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哨站[未来]》继无涯

78、Chapter 78

　　“你要和我谈？谈什么？”艾维斯警惕的支起耳朵。

　　萨文摇摇晃晃的走到艾维斯面前：“你刚才说……古斯汀可能会派科林去远东军分区帮你？是这样没错吧？”

　　这事没什么好否认的，当时布伦也在里面，这个建议还是他提出来的。

　　见艾维斯点头，萨文忽然来了精神：“我要你做的事情很简单，我要你立刻回去找古斯汀，告诉他这个人选，布伦比科林更合适！科林是菲安娜军分区里唯一一位在役S级机师，平日里就备受注目，如果长时间不露面，难免遭人议论，但布伦不一样，他已经退役很久了，一句‘退休’足以令一切变得合理，再来布伦的生活阅历也比科林要丰富的多，这两人谁对你的帮助更大简直不言而喻。”

　　萨文说的没错，对付马德林及其手下那样的对手，无论是个人能力还是生活阅历，布伦都比科林要值得期待，另外，想要让海因茨与加瑞尔组成联盟，也须得有个有分量的人物成功率才更高，艾维斯觉得自己有些被说动了。

　　“萨文……”布伦错愕，随即想也不想的否决掉：“不行不行，我已经退役很多年了，怎么能重新回到军队去？再说了，我还有教学任务在身，加瑞尔这两年的优秀子弟不少，教导科林和艾维斯已经耽误我很多功夫了。”

　　“如果你不去，那我自己去。”萨文坚持。

　　“你也不许去！整天就知道在沙鲁庄园里胡作非为，现在还想跑到远东军分区去给我惹麻烦？”布伦立刻沉了脸。

　　“你以为我愿意吗？”萨文像是被戳中了痛处，忽然提高了一个声调，怒气冲冲的道：“如果能够给我重新选择的机会，我宁愿在你做出退役决定后被格式化，然后重新分配给其他人，而不是被你买回来被当做教学工具给人展示！”

　　这并不是萨文第一次顶撞布伦，但是这样近乎背叛的言辞确实第一次从他嘴里说出来，布伦竟然有些回不过神来。

　　“迄今为止，我犯下的最大错误就是相信你更够在退役之后给我更一个更加广阔的未来。”萨文黯然道：“没有训练，没有任务，没有命令，这样寡淡无味的生活令我恶心！”

　　艾维斯与安洛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读到了“惊讶”。布伦与自己的人工智能不合的传言两人近来都有所耳闻，但他们从来不知道，原来萨文一直对布伦做出退役决定而耿耿于怀。

　　难道他们两个的裂痕就是由此产生的？艾维斯看戏看得津津有味。

　　“所以你这几年一直对我不理不睬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以为……”

　　“少用你们人类的思维方式来解读我，我是AI，是为机甲而生，为战斗而生的AI，失去天空就是对我最大的伤害，布伦，你知不知道，当我听说展望能够有机会重返天空的时候，我有多么羡慕他？”

　　所以萨文之所以搞出这一系列事情来都是因为嫉妒比比？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人是会老的，萨文，我已经老了。”布伦等他发泄完毕，忽然自嘲的笑了笑：“退役的那几年，我的视力、听力、体力、耐力直线下滑，工作效率更是一日不如一日，格林特有很多年轻有为的后辈，他们无不渴望着取代我的位置，我只是想在我还年富力强的时间离开，这样至少还能留下一分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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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下的时间不论将所有人都撵走了，他和她的人工智能在这个电闪雷鸣的夜晚深入交谈了整整一夜，等到第二天早上艾维斯洗漱完毕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布伦教官已经离开多时了，客厅里只有萨文一个人正在对着落地镜给自己的肚子“动手术”。

　　“恩？怎么样？布伦教官同意了吗？”艾维斯用毛巾擦了擦半干的头发，好奇道。

　　“他同意了。”萨文的神态十分轻松，他将螺丝拧紧了些，放下衣物遮掩住伤处，笑道：“不过我猜你那里进行的一定不大顺利，安洛的性子比较倔，你得多花些工夫才行，说起来现在的安洛可比当年要容易亲近多了。”

　　可惜他那个“容易亲近”的安洛还是非要逼他在“不回远东军分区”和“带安洛一起回远东军分区”做选择。

　　因为安洛非要跟去D102，两个人又开始打冷战，艾维斯只好跟萨文一起去了古斯汀的办公室，一进门就听到布伦震耳欲聋的臭骂。

　　“……你这么急着去远东军分区，是想跟海因茨上将结婚吗？”这个声音属于布伦，声音嘹亮，中气十足。

　　“我没有！”科林明显有些着恼：“我一个人过的好着呢，你干嘛总冤枉我要跟人结婚？！”

　　“还不是因为你都现在这个年纪了还不结婚？古斯汀族长为你愁的连头发都白了你知道吗？”

　　两人踏进办公室的时候，他还在红着眼睛跟布伦据理力争：“我结不结婚跟人物有什么关系？昨天明明说好了是我去来着，你们怎么说话不算数啊！”

　　“我说了吗？我说了吗？你哪只耳朵听见了？有协议书吗？”

　　“这怎么可能有！”科林被他挤兑的满脸通红。

　　“那就是没有，科林，你太让我失望了！作为菲安娜军分区唯一一位在役S级机师，你怎么脑袋里整天就想着玩儿？”布伦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要不是昨个围观了整个过程，艾维斯都要忍不住以为布伦真的只是在为科林着想，而不是要以权谋私自己顶替了他的名额。

　　“布伦教官，吃过饭了吗？”为了不让气氛太过尴尬，艾维斯没话找话。

　　“还没有，等会儿再吃。”他冲艾维斯点了点头，转头又开始骂科林：“看看人家艾维斯，吃进去的是技术，留下的是本事，再看看你——吃进去的是饭，拉出来的全是屎！”

　　卧槽这又是什么神展开？吃个饭也能跟努力不努力扯上关系？

　　于是科林的脸色真的变得跟闻了屎似的臭臭的。连艾维斯都有些忍不住要同情科林了。

　　骂跑了科林，前往远东军分区的名额也就自然而然的落到了布伦的身上。

　　事情宜早不宜迟，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将离开的时间定在了第三天的晚上，届时将由艾维斯和同样准备返回军区的克莱尔一起去吸引空间站的注意力，布伦和萨文则从菲安娜开辟出的走私小径穿过去。

　　到了临走的日子，在萨文的帮助下早早的和峥嵘号绑定的小胖墩一扫前几日被罚睡车库的郁闷劲，和萨文在停机坪上有说有笑。而克莱尔也在约定好的时间来到了沙鲁庄园，和艾维斯会和。

　　此时，停机坪上停了四架机甲，艾维斯的峥嵘号，布伦的七宗罪号，克莱尔的白夜号，和科林的安茹号。为了保密，这周围已经被拉上了警戒线，隔绝了外人的探查。

　　艾维斯有些郁闷的盯着入口处想要捕捉到熟悉的身影，但他再次失望了。今天早上安洛又提起要和他一起去D102的事，艾维斯当然不会同意他一起犯险，两人不欢而散，现在他要走了，安洛还没来，明显是还在生他的气。

　　“又跟安洛吵架了？你们怎么老闹别扭？好好过日子不行吗？”克莱尔劝道。艾维斯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茬了。

　　“天已经黑了，咱们差不多该走了。”布伦催促道。

　　正在艾维斯准备答应的当口，入口处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安洛！”艾维斯眼前一亮，急忙从驾驶室里跳出来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