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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扎根与生长 ...

  •   歇洛克不明白雷斯垂德的逻辑,他差一点为了需要远程奔波大动肝火。须知一般人是不会打扰他探案的过程的,除非那人是莽撞的安德森或是提出建议的约翰。
      “煤气泄漏案?”
      “仅仅是伪装的而已,伪装成那样,但这个保险箱却完好无损。一个非常结实的保险箱,这个案子你应该会喜欢。”
      但直到他看见那张无人动过并且认真处理的信封时,每一根神经都开始跳动着兴奋起来。他用小刀认真地划开信封,那之中的信息一定十分重要。采用了波西米亚信纸,上面舞动着守矩的字迹。
      “歇洛克福尔摩斯”。
      ……
      “你认为粉色的手机有什么寓意?歇洛克?”约翰只是看着那部手机,“是‘那个’*(指血字的研究)案件里的那部手机吗?”
      “约翰,与它相关,相似,看起来十分像,但并不是同一部。”
      歇洛克只是回答道,他打量着粉色手机黑色的屏幕,脑内进行着无限的思考与推算。不可能是无缘无故地出现在眼前,那是寄送给自己的,并且,寄来的人一定知道那桩案件。许多的事件也无法联系起来,像是拼不起来的布片毛线一样琐碎,但唯一可以经过排查而确定的是,应该与那桩看起来十分愚蠢的校园案件没有任何关联。这该说让雷斯垂德高兴还是感到失望呢?
      那段手机铃声的响起和约翰的呼唤把他从思维殿堂中拽回了现实:“歇洛克。”
      “什么?”
      “好像有人打进了这个手机。”
      歇洛克瞥了一眼来者陌生的电话号码,没有备注,也不熟悉——这并不奇怪。像这样费尽周折想要联系自己的话,肯定不可能留下蛛丝马迹。他认为这是个温柔的陷阱,对方是善者的可能性就像骆驼穿过针眼那样小。尽管如此,他还是接起了电话。
      “你好。”
      至今,他还没有找到一点头绪和线索,对方对这件事进行了周密的策划。令他吃惊的是对方做出了回答,而且并不是他所想象的‘一个精英说着威胁和侮辱的语言’,而是断断续续,抽抽搭搭,带着压抑的惊恐和碎裂尊严的乞怜的抽泣声。尽管如此,那个女人说的话,也并不是柔婉的求救。
      “……你……好,帅哥…”
      歇洛克的瞳孔微微因为吃惊而放大了些。怎么回事…?对方的声音,腔调,台词,都完完全全出乎他的意料。“你是谁,为什么在哭?”这个女人她不是凶手,一定不是。歇洛克在心中这样默默地确立了这个重要的事情。或者也有例外的可能性,她可能营造了一个假象,演技优良的骗局。
      “我……没,在哭…我在打字。…是这个愚蠢的……婊齤子…不断地将它念出来。游戏,开……开始了……”但是歇洛克听见这番痛切而又惊惧的话语之后,只是皱紧了眉头,“什么?”他问道。
      “没什么……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听着,给你十二个小时——不然,我可是会…淘气的——哟……”听到这一切的歇洛克沉默着,只是紧紧地攥着那部手机,那不仅是部手机,也是条活生生的人命,而它现在命悬一线。
      “对了……帅哥。那位用冒失而…又粗钝的方法…害死了…好多可爱的…学生的,孩子,代我向你们问好——”歇洛克一下注意到关键词,那个孩子,是他正在经手的案子,他自己并不在明处,也没有像那个打字的人一样躲藏在暗处,但是那个人能够掌控着整个局势且不被抓获。他明白了一切,近来解决的大案多跟那个幕后所操纵一切的人有关,但他从不露面,是一个神秘且隐蔽的存在,无法掌控,也无法探究,了解不了他的一切,因为他从来都是暗中做事,不暴露蛛丝马迹,使用数以万计的棋子,杀死无辜的人群。但是他毫无怜悯心,那个即将要死的女人对于他来说不如眼前的研究要重要,况且,只有研究,才能救出那个只会哭哭啼啼的无用的人质。
      唯一让他感到蹊跷的是,那个学生如果真的是一切杀人案罪魁祸首的话,那么年龄也过于幼小,那手法是那么娴熟,残忍,校方对她的形容是‘一个成绩良好(中上游水平)的学生’。教师有过透露那些死去的人经常孤立她的事情,那些愚蠢的教师居然还说“她看起来毫不在乎,所以她不是”。老天啊,她的父亲生前可是规规矩矩的合法持枪人,型号正是他那规矩女儿用来捏碎将死之人心脏的用具——M9。
      真是太荒唐了。这学校什么时候倒闭啊,挂着起眼的金牌养着一群智商低的教师教授死板的学生,唯一出了一个比较好点的还是个感情冲动的杀人犯。不如让那罪魁祸首犯人在那儿伪装一场煤气爆炸,他绝对不会去动脑查,反而会毫无抱歉感情地离开。
      ……

      没有情感表现和强烈的内心波动的孩子是恐怖的。歇洛克的童年亦或是莫里亚蒂的童年都是如此。说来有父母与兄长陪伴的歇洛克比起单亲的莫里亚蒂还是比较幸运的。那该死的童年被称作怪胎也好,因为举动异于常人被孤立也好,没有任何幸运。漫长的岁月中莫里亚蒂毫无缘由地从来都只是孤单一人。除了他来去无影踪的杀手,还有成群地堆积着的棋子。

      杀了卡尔鲍华那个婊齤子养的。
      幼小的莫里亚蒂独自站在角落的阴影里忍受着,一脸漠然地睁着深邃而又黑暗的双眼目视着如同利刃一样的嘲讽。
      从进入那令人喘口气都难的坟墓起,就一直在筹划着周密的杀人计划。直到某一天,游泳小健将卡尔鲍华竟然溺死在对他来说并不算深的水中了。那时为自己的成就而开心的莫里亚蒂仍然是漠然地听闻,毫无表情,似乎将那从岸上到水中,再肌肉松弛抽搐着大声喊叫嚎哭着死掉。而他永远也不会知道罪魁祸首是谁。只是想到这儿,他便流露出一丝微笑,包含着报复成功的自豪,对他来说那仅仅是肌肉的牵动而已。
      那双眼睛中所具有的空洞,数年后的莫里娅眼神与那一模一样。也就是为此,莫里亚蒂才留着这个在他眼里十分愚蠢的女孩,迟迟不肯把她推给歇洛克做为线索。她精神的毁灭是理所应当也是迟早会发生的,就像种子播进一片它适合生长的土地中,就像他从学者教授走向咨询罪犯那样轻易。更何况不管是什么样的方法都是这样的年纪就学会杀人,不用到游戏终盘再给予葬送真是太可惜了。比起一般的同龄人来讲,她没有感情。不会感到开心和悲哀,只会感到愤怒和恐惧。这是最有用的两种情绪,莫里亚蒂很满意。
      利用了她对自己的恐惧而让她办事。不是个温柔的办法,但真的很有效。

      莫里娅把那尸体经过时间的积累堆积得愈发深陷下去。一边埋藏着,一边把那份干尸推进去,夜色笼罩下也毫不害怕,手上没有染上一点血,因为它早就枯干萎缩了——她还一边哼唱着歌谣,不知道出自第几章,从很早的书里看来的。“*蜡烛点燃之时,请你入眠而去,当心那锋利的刀斧要了你的命*。”天啊,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什么真正的救赎与幸运,还是□□比较现实一点。多动听啊。
      实际上快活的杀人犯已经命不久矣,现在的一举一动都是在为自己开刨出真实的坟墓。歇洛克实在解不开谜题的时候,就会调查到她去索取一切。除非她能通过主动的方式联系到莫里亚蒂,不过这看起来似乎不可能,况且,莫里亚蒂也不会帮她,还差一点杀了自己。
      ——也许不会呢?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她忽然产生了一种错觉。就是对那种惊吓与恐怖产生依赖的情感——这大概是因为父亲经常会在自己刚刚醒来的时候扮成鬼吓到自己。她从不哭,只是尖叫着笑起来。那不是爱,但她也无法解释自己的受虐狂倾向到底是什么,还有那跟旅鼠一样迅猛的死亡冲动。但她向来是自我利益第一的自私者,不可能是那种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患者。
      唯一的解释就是——自己一定是喜爱惊吓的感觉。
      没什么大不了的。莫里娅想着,富人妞会给自己的牙齿编号,咬合出了问题都吓得要死(*neta:2 Broke girls之中的Caroline),但自己的心理早就出了不是一星半点的问题了,自己在用手刨死尸呢,就是爱上那种杀人犯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么早死可不行……还想看更多呢。失去了最后一点的愧疚之心的莫里娅啃咬着因为刨抓而缺损的指甲,它撕坏了就很痛。对于死者,在他们死去的那一天起——除了第一位女仆让莫里娅吓得要死——剩下的都是轻而易举地杀掉的——只抱有一丝的无奈而已。但如今这最后的良心都消失了,连她自己都感到有点吃惊,但她只是望着玻璃窗上倒映出来的熟悉的面孔。
      最近感到越来越冷了。从这个家里逃走,一定要从这里逃走。
      暗暗地下定了决心一般地,决定要通过主动的方式寻找到莫里亚蒂。手机号?不可能,那是假的,从IP地址找也不太可能,那肯定也是假的。虽然他没有必要搞这些——因为他完全能够逃得出去,但是他肯定也不想惹太多麻烦——真是太糟糕了,她刚刚想了不到一分钟就开始束手无策了。
      “老天啊,该死,莫里娅你真是丢脸。”莫里娅咒骂自己道。但是这不同,当她破解莫里亚蒂给她留下的谜题的时候,就会明白迎接自己的道路究竟是什么了。
      杀更多的人,蒙蔽歇洛克的眼睛。这是他的原话,也是他的目的,这是莫里娅心知肚明的东西。杀了足够多的人时他就会无法掌控左右的谜题,而输掉游戏,这是莫里亚蒂想要看到的——说想要留住自己的前提是,让他感到有趣。无论是哪个赢家都会在游戏的终盘感到有趣——她要杀更多人,让他赢,让歇洛克输。
      不过她不是很冲动地拎着刀就出去,那样必定要在大马路上让一个持枪的交警当场击毙而死。现在需要思考的事情是莫里亚蒂到底对歇洛克有一种怎样的执念?他真是不明白。虽然不太可能,但一定要从莫里亚蒂那里找到关于歇洛克的把柄,在那之前就必须见到歇洛克,必须得保证自己还死不了。这的确是一个难以思考并且不能完成的题目,还是不要去思考那些自己所办不到的事情了。明明知道自己无法远程操控爆炸案,没有那个脑子和智商。
      所以果然还是“在沙场上冲刺”比较适合莫里娅本人。可她没有思考到另一个潜在威胁,就是莫里亚蒂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她可不知道他已经在受害者的人肉炸弹电话里就出卖了他们自己,这样的作为只能伤害到她,而不是为她争取逃跑和杀人的时间,而且她也做不到蒙蔽歇洛克的眼睛。
      除非——除非什么?莫里娅只是在脑内使劲搜刮能够解决这一僵局的结果,画面感在脑海中具现。“不,不,天啊。”莫里娅摇着头,“我可不需要这些画面感,它们一点也不能比过我所杀过的任何一人更加的真实,所以停下来。”按照搜索结果排列下来的顺序分别是:嫁祸,逃匿,假身份,——听起来都不是很困难,但十分繁琐。逃匿这个最简单粗暴的已经被残酷的现实否认,那么就营造出一个其他的罪犯来吧。并不是指的嫁祸,而是假身份。
      莫里娅像明白了什么一样,跑到里屋去“捏造”一个新的人物。可能蒙蔽不了天才的眼睛,但是也许会蒙蔽一般群众的眼睛,嫁祸给天才一个罪名是最好的,不好的话也能让自己顺利逃脱。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4.扎根与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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