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伴凡鱼》小歌声

11、第十章 相救

　　穿好衣服的顾凊打开房门，看到的正是脸色惨白的华银，她慌忙地冲上来，拉住他的手，“顾公子，你，你什么时候长了那个东西啊？你，你别怕，我定会救你的！我现在就去找我师傅！”
　　“阿银姑娘……”
　　留下非常纳闷的顾凊，华银拔腿跑出了顾凊居处，直往北方飞去。

　　然，从黑影中，走出一个极度、极度黑着脸的人。

　　早知道，刚刚她往屋顶上飞的时候，就应该拦着她……

　　顾凊看着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连忙问来着是何人。
　　那个黑着脸的人走到他面前，合手作揖：“在下墨通，受人指令，特来护你周全。”
　　“……”顾凊又懵了，自己一个书生，哪用得着天天护着的，“那，墨公子，你可是阿银姑娘派来的？”
　　听到顾凊这么说，墨通的脸又黑了，那个小鬼……
　　“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她跟我一样，是来救你的。”
　　“救我？”
　　“天相所知，顾公子今世将有一个大劫，我等是来帮你度过这个大劫的。”
　　“大劫？这何来一说。”
　　“这待日后我会跟你解释。在下这几天会一直护在你身边，若旁人问起，你便说我是侍卫罢了。”
　　“这……”要说没疑惑是不可能的，但自从认识华银以来，顾凊似乎对陌生人容易适应了很多，随之请墨通进门喝茶。
　　墨通踏进书房的时候，看见多幅华银的画像，面色又难看了起来，转身说道：“顾公子，以后净身沐浴时，记得关灯。”
　　“啊？这，这也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吗？”
　　墨通不自然地轻咳一声：“嗯。”

　　北海海域。

　　“师傅——师傅——师——傅——”
　　华银一刻没歇地赶路，终于在深夜赶到了冰帝住的竹屋前面，也顾不得这位大美人师傅的坏脾气，直接在门外喊了起来。
　　九只通体雪白的灵猫先跑来，围着华银喵喵叫着，华银喘着气问道：“阿银向九公子问好了。师傅可在里面？”
　　话音刚落，一整扇竹门轰的一声被一股气掀翻，吓得九公子和华银连忙往旁边一躲。
　　一阵清冷的声音响起：“华银，你最好给为师一个扰乱好梦的理由。”
　　华银也不顾这位大美人师傅定下的规矩，直接跑到屋里，跪到寒冰床前，摇着冰帝的手：“师傅，你说要我救人，不会是让我割掉顾凊身上那个东西吧？那个丑是丑了一点，它会害死人吗？我该怎么救他。”
　　冰帝扯下她的手，微蹙眉头：“什么东西？”
　　华银赶紧趴在她耳边细说今天所看到的。
　　只见，冰帝的那张清冷绝美至极的脸，逐渐从白，到绿，到红，到紫，最后到黑，好不精彩。而后，她深吸一口气，愣是呼出了白雾。推开华银，直接把她扔到了门外。

　　这一千年，她到底给我学了什么！

　　“华，银。你给听着，我堂堂冰雪之帝不会叫你去做那么白痴的事！你要是把翊圣将军的凡身给弄成太监，你被打入天牢之前，我先把你给灭了！近日他将有个大劫，你给我去护着他就好，护不了，就算了，反正他要过七七四九劫，多过几个也无所谓。这也算是我还他当年相助之恩了。”
　　从地上爬起，使劲揉屁股的华银应了声“哦”，就往回走。
　　“你给我回来！”
　　华银转过身。冰帝又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很艰难地说：“你见的那个，东西，男人身上都有。不是病。但你勿要出去乱说，这本是非礼勿视之物，是你逾越了。”
　　被教训的这个人，愣了半晌，突然，脸刷的就红了。然后，非常缓慢地转身，瞬间不见。

　　清晨，馥国，顾凊居处。

　　顾凊打开自己房门，看到坐在院子里，一身玄色衣袍，半披式束发，悠闲地喝着茶的墨通还是呆滞了许久。拍拍脸，道了声早。
　　这年头，好看的人怎么这么多。
　　墨通闷声应了一声，继续喝茶。
　　这时，敲门声响起。顾凊打开门，是华银。
　　华银身穿一件白色纱裙，腰间的腰带上绣着几条栩栩如生的鲤鱼，一低头是她清晰可见的锁骨，美得清新脱俗。她今天确是特地打扮了一番，三千青丝的一半用青玉簪子固定，一缕青丝绕过雪白的脖颈，垂到胸前。还学着凡人，画了胭脂，红唇更是鲜艳欲滴。
　　这样，道歉有底气一点吧。华银心想。
　　这番模样让顾凊这个凡人来说，确实很有效果，顿时不知道东南西北，双手紧张地在衣服双侧摩擦着：“阿银姑娘，早啊。”
　　院子里的墨通，挑起眉望向门口。
　　华银想到昨晚看到的画面，又突然红了脸：“那个，顾公子，昨晚是阿银太冒失了。故前来致歉。”
　　“那个啊，没事没事。”
　　“喏”华银举起手中的纸袋，“请你吃早饭。”

　　“我也还没吃。”
　　这声音……？华银的视线绕过顾凊，往院子里一瞧。
　　墨通已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华银，微笑，温柔似水：“阿银。”
　　华银从头到尾扫视了墨通一遍：“通哥哥？”
　　“嗯。”
　　得到肯定答复的华银，立刻小跑到墨通面前。此刻的墨通，已经不仅仅是一千年前的那个好看的少年了，俨然成了一个玉树临风的美男子，湛蓝的眼眸透露出的是成长后的从容。
　　“通哥哥，你，你怎么越来越好看了。”
　　眼前这位男子，伸手轻敲她的额头：“阿银也越来越好看了。”
　　华银摸着额头，嘿嘿笑了两声，脑中却突然想起昨晚师傅说的“你见的东西，男人身上都有”，笑容僵在脸上，脸色瞬间变得通红。
　　“阿银，你可还好？”
　　“没，没事。通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跟你一样啊，”墨通靠近华银，声音突然变小，“救人。”
　　华银也学着他小声地问道：“也是救顾凊吗？”
　　“嗯。”
　　“这真是太好了……”

　　“请问……”还在杵在门口的顾凊这时候打断了说悄悄话的两人，“请问你们可是认识？”
　　华银点点头：“嗯，通哥哥和我从……”
　　“这是我孩儿他妈。”
　　“……”
　　“……”
　　“哈哈哈哈，通哥哥真是会开玩笑啊。阿凊，快去拿碗，我买的包子都快凉了。”
　　华银赶紧推走僵在原地的顾凊。

　　墨通伸手拿起喝到一半的茶，掩住嘴角抑制不住的笑意。

　　果然不出三日，馥国皇宫来旨，召顾凊前往宫内，给馥国的满一岁的小太子画像。
　　这下，墨通和华银的神经都被拉紧了。华银煞是困惑，馥国皇宫难道没有画师了么。墨通给她解释道，原不止请顾凊一位画师，馥国有些名气的画师都要去给馥国小太子画像的。
　　两人商量一致，让华银扮作书童陪同顾凊，而墨通在暗中保护。

　　当乔装打扮好的华银和顾凊坐进宫内派来的马车时，华银已经紧张得三天未入睡，耷拉着脑袋，精神萎靡。
　　顾凊看着华银这么累，往自己的包裹中找了找，拿出了一个香包递给她：“阿银姑娘，这是提神的香料制成。你先用它她应付一天。”
　　华银拿过香包，点头道谢。
　　顾凊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阿银姑娘，若顾凊出了什么意外，你也千万不要内疚，生死早已注定，顾凊不敢有何妄想。本是孤儿的顾凊，能在今生遇见阿银姑娘，还有墨公子，两位真心相助的朋友，顾凊已经很满足了。”
　　“阿凊，就算生死早已注定，没人规定不可以改的。”华银靠在马车中的软垫上，闭目道，“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顾凊没有闭目养神，而是一路看着睡着的华银，也是头一回，他看着她的面容没有脸红。

　　进入馥国皇宫后，华银才发现，这皇宫里的一切可比顾凊的提神香包有用多了。
　　据馥国宫规规定，踏入宫门的宫外人员，需在“清毒宫”内静坐两个时辰，以除去身上沾染的病菌。
　　终于两个时辰过去，被熏得快晕过去的华银和顾凊还没喘口气，就被公公们带去更衣。馥国皇宫的服饰，复杂多样，愣是让他们穿了一个时辰才穿好。又跟着嬷嬷学了半个时辰的参拜礼仪，才被急急忙忙地被送到了馥国国君面前参拜。
　　两人参拜时，虽说不能直视国君，但华银还是忍不住，微抬起头瞄了一眼这位国君。
　　这一眼，委实吓着了华银。

　　这国君，长得跟顾凊也太像了吧。即使国君离华银相距甚远，但她的视力极好，一眼便知，这国君和顾凊两人的模样，没有九分，也有七分之像了。若今天的顾凊没有把肤色弄暗沉许多，否则绝对会让在场的人狠狠吃一惊的。
　　难道……
　　不会吧……
　　俗……真俗……
　　华银在脑中立刻开张了一本“孪生皇子”相争的戏码……

　　顾凊余光瞄到华银有些走神，偷偷在袖子下扯了扯她的手，才让她回了神。
　　这温软的触感，又让顾凊险些脸红。

　　待顾凊站在一帮画师中间，拿着画笔勾勒着几步之外小亭子里的太子时，已是隔天的中午。
　　华银顶着太阳，边给顾凊磨墨，边偷偷地叫顾凊画得丑一点。
　　“阿凊，你画得太好看了。可别让馥国国君把你留下来，待在这香的过分的皇宫多无聊啊。”
　　顾凊只点点头，继续认真地画着。

　　“阿嚏”华银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顾凊也没有理会她，依旧自顾自的画着。
　　华银从未对任何香料过敏，这今日皇宫里的味道却着实让她的鼻子受罪，一整个早上，她都在打喷嚏。尤其在帮顾凊磨墨的时候，更是不受控制的打喷嚏。
　　“这馥国国君口味也太重了吧。”
　　顾凊闻言，手顿了一顿，到没有批评华银的口无遮拦。

　　突然，旁边有人慢慢倒了下去，立刻引起尖叫，连顾凊也慢慢倒了下去。
　　“阿凊！”华银连忙扶住顾凊，慌张地看向周围，在场的画师和其书童都已经晕倒在地上，那位小太子倒不见了踪影。华银先拿出墨通先前给她的药丸，让顾凊服下，谁知四周竟慢慢围上了上百个侍卫，足足占了整个花园。
　　领头的人看华银还没倒下，大声呵斥了一声：“大胆！竟敢行刺馥国太子！给我拿下。”
　　华银看着向她跑来的侍卫们，内心很是鄙夷。

　　这时，墨通也从屋檐上跳了下来，冷笑了一声：“你们诬蔑的戏码也太……”边低头瞧了一眼华银。华银接着道：“俗……很俗……”
　　说完。正好第一排的侍卫都冲上来了。
　　墨通和华银起初以为只是一般凡人，也只是普通地施展拳脚，可谁知打了几个回合之后，微喘气的华银惊讶对墨通说道：“通哥哥，他们怎么会有灵力。”
　　墨通也感觉到了，每一次接招都可以感觉到一股很强的力量，想来不是凡人这么简单了，沉声道：“阿银，我们速战速决。”
　　“嗯。”
　　墨通背起顾凊，拉起的华银手，往上空飞去。到达皇宫屋顶时，疾步飞奔起来，其速度倒真是要飞起来似的。
　　可竟然还有有几个侍卫追了上来，两人压下心中的疑惑，更快地前进。

　　因墨通背着顾凊，又要照顾华银，速度不能到达最快，有一两个侍卫便慢慢靠近了。
　　眼见一个侍卫正在出掌击向顾凊的背部，正在飞奔的华银在这一紧要关头，扯开墨通，立刻在手中做了一个结界，伸手接住了侍卫的这一掌。
　　顿时听到骨头错位的声音，同时侍卫也被弹出好几米。
　　“阿银！”
　　华银右手拖住自己的左手手腕，也不敢停下脚步，“通哥哥，还好，现在还不是很痛。”

　　过了一会儿。

　　“啊——痛——很痛哇！！”

　　真的痛到泪水都忍不住了。

作者有话说

　　早安，午安，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