　陶茂看司徒白站在院子中间，烦闷都写在了眼里。便招手：“司徒大哥，走进屋，我给你看看我新买的《木国乐集》。”说完，看司徒白没有动作，便起身拉着他进了房间。

　　“司徒大哥，你急没用的。一笑的性格我也知道些。他最爱做这些扮猪吃老虎的事情了，你越着急，他心里越高兴。”陶茂一边假装在给司徒白找书，一边背对窗口压低声音说。

　　“可是，照我们来的时候程国那个样子。那这一个月指不定程国出什么事。”司徒白也压低声音说话。

　　“不可能，阿姊在这儿。她再浑，也做不出看她弟家破人亡，还在深闺绣花鸟的事。”陶茂终于从一堆东西里找出了那本《木国乐集》。

　　“可是，陶苒对我有恨。对君上有恨，对陶丞相有恨，难保她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我一向不太明白你阿姊的想法。”司徒白想起木莞尔说，见到陶苒的时候，两人的对话。

　　“司徒大哥，阿姊对你和爹，最多也就是怨，谈不上恨。对君上倒是有恨，毕竟碧姨一条性命。可是，禾丰我们也知根底，他虽是心思重了些，但他既在乎阿姊，就断断做不出事来伤阿姊之心。禾丰越想娶阿姊，他就越不会伤她身边人。那碧姨到底为何而死，我们就有待商榷了。

　　碧姨原是君上之姊安阳公主的宫女。上一代君上非要让她嫁给我爹，安阳公主不知道是心有所属还是看不上我爹，大婚之夜愣是把我爹说服了，然后就谎称假死暴毙，隐于世间。

　　我爹好不容易娶个公主打算光耀门楣，没想到来了这么一出。我爹只好以照顾不周公主为名，去了清远，一呆就是十八年。碧姨呢，公主走了，她没地儿可去，也就这么留在了我爹身边。那大哥，碧姨会不会是因为知道当年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而死呢？

　　这些事，当日阿姊看不清楚，我不信这两年她就没细细想过。阿姊活得一向通透，就是性子里带那么些瑕疵必报。阿姊任性，但万万到不了要大程举国来还的地步。”

　　“那你说，她想干嘛？”司徒白越发觉得奇怪，本来当年的事情对他来说本就莫名其妙。

　　“你有没有想过，我姐是君上故意安插在一笑身边的。”陶茂拿着书，轻轻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啊？”司徒白越发觉得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