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嗑药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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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始雕刻。
雕刻下第一划总是最难的，就像在纯白的画布画出的第一笔，介于她只有一只手。当她最终刻下第一下——花了十三分钟，白德老师在讲句子的时态语态，后面的男孩们在划拳玩，旁边的姑娘在嗅自己的指甲，如此平凡，一切却改变了，她握紧她的牛仔小鞋子，被创作的成就感感动的快落泪了，。
那一瞬间，世界上有无数个可能性，无数个未知，无数个谜团，她无所不能。】
***
一阵东风从吹过，刮过伦敦红灯区不为人知的小巷，斯内普听见自己和小女孩的足音在巷子中回响，他们从刻耳柏洛斯俱乐部后门溜到了这个小巷里，这里空无一人，垃圾碎片卷过他们脚边，克洛伊盯着垃圾碎片，而斯内普看着她，她非常小，被风吹得瑟瑟发抖，看起来毫无危害，注意到斯内普的目光，小女孩的嘴巴翘了起来，一个勉勉强强的微笑。
“他们怕你。”女孩仰头，冷的小脸蛋通红。
“你怕我么？”
克洛伊坦诚的看着他，“是的，你比他们更恐怖。”
斯内普不说话了，他看着女孩，不由想到了自己的童年。他通常觉得那是很久之前，是发生在另一个人身上的事情——那个男孩软弱、幼稚、愚蠢——那个男孩很遥远——但透过这个女孩，他突然觉得童年近在咫尺，近的令人难以忍受。
他观察着这个女孩，想判断出来她的童年是什么样，小克洛伊，你是不是从头到尾无时不刻被人呵护着，给你开车，购物，供你上学，交税，你养尊处优，你只听神秘花园那样甜美优雅的乐曲，你会捂住眼睛，不敢看我，你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不知人间疾苦，没见过黑暗的人儿，我对你来说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然后他知道了答案，她不是，她是个离幸福很远的小家伙，从小就明白了生活待人不公。
你干了什么？为什么他们盯上了你？他发现自己有点好奇了。
女孩又开始可怜兮兮的吸鼻子。她注意到斯内普的目光，唯恐对方丢下她一般挺直了胸。
“我很好，先生，别为我担心。”小女孩轻松地说，鼻涕流到了嘴边。
“你没看出来么？这个小家伙冷得很。”格兰大声喊道。
“而且饿得很。”克洛伊小声补充道。
格兰小跑着跟上了他们，他瑟缩着身体，裹紧了衣服，壁橱的反光在他的脸颊上映出阵阵红光，给他添上了一番色彩，即使是这样，他看起来也比克洛伊糟糕多了。他一眨不眨的看着克洛伊，对于一个被对方搞折了胳膊的人，他出奇的好脾气。
“我不是让你滚开啦么？麻瓜！”
格兰抬起眼，他发现斯内普正在冷冷的看着他，格兰小口吸气，脸上流露出了千种说不出的表情之一，介于羞愧和忿怒之间的一种。
“我不是你的敌人。”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你是谁？”
“我叫格兰……”
“名字代表不了什么。”
“我知道，我只想跟你说句话。”
“你认为我会信你吗？”
格兰感到自己头痛欲裂，脊椎僵硬的跟玻璃似的，脸色苍白，眼球突突跳动，“你是对的，你不应该相信我，世界上没有巧合，每件事都是有联系的，每个选择都有代价。”他吸了口气，好像对自己不找边际的话语有些羞赧，“我一直在到处转，从格洛斯特到伦敦，从泰晤士河到刻尔柏洛斯……就为了劫持了这个女孩的这帮人……所有事情都有联系……”
格兰的头晃到了一边，又晃到了另一边，迟钝的眨了眨眼睛，霓虹灯照在他的脸上，让他看起来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斯内普贴近他，黑眼睛熠熠发光，“你想说什么？”
“我……”
毫无预兆的，格兰感到心脏如同被一对短剑突然扎中一样，他呻/吟了一声，街上的路灯的光芒消失了，他失去了支撑自己的最后力气，眼前一黑，他的身体一软，倒了下去，斯内普上前扶住了他。
“他还好吧？”克洛伊惊慌失措的说道。她熟悉格兰这种表现，他会发抖，他会全身流汗到把自己淹死，他会非常痛苦。
他嗑药了。
斯内普没有说话，低头看着靠在自己胸前的青年，他的眉头蹙成一团，额头被汗水浸湿了，正在痛苦的呼吸着，斯内普轻轻掀起他的眼皮，然后陷入了沉默。
年长的巫师凑近青年的左耳，轻声问道：“你想对我说什么？”
格兰抬头看着他，路灯昏黄的光线将高大的男人睫毛底下的眼珠印成一种流转的黑色。锐利，却纯粹的惊人，格兰觉得他下一秒就会溺毙在那里边。
“……我很抱歉，”格兰说，他的胸膛起伏，汗湿的头发垂下来挡住了半睁着的眼睛，他就这样看着男人，重复了一遍，“我很抱歉。”
格兰推开了他，靠在了商店的橱窗上，喘气，他思想涣散，全身疼痛。疼痛很好，拥抱斯内普则不应该那么好，不该感到愉快。
“我嗑了药，我嗑了赛壬的眼泪，看看我变成了什么样。”格兰说，“我伪装，我潜伏，我追踪，我找到了他们，我也找到了你。”
雨点终于落了下来，一滴雨点打在格兰的面颊上，然后又一滴打在他的颈背上，他依然靠在玻璃上，有些艰难的抬了抬湿漉漉的眼睫毛，抬头看着斯内普。
斯内普已经走到他面前，他泛着淡淡光辉的面庞近在咫尺，他突然靠了上来，单手压在格兰头顶一侧。
“你找到了我？你认为你算什么？一个自甘堕落的毒虫？”那个年长的巫师说，“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么？我折磨麻瓜，并不以此为耻，我手染鲜血，并不为此悔恨，我满身污秽，却从不渴望净化。”那高大的男人微笑，笑容里藏满了黑暗——黑暗而阴沉，充斥着暴虐，他微笑，眼睛里却毫无笑意，充斥着一闪而过的残酷，“我杀掉世界上唯一相信我的老人，即使他临终之前在哀求我，我甚至杀掉了世界上自己唯一爱着的人。”
格兰看着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凝视进了一片未知的深渊，仿佛如果他试图眯起眼睛看到尽头，所看见的只有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一个在哀号的灵魂，头顶上方一声粗哑的鸟叫，吓得他一跳，他在发抖，却并不都是因为寒冷。
斯内普已经走到了他面前，他泛着淡淡光辉的面庞近在咫尺，似乎有一种黑暗从他的体内往外辐射，他的眼睛虽然盯着他的，却闪现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目光，仿佛被什么东西绊住了不能脱身。
他对他伸出了一只右手，格兰经全力直视着他的眼睛，向后斜身体，他离自己越来越近，他能闻到他身上药草的味道，他身体散发出来的热度……他的手放在他的肩上……是的，他最终会下移，靠近自己的脖子，然后拧断它。
短促的一推，他脱臼的胳膊被向上扭进去，一阵低沉的响声，一瞬间，银灰色的街灯变成了漆黑一片，然后又变亮了，格兰眨了眨眼睛，疼痛消失了。
“我很抱歉。”格兰小声重复着，声音里带着他难以读懂的悲伤和痛苦，“……我很……抱歉。”
男人站起身，居高零下的看着他，眼神平瞻无波，他的声音很低，尾音震颤，“你恐惧，格兰先生，你活着。”
***
罗恩韦斯莱站在韦斯莱笑话店的大门口，傻愣愣的和自己最好的朋友大眼瞪小眼，闻名遐迩的“波特蛋糕”——迷你版，完全按照救世主哈利波特的相貌制作的糕点，细节丰富，甚至包括丁丁都制作了，覆盖有细致的霜糖，出自韦斯莱笑话店，头发和校袍是黑巧克力，那小家伙元气十足的蹬着腿，含蓄而害羞的对罗恩笑了一下，罗恩打了个寒颤。
“这货能吃？”
“当然，这是最受欢迎的产品——超级热门。”乔治得意洋洋地说，“我还增加了不同造型，‘骑扫帚的哈利’，‘挥魔杖的哈利’、‘打哈欠的哈利’、‘穿三角内裤的哈利’、‘□□的哈利’、‘出水芙蓉的哈利’，”乔治炫耀般的晃了晃手，“产品也在麻瓜界同步推销，当然，他们卖的不能动。”
一个波特宝贝蹬着小短腿跑向罗恩，罗恩又颤抖了一下，他相信这并不是神经问题，他嘴角抽搐，问道：“你把哈利变成了一种产业？”
“我发现了商机。”
“我还以为你有赫敏的线索呢，结果你给我看这货。”
“这不能怪我，人人都爱死他了么。”乔治附有幽默感的说，“梅林才知道他本人在哪个角落里，我拿他开开玩笑也无伤大雅。”
“我真不敢相信，乔治，我以为你原来的笑话产品已经够疯狂了，但你再次刷新了我的世界观。”罗恩尖声说，“这是你的主意么？”
“不全是。”乔治承认道，“他也为这个点子投了一份力，虽然我从来都看他不太顺眼，但这并不妨碍我们合作愉快。”
罗恩很不喜欢被蒙在鼓里：“你一直在说他，他是谁？”
乔治神秘兮兮的对他眨眨眼，说道：“别撅嘴了，罗尼崽，你想找到自己的老婆还得靠他呢。”乔治左顾右盼，隔着笑话店里纷纷攘攘的人群，一眼就看见了自己的目标，“他在那里！”
他说的那个人留给了他们一个背影，他身体修长高挑，铂金色长发用天鹅绒的缎带扎在脑后，穿着天鹅绒面料的昂贵的衣着，身边任何的人都能感觉到他的气息。他喷着带着体温和麝香味的古龙香水，结婚戒指上的钻石熠熠发光。
乔治咧嘴一笑，抽出魔杖指着他的背，瓮声瓮气的说道：“Hands up！Mr Sunshine。”
韦斯莱们都爱玩这一手，而且自认为很有趣。
德拉科马尔福装模作样的举起双手，转过身，他眯着眼睛，优雅的对他们鞠了鞠躬，露出了非常有礼貌的笑容。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嗑药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