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安全屋(捉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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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钥匙在这里……算了，忘了钥匙那一出吧。”
他们三个站在一个红色建筑外,在他们背后是一条树篱掩映的车道，这里的居民还没有起床，这里是伦敦最不引人注目的角落——没有优雅的木质建筑，没有血管般蔓延的小巷子，到处都是陈旧的感觉，第一缕阳光照在的车道上的时候，格兰终于用一把撞钥灵活的撬开了门锁。
“这是个安全屋么？”小姑娘肃然起敬的说，“你难道是个间谍？”
格兰心不在焉的说，“不，蜜糖，这不是安全屋，我既不隶属MI6①，也不认识詹姆斯邦德，这是我朋友家。”
他推开门，扭头对两个同伴说道：“Kimi可能有点热情。”
斯内普挑眉，但格兰已经打开了门，一个红色的东西冲了出来，那是一条爱尔兰长毛猎犬，一眼见到格兰，它兴奋得汪汪大叫，朝他奔过来，脚趾踩在水泥地面上哒哒响，尾巴左右摇晃得跟个啥似的，它跳起来，两只前爪搭在格兰肚子上，那冲劲叫他一个趔趄，往后退了一步。
“是的，是的，小k，我也爱你，先让我进去。”格兰疲惫的说。
听见他开口说话，Kimi叫得更欢脱了，再次蹦了起来，格兰后退，Kimi的四只脚又回到地面，他依旧舌头伸出，围着他蹦跶，尾巴摇晃不停。
“嗨，小k，祝天长，夜爽。这是克洛伊和……”他踟蹰了一下，小心的瞅了瞅斯内普的表情，“……暗黑狂暴先生。”
克洛伊很想笑又不敢笑，毕竟暗黑狂暴脾气可不太美好，Kimi也是一只有眼色的狗，他看了看陌生人，并没有围着他又蹦又跳，也没敢把爪子攀在他身上，他嗅了嗅克洛伊的鞋子，对着斯内普象征性的叫了几声，不高兴的对他翻着白眼。
他们走进了屋子，屋子的主人不在家，格兰一关上门就好像失去了所有支撑他的力量，他软绵绵的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我也可以睡一会么？”克洛伊问道。
当然没人理会她，她自觉的缩进沙发上的毯子里，闭上眼睛，瞬间就睡着了。
她是被奇怪的气味所唤醒的，还有小K有气无力的叫声，那是一种药草掺杂着派的味道，十分诡异，克洛伊头痛欲裂，又渴又饿，她相信自己并没有睡多久，她套上床边一件印着“性|手枪”乐队的T恤，那太大了，像一个巨大的麻袋一样把她变扭的套上，她走下床，全身肌肉神经都在尖叫抗议着要闹罢工，她无视自己身体的反抗，扶着墙，光脚踩在绒毛地毯上。
连结客厅和走廊的是一扇小门，不足五英尺高，像是霍比特人建在夏尔的小屋。她走进去，被看到的东西吓了一跳，那是一个罐子，满满一罐子的眼球随意漂浮在绿色的溶液里，像是海洋里的水母，她踮着脚尖，小心翼翼的靠近，将脸贴在罐子上——
瞬间，所有的眼球突然动了，冲向她的脸，然后密密麻麻的撞在罐子上，白花花的一片，它们都恶狠狠的看着她，她的整个视野里都是惨白的眼球。
克洛伊尖叫，跌倒在地上。
你好，爱丽丝，欢迎跳进兔子洞。
“当心点，别打翻东西。”斯内普懒洋洋的说，“我可不想因为你的愚蠢浪费满满一罐珍贵的材料。”
克洛伊机械般的转头，再次被吓了一跳，罐子，坩埚，曾经一尘不染的客厅被坩陌生的器皿所占据，散发着邪恶的味道，斯内普正在研磨月长石，他看都没有看，就准确的将它丢进了离自己最近的锅里，坩埚里的液体变成了诡异的蓝色。
这个男人有股阴暗的魔力，他从体内辐射着黑暗，他能把任何温馨的地方变得阴暗寒冷，把光明的美好变成一个不断流脓和疮疤空虚外壳，就像他本人一样。
“那个……不会真的是人的眼珠吧？”
“哦？谁说不是呢？”斯内普说，指了指手里的粉末，“我正在研磨的是小男孩的智齿。”他指了指一个黑色的罐子，“那个里边装的是少女的十二指肠，趁活着剥下来火候正好。”他对她不怀好意的一笑，“而我最喜欢娱乐就是把人的头盖骨穿成串，做成项链挂着脖子上。”
好像嫌一切还不够惊悚似的，他熟练地用魔杖割开的莫特拉鼠的腹部皮肤，他用魔杖在空中画出一个图形，让它如同一本书一样展开，即使这样，那个可怜的小东西的心脏还在跳动。
克洛伊大惊失色：“格兰在哪里？你难道把他也在坩埚里炖熟了？”
斯内普挑眉，面对喜欢胡思乱想的麻瓜小鬼，自己还是少开玩笑，他指向了虚空，克洛伊这才看见角落里靠在墙上的金发青年，他蜷缩着身体，就像是融入房间的阴影一样不引人注目。
她小心翼翼的挪到了格兰旁边，戳了戳他的脸，格兰动了一下，一个小动作，他的脸微微转了一下，像是要避开克洛伊的打扰。
“让开，小姐。”
克洛伊闪身避开，一个装着澄清魔药的小瓶子漂浮在她脸旁，就像是被一个看不见的手托着，她瞪大眼睛看着那个魔法，屏住了呼吸，斯内普念了句咒语，魔药自己滑进了格兰的双唇之间，格兰颤抖了一下，脸上出现了一丝红晕。
尽管克洛伊的生活环境让她早熟，她依旧跟同龄的小孩子一样具有病态倾向，对神秘、死亡、超自然的事物鬼迷心窍。她会相信如期而至的牙仙和圣诞老人，相信御船千鹤子的“千里眼”②，相信沃伦夫妇多年的捉鬼生涯③，此时，她瞪着那个男人捣鼓着的东西，坩埚里没有门，没有出口，只有一个阴沉的男人，在他的坩埚里，所有的死魂灵都会飞出来。
“这是……魔法么？”
斯内普没有搭理她。她看了看昏迷的青年，觉得比起奥兹国④，自己现在更担心格兰的安慰。
“他会没事么？”她指着格兰。
他总算愿意开口了：“他很快就会醒，然后活蹦乱跳的烦死我们。”
克洛伊皱起眉头：“我喜欢他活蹦乱跳的样子。”
她索性坐在了地板上，屋里挺黑，她的身躯很小，她很冷，也很饿，全身脏兮兮的，过大的衬衣皱巴巴的套在她身上，让她露出了一边瘦巴巴的小肩膀，她看起来如同被主人踹到角落里的小猫咪。
她本该被漂亮的衣服和温情的父母陪伴，但相伴她左右的只有一件坑脏的衬衫，一个霜冻般的陌生男人，和他所有的未知。
“你为什么救我？先生？”
斯内普看了她一眼，她明白了。
她用小猫一样的蓝眼睛瞪着男人，黑暗中那蓝眼睛在看起来仿佛是绿色的。
“你想救的人不是我，你希望找到的是另一个人，但你只找到我，你没得选择。”
那个大人依旧没有说话，仿佛全世界的冷漠都聚集于他的身上，他的冷漠如同针刺一般扎的她全身发痛。
如果斯内普选择沉默，这个世界上谁能让他开口呢？他为什么要在乎一个社会底层小姑娘的死活呢？
克洛伊委屈的咬住了嘴唇，看起来快要哭了——闹变扭，小孩子天生都会的肢体语言，但不管她怎么闹脾气，没有关心她、安慰她的大人。她一直奔跑，不停的奔跑，而这个世界如此冷漠、疯狂、张牙舞爪、不讲情面，不管她跑的多快，上帝总会把她绊倒，她会摔得头破血流，这个世界才不会停下来哀悼一番，她早就知道了，她以为救了他的男人是不同的，但她还是有点失望了。
小女孩站起身，将T恤穿好，抬头和高大的巫师对视，一秒、两秒，她低下头，说道：“告诉格兰我很抱歉，我不应该把他的手臂弄伤。”
她后退，推开房间，跑了出去。一个孩子发出的孤独脚步声回荡在这个灰色的下午。坩埚里的液体已经烧干了，斯内普盯着关闭的门看了一眼，视线下移，正好和格兰愤怒的眸子碰在了一起。
“你他妈的在干什么！”
***
德拉科马尔福装模作样的举起双手，转过身，他眯着眼睛，优雅的对他们鞠了鞠躬，露出了非常有礼貌的笑容。曾经的马尔福男孩已经长成一个伟岸、英俊的男子，曾经的高傲和无礼已经在他身上无处可寻。尖叫吧，女孩子们，这个男孩多金又漂亮，年仅23岁。
德拉科眯着眼睛，身向前倾，鼻尖几乎要戳在乔治的魔杖间上，又或是把它当成了一条母亲纳西莎做的花生巧克力，恨不得一口咬上去。他灰色的眼睛扫过乔治，一条腿悄悄滑向身后，身体其他部分彬彬有礼的下垂，最后脑袋与乔治的膝盖平齐——一个过分彬彬有礼的敬礼。
“阿斯托利亚——救命啊！我被一个魔杖指着脑袋了！阿斯托利亚——”他富有幽默感的说，“我面前的这是一个手握凶器的韦斯莱，阿——”他扭头看，看见了罗恩。
一瞬间，曾经那个霍格沃茨尖酸刻薄的小恶棍在如今彬彬有礼的文雅面具下咧嘴坏笑，那影子就像是照在的铁棍上阳光一闪而过，德拉科瞪着自己熟悉的老敌人，用那种见到乡下亲戚的目光，说道：“韦斯莱？”
“马尔福。”罗恩恨恨的说，“过的不错啊？”
德拉科没理他，扭头对乔治凶巴巴的说道：“我以为我们是来谈生意的！”
“这也是生意的一部分。”乔治无动于衷。
“梅林啊！乔治！你和他做生意。”罗恩大惊，“我说波特蛋糕那种东西怎么会出现？生意？”
“这需要灵活的是非观——怎么说呢，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乔治假惺惺的说，“我提供了点子，而马尔福恰巧很有钱，我们两个相见恨晚，一拍即合，一笑泯恩仇。”
罗恩还是接受不了：“和马尔福？你在开玩笑！那个斯莱特林里最令人讨厌的混球？”
“我也不喜欢你，穷崽韦斯莱。”德拉科冷笑着反唇相讥。
气氛一下子冷了起来，乔治夸张的挑眉，觉得过去两个人每次见面都被互相戳的哇哇乱叫的场景如今在这里再现挺有意思。不论他们长大与否，成熟与否，将他们两个放一起当即一点就炸，没有中间地带——
“赫敏在哪里？你把他怎么样了？”
德拉科撅嘴，怀疑地看着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马尔福，你们术士联盟那群人抓走了她！如果你敢对她做什么，我一定会逮捕你的！”
一瞬间，就像在霍格沃兹的时光一样，德拉科将手伸进长袍里，罗恩了解那个动作——掏魔杖，攻击——陈词滥调了，他受过傲罗训练，他的速度可以更快，远远超过马尔福……
“帅哥们？你们在干什么？”一个柔软的女音插了进来。
***
①MI6：军情六处，英国情报机构。
②御船千鹤子的“千里眼”：御船千鹤子拥有预知未来和透视等特异功能，因媒体对她的特异功能的抨击和流言，年仅24岁服毒自杀。
③沃伦夫妇：埃德沃伦是一神鬼学家，洛林沃伦是一个灵媒，他们坚信童话是真的，魔鬼是存在的，并致力于解决灵异事件。有点像SPN里边的温家兄弟。有兴趣的GN可以看温子仁的悬疑片《招魂》 讲的就是他们两个。
④奥兹国：绿野仙踪里边的国度，堪萨斯的小女孩穿越到了奥兹国，魔法和童话在那个国度存在。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安全屋(捉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