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穿无归》嫁膺

43、第四十三章

　　"不归，发什么呆？"妇人温言道。
　　"不归，集中注意力。"男人温和的嗓音。
　　"不归，吃饭了。"
　　"不归，一起走走？"
　　"不归、、、、"
　　"不归、、、、"
　　"不归、、、、"
　　、、、、、、
　　你们是谁？不归是谁？我、、、是谁？
　　白，刺眼的白。
　　"奥格斯汀。"曙色眼睛的男人伸出手，"跟我来。"
　　他怔怔任男人牵着他在白光里穿行。仿若游鱼，仿若飞鸟。
　　"我只能送到这里了，继续往前走，会有人指引你方向，嗯？"男人化为烟雾消失了。
　　等等、、、他跌跌撞撞往前走了两步，脚下一软便要跌倒。
　　"小心。"男人的手中燃烧着蓝色火焰，却并不会烫伤他，"怎么这么不小心，迟姜。"男人抱起他，慢慢前行。
　　"你、、、是谁？"
　　男人唇边露出奇怪的笑意，温柔又冷酷："我、、、"他的面容在火焰中一阵扭曲，最后竟变成另外一个人，"我是——苏双。"
　　"苏双、、、那我是谁？"
　　男人侧过头吻了吻他的眼睛："你是红非镜。"
　　"红非镜、、、"他皱起眉，"、、、我是、、、红非镜？"
　　"他骗你的。"白光中又出现另一个人影，笑盈盈看着他，"你是不归。"
　　"不归、、、"眉宇舒展，"我就是不归啊、、、"
　　苏双放下他，微微叹气："我有时候真希望你能忘却一切。"
　　"你舍得吗？"男人把玩着折扇，"、、、走吧。"
　　"你是谁？要带我去哪儿？"
　　"我是金洛阳。"金洛阳目光脉脉定在不归身上，"带你出去。"
　　"去哪儿？"不归追问。
　　"人间。"他笑。

　　弥米尔睁开眼睛，用手微微遮挡着明丽阳光。无数鸟兽在这里栖息生长，这是孕育神明的本源森林。
　　"这哪里是人间、、、"弥米尔喃喃，"、、、这是神界啊。"他站起来，无形的吸引力让他望向森林的中央，雄伟巨大的世界树耸入云端，仿佛支撑着天地。
　　穿过森林，一路上碰到了许多动物，斑鸠，唱鸫，乌鸦，鼹鼠，松鼠、、、他们都睁着圆碌碌的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个不速之客，没有一丝怯意。
　　拨开古树低垂的树枝，一面平静如镜的蔚蓝湖泊映入眼帘，这面浩瀚的湖泊中央，世界树静静矗立着。
　　弥米尔无奈摇头："都怀疑圆都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随着"哗啦"的水声，弥米尔化成人鱼潜了下去。
　　水很冷，却很舒适。澄澈明净的湖水自成一种完美的透明，阳光轻易就可以穿透一切。仿佛是在某种巨大的蓝色晶石中穿梭，看不到头，也并不可怕。
　　弥米尔潜到湖底，细碎的泥沙是明灭不定的浅金，这些沙尘也许是神明的残骸；也许是世界树掉落，腐烂的果实；也许是所有生命的终结、、、他用玻璃瓶装了些许放回空间，可能没什么用，就当是一种留念罢了。
　　弥米尔甩动尾巴正要游上水面，一抹淡淡的蓝光在湖底闪烁出羞怯的颜色。他露出惊讶的表情，伸手扫开沙子。一本老旧的，布满锈蚀的青铜书映入眼帘。
　　"、、、"他艰难地辨认着上面来自最古的文字，最后摇摇头，随手丢入空间。
　　"终于到了。"弥米尔上了岸，披上衣服，抬首仰望巍峨如山的古老巨树。茂密的青绿枝叶漂亮得如同翡翠雕成，莹润透亮，生机勃勃。
　　与世界树一同诞生的全知全能的神器，就是"世界之眼"。它们是共生的，也是独立的。他们纠缠在一起，却并不是不可分割。
　　不归将手掌覆在巨树的树皮上，他渺小如同蚂蚁，然而蚍蜉撼树，树不动，却未尝不会动容。
　　微弱的光升腾起来，将他们轻柔抚慰。一面小巧的圆镜在弥米尔掌下浮现。这面镜子太普通了，普通的没有一丝一毫特殊的地方。
　　"这就是、、、世界之眼。"弥米尔捧着镜子端详片刻，镜身是无瑕的银色，没有花纹。
　　"在此，将维林顿献与你。"弥米尔将光脑放在镜子上，镜面流转着动人的波光。不一会，维林顿就被无形的力量牵制在半空，忽然化为一团银灰的粉末。
　　镜子好似在考量着什么，水银一般的触手小心翼翼探出镜面，一点点将粉末包裹，然后同化，吞噬。
　　镜子安安静静呆在男孩的手中。
　　结束了？弥米尔不确定地看着它，圆都说过这样就可以了，一般情况下不会出什么意外、、、
　　"滴，维林顿竭诚为您服务、、、"镜子一闪一闪欢快地跳到男孩面前，"主人您给我升级了吗？维林顿感觉自己充满智慧与力量！"
　　弥米尔："、、、、、、"愚蠢的他竟然相信了圆都的保证！

　　"主人，您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维林顿小心翼翼道，"我觉得我的权限得到了开放，需要我调来一只黄莺给您唱歌吗？"
　　"、、、、、、"弥米尔闷着头往回走。
　　"主人你是要出去吗？维林顿为您引路、、、咦？卫星导航明明不见了，为什么我知道路？"
　　"、、、是啊，这是为什么呢、、、"弥米尔潜回湖里。
　　"咦？那里有个人？不、、、他的生命体征类似人类，但是直觉告诉我，那是、、、神族？"
　　直觉个什么东西啊！弥米尔忍住骂人的冲动，突然想起来，神界众神和巨人在这本书里基本已全部陨落，那么剩下的这个不就是主角之一，未来和另一个主角一同成为新纪元的神的那位吗！
　　阿斯嘉德的众神生前究竟有什么毛病，怎么什么都往这个湖里扔啊！
　　好奇心占据上风，弥米尔朝着维林顿所说的方向游去，就见一面半透明的水晶棺材竖立在那，一半埋在沙子里。
　　弥米尔围着棺材转了两圈，发现什么也看不到，不由有些泄气："什么都看不到、、、"
　　"您想看看里面吗？"维林顿悬浮在弥米尔身侧，"那么，请看我！"
　　弥米尔神情微妙地看着镜子："然后？"
　　"、、、稍等。"镜子泛着柔和的白光，一个蜷缩着的小小的身影映照出来。
　　"这是？"弥米尔好奇地看着那个光芒铸就的个体，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抱憾离开。
　　"、、、他刚才也在看着您哦。"维林顿冷不丁道。
　　"看？他有眼睛？"弥米尔吃了一惊，"明明就是一个光团啊？"
　　"他大概是用一种名为神识的东西在观察你。"维林顿道，"您的神识也极为强大，可是全都处于沉睡状态，所以没有感觉到被人窥视了。"
　　弥米尔："、、、下次遇到这种事立即通知我，知道吗？"
　　"好的，主人。"
　　"、、、"不，再这样下去我怕自己忍不住让你回炉重造、、、

　　"对了，您是要出去吗？"
　　"嗯。"
　　"您知道怎么出去吗？"
　　"从阿斯嘉德的边缘，跳下去？"
　　"、、、不愧是主人，很有胆量嘛。"
　　"你有什么办法？"弥米尔揉着眉心。
　　"顺着世界树的根部爬下去？"
　　"、、、为什么不早说？"
　　"、、、这不是，忘了嘛、、、"

　　弥米尔回到家时，已是半夜。
　　帐子里点了一盏昏黄的油灯，西芙睡得正沉，弗丽嘉正对着灯织着毛衣。
　　火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影影绰绰投在发黄的墙上。
　　"哦，天哪，弥米尔，你总算回来了。"弗丽嘉压低声音迅速道，"现在立刻去洗澡，睡觉，明天再跟你算账、、、"
　　"好的、、、妈妈。"弥米尔睫毛一弯，"这就去。"
　　男孩放松地泡在木桶里，长出一口气，任水汽慢慢打湿发梢。
　　一面小小的银色镜子滑了下来，垂在胸间。

作者有话说

　　不归的身世大概会在番外里揭开？如果不想看就告诉我，我写点别的、、、总觉得写这一章时状态不太好，看着有点奇怪？
话说我好想求收藏，求保养、、、、、、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