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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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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殿内相比之下便显得过于朴素了,除过几个平淡无奇的拐弯外一点“惊喜”也无。
北辰曦和君拂柳刚进入时还不时交谈解闷,最后连解闷的心情也没有了,甚至开始盼望发生什么惊险的事情。
沉默走了许久,君拂柳忽然开口:“北辰兄可否发现,我们虽然一路总是拐弯,可行走的大致方向……似乎是向下的。”
北辰曦“刷”地展开扇子胡乱扇了扇,教周围摇曳的烛火跳动得愈发厉害了:“确实如此。一座建造在地上的宫殿里收藏的宝物会在地下吗?”
“走了这么久,一切似乎太过顺利。或许我们是选择了一条错误的道路。”君拂柳推断。
“又或者……这宝藏主人有什么预谋。嗯?”北辰曦忽然皱眉,看向两边烛火。
“北辰兄有何发现?”
“这烛火究竟是谁点燃的?或者……又是谁添的灯油?”
君拂柳神色一凛,凑上前去,观察一眼,道:“灯台旁也光洁如新,并无灰尘。”
话刚说完,只见火光大盛。
北辰曦迅即将君拂柳拉过,只听“噗嗤”一声,甬道内所有烛火都爆出一声闷响,而后齐齐熄灭。
霎时眼前漆黑一片。
北辰兄拉住君拂柳的手紧了紧,感到身边熟悉的气息,镇定下来,沉声道:“君少,小心。”
周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仿佛有无数活物从四面八方爬来。
君拂柳想要松手:“北辰兄这样拉着我,或许应付不了将来的这些东西。”
“若在此时被分散更是麻烦——君少放心,我可用左手。”
说罢,手中折扇猛抬,只听利刃撕裂皮肉的声音,扑上来的东西发出尖锐的“吱”的一声惨叫落地。
与此同时,君子剑出鞘,刺向前方。
“似乎是猿猴之类的东西。”
北辰曦一扇拍掉按在脸上的细弱手掌,一阵恶心。
“……数量大概五十上下。”
“不成气候的东西,以为以多便能欺少了么。”北辰曦轻蔑一笑,手中折扇似无章法随意挥舞,所过之处却是一片哀嚎。
君拂柳挥剑动作亦如行云流水,全面戒备却从容不迫,颇有大家风范,话语中更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儒雅:“本以为北辰兄是个用剑高手,现在看来北辰兄的武学境界竟已达到摘叶飞花皆可伤人的地步了。”
“可惜了我这扇面。”北辰曦叹气,语气中倒是听不出什么惋惜。
“北辰兄的扇面定是出自名家之手了。”
“不是。”
“呵,那便寻那人请他重画一幅好了。”
北辰曦沉默片刻,轻笑一声:“只怕那人不会再肯主动帮我画一张扇面了。君少,若我二人能成功脱险并将谢姑娘带回中原,作为我这次舍命陪君子的报答,你给我画一张扇面如何?”
君拂柳一笑:“好啊,承蒙北辰兄看得起我——”
最后一剑刺出,狭小的空间内再次归于寂静。
君拂柳脚尖一勾,剑鞘平地飞起,君子入鞘。
与此同时,北辰曦手中折扇“啪”地合住。
“这些东西都清理干净了,灯火为何不重新亮起呢?”北辰曦提高音量说道,静待片刻,眼前还是一片黑暗,耳边却充斥着自己悠远的回声。
北辰曦无所谓地摇摇头:“还以为可以省下几根火折子。”然后笑道,“君少,火折子就放在我胸口,只是现在不太方便取,君少可否帮——”
君拂柳二话不说松开他的手,取出自己的火折子。
下一刻,北辰曦就看到了君拂柳带着几分促黠笑意的脸。
君拂柳举起火折子想要看清方才的敌人究竟是些什么东西,北辰曦眉头却一动,又听见方才烛火闷响的声音。
来不及去拉君拂柳,只见离二人最近的灯台骤然亮起,接着周围的也亮了起来,随后光亮便向两边蔓延而去。
而本该尸骸遍地的通道中,竟然空无一物,仿佛方才的那场恶战只是一场梦。
北辰曦展开折扇,其上绘着的雪梅图仿佛梅花飘零了一般,点点斑红洒在雪地上。
——是方才沾染上的血迹。
君拂柳皱眉:“这宫殿究竟是何人所建,竟如此邪门!”
北辰曦回想起当日茶馆小二临死前那句“得之可长生”,心中隐隐已有猜测,可却不敢相信。
这世上真有不死鬼神吗?
此时一个白衣白发血瞳的身影蓦地浮现在脑海。
“北辰兄?”
北辰曦摇头:“无妨。我只是在想,究竟是什么样的宝藏,让那群人这么心急地来这儿自投罗网呢。”
“自投罗网?”君拂柳敏锐地察觉到这个词,微微皱眉,“北辰兄可是察觉到什么了?”
“放出一个内有宝藏的消息,引得众人来这么一个危险的地方,谁知到幕后之人居心是什么呢。”北辰曦摆摆手,“有趣,我倒是开始期待了。”
两人相视而笑,随后继续前行。
“啧……”迟苑拔出左手小臂上的银针,“看来以后仍要多加修行啊。”
与林喻走散后,迟苑只得一人前行,只是这边就没那么顺畅了,一路上岔路机关数不胜数。迟苑一边躲闪一边分心担心林喻的安危,不留神让落下的针雨扎在了手臂上。
她仔细观察半晌,将银针收好。
幸好没毒。
那小书生该怎么办呢?他可是半点武功也没有啊。
可若他是那个人……
那人也半点武功没有,遇上这些仍是必死无疑。
可若真是那人,虽说有些惋惜,可若是真死了,对她也是百利无一害。
可若不是呢?
脑内正苦恼着,剑眉却一挑——前方有脚步声。两个武功不差的人……或是其他什么东西。
迟苑手中细长的剑已然出鞘,做好防御的准备。就在这时,只听一声娇叱:“是谁!”
一枚暗器随之而来。迟苑闪身躲过。
这枚暗器她不得不躲,因为它出自鞭美人花二娘之手。花二娘不只会用鞭,还以用毒见长。
于是她赶忙道:“二娘——”
“——怎么是你?”
一个美艳的少妇和一俊朗男子自拐角处走出。正是花二娘——和南风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