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傅家长子（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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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银针，逸头让银灼用温热毛巾给墨言擦拭干净身体，换上睡衣，扶墨言到大床上躺着。银灼收拾好治疗床，扶着逸头回房间休息。墨言觉得身子酸胀，就乖乖地听话躺着没动。
墨言不禁有些自嘲，这一个多月，让逸头、师父和两个父亲宠的，自己真的有些娇气了。以前，别说身子酸胀，就是浑身是伤，也是该罚跪罚跪，该干活干活。如今这样好吃好喝好药好睡的待遇，自己从来没敢奢望过。
诗语轻轻地敲门进来，给墨言倒了一杯温水，插好吸管，端到墨言跟前。
“哥哥，喝点水吧。”
墨言就着诗语的手喝了几口，然后让诗语把杯子放到一边。
“哥哥，裁缝今天来信，明天哥哥可以试装了。”诗语坐在床前，找着话题给墨言解闷。
“诗语什么时候过来的？”
“哥哥睡午觉的时候，诗语就来了。逸伯伯、灼伯伯让诗语等哥哥治疗完，再进来陪哥哥说话。”
“诗语一个人呆着，闷不闷？”
“哥哥，诗语不闷，残阳哥那里有好玩的游戏。”
“残阳回来了？”
“残阳哥没有回来。残阳哥让诗语自己去他的房间玩儿。”
墨言听了诗语的话，笑了。一个是弟弟，一个是妹妹，两人处的好，墨言自然开心。
“哥哥，等您身体好些了，诗语陪您去国外转转，去看看诗语在国外的住处，好吗？”诗语看着哥哥的笑脸，如沐春风。哥哥的笑太有感染力了。
“好。等哥哥有时间了，一定陪诗语去。”墨言习惯性地把右手放在胸前。
“哥哥，是残阳，可以进来吗？”残阳在敲门。
诗语起身去开门，残阳高兴地和诗语打着招呼。
“逸伯伯下午给哥哥扎针灸了。”诗语边说，边和残阳来到墨言床前。
“哥，您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残阳坐下，关心地问。
“还好。”墨言打量着残阳。
“逆风一切正常？”
“回哥哥，下午，各卫的左右教长组织教官商量修改教案，残阳让孤星、秋寒、云夕、晨光分别去听了听，还不错。有一点开始理解逆风改变的目的，不过还不够。”
“代夜尊下午把各卫尊、各阁主也叫到一起，把父亲和哥哥设慕辰卫堂、重整逆风的想法进一步宣贯，各卫尊、各阁主很感振奋。正整理修改四卫规矩的文件。”
“这两部分修改，明天晚上残阳带回来给哥哥审阅。”
兄妹三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残阳和诗语就一起下楼。墨言换了常服才下楼吃饭。
晚饭后，高傲让无涯先送诗语回去。傅天、高傲、墨言、残阳都被叫到逸头的房间。
“言儿、残阳，关于墨言认祖归宗的事情，我和小天、小傲是这样商量的。”逸头开门见山地说。
“回逸头，墨言不敢辱及母亲！”墨言一听逸头的话，噗通一声双膝跪地。这一声响，如同砸在傅天、高傲的心上，俩人赶忙一起上前搀起墨言。
“言儿别急，先听大伯说完。”
“言儿，你知道大伯离乡背井多年，现在大伯老了，想落叶归根了。”逸头的声音中带着苍凉和悲怆。
“大伯膝下无子，大伯想让言儿做大伯的儿子，言儿愿意吗？”逸头看着墨言的眼睛，等待墨言的答复。
做大伯的儿子。。。这个完全出乎墨言意料的决定，让墨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自从蚩尤之行，墨言第一次认识逸头起，逸头就给墨言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沙漠对抗，逸头给墨言的关爱，让墨言一直温暖在心。逸头这一次回慕辰，墨言更是感受到了逸头带给他的浓浓疼爱。逸头开解墨言的心结，逸头给墨言开药治病。墨言在逸头面前，就像是一个找到亲人的孩子，可以忘情地哭，可以开心地笑，可以任性。逸头的理解和包容，让墨言非常依恋。
做大伯的儿子，不用担心会让妈妈、生父、养父的声誉蒙羞。
可是，残阳怎么办？大伯是长子，是老傅爷培养的教父接班人。如果不是当年的意外，现在的教父就应该是大伯。灼师父就一直把大伯当成是慕辰的当家人。大伯认墨言为子，墨言就成了傅家的长房长子，就要排在残阳前面。遮挡了残阳的光芒，阻挡了残阳的上位路，这个也是墨言不能接受的。
看着墨言在犹豫，傅天、残阳都懂得墨言在担心什么。
“言儿，你是在担心阻了残阳的上位路吗？”傅天起身坐到墨言身边，用手搂住墨言的肩膀。
残阳贴着墨言的腿双膝跪下，望着墨言的眼睛，真诚地说：
“哥哥，这么多年，残阳的心思，哥哥是知道的。残阳不孝，残阳不喜欢慕辰，不喜欢做少主，更不愿意做教父。残阳愿意过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生活。求哥哥再疼残阳一次，让残阳自私地开心生活吧。”
墨言要扶残阳起身，残阳固执地跪着开始耍赖，
“哥哥答应了大伯，残阳才起来。”
“言儿，听爸爸说几句。”傅天拍拍墨言的肩头。
“当年，你大伯伤离慕辰，你爷爷伤心过度，强迫爸爸接下教父之位。残阳的性格象爸爸，都不愿意受拘束。做在教父这个位置上，容不得你任性而为，爸爸这么多年，每日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言儿，人们只看到教父人前的辉煌，谁知道教父背后的心酸与痛楚。如果爸爸不做教父，爸爸会和你的妈妈幸福地生活，言儿也会在父母的疼爱中长大；如果爸爸不做教父，残阳也不会从十岁起就和爸爸别扭生分，宁肯远离爸爸也不做慕辰少主。如果爸爸不做教父，爸爸就不会经常深夜梦回，惶恐无助，为那些丧生在爸爸命令下的无辜生命而祈祷忏悔。”
“言儿，生为傅家儿郎，就必须担起慕辰这副重担。爸爸希望言儿和残阳能够兄弟同心，共同开创慕辰的未来。”
“言儿，你是我高傲的儿子，就应该傲立人前，不能畏首畏尾的。” 高傲也在一旁，出声鼓励墨言。
“言儿，你真的不愿意做大伯的儿子吗？”逸头的声音依然温和，却带着一丝失落。
墨言起身扶起残阳，走前一步，屈膝跪在逸头面前，双眼含泪，磕了一个头，
“墨言拜见父亲！”
“好儿子，快起来！”逸头哽咽着说。快到花甲年纪，终于有了儿子，还是这么优秀、这么贴心的一个好儿子，逸头老怀大慰。
墨言应了声是，站起身来。逸头拉着墨言的手，来到傅天面前。
“言儿，爹现在是有子万事足。不过，言儿这个儿子是爹从你爸爸这里抢的。言儿，给你爸爸也磕个头。今后在家里，我是你爹，小天是你爸。”
傅天眼含热泪，看着墨言：
“言儿，你愿意叫我一声爸爸吗？”
墨言低着头，不敢看傅天的眼睛。自从知道了教父是自己的生父，墨言曾经在心里千百次地喊过爸爸。墨言也在心里千百次地告诫自己，这声爸爸是终自己一生都不能喊出口的。
“言儿，只是在家里这样叫。在慕辰，言儿还是叫小天教父。”逸头轻声地在墨言耳边解释着。
“言儿，认了天吧。你妈妈也会愿意你认天的。”
高傲看着低头不语的墨言，心中也是酸楚。如果自己当年不走，不把言儿一个人丢在逆风，言儿就不会受那么多苦，言儿的身世也不会揭开，言儿也不用为认不认天这个生父为难。
“言儿，爹的话也不听了？”逸头的口气中，有催促，也有一丝嗔怪。
“言儿不愿意，爸爸不勉强。。。”傅天急忙向逸头说。
“爸爸，墨言不孝。。。”墨言屈膝要跪，傅天一把抱住墨言。
“言儿，不用跪。言儿给爸爸磕过头的，是爸爸笨，没有懂言儿的意思。”
傅天任泪水在脸颊流淌，双臂紧紧地拥抱着墨言，好似一松手，墨言就会跑掉一样。墨言身体的酸胀感还没有消失，傅天这一抱，身体感觉胀疼的厉害。
“小天，快松开言儿。言儿下午刚扎过针，身子受不了。”逸头赶紧上前拉开傅天的手臂。
“对不起言儿，爸爸弄疼言儿了。”傅天有些手足无措，为什么自己带给言儿的总是伤害呢。
“爸爸，墨言不疼。墨言喜欢爸爸抱。。。”墨言小脸疼得煞白，还不忘安慰傅天。
“疼就老实承认，在爹面前逞什么强啊。”逸头心疼地让墨言半倚在沙发上，手上轻柔在几个穴位上按摩，缓解墨言的不适。
“对不起，爹别生气。言儿知错了。”墨言轻声地哄着逸头。
“言儿，爹曾经对言儿说过，言儿再不要委屈自己。今天是第一次，爹就原谅言儿。再有下次，爹可就要罚了。”
“谢谢爹教训，言儿记住了。”墨言孩子气地对逸头笑笑。墨言撒娇的样子，让傅天、高傲都看直了眼。他们那个隐忍、沉稳的言儿，也会这样的孩子气啊。
“小天、小傲，言儿下午刚扎了针灸，需要人照顾。晚上我陪言儿睡。”
逸头想了想，接着说：
“言儿的针灸治疗，隔两日一次。言儿不做治疗的时候，你们俩晚上可以陪言儿。”
“爹，言儿不是小孩子了。”墨言低声地提出异议。
“谁说言儿不是小孩子，没成家呢，就是小孩子。”傅天、高傲异口同声。多少年没有陪过言儿了。好不容易言儿解开心结，傅天、高傲可不想放过和墨言亲近的机会。
“天，明天言儿归我陪。”高傲抢先表态。
傅天晚了一步，只好同意。心里暗想，幸亏昨天晚上自己先陪言儿睡了，不然，真的让哥哥和傲抢了先，自己不得后悔死。
“哥哥，哪天赏残阳陪哥哥一晚吧。”残阳看傅天、高傲和逸头争墨言，觉得好玩儿，也插话来逗趣。
“残阳，爸爸今晚先陪你吧。”傅天正觉得失落，残阳一说话，立刻成了傅天的目标。
残阳顽皮地冲墨言吐吐舌头，惹得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傅家长子（上）
