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致命的谎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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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调整着急促的呼吸，一点一点地弓下腰让自己的手支撑着因为疲累而发倦的身体，跪在鲜血成河的地板上。杀人才不是什么难事，所以很快就会好的。这次遭了黑手的是痛恨已久但却碍着在逃的罪名没有下手杀掉的一个女孩——而且这也很好嫁祸给那个同为班级里低势的同学，她也同样不屑那样的人很久。她是因为愚蠢才落得那样的下场，并不值得同情。
如今事情不可挽回的时候自己被莫里亚蒂骗了，天啊，该死，这个该死的，该死的骗子，无论自己杀多少人，他都不会现身一次，除了第一次是真的，后面的都是假的。一边咬牙切齿，一边压抑着脑内几乎要颤抖着爆裂出来的因为屠杀而沸腾的喜悦。满足——洋溢的满足，就是这样的贪婪又罪恶的词汇才只能跟那个只会在杀人上寻求快乐的罪犯相符的。为什么总到事态不可挽回的时候，才这么明白呢。
尽管情绪波动如此激烈，莫里娅还没有变过那一副使人嫌恶的表情，暗沉的皮肤上两只仿佛搀着杂质一般污浊的灰色眼睛没有闪现出过悔恨的颜色。
对了。如果能够找到那个电话的地址，即使不是莫里亚蒂本人，也一定能够联系上他，只是需要很大的波折，一定要保证在这之前自己还没死。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莫理娅看了看那个女孩，和自己长得并不相似，蒙蔽侦探福尔摩斯的眼睛也是不可能的，但她正是自己崭新的重生，不是假死。只不过她一出生就是被扼杀的命运而已。
不过已经晚了。就像是死神的钟声响起来一样，已经在劫难逃坐以待毙了，之前的所有机会都被耽误，现在除非挖个洞跑到美国去，否则逃跑这种事，是别想逃过苏格兰场逮捕的。
远观一切的莫里亚蒂已经明白。
感情真是害人的东西啊，不管是复仇心切还是一心清廉，什么愚蠢的人明白自己被骗了之后的痛恨。或是什么别的，我可管不上那些别的，我不是什么孤儿院，不免费供应那些爱。
他想，果然还是歇洛克，这一点，最吸引人也跟他最搭配，最相似了。他爱他爱的要发狂呢。话说回来这女孩跟自己童年的时候真是像得怕人啊，一个坏孩子，多么慈祥的父亲也救不了的血液，冲动的因子，狠毒的心脏。他只有这一点对他快要玩厌了的人感到很满意，他从不喜欢那些用绵软的音调撒娇卖乖的孩子，那只是懦弱愚蠢只会求助于权威的瘸腿羔羊。
当然，原本他欺骗一些人的时候，也是会用他感到恶心的甜腻嗓音去取悦着对方的神经，使对方看自己十分的顺从。这让他感到不屑又好笑，因为那样的人通常是由莫兰就结果掉了，甚至用不着他。他做“人类取悦该做的事”只是因为好玩，虽然趣味性一点也不高，因为那样厌烦的很快。
她也大概该明白上次在巷子里的人不是自己了吧，要是为游戏的结局做下铺垫的话，连这也认不出来就太愚蠢了。不过正常人应该都以为自己闲的很，事实上，就是这样，但是他没必要为了一个蠢蛋跑好几次，这是事实，他毫无兴趣。只会杀人不会动脑子的人是可怜的，任何一把枪都比那人要实用得多，须知他们虽然头脑是实心的，但是不会像枪支一样刀枪不入。
……
歇洛克.福尔摩斯至今为止并不在意死去的——至少是即将要死去的那个可怜的无辜女人。之前麦考夫也过来苦口婆心地劝说过他把丢失的记忆卡寻找回来，但他采用一贯对哥哥不予理会的态度，在他离去的时候对着那个饱经沧桑的背影胡乱拉琴，直到把他赶走。前.军医在劝说他继续努力解开谜题的时候，他却反驳道“医院里死去的人多得是，不可能挨个拯救个遍”，用这个有力的理由成功堵上了军医的嘴，事实上，在这之前华生就并不想跟他辩驳一句一字。华生认为跟歇洛克进行争执就好像给宠物取名字一样，叫它它也不会过来，要名字有什么用？况且足够的信任建立起一个观念——那就是歇洛克怎么做自有他自己的道理。
“莫里娅莫里斯，父亲合法持枪人，M9，婚姻幸福…”
“嗯咳，那什么玩意儿啊，歇洛克，学校他们连这个都调查吗？”华生感到不可思议。
“是推断出来的。一个暴虐成性的人合法持枪的可能性比较低，就是不出在这个原因身上，我们也能如此清晰地看出，她的父母不是离异，因此已经排除了忍无可忍的可能性，但你可能会说这个人也许是威逼妻子，但你看，双方死亡的缘由是病死，父亲比母亲要晚3天，一个病人不可能再挟持他的病妻，我们从学生的记录身体状况可以看出这是遗传性的弱体质。所以现在只剩下两个可能性，一个是有精神病遗传史——这就棘手了，死去的人将要白死了，那女孩将被关在精神监狱里不了了之。另一个是她的父母仅仅是因为突发疾病死亡，这也十分难办，那么证明这孩子后面会牵出一个巨大的缘由，而这缘由通常是这里的每个人，包括你都不想看到的残酷的结局，我敢相信如果是第二种情况，这学校里的工作人员会崩溃。他们会哭啊哭啊，泪流成河。”
“……这真不幸，他们的优厚位置薪水会因此受到动摇，这不难猜。”
“这不是靠猜的。”
“又来了。”华生摇了摇头，“先不提这里的人有多么愚蠢，但这个案子会使你难过吗？”
“我无所谓，世界上的人有那么多，蠢一点的或者是聪明一点的可能会让我嘲笑或敬佩，但并不值得动用我的感情。例如安德森破坏现场，我会愤怒，这是感情，如果你偏要问，这就是答案。”
……好吧，华生无奈地舔了舔唇，他早就该知道的，问也白问。
莫里亚蒂的目的是，让莫理娅引出歇洛克福尔摩斯，然后见到他的真身，能够跟他玩游戏。但是他要是想见到歇洛克本人一点也不难，打扮成一个明显的同性恋然后近身去接近茉莉琥珀，然后就能轻而易举见到他了，然后还能和他先来个游戏之前的开场白，那就是“猜猜我是茉莉的小男友还是最终的棋局操控者”的游戏。这家伙只看了自己一眼，根本猜不出来，正忙着料理一堆谋杀案，还有远方都快要被遗忘了的那个女人。
歇洛克，我怎么这么爱你这样使劲捕捉却落空的样子啊。他陷入了陶醉的感受中。互相欺骗，然后棋局开始，骗他说自己已经毫无对策了，只能用威胁这种低智商的方法来跟他玩，然后再给他一击。真是绝妙的好方法啊，他相信着，至少已经骗了无数的人。这已经离游戏规定时间不远了，那女人还在不停地哭，心绪烦乱。他心想着，马上他将向这女孩的家中前来，但马上就又会被第二个谜题堵住，说不定苏格兰场会抓住她，到那时就与我无关了，这下就看这女孩能不能抓住线索了，够不够聪明，能不能活下去，这才是一个人出生的基本条件。
莫理娅把那个女孩的身体清洗干净，当然这个过程是艰难的，她弄得浴缸里到处像是自己杀过任何一个人的现场，她又想起了第一次杀人的呕吐感，现在想想真是令人嗤之以鼻。父亲生前不会想到这一点。她坚信着，父亲是正直的人，她不同，不像那些同龄人认为伤害就是勇敢，这种卑劣的手法算什么啊。可是我，无论如何想要活下去。莫理娅一边给那毒杀而死的尸体穿着衣服一边想着。至少不想像一个人类手下的虫子那样，看起来像是躲得远远地，但其实因为体型弱小死亡的样子被人类看得一清二楚。那人类是莫里亚蒂，虫子就是自己。
那个女孩和自己的长相不是很有出入，莫理娅还特地把她浓密的眉毛和睫毛修剪成了自己的模样。接下来只剩下头发，头发怎么办？莫理娅是浅棕色的头发夹杂着灰色杂质的发色，而这个女孩是黑色头发。“……不。”莫理娅把脸埋进了手掌之中，“我的老天啊，父亲，都怪你给我的这头发。”
不能放弃，是人都知道不能放弃。莫理娅看着这女孩的样子，想了想，拿来一把剪刀，她割下了那堆头发。因为她在死之前极度痛苦，眼睛是以及其可怖的方式翻上了眼皮的样子。这样的话，就完全是谋杀的样子了。这是个容易被歇洛克福尔摩斯拆穿的可笑谎言，还好学校没有DNA检测这一项，要不然自己还没跑出去五英里就得被抓个现行。所以莫理娅也知道，必须速战速决。她把自己脏皱的衣服换给尸体，披上父亲黑色的大衣，擦掉所有指纹之后，伪装了一个陌生男人犯下的所有罪行，起初她在考虑要不要伪造性侵来解释这一切，后来还是由于时间紧迫放弃了——但那尸体救了她一命，死亡不足一星期，在死亡的前一个星期的那个尸体，刚刚与一个男学生交往过，而那男学生也躺在后花园里呢，这样一来就好解释了。也许伪造性侵不难。莫理娅知道不能经过门，否则会留下指纹，于是翻窗逃跑了。
她甚至不知道那个人在哪，只能漫无目的地走到小巷里，不停地往前走，往那个方向走，令人吃惊的是——对面是一条死路。
莫理娅，我在等你呢。莫里亚蒂也在想，运气好的话那个毫无经验的傻瓜已经逃出来了，运气不好的话明天就能看见歇洛克抓住了一个经验不足的杀人犯又扬名整个伦敦。不知道她是不是破解了那个谜题，拒绝一切骚扰的最好利器就是欺骗。而想要拒绝追踪无非是假死而已，这仅仅是比口述深一层的东西，无需过多理解。要是被吓得魂飞魄散的普通人，根本无法理解——比如那个刚刚被歇洛克解救出来的女人。
是时候铺下下一个谜题了。他看着手机，上面是单调的时间点，只是自顾自地不停地挪移着，尽管无法会面，但他明白世界是那么的小，总有一天，棋局的终盘要由他和歇洛克一同来决定输赢。
到那个时候，他一定会兴奋得发狂。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5.致命的谎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