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空间之召唤诀》血染冥纱

3、第三章·人格变换

　　洛祭夜瞪大了眼睛，竟然愣了一下。这么突然出现的袭击，让他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竟然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在这个时候，身体仿佛自己有了意识一般，促使他猛地往下一扑，趴在了地上。斧头带着“嗖嗖”的风声，从他的头顶上方几厘米处划过，掉到了旁边的地上，洛祭夜此时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转头，看到斧头直直地插在地上，砍入地面竟有几公分的深度。
　　“怎么回事……突然就……”
　　洛祭夜睁大着双眼，不断地喘着粗气，愣愣地说道。他一只手撑着地，另一只手抓着自己胸口的衣服，感觉心脏“扑通扑通”地不断加速跳着，血液流动的速度竟似比平常快了许多。
　　“突然飞来的斧头……看来这里的死亡方式是属于莫名其妙类型的，和我以前经历过的莫名其妙恐怖片类[死神来了]位面一样。既然如此……”埃菲忽然转头，向洛祭夜大声喊道，“祭夜君，不要放松警惕！这样的死亡方式是导致死亡率高的原因之一，我们必须时刻保持清醒，才不会被杀死。”
　　“莫名其妙的死亡方式？什么意思？”
　　洛祭夜疑惑地看着他，问道。
　　“总之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啦。”埃菲跑过去，扶起了他，说道，“祭夜君，我们走吧。虽然说不知道任务，但是乱闯应该也总能完成些什么的吧。”
　　洛祭夜被埃菲扶了起来，但还是有些站不稳，看来是刚刚的刺激真的太过了。他轻轻地喘着气，在原地缓了一会儿后，才感觉好些了。于是他放开了埃菲扶着他的手。（啊啊，刚刚真是危险啊。）他转头看着那个斧头，暗自想道，（莫名其妙么？说起来，Z大的《无限恐怖》里面也有说到的……莫名其妙恐怖片，《死神来了》，里面的死法千奇百怪，只有你想不到，只有死神做不到。原来现在的这个位面，[HAPPY TREE FRIENDS]也是这样子的么……？）洛祭夜忽然想到了，（哦，对了，我想起来了，这部动漫的剧情！这是美国一个血腥的动画系列，讲的是森林里一群可爱的小动物之间发生的小故事，其中动物们性格各异，形象天真而可爱，但是动画情节却残酷血腥，口味极重，与动物们稚嫩的形象形成强烈的对比，具有与众不同的震撼力。）现在他只有扶额叹息的地步了，（天哪，我怎么会来到这个位面，好可怕。）
　　这时，他们看到一个蓝发的男子跑了过来，他戴着一个天蓝色帽子，帽子两边有一对鹿角，但是上下朝向却完全相反。待他跑近时，还可以发现他的眼睛转动相当诡异、超自然。这让洛祭夜着实再度惊悚了一下。
　　“啊，抱歉，我的斧头飞掉了。”他跑到那个斧头那儿，很轻松地就把它拔了出来，然后装在了斧头柄上，笑着转头看向他们，很抱歉地说道，“应该没有伤到你们吧？”
　　“没有。”
　　埃菲回答道。
　　“那就好。”
　　男子说完，便往来时的方向跑了出去。
　　洛祭夜想起来了，（这人是Lumpy的拟人化。原来在这里那些角色都不是以萌化动物的形象出场的啊，而是以人的形象。不过这样的话，原本就已经很血腥了，这会儿再死人的话，会更加血腥的了。不过这里都已经是无限主神空间了，不死人是不可能的了。无论是剧情人物，还是我们轮回者，被主神玩弄，只有靠自己才能活下去。）他看看自己的双手，（可是……没有武器，我该怎么活下去？）
　　“那个，祭夜君。我们走吧。”
　　埃菲弱弱地说道。
　　“去哪里？”
　　洛祭夜疑惑地看着他，问道。
　　“去找同队的其他人吧，他们应该比我们先来。”埃菲转眼看看周围，轻叹口气，“——如果找得到的话……”
　　洛祭夜歪头看着他，似乎有些不太明白的样子。（如果找得到的话？什么如果找得到的话？无限主神空间每次进入一个位面，不都是团队进入吗？虽然这个有请假功能着实让我吓了一跳，但不知道是否大体相同。）
　　“好吧。”
　　洛祭夜点点头，回答道。
　　洛祭夜靠在埃菲的身上，感觉慢慢恢复过来了。他活动了一下身体，长吁出一口浊气，然后慢慢地站了起来。
　　“没事了吧，祭夜君？”
　　埃菲转头，笑着看着他，问道。
　　“嗯。”洛祭夜点点头，“我们走吧。”
　　说完，洛祭夜转身便走开了。埃菲愣了一下，轻声地笑了一声，便也跟着过去了。（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我们真的可以找到同队的其他人吗？这个[HAPPY TREE FRIENDS]位面，总的来说其难度比起[死神来了]位面都要小许多。以我们现在的总体实力来说，不太可能来到这里吧……）埃菲挠挠头，表示果然还是不太明白“主神”的想法啊。（啊，啊，不管了，不管了，专心闯关吧！）
　　……
　　走在城市的街道上，洛祭夜与埃菲两人打量着这座城市的面貌。看起来倒是和普通的城市没有什么大的区别。不过看到周围的店铺的招牌是用英文写的，还可以偶尔有些店铺甚至插上了美国国旗。（这是为了宣扬这是美国制作的动漫么？话说连位面里都插上了，还真是还原啊。）洛祭夜心想，随手从地上捡起来了一面小小的美国国旗，就好像中国有时候会到处发的小中国五星红旗那样的旗帜。然后随手把小国旗放在了埃菲的围巾里面。
　　“唉……唉？”埃菲吓了一跳，脸又红了起来，“祭夜君……你想干什么……？”
　　“也不想干什么啊，只是随便放一放而已。”
　　洛祭夜笑着看着他，说道。
　　“呜……”埃菲取出旗帜，把它放在手里把玩着，低头弱弱地说道，“多谢……”
　　“你谢我干什么？这东西只是随手从地上捡的而已。”洛祭夜笑着，随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埃菲，你这样子真的很好笑唉。感觉世界上不会有比你更蠢的人了。”
　　“……”
　　埃菲闻听，一下子生气了，把旗帜狠狠地扔到了地上，也不说话了。
　　洛祭夜看着他突然这样，有些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挠挠头，想了一下，还是不明白。但这样的结果给洛祭夜再次带来了一个重大的打击。（我果然是不适合交朋友的人……瞧，又与一个人的关系搞成这样了……）他咬咬下唇，强忍住即将喷涌而出的哭意，奶奶的话语再次回响在他的耳边：“男孩子是绝对不能哭的，作为一个将来要让对象的女生感到可靠有安全感的男子汉，不能遇到事情就哭，这样是懦弱的表现。”他甩甩头，深吸一口气，强行稳住了情绪。
　　……
　　天空很蓝，蓝的透底。洛祭夜躺在城市里面的一栋高楼大厦的顶层，双手枕在脑后，望着天空。（天空到底距离我们有多远呢？就这样看着，似乎触手可及，但若真的伸出手去……）洛祭夜抬起手，想要触摸天空，不出意料地，手上感受到的只有流动过的空气的感觉，天空却突然变得遥远。（却会是什么都感受不到。）凭空握紧了拳头，松开，再握紧拳头，再松开……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就跟他心中那彻底的空虚一般，身处真空，没有空气，却又不会感觉窒息，只有那无尽的空洞。说不出来的感受。
　　“噗呲”
　　似乎有什么东西穿透了过去，血红色弥漫了整个天空。洛祭夜呆愣地眨眨眼，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想缩回手，却在猛然间发现，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能力。就好像砍头之后的那一个霎那，完全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了。只有意识体的一个存在。外界嘈杂，突然间出现了许多并不属于自己的声音，好像有好多人。可是明明没有人，视野所及，没有一个人的存在。如血一般红色的天空，静静地流淌着。
　　“哈哈哈哈哈哈……”
　　好像有人笑着跑了过来，闯进了他的视野。那是一个绿发的少年，头顶上、两边脸颊、发丝端都黏上了糖果，两边手上还拿着棒棒糖。少年含着一根棒棒糖，捡起掉在旁边的棒棒糖。少年天真地笑着，一副很享受的样子。糖果上有着比视野更浓烈的颜色，（……是血吗？）洛祭夜不知道，他现在除了红色，已经看不到其他的颜色了。
　　少年欢快地笑着，蹦蹦跳跳地就要离开，却不想，手腕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攥住，这力量大的，似乎就要把他的腕骨给攥碎了一般。少年转头，却看到洛祭夜的脸上，那一种扭曲如嗜血恶魔的神色，虽然眯眼笑着，却散发出一股可怕的气息。少年惊恐万分，想要逃跑，却因为手腕被拽住了，而移动不得。
　　“滴滴答答”的，是血滴在地上发出的声响。血滴滴在地上溅散开来，开出如花瓣一般美丽的图案。
　　洛祭夜随手拿起放在一旁的断柄扫把，挑开最下面的扫帚，然后猛地向对方刺去。血染红了柄，挑开时，挥洒的鲜血成为天边那一道最美的彩虹。少年没来得及说话，只是刚刚瞪大双眼，便被尖端给刺穿了脑部。瞬间，少年的额头便出现了一个碗口大小的黑洞，混杂着些许□□液体的鲜血流淌出来。并不是喷射，而是流淌，缓缓流淌出来，就跟坡度和缓的陆地上的河一般。洛祭夜此时才睁开双眼，一双血红色的眸子就跟此时的天空颜色一般灿烂。
　　（真是出人意料呢，这个扫把的柄居然这么硬，竟然可以刺穿人的头骨，而且是完全刺穿。真是好质量。）洛祭夜转眼看着自己手上的这个扫把柄，心想，（不过这样就太好了，我可以毫无顾忌地杀人了，而不用管武器如何如何了。）他挑起嘴角，笑容猖狂。他就着少年额头上的那个黑洞，向上一刺，刺穿了一个裂痕。然后再斜刺穿脖颈，却是卡在了一定深度。洛祭夜皱眉，费力取出来一看，原来是又断掉了。他轻声“啧”了一下，丢开手上的尸体，也丢开另一支手上断掉的扫把柄。
　　“嘁，真是不能夸奖啊。这武器真烂，用一下就坏掉了。”
　　洛祭夜轻声自言自语地说道，看上去非常郁闷的样子。
　　另一旁的埃菲却是直接看傻了。他坐在旁边，本来拆开了一包刚买的零食正打算吃的，忽然看到洛祭夜发狂杀人。鲜血有些溅到了他的身上，他那病态白皙的皮肤上沾染的鲜红色尤其刺眼。他坐在地上瑟瑟发抖，几次想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于是只好沉默。（好可怕……洛祭夜，好可怕……）他慢慢地站起来，想要逃跑，却不想视线突然和洛祭夜对上。这让他一下子僵直在那里，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思考良久，他决定开口询问试探一下。
　　“那、那个……祭夜君？你怎么……”
　　埃菲强装冷静，笑着轻声问道，但话语中过度的颤抖与结巴已经出卖了他。
　　洛祭夜没有回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埃菲，一双血红色的眸子中透露出来的却是如冰一般的寒冷。埃菲被盯得不由得颤抖了一下，感觉北极的寒风突然刮过，四周的环境气温正在急剧下降。
　　“……怎么了，埃菲？看上去很冷的样子啊。”过了许久，洛祭夜才眯眼笑道，“你不是已经穿得那么厚了吗？再说现在又不是冬天，大三伏天的，怎么会冷呢？”
　　“我……”埃菲胆颤地看着他，那一双血红色的眸子让他感觉恐怖，每说一句话都要经过大量思考，不敢轻易说出口，害怕祸从口出，“我只是感觉……祭夜君，你……变了……”
　　“变了？”洛祭夜眨眨眼，手指着自己，看上去很疑惑的样子，“我变了？哪里变了？”
　　“……唉？”
　　埃菲愣了一下，没有想到居然是这个回答，一时间语塞了。
　　洛祭夜温和地笑笑，走了过来。埃菲眼见他走过来，更加害怕了，抓着手中刚拆开的零食往后退了一步。洛祭夜见状，停了下来，微微皱眉，有些不高兴的样子。他弯下腰，捡起地上的一枚小石子，扔向了他。埃菲急忙避开，却不想在这一瞬间，洛祭夜早已跑到他的身后，抓着他的头发，就想要把他往地上掼。因为太过突然，埃菲来不及反应，一下子被砸到地上，额头顿时肿起一个大包。他生气了，猛地拍开洛祭夜的手，踢了他一脚。洛祭夜没有防备，一时间被踢远了。他捂着疼痛的腹部，抬头愤怒地看着埃菲，想要反击，却不想被对方抢先，一脚又把他拍地上去了。
　　“额！”
　　洛祭夜急忙侧身，避免受到更大的攻击。但站起来是暂时不可能的了，他侧躺在地上，很不服气的样子。
　　“祭夜君……你不是祭夜君吧，祭夜君才不会这么粗暴的打人。……你是谁？”
　　埃菲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冷地问道。
　　“……”洛祭夜喘着气，本来体力就差，刚刚剧烈活动了一下就受不了了，仰望着对方，沉默了一会。然后，问道，“你明明看起来是这么病弱的家伙，为什么一打起架来这么厉害？”
　　“我说过了，我比你早来这个世界。请假是需要点数的，而且一次比一次多，因此，我还是必须时不时地到位面里面去做任务、闯关，以挣点数供请假。而要做到更好的闯关，需要强化身体素质。我强化过一次身体素质，虽然因为本身的体质原因不能强化的太过分，否则有可能崩溃，但我还是比你这个没强化过的新手厉害。至少现在，你不能想着打败我。如此而已。”
　　“原来如此……”
　　洛祭夜点点头，恍然大悟的样子。
　　“现在，说说你是谁。”
　　“……”
　　洛祭夜却完全没有想要回答的样子，他完全放松了身体，直到此时他才感觉到右手剧烈的疼痛，转眼看去，右手手臂中央一个被什么细棒穿过去的一个小小的黑点，鲜红色的血液汩汩地流淌出来，完全没个停的。他不禁睁大了双眼，（怪不得刚刚什么力气都没有的感觉，原来是这个啊。原来是因为这个，我发挥不出真正的实力，这才会败给那个什么埃菲的啊！）沿着手臂往上看去，一条连续的细红线延伸着，有些溅散出去的，砸成了美丽的向日葵，（流血过多了呢……哈……）洛祭夜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了，有随时都要断气的紧迫感，眼前的景物渐渐朦胧、重影，渐渐看不清了。（会死吗……在这里死什么的……）
　　洛祭夜终于陷入了昏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