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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扁鹊再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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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醒来,诸葛乾坤习惯性地在林元额前一个吻从而将他唤醒。林元不耐地翻了个身,摆摆手说:“别吵我。”诸葛乾坤轻轻一笑,右手食指在林元右颊上轻轻捏了捏:“我上朝去了,你跟不跟我一起?”林元下意识地呼隆一声翻身坐起,双眼发亮地盯视了诸葛乾坤半天,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再哧溜一下钻进被窝里同时把被子紧紧地蒙住自己的头,咕哝着说:“你去上朝我又不去,叫我做什么!”
“不去?”诸葛乾坤感到有些意外:“你上次不是还抱怨说我没带你一起的吗?”
林元捂着被子闷声说道:“上次是上次,这会儿是这会儿,啊——欠”他从被窝里伸出一条雪白白的手臂用力挥了挥:“快走快走,别打扰我睡觉!”
诸葛乾坤抓住那条手臂塞进被窝里,再把林元的脑袋从被窝里捞出来,然后仔仔细细地掖了掖被角,又轻轻拍了拍说:“那我走了?”
林元双眼紧闭,含含糊糊地点着头:“知道了知道了。”
诸葛乾坤起身走开,带走了床头的一片温暖空气。一股凉意猛地袭击过来,林元在这些微的凉意中张开毫无睡意的双眼,正看到门外自家妻主玄色朝服的一片衣角。林元从被窝里挣扎出来,以半起半卧的状态怔愣好半天,终于抓起衣服慢慢穿上。
“你们走开,谁也不许跟着我。”林元走到门口,头也不回地对那些自然而然便跟随在后的仆人们说道。那些仆人们听他这么说便也都很是知趣地退开。
林元出了门,直奔自己曾和爹爹居住的那片桃花园,走到门口,见到一片萧索的废墟景象,心头一阵的悲凉。他晃荡着走了进去,目光从一棵棵被锯断的桃树上掠过,忍不住的眉头越皱越紧,载不动的寂寥越来越沉,抑制不住的泪水越来越多,终于脚下一个踉跄向前伏倒,被一根断桩支撑住了身体。林元干脆就起身坐在这截断桩之上,轻轻抚摸着,喃喃自语:“爹爹,是不是你在扶着我?爹爹……”
“爹爹,我该怎么办?我肚子里可能有人了呢。”林元轻抚着自己的小肚子,一片愁眉踌躇不展:“爹爹,元元知道,当初您就是因为元元才无法再在那林家待下去的,是元元连累了您。姐夫严明韵也是因为有了孩子才和姐姐闹翻了的,妻主也说过如果我敢怀上孩子她就要杀了我,可是,我现在已经怀上了,怎么办,怎么办啊?”
“妹夫……”
林元吓得眼泪都顾不上擦就迅速转过头来同时起身,望着毫无预兆突然就出现在面前的诸葛雄才,一时间茫然无措:“你,你,你都听见了?”说完之后才意识到此刻的字迹脸上有多么狼狈,赶紧用袖子胡乱地抹了几抹。
“是,我都听见了。”诸葛雄才笑眯眯地说完,看到林元一脸的惊慌,便安慰道:“你放心,我是不会告诉妹妹这件事的。”
“恩,谢谢姐姐。”林元又抹了一把眼泪。
“我还要帮助你。”诸葛雄才走上前来,往林元手里塞了一张字条。林元展开一看,见上面有几行字,下面还画有一副图,好像是在说着哪个地方的所在。林元不解地看向诸葛雄才。
诸葛雄才笑眯眯地说:“这是民间有名的郎中,姓霍,有扁鹊再世之称。无论身体有何不适,只要去找她,保证药到病除,称心如意。”
林元皱眉盯着那字画看了半天,紧咬着下唇思索着。
“怎么,舍不得你肚子里的孩子?”诸葛雄才见林元犹豫便加把劲儿问道:“你可想好了,如果你妻主知道这件事的话……”
“你的意思是让我想办法把孩子给弄掉?”林元认真地问道,接着不等诸葛雄才开口就又说:“我瞒着妻主就如此自作主张,会不会不太好?”
诸葛雄才低头小声嘀咕一句:“你连这样的事情都做出来了,还害怕打掉一个孩子不成?”
“你在说什么?”林元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反正,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你现在要么舍弃掉孩子,要么舍弃掉乾坤。我想乾坤肯定是不会愿意看到你出了这种事情的,到那时候……哪怕她从前对你再多宠爱,哦不,她对你有多宠爱就有多憎恨,到时候,唉,那后果可真不敢想象。”
诸葛雄才严肃的表情把林元给诈唬得一愣一愣的。终于,林元重重地点了点头:“我决定了,舍弃掉孩子。”
“好自为之吧。”诸葛雄才点了点头,背转身走开。
“姐姐……”林元叫了诸葛雄才一声,本来是想要问问她是怎么找过来的,再转念一想便又作罢。估计是自己不带从人出行的动静太过诡异,她因为好奇才跟上来了的吧。
林元展开手中已经揉皱了的字条,皱着眉头盯着看了一会儿,终于叹口气,用力地闭一闭眼,小声喃喃:“爹爹,谢谢你当初坚持着把我给生出来,我现在才知道,要在妻主和孩子之间做一个决定该有多么的艰难。”
本以为,既然是位有名的郎中,想必家里应该是门庭若市的,却没有想到,当林元按照纸条上的地址寻过去之时只看到了稀稀落落的人们表情漠然地从门口路过——仅仅是路过。林元低头又仔细研究了一遍地址,确信是这里,没错。他走过去,在紧闭着的土青色门板上小心地敲了敲,立刻便有厚厚的一层灰尘从上面散落,飘在林元的身上。
“呸呸呸,阿嚏!”林元忍受不住打了个喷嚏,后退一步,再把字条拿出来看了看,地址好像……没有错啊。
林元还在半怀疑状态的时候,土青色铁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发出的金属摩擦声刺得人耳朵发疼,让林元忍不住想要退避三舍。
“进来。”一个阴沉沉的声音响起。林元抬头看时,竟没看到有人。那么刚才是谁开的门来着?想到这里,一股阴森森的冷风从林元脚跟出一直向上直到头顶。林元禁不住后退两步,犹豫了又犹豫,再看一眼院子里,只见里面长着足有一人高的野草不像是有人长此居住之地,终至于没有胆量踏进去,转身欲走。
“咯咯咯咯……”一串女子的笑声从草丛深处传了出来,林元从未想到女子竟然能够拥有如此娇媚入骨的声音,他顿觉两腿发软,似乎身上的骨架一根根松散开来——更确切点儿说,是身上的骨头都被软化了,软瘫瘫的,浑身力气似乎被抽干了,感觉直想要躺倒地上去。
“进来呀,发什么呆呢?”女子的声音伴随着一阵阵的娇笑频频传来,声音过处,院子里一人高的野草像多米诺骨牌似的纷纷倒伏,之后再依次倔强地犹如弹簧般竖立起来。
“请问,号称扁鹊再世的霍郎中是住在这里吗?”林元咬了咬牙,下定决心如果真是霍郎中在此,那就豁出去了。或许那些隐士高人们都是这样怪模怪样的喜欢搞些与众不同的东西出来,也有很多人因此不被世人理解……但自己要摒除世俗,心无杂念地寻访神医,毕竟自己只有寄希望于此了。
“小兄弟,进来吧。”女子的娇笑声实在是太过于媚骨,林元觉得有些受不了,迟疑一下,终于一咬牙,义无反顾地踏步进门。刚一进门,身后的两扇布满灰尘的土青色铁门“哐当”一下又关上了。林元打了个哆嗦,四处探查却丝毫未曾发现有人的痕迹,不由得头皮发麻。
“进来啊,还在犹豫什么?”召唤声似乎带有魔力冲撞着林元的耳膜。林元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呼吸不由加快,似乎,似乎是自己和妻主在床上时候才有的那种……在脑子越来越混沌的时刻,他还挣扎着保持最后一丝清醒:最开始那个阴沉沉的声音去哪里了?这里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还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林元转身就跑,到铁门口,用力地抓着门把想要开门,可是刚才看似开关轻巧的铁门此时却似乎是生锈了一般牢牢焊在一处,任他用力拉扯也只是有一层层灰尘散落下来,却始终纹丝不动。
“救命啊……”林元只喊了一声,就听到身后似乎有脚步声,伴随着野草被拨开的细碎响声。他转过头来,看到一位身穿粗布短衫的女子拨开草丛跨不出来,那女子打扮平凡,和普通的老百姓没什么两样。林元这才略微放下心,轻轻微笑着说:“这门怎么打不开了。”
“这里卡住了。”女子笑着弯腰把一根铁棍从地上捡起,接着握住门把轻轻一拽,铁门随手而开。女子笑着说:“就这么简单,你要出去吗?”
林元扶上铁门,轻轻地摇晃两下,关上之后再拉开,感觉铁门此时轻而又轻,看来刚才是真的不小心卡住了,觉得自己疑神疑鬼的真是好笑,便放松心情问女子道:“没事了。请问姐姐可是霍神医吗?”
“不敢,在下霍如春。”女子黄黄的皮肤,浓眉单眼皮,看起来一副憨厚的模样,笑容可掬。
“那,我就是来请霍神医帮我个忙……”林元抚摸着自己的肚皮,面色凛然地说。
“想要保胎?”霍如春观看了林元的脸色,点点头说:“从你的面容上看,应该是刚刚怀孕,一月左右,胎象不是很稳。”
林元讶然抬头:“从面相上还能看出这个来?”
霍如春轻笑:“别人不能,但我们却有这点儿能耐。”她伸手抓在林元脉上,忽而又说:“自从怀胎之后还不曾好生调理过,反倒是忧思过度,还有……此后不宜剧烈运动……”
林元越听越是服气,等霍如春把那些保胎事项如数家珍地纷纷列举出来之时,突然笑道:“姐姐真不愧是扁鹊再世,医术果然绝伦无比,只不过……我这次来寻姐姐,却不是要保胎,反倒是想要去胎。”
“啊?”女子愣了一下,将林元上下打量一番,突然诡异地一笑:“跟我来。”说着便转身进入草丛之中。林元连忙顺着霍如春前行的痕迹跟上去。走了一会儿,草丛渐渐稀少,也渐渐低下去,慢慢地只到人的腰间了。忽然,前方出现了一个小木屋。屋子大约有二十平米左右,上覆青瓦,窗上糊了白纸。霍如春走过去推开门,进去之后对林元招招手:“进来吧。”
林元跟着走了进去,感到四面光线猛地一暗。他四周打量一下,屋子里没有别的设置,只在正中间摆了一张木床,床上还躺着一个女子,也是皮肤粗黄,长相和霍如春相似,平凡憨厚。
“姐姐,他来请你帮忙滑胎。”霍如春毕恭毕敬地说了一句之后引林元上前,指着床上躺着的女子说:“这才是霍神医,我的姐姐,霍行春。”
“那你……”林元想了想把话咽进肚子里。是啊,刚才人家虽然没有否认自己是神医,却也没有承认啊。
霍行春静静地打量着林元,好半天都不说一句话。林元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想要躲闪开去,霍行春却突然坐起来站到一边,拍了拍那张木床,看着林元用命令式的口气说:“躺上来。”
林元隐隐约约觉得似有不妥,但此时也别无他法,就听话地慢慢躺下。
霍行春见林元躺好了,伸手就去解他腰间的衣带。林元慌忙坐起两手护住身体,受惊地大声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霍行春看了霍如春一眼,霍如春会意地笑笑对林元说:“姐姐要看看你的胎位的具体情况,这个需要露出皮肤,你不必惊慌。”
林元迟疑地重新躺下,任霍行春解开自己的衣带,慢慢扯去,感到腹部的皮肤慢慢暴露在空气中,在关键部位处停了下来。林元轻呼一口气,两手抓紧衣服遮挡着自己。
一根手指在林元的肚子上轻轻地触摸两下,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立刻传遍了林元的全身,还挺舒服。林元禁不住差点要轻哼出声,即将破音的那一瞬突觉有些淫靡,硬生生地咬唇把声音咽了下去。他目光看向霍行春,尽量保持平静的语调问:“怎么样?”
霍行春看了林元一眼,突然抬手在他身上用力一点。林元立时便觉得浑身无力,似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脚,那感觉就像是被摆置在案板上的鱼肉一般任人宰割。他想大喊,却发现自己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心中大叫一声不好,却也无可奈何至极。接着,霍行春便毫无顾忌地将林元的衣服继续下拉,另一只一直在肚腹位置游走的手也突然向下滑过去。与此同时,霍如春那柔媚入骨的娇笑声也开始响起。林元极其悲催地感觉到,自己的某个部位似乎还开始有了反应……
猛地,霍行春手触电一般缩了回去,同时拉拢住林元的衣服,给他解开穴道,阴沉沉地说:“你可以走了。”
林元有些糊涂,但感觉刚才人家明明没那个意思自己却有了反应这件事真的很不好意思,通红着双颊跳起来,也不敢多说便一溜烟蹿了出去,狼狈奔逃。
小木屋里,霍如春的娇笑声又响起:“姐姐,这么美味的到口食物您居然给放过了,还真不是你的作风。妹子我还等着准备你享用过后给我分一杯羹呢。”
阴沉的声音回应:“的确不是我的作风。但是……”
霍行春伸出手,那个差点触及林元要害的手上食指和拇指已经被横空截断,鲜血淋漓。
“姐姐,你这……”
霍行春苦笑,转头看向窗户上破了一个小洞的窗户纸:“凭声音都能把时机部位把握得如此之准,难道你还有胆量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