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五十五话 ...
-
“……”
全身是伤几乎被绷带全裹起来的黑发少年睁开眼睛，面无表情地盯着天花板，窗外吹进来缕缕微风带起他细碎的刘海，这个还没脱离男孩这个定义的小少年愣愣的睁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其实他什么都没想，只是在发呆而已。
佐助抬起没有上夹板的那条胳膊盖在眼睛上，回想着前一天晚上从鼬和那个莫名熟悉的男声口中听到的一堆乱七八糟却绝对爆炸性的信息，整个人处于服务器过载的当机状态。
几个意思？他哥杀了全家全族叛逃出村还是早有计划的咯？
安排好的这个剧本是不是有些不太对劲？什么样的神逻辑才会安排弟弟把自己宰了当英雄去啊？？
明明是同一个妈生的怎么他们兄弟两的脑回路好像不太对得上？
说到底……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想才正确了啊混蛋……”
阳光明媚的早晨，年仅13岁的宇智波佐助，第一次感受到了他那个银毛不良上忍老师口中的“在人生的道路上迷路了”这个严重的问题。
——
“嘘，他好像醒了。”
止水拦住正要开门的鼬，压低声音说到。
鼬一愣，脸上浮现出明显的逃避情绪，止水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笑嘻嘻的看着他：“说好的认认真真谈一次呢，你又要上哪去？”
鼬：“……”
止水，你笑容里的黑气散发出来了，真的。
止水·大魔王展出一个标准的同族大表哥式的‘温和’笑容，握着鼬的胳膊连拖带拽地把人拉进了房间。拉门发出一阵轻微的响声，坐在床上正在发呆的少年向他们这边转过脸，愣愣地看着突然闯入的二人。
止水爽朗一笑：“阿拉！你醒来了！感觉还好么？有没有哪里疼？~”
鼬：“……”
佐助：“……”
三个宇智波聚在这个不大的房间里，气氛一时间变得无比微妙。止水跟感觉不到兄弟两的尴尬似得乐呵呵的把鼬按坐在佐助床边，自己拿出水壶打开灶台，煮水。
“我烧些热水给佐助君吃药，然后还要去厨房看看膳食炖的怎么样了，鼬，你在这照顾佐助君吧。”
止水把水烧上回头嘱咐了鼬两句，宇智波两兄弟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精彩。止水在心中憋着笑，暗自摇摇头。
止水笑到：“那，我就先出去了，你们慢聊。”
鼬：“……”
佐助：“……”
止水大表哥\眼熟的大哥哥你别走啊啊啊——！！！
宇智波两兄弟在内心疯狂地呐喊。
哐当——
在止水毫不留恋关上门的轻微碰撞声中，常年相杀的两兄弟被强制留在了房内。
……
…………
………………
喂喂，随便说点什么，拜托了。
尴尬的气氛在止水走后更为沉默，年轻的小宇智波最先沉不住气开始打退堂鼓。
“……没事的话我就休……”
“佐助。”
“……”佐助掀起被子打算躺倒的动作僵住了，就因为那个他恨之入骨的声音轻轻地喊了声他的名字。
鼬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低沉，但慌乱中佐助没有发觉兄长声音中隐含的颤抖。
佐助放下掀起被子的手，默默的靠回靠垫枕头上，沉默不语。
鼬虽然一直维持着面上的平静，但一直紧握的手掌却泄露了他紧张的心情，他暗自吸了口气，有太多的话想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最近过得怎么样？”最终鼬还是没憋出个所以然来，只问出一句让佐助一脸血的莫名问题。
最近过得怎么样？！这是事情不是直接可以从他现在一身伤躺在床上动惮不得看出来么？！难道最近他还能快活到把自己弄成这幅鬼样子？！
佐助完全不想理他那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哥哥，哼了一声别开脸。
“……”鼬简直想把问出这种奇葩问题的一分钟之前的自己吊起来打成猪头。
“我……我们许久没见了，也许……”
“这些无谓的套近乎就免了吧，宇智波鼬。”死孩子·宇智波二少·青春逆反期小魔头·佐助毫不给他可怜的兄长留面子，直接打断了鼬各种酝酿逻辑的话。
鼬一哽，尴尬地垮了眉头，颇有些为难的看着一脸戾气疑惑却明显还可以控制情绪的弟弟。
糟糕，他弟的反应怎么不太对，太平静了点……吧？
鼬：“……对不起，佐助。”
佐助狠狠的皱起眉：“又是道歉！！每次都是先道歉然后毁约！！说吧，这次你又放了我什么鸽子，说！清！楚！”
鼬不可觉地微微往后挪了一点，整理了一下表情：“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
将近一个小时的单方面独白，鼬用一种完全客观的第三方视角阐述着过往那些残酷、冰冷、卷入了权利和斗争的黑暗往事，包括他接受的命令和自己的思量，都一一告诉了沉默聆听的弟弟。
佐助面无表情，大大的黑眼睛空洞一片，他没有打断过鼬的阐述，就算鼬说到灭族这一部分内容时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出离愤怒的举动。
不对劲，他弟这么冷静肯定哪里不对劲……
鼬渐渐结束了单方面的诉说，心里有些惴惴不安。他弟的反应跟他预想的相差有点大啊……青春期的男孩子几个月不见就会变化这么大么？
两兄弟又沉默了下来，鼬在那揣测着弟弟不可捉摸的心思，但佐助其实什么都没想，刚才的那些事情由鼬说出来让他觉得像是听了一个漫长的故事，一个充满了献祭和鲜血的悲剧英雄故事。
而他哥就是里面推动这一切的大BOSS，他就是那个需要不断打怪升级走上光明未来的主角。
佐助低下头，表情隐藏在阴影中让人看不真切。
“……凭什么……”
鼬一愣，看向说话声音细微至极的弟弟。
佐助猛然抬起头，伸手扯过鼬的衣领发飙大吼：“你凭什么这么做！！什么都不说就这样一个人做出决定！！他们可是我们的父母啊！族人们也不全部都支持叛变吧，你凭什么自作主张把大家都……还有，你凭什么为我写好人生的剧本！！！我难道是你手中的扯线木偶么！我只能按照你的希望去活着，去变强，去杀死你么？！！！”
尚且年幼的宇智波死死地扯着自己兄长的领子，血红色的眼睛里浮现出三轮勾玉，虽然他愤怒到如同一只咆哮的狮子，但那双漂亮的写轮眼却留下行行清泪。
清透的泪水滴滴答答的砸在鼬暗色的和服上，不知为何，面对这样一个情绪崩溃的弟弟，鼬却在心中舒了口气。
鼬的嘴角止不住地微微上扬，他伸出手，盖在了弟弟黑色的脑袋上：“我以为你不会听，但结果你还真的有把我说的话都听进去了。”
鼬抬起头，目光穿透天花板仿佛盯着虚空中的那些往事，声音柔和：“那一夜，我是真的想着，早知道就该把一切都告诉你，可惜已经晚了……”
“父亲母亲将你托付给我，我却没办法好好照顾你。作为兄长，这是我的失职。”
佐助的愤怒随着兄长的话语渐渐敛去，但泪水却像扭开了水闸的水龙头般怎么都收不住。
“我一直都在骗你，希望你能原谅我什么的。一直都在用之双手将你推开……因为我一直都不想把你也卷进来。不过我现在改变想法了，或许如今的你，能改变父母，改变宇智波……”
鼬轻轻地抚摸着弟弟埋在自己身前的脑袋，声音里包含着太多的感慨和无奈。
“从一开始就相对的我们，若是那时能并肩摊开一切的话……”
“如今我病痛缠身，再以长辈的身份说些什么，也无法传达给你了，所以，这回就说点真相吧。”
鼬握着佐助的肩膀让他抬起脸。黑发少年抽噎着抬起一张哭的稀里哗啦的脸庞，成功逗笑了心情沉重的兄长，鼬笑弯了眼睛，露出一个跟记忆中的模范好哥哥一模一样的温和笑容。
“你不必原谅我……但不论你今后的路想怎么走，我都一直深爱着你。”
佐助瞪大眼睛，鲜红的写轮眼慢慢散去，变回了清澈的黑眸。
“…………”
——
门外，柱间向止水比了个成功的大拇指，笑的一脸灿烂。止水终于舒了口气，也露出了一个开朗的笑容。
这边两个乐观过头的笨蛋凑在一起笑得贱兮兮，旁边背靠拉门抱臂站在阴影里的斑却发出一声冷哼。
“哼，原来如此，木叶真是给这家伙洗脑洗的真彻底啊。”
柱间\止水：糟糕，这祖宗也听到了。
斑从阴影里走出来，脸色绝对说不上和善，他的语气讽刺，额头欢快跳动的青筋让柱间和止水在心里暗喊一声糟：“长本事了啊，有这等深度的哲学思考能力怎么就不折腾点好事，尽是钻牛角尖当那劳什子悲剧英雄……果然我族的青春期都是个巨大的麻烦事么。”
柱间：“斑啊，那什么，你千万要冷静……”
斑：“为了‘和平’连父母都敢捅……呵呵，这孩子都是像你呢柱间，当时如果我一意孤行要摧毁木叶的话是不是你也要跟他一样大义灭亲杀掉我呢？呵呵，怎么想都是你会做的事啊，这种本末倒置的事情他倒是很好的继承了你的意志呢，柱间。”
柱间一听整个人都傻逼了。
卧槽，怎么又掰到我身上了！！躺枪啊这是！
斑：“啊，怎么想都好不爽，果然还是把那家伙干掉吧……”掏苦无。
柱间\止水一人抱大腿一人架肩膀死死拦住要破门而入的斑：“冷静点啊拜托了！！！”
然而汝等凡人怎么拉的住怒火中烧的斑爷，房内两兄弟还在脉脉温情时斑一脚踹开拉门拖着身上一个腿部挂件和一个肩部挂件闯了进来。
“我好像听到了一些不得了的话啊，我之一族的年轻人啊，关于你刚才说的‘灭族’一事的细节我觉得我们有必要仔、细、聊、聊、呢！你意下如何啊？！！！”
宇智波大魔王一巴掌抽飞挂在肩上的初代目火影，一脚踹开前·宇智波之星瞬身止水，黑如锅底的阎王脸上欢快的跳跃着几根青筋，配上嘴角那抹鬼畜至极的笑意，还坐在床上的大少二少不自觉抖了一下，一股凉意从背脊一路往上爬……
脸上还挂着泪珠又饱受惊吓的二少躲到兄长身后，声音打着颤：“这是谁啊？！”
鼬一脸生无可恋，说到：“佐助，你能动么？”
“啥？”
“老祖宗要清理门户了，咱两跑吧。”
仔细观察了一下自家脑回路一直成迷的兄长认真严肃的表情，又看了眼那个不认识的大叔一脸大杀四方的杀无赦阎王脸，发现他哥这回可能真的没在逗他。
二少霎时整个人都懵逼了。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第五十五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