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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三、哎嘿——转正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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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哎嘿——转正嘞!
过了许久,我们单纯可爱的小允浩才终于以数以万计脑细胞的代价,大概——算是理清了王婶传达的消息,别说,这侃得还真都是他想知道的事。
其一,绝杀门杀手单枪匹马刺杀朴家公子朴有天,未遂。——什么跟什么呀?他跟绝杀门有个鸟关系……
“好好听着。”王婶赏他一记爆栗。
刺杀第二天,当事人朴家主出面更正并道歉,真相是朴家编外人员——九姑爷万四刺杀金家家主金在中;当日金家传出话来,说金家主认为此事并不该怪罪朴家,定是有心之人在背后操纵,意在挑拨两家关系,并表示派人协助朴家,查清事实。
以上是官方的版本,于是小郑同学听到以后的反应是:
“什么?绝杀门来刺杀主人?在哪里?啊……”
“说你傻你还真傻,”王婶赏允浩一记爆栗,“那当然是有心人有目的胡诌的。”
“什么目的?”
“你问我我问谁呀?”
“呃……可刺杀主人的不是……”
“我当然知道是你,主人和二公子这么做当然是为了保护你这个小傻子。”
“二公子是谁?”
“朴二公子朴有天啊,你不是见过吗?”
……
传言其二,四月二十六晨,金、朴两家年轻儿女结伴出游,朴家九小姐抱病未同行;次日传出消息,九小姐于二十七日凌晨暴病身亡,据说从小患有心疾;朴家上下为九小姐举丧,二公子朴有天哀怮非常。
“心疾!”允浩惊。
“什么心疾,这你也信,”王婶白他一眼,“万四儿是她的姑爷,刺杀朴二公子的受益者必是有她,夫妻同罪不说,弄不好那馊主意就是那丫头出的,意图刺杀家主继承人,朴二……朴家怎么能留她,”说完叹道,“只是可惜了大好的年纪,今年才刚满的十九岁呀。”
“才十九岁?朴有天不是才二十三么?就排到老九了?”
“这有什么?咱们家主人不也排到老九了?据说排行第三的那个只比主人大不到三岁。”
“这也……”
“忒的能生了是吧?”
两人正说话间突然响起海棠的声音,允浩着实惊了一惊,有些慌乱地看向王婶,只见婶子淡定得跟没事儿人一样,“你个小妮子,好的不学,还学会听墙根了?”
“谁稀罕听你这点墙根?”一身玫红娇嫩嫩的海棠翻了个大白眼,“我能不知道吗?这消息本来就是……”海棠突然顿住,接着妩媚一笑道,“我好歹也是府里的大丫鬟,这点情报再不知道快直接下岗算了;只是我说婶子,您老人家最近是不是听力下降啊,这消息让我听去不打紧,要是万一让外人听去了,看你这张老脸往哪搁。”
从小接受良好德育的小允浩早被海棠与王婶一番信息量大且没大没小的话吓得面如土色,担忧地看了看王婶,同时一个劲儿对海棠挤眉弄眼示意她好歹注意一下王婶是长辈。
但很显然,他的担心多余了。
只见王婶个看了一眼渐往西方的日头,悠闲地从门槛上站起来,稍微掸了掸粗布下衫,连看也不看海棠一眼道:“切,我还不知道是你?要是别人他还能活着站在这儿?”
“婶子你这是给自己找台阶儿下呢,按我说这人老了他就得服老,也没什么丢人的……”
“哎我说小海棠你是几天没事做就闲得发慌是不是?盐吃多了婶子给你来点醋啊?”
“婶子您说笑呢,醋那种东西吃着多不舒服啊,还是朴宅里的姨太太们喜好这口……”
……
这话越说越不靠谱了。
“允浩啊,咱家里没那么多规矩,你习惯了就好,”买菜的齐叔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允浩身后,吓了允浩一跳,老人家佝着背,伸手拍着允浩的肩膀笑得一脸慈祥,“快去送茶吧,主人保不准要等急了。”
“啊……差点忘了,”郑小浩听齐叔一言惊醒梦中人,连忙看茶去了。
“齐叔啊,你又来当好人了。”
“唉,没法子,老了,改不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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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怎么是小允浩端来的?海棠呢”
允浩顺金俊秀的示意将手里的汤盆放在饭桌中央,揉了揉被揪得有些发红的耳朵。
李海棠这个男人婆!诅咒她嫁不出去!
至于她人去了哪,不劳朴有天问,他自己也想知道。
……
这天晚上,金在中留了朴有天在家吃饭,算上一起长大的沈昌珉和金俊秀,四人同席而食算是小聚。允浩原本像往常一样在厨房帮忙,他拉了个小板凳坐在王婶脚边,拿小刀一下一下地刮着土豆,嘴里还念念有词:
“朴有天,朴有天,朴二天……”
“朴二天,朴二,朴二为什么要吃饭……”
厨娘那玩得出神入化的菜刀突然就顿了一下,她低头瞟一眼脚边的允浩和那一小堆土豆,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二金好几天不在家,府里上上下下,主子级的人物就剩了沈昌珉一个,而今晚四人小聚,自然不能与往日相比。
把多出来三个人的量都推到朴有天身上也就罢了,可是要不要说得像朴有天不用吃饭就能活着似的啊?
厨娘摇了摇头,转眼见海棠走进来,脚步颇有些匆忙,微皱着眉头,像是正愁着什么事一般。她原本向厨娘这儿来,不经意见瞥见了厨娘脚边的郑允浩,突然一副发现了新大陆的样子。
“哟,这不是郑小土豆吗?”
得,这雅号算是叫开了——王婶默默切菜。
金家家风正,纵使新来的郑允浩也没有被欺负。于是能这么叫他的,除了原创的沈昌珉,就只锁定于……李海棠。郑土豆敢怒不敢言,只得愤愤地继续、刮土豆。
咱非暴力不合作了还!
海棠是府里的大丫鬟,是金在中身边唯一的婢女,平时没人敢这么无视她。厨房里另外几个小厮已经开始在心里替允浩默哀,要知道从前因为不服气受罚的可不在少数。可谁知海常非但没有不高兴,反倒和颜悦色地走到厨娘身边耳语。厨娘放下手中的菜刀,听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没有人听到李海棠说了什么,也没人好奇,因为大家的好奇心都转移到了直接被拎起来的郑允浩身上。
对,你没看错,真的是用拎的。
“哎哎——姐、海棠姐,你别揪……”
“姐、姐我、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
“是吗,你也知道错了,”海棠眼波流转,“那就……罚你把这些菜端到桌子上去。”
端菜?进正堂?让郑允浩一个新来的下人?
所有人都惊了,当然也包括郑允浩。
“海、海棠姐……”
那不是你的工作么?允浩想这么说,可是眼看耳朵上的手劲越来越大,李海棠的眼睛也越瞪越圆,郑允浩吃痛,于是委屈地扁了扁嘴没再出声。
“去不去?”
“去、去……”允浩顾不得厨房四下投来或审视或轻蔑的眼光,只得听海棠的招呼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其他杂役更是无从置喙,遂也只能缄口不言。众人默默低头,各有所思,于是没有人看到海棠临走时对厨娘打的手势。
……
“那这么说,你是被海棠那丫头抓工抓来的呗?”朴有天总结道。
“呃……”
“真是越来越霸道了啊。”
“有天,你小心被报复。”金在中夹了口菜。
“怕什么,除了做饭绣花,小爷我还能怕她了?”
“秀,你说。”
金俊秀于专注之中抬起头来看了看用手肘拱他的金家主,不慌不忙地道:
“唔,”俊秀顿了顿,“报复用毒是最好的。”
“她会用我还不会防么。”朴有天漫不经心。
俊秀不说话了,只扭头看着身边正吃得欢快的沈昌珉。允浩一眼就认出了那明显出自海棠之手、现今正在沈昌珉之口的精致的……东坡肘子。
大丫鬟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她身后还有一个拿毒药当玩具的。
……
金在中有日子不在家,金家的伙食也有几天没这么好了。沈昌珉这会儿一心扑在吃食上,哪有工夫想什么海棠报复朴有天的问题;谁知一个恍神再抬头时,屋里四个人统统看着自己……碗里的东坡肘子。
难道这是……要抢?
昌珉看了看盘子里,明明还不少啊。
金在中是东家,不至于抢他的。
金俊秀是侍卫,但也是自家哥哥,抢就抢了。
郑允浩是仆人,不过没有什么杀伤力。
朴有天……
“朴二你敢跟爷抢就死定了……”
再说你至于的么?馋得脸都绿了?
沈昌珉的肺活量向来好,话一出口那是中气十足,可说到最后也不免没了底气……是听说最近他们生意不太兴隆,可是这朴家再穷,还能吃不起一顿肘子?
“谁说要抢你的了?”朴有天拍案而起,李海棠那样的白给他都不要!
沈昌珉狐疑地抱着碗。
朴有天悲催地想着后果。
……
这哥俩压根没在一频道。
“你让小允浩说,看看你那哈喇子都流到哪去了!”
十几岁的孩子原本就好说好动,之前碍于下人身份,允浩一直站在金在中身后,不声不响当壁花,冷不防被沈昌珉点了名,那自然是心里痒痒。允浩小心地看着金在中,一脸一看就是有话要说的表情。
“说吧,都是自己人。”可疑的笑。
“是啊,有话就说。”沈昌珉帮腔。
“我……”得到许可的允浩回头看了看门口,朴有天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门外各侍立一仆从,并无甚特殊之处。
“我只是想说,刚刚进来的时候看到了海棠姐。”
……
“不是,在中哥,海棠不是……”
出任务了吗……
“小棠。”
“是,主人。”
“……”
“二公子想吃就吃吧,我再多做一份就好。”
……
是夜,金家私宅书房。
金在中斜靠在椅上,不同于平日正直光明的模样,眉眼间是平时少有的慵懒。这样的神情姿态朴有天也常有,但不同于有天的雅痞,金俊秀觉得这样的主人才是真实的,眼前的男人无论从相貌到才华均堪称完美,私下里又多了几分邪魅的气息,带着非同寻常的诱惑力,让人不由自主地沉迷。
“什么时候了?”
“回主人,三更天了。”
“昌珉动身了吗?”
“嗯,小棠的消息一到就走了,”俊秀从袖口里掏出一张纸条,“在这。”
金在中接过。信笺纸上的字体小巧娟秀,海棠一向善用弓箭,纸四角穿透了整齐的缺口,是箭矢的形状,再反观那沉稳秀丽的字体,金在中几乎可以想象到那个丫头一身夜行衣、立在屋顶瓦檐上向下拉弓射箭时那堪称巾帼英雄的模样。
可惜自卑了点,金在中想,除了没有优越的家世身份,海棠不知比那些所谓的名门闺秀强了多少,但她一直以仆人身份自居,对他和昌珉总是感恩大于朋友情分。
算了,各人自有各人的福份。
“你说青湘派那老头儿会有什么反应?”金在中笑,“被‘赤狐’拜访的美事可不是人人都有的。”海棠那狐狸一样的丫头片子,但凡她出门,又什么时候空着手回来过?何况还有一个堪比吸血鬼的沈昌珉,这两人出马,青湘派是免不了一场大出血了。
“倒不知那传说中的镇派之宝是否真有那么神呢?”
俊秀沉默。等过两天亲眼见到‘该死’的人,丢个镇派之宝又有什么大不了。青湘派不会想到,那个本该从朴家别苑抛出的“尸体”会有朝一日活蹦乱跳地站在他们眼前,而且还光明正大地成了金在中的随从。
想到这儿,金俊秀觉得有些话还是该说。
“主人,您真的要带郑允浩去?”
“放心,小棠临走都安排好了。”
“我是说……您真的相信他?”
杀手的身份,乌龙的开始,看似一副毫无心计的模样……也许是真的,但短短一个月的相处,叫人如何相信?何况就算他真的忠诚,以他的武功,也保不了只身涉险的金在中。
这是金俊秀的考量。
“没关系,不是还有你和昌珉么。”
“可是主人,我们毕竟离得远,万一……”
金俊秀顿住。
“万一什么?”
“主人,您知道……”
“放心,我当然知道,”金在中抬头看他,带着轻松的笑意,仿佛在说着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我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若真有变故,我自己也不是不能保命。”
金俊秀无言以对。话虽这么说,但他知道,金在中不会容忍意外。
不存在意外。
这是他跟随金在中十年以来的守则,也是事实。他明知道以金在中的头脑和实力足以做到万无一失,却还是有些担心,似乎有什么不好的预感。但金俊秀什么也没有说,因为他知道,金在中也是从不相信感觉的。
“主人,真的不用?”
“你们静观便是。”
“……卑职多言了。”
“你我之间还说这个,”金在中还是一样的微笑,“倒是你要小心一些。”
“卑职晓得。”
“嗯,”金在中满意道,“真想早点看到那老道见到鬼的表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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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郑允浩从打杂小厮直升为主人亲信随从,专门侍候饮食起居并保障主人安全。
所有人都感到意外。
你能想象容嬷嬷突然摇身一变,两眼泪汪汪揪着皇上质问“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这样的玄幻场面不?
这特么就跟妖怪吃人一定要吃熟的一样不可思议,但是,却真实的发生了。话是李海棠亲口说的,下人房里没人敢质疑大丫鬟的权威,更没人敢扒开金在中的脑子看看是不是暂时系统故障了。
于是,郑小浩童鞋在众人或怀疑或艳羡或妒忌的目光中,一大早就从榻上滚起来找他如花似玉的主人打卡上班去了。
……
虽说要从下人院子走到金在中住的主院,但路程其实并不远。听王婶说,郑允浩现在在的这间宅子并非金家的主宅,但却是金在中最常住的一间别苑,亲信随从也大多留在这边,是以虽则面积不大,却反而渐渐有超越主宅地位的趋势。
何况他还一直跟着齐叔——不管怎样,姜是老的辣,王婶和齐叔作为资历最老的家仆,并未跟等闲下人住在一处,连金俊秀和李海棠也对这两位尊敬有加,更有传言道齐叔其实是金家真正的总管;既如此,小辈们也不好说什么,但没有人想到会有一个郑允浩空降到这个地位微妙的院落。
他到底是什么人?
这是所有人共同的疑问。然而疑问归疑问,结果是郑允浩身上未曾发生过任何欺生事件。允浩很感激同院王婶和齐叔的庇护,更感激金在中暗中对他的照顾。他觉得金在中愿意为他这样考量一定有什么理由,他惊喜于金在中对自己的不寻常,但时间一长,他也想不通个中原因。
所以他也不能想到,自己竟这么快就被叫去金在中身边;即使只是替班,郑允浩就觉得连呼吸都透着不真实。
他一个人,替金俊秀和李海棠两个人的班?
别说他一个替俩,就是让两个他和其中任何一人打,那也是分分钟就能被撂倒毫无悬念的。
难道金在中感于他一片赤诚、觉得他孺子可教?嗯,一定是这样!
……
看来不光恋爱的人容易傻,这个见了偶像的粉丝貌似也不容易太聪明……结果就是,片刻之后,偶像和脑残粉隔着一道华丽典雅的雕花木门,展开了一段神秘的对话。
……
“来人呐。”
“是,主人。”
“唔,允浩来了啊,快进来。”
“……”
“怎么了?”
“主人,我……”
“进来呀。”
“主人……我在外面侍候您就好了。”
“不进来?”
“嗯嗯。”
“你不进来怎么侍候我?”
门都不进,难不成你想摇控?
……
于是,郑允浩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和一张通红的脸出现在了金在中的房间里。手忙脚乱地放下打好水的脸盆,回头就要他家如花似玉的主人。
毕竟还是孩子心性,允浩并不在乎俊秀和海棠到底出了什么任务,那一丢丢好奇早盖不住美梦成真的狂喜,小允浩兴奋得几乎要买鞭炮出去放。在心里给自己从一般家仆“转正”成“贴身仆人”的郑小浩刚一转身,就发现自己在心里演练了一千遍的情况还是有了不可预料的漏洞。
那就是,初醒的主人。
轻质银白色丝袍松松束着,好看的锁骨在领口若隐若现。黑发流泻至膝,散披如云。唯有一双美目清明,看上去并不像是没有睡醒,却无由透着一股若有似无的慵懒之态。
怪不得江湖传说,移花宫主和逍遥派少主其实都算不得美人。男人本不能用那个字来形容,可是……
允浩觉得连头皮都要烧起来了。
……
“愣着做什么,帮忙啊。”
金在中一语惊醒梦中人,梦中人慌慌张张地应着,连忙从衣架上取下天青色的丝质外袍。
“怎么,不修边幅,吓到你了?”
允浩举着材质柔软的天青色长袍,看着金在中优雅地转过身去,修长的手臂伸进衣袖时衣料摩擦的声音极轻极轻,牵动松垮的里衣,露出白皙的肩背。指尖碰到他肩膀的那一刻,郑允浩不可抑制地抖了一下。
隐约有一声轻笑。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
“允浩啊,腰带系这么松会掉的。”
……
“允浩啊,其实洗脸水用凉的就行,我又不是女人。”
……
“笨手笨脚的。”
……
郑允浩对着自家主人那一头长发犯了愁。
古时男子二十成年,加冠。
郑允浩才十七岁,还没到束冠的年纪。
师父从来披发,压根没见过他老人家束冠。
“怎么了?”坐在镜前的金在中问。
“没、没什么……”
郑允浩硬着头皮答,握在手里的玉梳冰凉,反衬着他发热的掌心。他不仅不会,更发愁头发的主人。
也是他的主人。
玉齿穿过乌发,每一刻都刺激着他的神经;每一次不经意碰到微凉的额际,他都止不住轻轻战栗,弄得金在中忍俊不禁:
“怎么跟小姑娘似的?”
……
“小棠做时也没羞成你这样。”
……
“都说人在喜欢的人面前容易脸红,难道小允浩喜欢我?”
脸红?
喜欢?
这是郑允浩活了十七年都没想过的事情,何况对象还是金在中。正不知如何回答间,坐在凳上的金在中突然就转过身来,吓得他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一步,慌乱得不知所措。
“我诚心待你,你却畏我如虎,唉,”金在中幽幽一叹,眉眼间似有无限哀愁,“难道小允浩不喜欢我?”
披头散发的金在中凝眸看着他,神情似嗔似怨,眼波如水,红唇微嘟,郑允浩看得心里狂跳,只觉得即使仅仅看了眼前这人,便再也找不出第二人可以入眼了。
怎么可能不喜欢?
上天入地,眼里心中,唯卿而已。
“不,我……”
“嗯?”
“……喜欢。”
金在中有过片刻的怔愣,随即绝美一笑,直电得郑允浩怀疑那一瞬间的怔忡原来是他的幻觉。
而这时的两个人又怎会想到——
今夕之戏言,竟定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