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诞墟》执意开车的日月轻名

5、氏纸人

　　秦墨生撑着伞没走几步，就感觉到一道视线一直追着自己，阴冷却又空洞。青年脚步一转，向着那道视线藏身的小巷走去。奇怪的是，几乎在他转身之前，那种被窥视的感觉瞬间消失了，就好像视线的主人知道他会转身一样。
　　顺着感觉到的方位，秦墨生快步走到巷口。
　　没有人。
　　常年照不到阳光的巷子里，潮湿而阴凉的青石板上覆满了绿得让人恶心的青苔，只有几个零散的脚印子和几根烟蒂散落在地上，墙上的青苔有着几道不太明显的擦痕，估计是哪家手脚不干净的伙计来这里做了几单生意。
　　秦墨生这样想着，淡淡转身，目光在扫过墙角的时候突然一凝。
　　在一个隐秘的角落，躺着一张纸人。
　　青年俯身捡起那张轻飘飘的纸人，细细地摩挲打量起来。
　　指尖传来粗糙的质感，青年的思绪不禁飘远。
　　“氏纸，源南疆，巫术也。取黄纸，余朱砂，蔽于阴处，可化人形，状佝偻。诡，扶墙则立，遇光则灭，旁人难见也。
　　绅尝习之，行事不正，遂禁之。”
　　——《秦氏奇录·氏纸》
　　如果没有估计错误，这应该就是《秦氏族谱》中记载的氏纸了。秦墨生还记得五年前和秦显一起去云南的时候曾见到当地的一位巫师用过。
　　其实氏纸的用途其实有些鸡肋，因为操作者制成氏纸人后要将其放置在被监视者必经之地，不同的纸人起到的作用也不尚相同，有的是监视，也有用于窃听，隐蔽性较强，不过在现在这种科技发达的时代氏纸也逐渐没落了。不过那个巫师后来被秦墨生杀了，按道理来说这世间应是不会有人会操作氏纸了，但在这里看到氏纸，青年的眉头又轻轻皱了起来。
　　而且，这张氏纸的纸质粗糙且脆，制作相当随意——若不是曾经见过，秦墨生都不一定联想得到，黄纸被随意裁成了一个俯着身四肢着地的人形，只在头部用朱砂细致地描绘了一枚眼瞳，瞳仁中又添了一枚竖瞳。除此之外，纸人的身上也用朱砂绘制了奇怪的纹路。朱砂的颜色偏暗，像在其中掺杂了其他的东西。
　　青年微眯起眼，他来“秦记”纯属偶然，也不曾向别人透露过自己的行踪，如此，那人想要监视的人就是显叔，可是显叔也不常出门。况且此地阴湿，虽然隐蔽但绝非放置氏纸的绝佳地点，想来这张氏纸必是近几日放置的，那么那人的目标则是自己。
　　青年看似想了很多但其实也不过一瞬。
　　他将图样记下后，随手将氏纸丢入阳光下。
　　一触及阳光，氏纸便随即燃烧成灰，散得干净，空气中弥漫起一股刺鼻的味道。
　　秦墨生站了一会儿，径直撑伞离开了古盘。
　　就在黑发青年离开后不久，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就从对角处的一家古玩店走出来，四下看了看后追着青年离开的方向快步走去。

作者有话说

　　怕又会迟到所以就提前放了，突然感觉自己一定是个好人吼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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