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ssip Boy绯闻帮》萌妖夭

40、 「Gossip Boy」F2

　　N年后。
　　鹿晗第一次仰头看到SM的标志，是在一天快要终结的时候。
　　说来都像是电视剧的情节，自己只是在韩国留学的空当去明洞逛街，就这样被SM选进了公司。
　　而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来参加公司面试。
　　夕阳还在眷恋地撕扯着最后的热度，留在地平线上被行人踩乱了线条。微冷的天气，玻璃上依旧会出现小片的冰凌，时不时的融化成水珠，顺着玻璃的棱角淌下来，滴到地面。
　　水珠折射着弧度，包裹出整个世界的光晕。

　　只不过鹿晗没太注意跟前的景色，目光放在公司门口排队等候的孩子们身上。说是孩子，不如说是与自己差不多大的Dreamer。
　　——追梦者。
　　队排得很长，看起来都是很紧张的样子。鹿晗踮起脚尖，视线便高了些，可惜这样还是看不到队尾的样子。
　　微抿着嘴唇，想着自己是否还要留下掺和这个复杂的星球里。走神的空当，身后一双大手轻轻地拍了下他的肩膀。回头，他便看到了昨天递他名片的男人。
　　“鹿晗对吧，我们见过面。”男人说的是韩式发音的英语，听起来很生硬别扭。
　　“您好，我是鹿晗。”命运篡改的太快，快到鹿晗自己都没机会选择就必须加入这个叫SM的陌生世界了。没有退路，只能迎头而上“我们见过面的。”
　　礼貌地鞠躬，一嘴流利的韩语，这都让那个男人更加坚定了要这个男孩加入公司的决心，也许这一切早就是冥冥中早已设定的情节。
　　——就同世界那么大，为何只有我们相遇一样吧。
　　跟在男人身后，鹿晗有些突发的不安。是眼神，是那些投向他的眼神，不明深意的。
　　是羡慕……嫉妒……不屑……
　　也许都有吧。明知道是复杂的，却还要偏偏蹚浑水。鹿晗都不知道自己这样坚持的原因，好像，在这里有什么……亦或是什么人在牵引着他。
　　——他在等待着：某件事＆某个人的出现
　　……
　　一路上都是安静的，自从进了公司正门开始。男人就没再跟鹿晗说过一句话，气氛静谧的有些慎人。走廊里，大多是没人的，落地窗将四周空间无限的向外延伸着。
　　男人在隔音门前停下脚步，做了个‘请’的姿势。推开门，走进去，门再次关上的时候，男人的声音在耳边还没有散去;呆在这里做练习，准备showcase
　　封闭的空间，鹿晗放下双肩背。绕着屋子走了一圈，墙面上贴着的都是SM艺人出道前的照片，在东方神起的那幅照片下面站了很久，这是他从小就很喜欢的前辈，没想到以后能更近距离的相处了。
　　掏出手机，‘咔嚓’一声将时间定格在里面。只是拍照的瞬间，身后的门被拉开了，光圈模糊一片。
　　回头，他看到了他。
　　——陌生却又亲切的感觉，是吴世勋。
　　16岁的世勋还留着圆圆的锅盖头，略显稚气的脸颊上看上去很瘦削，下颌也是过分的尖。精致的脸颊，总好像缺了什么。
　　也许，是笑容吧。
　　初次见面，世勋脸上冰冰的。起初并没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对方。一瞬间，鹿晗甚至在对方眼中读出了同自己一样的诧异。
　　——他……好像是……他
　　世勋挪开视线，长长的睫毛扫过眼睑，眸底的浓郁渲扩散在空气中。莫明的亲近，这是吴世勋初见鹿晗时候的感觉。
　　“你也是来参加showcase的吗？”鹿晗小心翼翼地问了句，身边这个男孩所散发出的气场很冷，却让人那么心疼，不由自主地想去守护“你好，我是鹿晗。”
　　伸出手，鹿晗脸上带着暖暖的笑。像是火焰一样，包裹着去融化冰冻的少年。微抬起的手臂，久久地定格在半空，世勋并没来接。
　　有些微尴尬，鹿晗挠了挠头发，脸上的笑变得有些僵硬。这样被忽略还真是头一次呢。咬着下唇，想着还要不要开口：“那个……我是中国人。”
　　“……”世勋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答话。几秒后，他才慢慢地张口，那是与他年龄太不相符的声线，很低沉“我是出道班练习生吴世勋。”
　　小世勋说的有些结巴，这是头回：
　　——天不怕地不怕的吴世勋，紧张了。
　　“世勋啊，你还在这儿？”推门进来就急匆匆的，那是灿烈。一进门就都是喜庆的样子，看样子两人很熟悉，他们之间没有生分。
　　过了会才注意到身边还有个样子很可爱的人存在，灿烈抱歉的低了下头，倒是鹿晗很有礼貌地鞠了一大躬。
　　“你好，我是鹿晗。”
　　对方的大礼只会让灿烈觉得自己很失礼，便又连忙弯下腰去，声线随着动作颤抖着：“我是灿烈，出道班练习生朴灿烈。”
　　像快乐病毒一样的孩子，这是鹿晗对灿烈的初印象。
　　……
　　接下来，过程很顺利。
　　出乎意料的。唱了一首神起的歌，鹿晗就被分到了出道班。所以理所应当的认识了那些最有潜力的练习生们，只是渐渐的，原本心底的期待被日复一日的单调生活冲淡了。
　　——韩国练习生，是种恐怖的存在。
　　这是鹿晗最心底的呐喊，练习生是很复杂的存在。必须要比被人付出太多的辛苦，直到午夜也不能有丝毫的松懈，每个人眼底都是冷冷的，失去了生命的热度。
　　浑身裹紧盔甲，却不在乎上面的柳钉会刺伤别人，永远不可能放下伪装，去拥有真心的朋友。
　　累了，一个月下来。鹿晗很不习惯这样的生活，严格的说是有些厌恶了，虽然身边说得上的朋友还有几个，但还是会疲倦的。
　　所以就算是结束了一天的训练，鹿晗都会自己坐在一边，让自己安静一下子。让剧烈跳动的灵魂静下来，提醒明白自己底线还要坚守着。
　　同往日，阳光一点点抽去热度。屋子慢慢地暗淡下来，各处都织着阴影，而鹿晗就坐在那片阴影里。
　　汗还是止不住地向下流淌着，流进眼睛里有些沙疼。抬起手背，刚想去擦就被递过来的纸巾挡住了。
　　“都告诉你多少遍了，”LAY也坐下来，眼睛却不看他。手指夹着纸巾，递给他。语气中有种嫌弃，却是善意的“笨蛋。”
　　鹿晗笑着打了他一拳。说实话，在这里能碰到了个像张艺兴这么贴心的朋友真的很难得，有他的存在是自己能开心不少……只是，他总不由自主地在眼前浮现出世勋的样子，说不上感觉，那双眼眸中总有种伤情隐匿其中。
　　“LAY，你知道关于世勋的事情吗？”也许是鹿晗的问话有些突兀，LAY明显的愣了下，下意识地问了句：“你是指？”
　　“我是指……”突然就连鹿晗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因为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而那种不由自主的揪心也是没法阐明的，只好耸耸肩膀“没什么！”
　　太阳一寸寸迫降下去，屋里依旧持续降着温。LAY出去接个电话，看到来电显示的样子很兴奋，也许是女朋友什么的来的，鹿晗也懒得去问，就一个人呆着。
　　从书包里掏出个魔方，样子看起来已经玩了很久了，六面多少都有颜色磨损的痕迹。
　　手指飞快地旋转在上面，快的看不清方向。鹿晗玩的心不在焉，眼睛游走在屋里，焦距丝毫没有聚集在魔方上，就是这样，他还是完成了。
　　同样的花色，充斥着整个色块，没有丝毫偏差的。
　　——咔哒
　　是门锁转动的声音，可惜被反锁了。鹿晗单手撑起来，小跑着过去开门，边开门边用中文絮叨着，‘你也没聪明到哪去’之类的话。
　　门从里面拉开，鹿晗炫耀捣鼓着魔方，看都没看地扬起来，一脸都是小小的傲娇：“你还是……”
　　后半句还没说出来，就被他死死地咽了回去。因为身前的人：那个人不是LAY，而是吴世勋。
　　是密友存在的距离，鹿晗整个身子几乎都要贴到了对方身上。世勋抿着嘴唇，眼睛眨了眨，鹿晗甚至看清了对方瞳孔中自己的影子。
　　而LAY正站在窗边，往这边凑过头来。不合时宜地，冲着他们挥了挥手，笑的旋开了酒窝。
　　双方都后退了半步，鹿晗有些尴尬。毕竟自己和他还不是这么亲密的关系，便把魔方收回身后，让开路，让世勋能进去。
　　愣了一秒，世勋冲着鹿晗点了点头，移身进去。打开灯，照亮了整间练习室，路过的时候，鹿晗闻到了对方身上散发的清淡的章草味道。
　　——是安心，干净的味道
　　“鹿晗哥，你在用这间练习室吗？”世勋对着镜子脱下了外衣，里面只穿着贴身的跨栏背心，白皙的皮肤一下子都暴露在空气中。镜子里，他看到鹿晗有些别扭地移开视线，却也没在意“别的练习室被D.O哥他们用了。”
　　“哦。”鹿晗突然感觉心跳很快，只好假装在转魔方。手指打乱了方才的完好，支离破碎的图案又被还原。
　　镜子映射出他们彼此。
　　世勋看着鹿晗转魔方的样子，默默地笑了下。这个动作让他自己都感到很奇怪，头一次不受控制的。
　　——看到他，有种很踏实的感觉，为什么
　　问过自己许多遍，但都没有答案。世勋深深地吸了口气，鼓起勇气，他第一次主动对鹿晗说了那句话：
　　——鹿晗哥，魔方……可以教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