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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送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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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病了一个星期。期间,阿娇来看过我两三次,表示一下慰问,汗,就是看电视。
我病着,喉咙肿得老大,喝水都成困难,她在我面前吃薯片啊,铜锣烧,千层酥······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看得我流口水,却不能吃。她总是能让我气得发毛,给我眼里扎根刺。
值得庆幸的是,她因为和杨瑾结了婚,找我的次数少了。而且最近没什么通告,我好好的在家里休息。
这天,又是烈日如火的天气。
我早就醒了,电视剧我没兴趣,或者说,我对什么都没兴趣。
我已经不记得,我从什么时候起,对什么都提不起劲,别人看着我,就说我老是像没睡醒过。
前几天,除了阿娇来找我玩——气我的时候,我没有胡思乱想。
但只要她不在,我就呆在床上,纠结我是恨她呢,还是喜欢她呢?我该不该离开她呢之类的事情。
现在,我都想得自己都觉得自己是神经病了。脑子里空空的,望着天花板。死尸,这个词形容我最贴切不过了。
肚子饿了,我出去买东西吃。
一开门,我讶异了:
杨瑾在门外,拿着一盒饭,踌躇着要不要敲我的门。
我尴尬的笑笑:“额,你是来找我的吗?”
他显然也很难堪:“听说你病了,我来看看你。”
于是乎,他坐在了我家的沙发上。
我做梦都没有想到杨瑾会来看我。我们从来没有在阿娇不在场的情况下两个人单独相处过。总觉得背叛了什么。
窗外,知了叫个不停。太阳将火光扑在我家的地板上,叶子的倒影映在上面疯狂的抖动,看来是热得烦躁。
透明的玻璃茶几上,左边放着我为杨瑾倒的橙汁,右边,离得远远的,是我自己的橙汁。
我们两个人就像水杯一样,保持着令人尴尬的距离。
期间,我们的谈话是:
“病好了吗?”
“恩,昨天刚好。”
“给你带的粥,记得喝,最近瘦了不少。”
“谢谢。恩······看电视吗?”
“不用。”
“吃零食吗?”
“不用,我只是来看看你,不要忙了,我走了。”
他走了,坐下不到三分钟,估计打胎也没他这么快。他也感到不自在吧。
当我关上门,我就好像从水下冒出水面,呼吸都顺畅了。
我摸着胸口,抚平情绪时,门又响了。
本来以为杨瑾忘拿东西了,哪知道是何匿锡。
何匿锡提着一个笼子,里面时不时的冒出“喵喵”的声音。
看到他的时候,我很讶异,因为,我以为,经过上次,他已经不想见到我了。
我一开门,就看见他佯装生气的表情:“刚才那是谁啊?”他走了进来。
我跟着他坐在沙发上,呆呆的望着他。是嘛,不能怪我,他就是很奇怪,我和他不熟,他怎么就跟我们认识了几百年一样自然呢?还问这么奇怪的问题,他是我妈呀。
“喂喂喂!说话,傻了呀?”他用手,在我面前挥了挥。
我回神,低头道:“上次你没有生气吧。我替阿娇道歉,她说话向来都是很冲的,你不要太在意。”
他没有支声,只是浅笑一下。这种笑,包含着复杂的东西,我不是很明白。像是释然了,似乎,还有点不屑的感觉。他是生气还是不生气呢?
他指了指放在茶几上的笼子,我这才看清,里面是一只猫。
猫咪是一只毛色像老虎的猫。而且不是幼猫,是一只成年猫。
它瑟缩在狭小的空间里,瞳孔放大,耳朵紧紧的后贴在小小的脑袋上。
它看上去很惊恐,对周围一切都不信任的样子。
“这是要给我的吗?”
何匿锡龇着牙笑道:“对呀,送给你养的。”
“为什么?”我不想要,我根本就不想养任何东西。
“上次在猫屋你不是很喜欢的样子吗?”
“我只是摸摸而已,并没有要养的意思。”虽然我对人一向比较客气,说话也谨慎,可是他把我惹怒了。我不喜欢被人强塞东西的感觉。
”哎呀,养嘛!”他居然摇起我的手,撒起娇来。
我看到他没有脾气,居然大胆起来,甩开他的手道:“怎么这样,我不喜欢猫,养起来屋里很臭,再说,我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和精力去伺候它。你把它从哪弄来,就送回哪里去。”
“哎呀,养猫好处多多的。
第一,猫每天准时六点就会叫你起床给它弄饭,所以不用担心迟到;
第二,一日三餐,都要准时喂,所以,你可以养成良好的时间观念;
第三,猫咪的毛发每天都掉,所以你就会不停地擦,不停的拖地板,可以搞好家庭环境;
第四,清理它的食盆啊,便盆什么的,你就养成良好的勤劳习惯了;
第五,它喜欢随便乱抓东西,你就可以借口换新家具了;
第六,给它洗澡的时候,它肯定逃命似得到处乱跑,所以你可以减肥了;
第七,每天家里有张嘴等着你,你就无法晚归了;
第八,也是最最重要的一点,猫咪天生敏感,可以防贼,你一个女孩子家一个人住,这点最重要!”他放连珠炮似的说了这些话。
这家伙,什么心理医生,是卖猫的吧,我听得目瞪口呆 ,指指猫,指指他,支支吾吾老半天,居然说不出一句反对的话来。
最终我放弃辩驳,将自己摔在沙发上,抄着手,只说一句:“总之我不养,请你把它拿回去。”
“不行,你一定要养!”
“为什么我一定要养啊!”
他的语气开始变得缓和,就像暖风,柔柔的吹进我的心里:“因为你看起来很孤独,你需要一个伴。”
“······”我怔怔的望着他,他就像发着光芒的张开双臂,迎接阳光的天使男孩。
“当你有心事的时候,你就可以跟它说,它不会笑话你,也不会不理你,它会乖乖的窝在你的腿上,好好的听你讲,你就不会抑郁了。”
“ 我抑郁吗?”
“我是心理医生,我看得出来,你的确是有心结。呐,要多笑,还有,当在不开心的时候,千万不要让自己停下来东想西想,帮猫咪做做饭啊,理理毛,又或者拿着逗猫棒逗逗它,你就不会伤心了。
人呢,就怕闲,无所事事,就会想一些根本就无关紧要的事。你只要长期坚持,不但可以解除抑郁,而且还可以帮助这支可怜的猫咪。”
“猫咪可怜吗?”
“当然,这是我在动物收容所领的。听那里的人说,这只猫啊,在被送到那里的时候,浑身是伤,是长期被原主人毒打的。看得那里的人可心酸了。
你看看它,一见到人就紧张成这幅样子,也不像是假的吧。”
我望着猫咪,它的确很惊恐。我不仅读到了惊恐,还读到了眼泪与孤独,好似全世界,都抛弃了它。
我突然觉得,我跟它好像。
我点点头。
他拉着我的手,笑得开怀:“你同意养了!太好了!”
“不,我只是同意它很可怜而已。”
“ 拜托,姑奶奶,我都说了这么多,你怎么还不同意呢?”他甩开我的手,柔着他好看的橘黄色短发。
“帮助猫咪,我也觉得自己会找到认同感,但是,我怕吵到邻居,房东会不让我再租他的房子了。”猫咪发情期间,叫声实在惊悚,我可不想搬家。
“ 哎哟喂,放心啦,我明天就带它去把它‘咔嚓’了,叫春什么的问题就不用担心了。”
“啊!岂不是很可怜!”
“呵呵,同志对不起咯。”他朝着猫咪三拜九叩,大有负荆请罪的架势。
就这样,在何匿锡软磨硬泡的攻势下,我收养了这只猫,取名喵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