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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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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陀进屋的时候尉迟正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闷闷的。
沙陀站在门口看着尉迟,忽然觉得今天的屋子看起来格外的大。
沙陀走到尉迟身边坐下,尉迟没看他。
沙陀转了转眼睛,出声打破了沉默:“手还疼吗?”
尉迟没有抬头:“这种小伤,一晚上就好了。”
“哦……”沙陀想伸手再摸摸尉迟的额头,“热度还有吗?”
尉迟退了退,躲开了。
沙陀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
“对了。”沙陀给自己解围,顺势起身去找了个塑料袋来。拉过尉迟的手放在自己腿上,用塑料袋扎住尉迟包着纱布的右手。
尉迟只是看着他,这次没有躲闪。
沙陀笑着扎了一个蝴蝶结说:“这样洗澡就不会弄湿伤口啦。”
尉迟看着沙陀的手指放在自己手臂上,皮肤显得很白。
沙陀认真的凑过去问:“要不要我帮你洗?”
尉迟别过脸去:“……不用。”
沙陀笑着打哈哈:“又没关系,反正都是男人……”
尉迟猛地起身:“我说了不用。”
沙陀睁大眼睛,似乎是没有想到尉迟会对他这么凶,他眨眨眼半晌才开口:“……哦。”
尉迟自顾自的上楼离开。
留下沙陀一个人一动不动坐在沙发上。
良久,沙陀才慢慢走上楼,径直回了房间躺着发呆。
躺了很久终于猛地起身对着自己的脑袋揉了一通,冲去洗澡。
尉迟来敲门的时候,沙陀正在冲头发,洗发水迷了眼睛。轻微刺痛。
“沙陀。”尉迟在门外叫他。
沙陀用毛巾擦了擦眼睛,在润泽的水汽里恩了一声。
尉迟披着浴袍站在浴室外,站的很直,仿佛在认真听着,里面有哗哗的水声。湿漉漉的头发看上去是暗红色的,水滴顺着发梢滴落在白色的浴袍上。他抬头看着古铜色欧式木门上镶嵌着的彩色磨砂玻璃,室内影影憧憧的模糊。
沙陀冲干净头发,关掉了花洒。
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
拉开帘子走出来,用大毛巾包裹住自己。
尉迟缓缓吸一口气,把头仰靠在门框上,听着室内悉悉索索的声音,他用手指轻轻摩挲着某块白色的磨砂玻璃,里面有个模糊的影子,尉迟有些出神,随即手又落在门把手上,拇指磨蹭着金属把手上的镂空钩花:“我刚刚口气不好。”
沙陀披上浴袍,看着玻璃外尉迟的轮廓,慢慢说,“没事。”
很久门外的尉迟才开口:“……恩。”
沙陀走到门前,慢慢把手搭在门把手上。
两个人隔着一道门的距离安静的站着,安静到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可是谁也没有开门。
沉默了片刻尉迟说:“早点睡,晚安。”
沙陀没有出声。
他站了一会儿拧开把手,尉迟已经离开了。
门口的垫子上是摆得整整齐齐的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