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蝙蝠侠同人）》露浓

11、无法逃离的对决

　　当比利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正瞪着黑暗骑士面具覆盖的脸。他猛地坐起身来，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不禁马上后悔自己的冲动。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他的背上仿佛烧起来一般，痛得他眼前发黑，而他却连呼痛都做不到——他的脸上还罩着那个奇怪的玩意儿，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稳着点，”蝙蝠侠说，将双手放在他肩上，“慢慢来，比利，不要惊慌。”尽管嘴里这么说着，但其实他的声音中隐隐藏着一丝颤抖，而他的动作也是如此僵硬；比利从未见他这么紧张过，无论是作为蝙蝠侠还是布鲁斯韦恩。
　　这时蝙蝠侠又回头喊道，“钢骨，他醒过来了；过来帮我把他脖子上这个东西取下来。”
　　看见他最好的朋友走近比利的眼镜又瞪圆了。而钢骨显然误解了他的表情，忙柔声安慰他道，“嗨，没事的好孩子，我是来帮助你的。让我看看你脖子上那个东西，怎么样？你放心，一定会没事的。”
　　钢骨花了三五分钟这才将那个奇怪的限制项圈解开。当冷冰冰地金属终于脱离他的脖子比利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便不停地咳了起来。蝙蝠侠抱住了他，小心翼翼地揉着他的脖子，说，“没事的，比利，放松些。”
　　“阿尔弗雷德！他没事吧？我刚才摇他他却一直醒不过来，”男孩惊呼了一声。
　　“我在这里并且毫发无损，威廉先生，只是担心你而已，”阿尔弗雷德走上前来，脸上挂着一个伤感的表情。
　　比利却只是松了一口气，但是很快他又警觉起来，“那个带着红色滑雪面具的人呢？我，我都没来得及检查他有没有事……哦天，请一定告诉我他没有事。”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那个灰色紧身衣红色面具的青年从洞穴一角探出头来，他的声音听上去很尴尬，“还有厄，这不是滑雪面具。”
　　比利转头望向他，看他果然没事，这才又是呼了一口气。比利给了对方一个有些不确定的微笑，但仍然走上前去伸出一只手来，“厄，虽然这件事情很糟糕，但我还是很高兴能认识你。你有什么代号么？啊对了我叫比利巴特森。”
　　红色的面具上自然是没有表情的，但是年轻人的僵硬姿势中能看得出惊讶。好半天两人终于握了握手。“叫我红头罩吧，”年轻的义警说道。
　　比利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蝙蝠侠打断了他，径自说道，“好了比利，你经过这么多，现在需要休息。其他事情等你好些了再说。阿尔弗雷德，你把两个小的带上去吧；红头罩，帮我个忙照看一下那孩子。他的伤需要处理一下。你们三个都吃点东西睡一觉去。”
　　而比利的表情却是沉了沉，然后他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先生，但是现在我应该留在这里。让我告诉你详细的事情经过。”
　　“够了，比利，”蝙蝠侠的声音愈发冷硬，“阿尔弗雷德和红头罩也已经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你需要回楼上去。”
　　就在这个时候水行侠从地下河里冒了出来。“蝙蝠侠，他们应该不是从河里潜进来的。就算他们能在水下呼吸也不行，河里的暗流非常强，普通人类不可能不借助任何机械就这样游进来，还有……厄……”亚特兰蒂斯之王顿住了，有些不确定地望向比利，然后又将目光转回蝙蝠侠的身上。他也看不懂这个平静又执着的小男孩和紧绷着的黑暗骑士究竟怎么回事。
　　“你说得对，水行侠，我很确定入侵者是从庄园里进来的，”比利认真说道，“他进去蝙蝠洞之后甚至没将入口关上！就是因为这个我才下来的。我去了图书室，本来是想找本书的，却看见墙上开了个洞。我担心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这才赶了下来，结果就看见那个一身黑衣的入侵者。我们动手的时候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机械，竟然在溶洞里弄出了雷电；我想可能在那一刻所有的摄像机什么的都被电坏了。”
　　这一次蝙蝠洞中沉默了很久，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瞪着比利。
　　“‘我们动手的时候’？”蝙蝠侠咬牙切齿地问道，“你居然还和他动手了？”
　　比利眨了眨眼睛，仿佛在思考该怎么回答。最后他说，“我只是想逃走而已，但是他追上来将那个东西扣在我脖子上。我当时很害怕，但我只是想逃开而已，真的。回到发生了什么事的话题好么？当我下来的时候我看见阿尔弗雷德和红头罩先生，但是入侵者并不在这个洞穴里，我并没有直接看到他人。还有一扇隐蔽的门是开着的。对了，那门在哪里来着的？等等，我想应该是这个位置……”
　　小男孩往溶洞一角奔去，但这还没踏出几步却是闷哼一声，腿一软便已是跪倒在地。其他人还瞪着的时候蝙蝠侠一把抱起了孩子。“怎么回事？”他问，似乎想要保持声音平和冷静但终于是做不到了。
　　比利有些紧张地答道，“没事，真没什么，只是有点头晕。”说着他用力摇了摇脑袋，仿佛想要驱走什么似得。
　　蝙蝠侠用一只手扣住了孩子的脑袋，呵斥道，“别乱动；如果你有轻微脑震荡的话这样只会让你头更晕。阿尔弗雷德……”他回头看了老管家一眼，又说，“红头罩，你送阿尔弗雷德上楼去。你们两个都好好休息。钢骨，水行侠，这里就先交给你们两人了。继续收集证据，看看监控和电脑上还有什么。我就在后面。”
　　“蝙蝠侠，可是……”比利又要抗议，但看见蝙蝠侠隔着面具也能感到的严肃，他最终还是乖乖闭上了嘴巴。
　　蝙蝠侠抱着孩子来到储藏医疗用品的地方。他将比利放下，搜出了一些药品，又说，“你头上的伤口需要处理。消毒液会很疼，你忍着点，尽量别乱动。”
　　比利乖乖地点了点头。蝙蝠侠为他处理伤口时他只是一动不动地坐着，似乎完全不觉得疼，又或许已经习惯了。当蝙蝠侠包扎好伤口他又是小声问道，“那么我们可以……”
　　“把上衣脱了，”蝙蝠侠根本不理他，径自说道，“我看看你的背上伤成什么样子了。”
　　比利不满地看了蝙蝠侠一眼，但还是乖乖脱了衣服。这次他没忍住，拉扯到伤口时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比利没看见，但是他身后的蝙蝠侠紧咬牙关，阴郁得几乎下一刻就能放出一阵雷雨。当蝙蝠侠终于收起了医药绷带比利再一次尝试道，“我们是不是去找钢骨然后……”
　　“不，”蝙蝠侠说，“你需要吃点东西然后好好睡一觉；我这就带你上楼。”
　　短暂的停顿后，比利说，“你到底会不会让我帮忙？”他的声音比方才提升了好几个分贝，显然带上了不满。
　　“不。你必须留在楼上。”
　　“但是这很重要！”比利跳了起来，好不退缩地瞪着高覃的黑暗骑士， “有人闯进了蝙蝠洞，他就这样随随便便地破解了所有安全系统。他还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不会错的；他居然管我叫‘蝙蝠侠的小杂种’。这里面一定藏着一个大阴谋！他打开了两扇非常隐蔽的秘门然后直接去了第二扇门后楼梯下面那个洞穴。他是来找东西的，并且他很清楚哪里能找到他想要的。他对蝙蝠洞的一切实在太了解了，这不只是普通的入侵者。”
　　蝙蝠侠一动不动地站了很久，目不转睛地瞪着他的儿子。那个还不满十一岁的小男孩的表情竟然如此严肃果断，一点恐惧也没有，他不可能是一个毫无准备刚刚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的小孩子。
　　“当你从图书室那个密道下来的时候你很清楚这下面是蝙蝠洞，”蝙蝠侠缓缓说道。这不是个问句。
　　比利咬着下唇，脸上竟然现出一丝痛苦的神色。好半天他低声说道，“就是，之前你谈起蝙蝠侠的时候，那听上去好像是在说自己的事情一样。你夜里常常不在家，平时不是缠着绷带就是带着淤青。一切都连起来的话似乎很有道理。还有我也听说过罗宾已经死了的小道消息，甚至还有其实达米安也已经死了的流言。于是上个周末，我说我去买游戏了，但其实我跑去了慰灵地的家族墓地。我在想或许……然后我看到迪克从那里离开。他没看见我但是我知道他在一个没刻名字的新坟前留了一盘游戏，剑之猎人。芭芭拉说过的，那是达米安最喜欢的游戏系列。”
　　比利突然就哭了出来，蓝眼睛里一下子充满了泪水。小男孩哽咽着说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就算不告诉我你是蝙蝠侠也没关系，但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达米安的事情？我以为他会回来过圣诞节！我还一直在为他找礼物。我不停地问你和阿尔弗雷德关于达米安的事情，还一直拿这件事烦迪克和芭芭拉。他们一定恨死我这些没心没肺的问题了！对不起，真得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老提起他，我只是很高兴我有个兄弟。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者告诉我根本这都是我在胡思乱想，达米安其实好端端的……”说到这里他再也说不下去了，只剩下伤心欲绝的抽泣。
　　而蝙蝠侠只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像，便是像将手放在儿子肩膀上这种小事他也做不到。
　　“蝙蝠侠，”钢骨往他们两人这里走了过来，“蝙蝠侠，我们又有麻烦事了。超人和神奇女侠居然在康达克；你也知道他们那里不容许任何外力插手……噢，厄……”钢骨望着那个哭泣不止的小男孩，真是尴尬极了，一时间仿佛不知道手脚该往什么地方摆似得。
　　蝙蝠侠似乎终于醒了过来。他长吸了一口气，说，“够了，比利，回你自己房间去好好睡一觉。我现在必须处理别的事情。”当男孩只是愣愣地用水汪汪的蓝眼睛望着他的时候他咬牙低吼道，“我说了上楼去，电梯就在那边！”
　　比利还是没说话。抹着眼泪，他消失在电梯的门后。
　　钢骨瞪着电梯的门，半晌十分不确定地问道，“不过蝙蝠侠，你不觉得那孩子……”
　　“别管我的私事！”黑暗骑士打断了他的话，“还有专心关注眼前的事情。”
　　水行侠走了过来，深深地看了蝙蝠侠一眼，说，“但是那孩子没有说错，这个入侵者绝不简单，我们一定要弄清楚他到底在计划些什么。”
　　“我知道入侵者为了什么而来——氪石。所以我必须尽快赶到康达克把那两个脑子发热的家伙给拎出来。之后我自然会查找那个入侵者。”
　　水行侠仍然用一种不满的眼神看着多年的盟友。他很诚恳地开口道，“听我说，蝙蝠侠……”
　　他也没说几个字，就被一声怒吼打断，“离我的家事远一点，亚瑟！”
　　于是水行侠也不说话了，只是伤感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